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一把拽下勒住她脖子的皮尺,反身將瞬間凍僵的張洋狠狠踹翻在地!
蘇海棠乾淨利索地卸掉張洋手腳關節,順手連下巴也給卸了,然後翻出碎布頭系成長繩,將他結結實實捆起來!
“嚇死我了!這小子真是個壞種!”
田大媽悶不吭聲幫她繫繩子捆人,這才後怕地一屁股坐到炕沿,伸手要拿杯子喝水。
“別喝,萬一裡頭下了東西。”
蘇海棠連忙提醒,邊在屋裡翻找檢查。
“閨女,還是你細心,差點又着道了!這和平日子過久了,警惕性就是不行,四十年前我還打過鬼子呢。”田大媽感慨,哪還敢碰水杯。
“找着東西沒有?要不要先報警?”
田大媽憤憤踢了張洋兩腳。
“怎麼就跟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了這麼些年的街坊?虧我還總想給他介紹對象,差點害了人家好好的大姑娘!”
蘇海棠神情複雜地拎着張皮褥子,從東里屋出來,放到炕邊。
“大媽,您看看,這皮褥子有沒有哪裡眼熟?”
“什麼皮褥子?”
田大媽沒跟上她的思路,下意識地看那張拼接得挺漂亮的皮褥子。
“這,這是大黃?我的大黃啊!你怎麼就這樣了啊?你死得好慘啊!”
田大媽瞅見眼熟的黃色皮毛,一眼認出來,頓時痛徹心扉!
“您節哀。”
蘇海棠嘆口氣,看看那張油光水滑的漂亮皮褥子,對張洋更加痛恨。
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怎麼就下得了這個狠手?不怕暴露?
蘇海棠勸不住傷心慟哭的田大媽,只好出去喊人過來幫忙。
大花先跑了過來,瞅見田大媽手裡抱着的皮褥子,一眼認出來上頭那團眼熟的白色雲彩,就是她家歡歡的皮毛,頓時兩眼一翻暈了!
魁梧大漢扶她一把,放炕上使勁掐她人中。
有其他丟狗的人家也都找過來,看見那張狗皮褥子,全都恨得咬牙切齒地罵,踢着地上捆着動彈不得的張洋解氣。
“王同志來了!偷狗賊抓住了,就是張洋!太可惡了!一定要多判他兩年!”
“我說聞着他家燉肉呢。他還非說是買的豬下水,又說老客給他送的年禮,大老遠特意帶來的沛縣狗肉,還請我嚐了兩口,嘔!”
街坊們羣情激憤,又要往張洋身上招呼。
“冷靜!同志們,他犯罪我們帶回去審判,咱們可不能動私刑啊,犯法的。”王國慶勸着羣衆,掏出手銬要帶人。
“這誰打的?”
王國慶發現張洋關節被卸,警覺地問。
這手法不一般,絕對不是胡亂打鬥造成的!
“小王啊,這個張洋不是東西!”
田大媽老淚縱橫,不捨得放下皮褥子。
“他吃了大黃!他還想殺人!我親眼看見的!判他槍斃!”
王國慶是這片的片警,跟街坊鄰居們都熟,爲難地勸。
“大媽,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咱得按法律辦事,不能感情用事。叫他給狗償命這事兒啊,不好辦。”
“我沒撒謊!”田大媽抹下眼淚,指着蘇海棠。“她剛纔差點被這個混蛋殺了!我親眼所見!我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