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幾腳下去,凌北杉攻勢全被打消,不出意料地倒地。
同時,蘇海棠力氣用竭,反向摔倒一旁。
竟然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倆人倒地喘息,哨聲隨即響起,五分鐘時間到。
“你腿沒事兒吧?不要命了?”
凌北杉率先坐起身,朝蘇海棠伸出手。
“你忘記之前訓江葦的話了?至於這麼拼命嗎,又不是輸了就要淘汰,扣十分而已。”
蘇海棠搭上他的手,借他的力氣翻身坐起,大口喘着粗氣。
紫氣決挾帶靈泉水在體內運轉幾周,消除暗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她卻還裝樣子,沒有顯露得太輕鬆。
“你當我願意啊?你攻勢那麼猛,我要是不反擊,受的傷比這還要重。”
凌北杉訕訕摸摸短短的寸頭,這會兒纔想起來她是個女的。
“那什麼,比武場上無父子,我這不是尊重你嘛。你連教官都能贏,我就全力以赴,沒想那麼多。”
蘇海棠白他一眼,懶得搭腔。
咱能不當着教官的面,提人家的黑歷史麼?是不是彪!
凌北杉還不放心地想擼起她褲腿查看腳踝,生怕她舊傷復發。
“你真沒事?捱了我十好幾下,傷着骨頭就不好了。我拳頭重,十幾拳能打爆沙袋。”
蘇海棠躲開他的手,自己挽起褲腿看。
她皮膚白,天氣冷,皮膚上激起一片小疙瘩,泛着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明天就會淤青了,回頭我給你弄點藥油揉一揉。”
凌北杉下意識伸出自己手腕,跟那隻白得像雪的纖細腳踝比了比,還是說不準誰更粗一點。
直到這會兒,他才清晰地意識到,剛纔他毫不留情地打了女人。
可這女人剛纔也狠狠踹了他幾十腳。
凌北杉目光糾結地瞪着那隻沒他手腕粗的腳踝,想不明白這裡頭,怎麼會蘊藏那麼大的力氣,真把他給踹翻了。
“你們倆,再來一場。”
雷厲冷聲宣佈,壓根沒有成全蘇海棠打平雙贏算盤的想法。
蘇海棠輕蹙眉,有些爲難。
她剛纔勉強打個平手,還特意亮了腳踝上的紅痕,暗示自己贏得特別不容易,應該沒有餘力再戰一場。
她默默嘆口氣,開口:“我認輸。”
咦?怎麼是雙聲?
蘇海棠詫異看向凌北杉,他那雙豹子眼裡頭也浮現驚訝,隨即便是赧然的笑意。
“教官,扣我的分吧。我一想蘇海棠的那招連環踢就頭皮發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破招。再比下去也是輸。”
蘇海棠連連擺手。
“我力氣不足,再使出大招也有點勉強,只要凌北杉搶先猛攻,不給我出招的機會,我肯定沒戲。是他贏,我認輸。”
凌北杉一撇嘴。
“這還真說不好。你太抗打了,拼着挨我一招,然後就是不要命的反擊;沒機會你自己也能創造出招的機會,除非你昏過去,否則還是平手。我破不了你的招數,還是輸。”
蘇海棠笑笑。
“那你把我力氣耗盡,不就贏了?”
凌北杉苦笑。
“你蘇海棠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再來三個五分鐘,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耗光你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