“明人不說暗話，老闆，你這和田玉，是拿石英岩仿的吧？”
蘇海棠壓低聲音，似笑非笑地揭穿老闆的老底。
她聲音雖然不高，落入老闆耳朵裡，卻像是聽見一聲驚雷！
這是行家啊。
老闆立馬改了態度，端正坐好，笑容親切。
“小姑娘年紀輕輕，見識不凡，是我看走眼了。這個小玩意兒難得跟你有緣，就送你了，權當交個朋友。”
“無功不受祿，這怎麼好意思呢。”蘇海棠收起玉虎，直接丟進空間靈泉湖中養着，翻找腰間掛着的腰包掏錢。
“俗氣了不是？”老闆笑得跟彌勒佛似的，怎麼都不肯收錢。
“小姑娘，一向少見，面生得很哪，不知道是哪家的？”
老闆品不出蘇海棠的底細，試探着打聽。
這麼年輕就有這份眼力，不是有師父長輩帶過的，絕對不可能。
可要真是身後有人的，怎麼會穿這麼一身破爛衣衫，不怕丟人？
還是說，這位是心血來潮，玩微服私訪的把戲，找樂子來了？
老闆腦子轉得飛快，琢磨着該怎麼應付這個身上矛盾重重的小輩。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他們這一行更怕砸飯碗的，誰也招惹不起啊。
“我就買個小玩意兒，銀貨兩訖，您還要管售後三包？”
蘇海棠把三十塊錢放下，起身走人。
老闆猶豫良久，見她沒事人似的繼續瞎逛，便把到嘴邊的話嚥下，收起那燙手的三十塊錢，躺回搖椅上，扣着金絲墨鏡，暗暗打量蘇海棠的行蹤。
蘇海棠也不在意，隨意逛着，還真叫她遇上幾個精巧的小玩意兒，有真有假，被她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拿下，丟進靈泉水裡養着，準備帶回去送人。
“你這麼出風頭，是打算幹嗎？”
小玉懶洋洋開口，提示她前方五百米有目標。
蘇海棠不緊不慢地閒逛，往目標處靠近。
“難得有逛街的心情，不殺價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說着她先笑了，主動解釋。
“這裡頭藏龍臥虎，我想打草驚蛇，找個帶路人。”
私人拍賣會，還有見不得光的某些交易場合，才最有可能存在小玉感興趣的奇葩玩意兒。
至於賭石，那倒容易打聽，正當的毛石交易，合理合法。起步資金不高，只要眼力足夠，能迅速聚攏資金，蘇海棠早打好主意要去撈金的。
“老闆，這個鎮紙怎麼賣？”
蘇海棠蹲在攤位前，把玩着紅色絨布上一塊烏漆嘛黑的古樸鎮紙，漫不經心地問。
這個老闆是個圓潤的中年胖子，一張小圓臉喜氣迎人的。
“小妹眼力不錯，一眼就瞅出來咱這最玄妙的東西。”
蘇海棠一路走來，揭了不少攤主的老底，刺頭的名聲早就傳開，胖老闆也不想觸她的黴頭，只想趕緊打發掉人，省得壞了他忽悠其他客人的大計。
“玄妙倒稱不上，一塊比較少見的原石鎮紙罷了，好東西我買不起，就想淘換點便宜貨。”
蘇海棠毫不在意地表明自己窮的事實，張嘴出價。
“這鎮紙我給二十塊，老闆痛快點，能不能賣？”
“賣！”
老闆也不磨嘰，送瘟神一樣拿塊壓箱底的破石頭，打發走了邪門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