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跑回宿舍,看着受驚的麻雀似的一幫舍友,哭笑不得地關上門。
“你們自然點。別擺出一副我有秘密的心虛表情,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不是。”
汪可盈丟她一顆魚皮花生,不雅地翻個白眼。
“要保密的是你,嫌我們太小心的也是你,你可真難伺候啊。”
“外頭下雪了?”艾湘湊到窗邊,探頭探腦地賞雪。
她是南方人,見着下雪總覺得新鮮。
“營長找你啥事兒?不會是開小竈吧?營長那手藝,嘖嘖,想想就饞人。”
高敏放下手裡的筆,投降地過來求助。
“海棠,你這麼有才,乾脆把我這部分也給寫了吧?我肚子裡這點墨水,實在鬧不來這個文縐縐的東西。”
蘇海棠喝口熱水,對上幾雙眼巴巴的眼神,毫不留情地駁回請求。
“故事梗概跟你們說了,要你們往其中添枝加葉豐實骨肉,一是叫你們有參與感,二也是叫你們能更好更深入地理解角色。”
“心裡有數上場不慌,想拿第一可不能光嘴上說說,得付出行動才行!”
“節目新穎,只是給予觀衆眼前一亮的機會。能不能抓住機會,演得出彩,還是得靠每個人的用心練習!”
“表演要生動自然煽情!在臺上演砸了被噓了喝倒彩,連累咱們班的整體成績,誰能受得了這份內心的譴責?高敏你能嗎?”
蘇海棠請將激將齊上,大道理一砸,砸得高敏幾個暈頭轉向熱血沸騰!
“我寫,我寫還不行嗎?比我們老師還兇!”
蘇海棠得意地抿嘴笑笑,也坐下提筆寫劇本。
其實她早有腹稿,只是真的想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多些參與感,這才寧願拖延點時間。
磨刀不怕砍柴工。年輕姑娘們一起做事,難的不是事情本身的難度,而是互相之間的配合。
就拿創作當磨合了,寫不出來,她們總會想辦法互相討論的。
蘇海棠沉下心寫劇本,心無旁騖,氣場全開,震得汪可盈高敏幾個大氣都不敢出地往旁邊挪挪,生怕打擾了她。
大桌子頓時涇渭分明,蘇海棠一人佔了半壁江山,卻連最矯情的陳明月都沒意見。
“啊,我想不出來!汪姐,你可是碩士高材生,江湖救急!”
高敏狂躁地薅着頭髮,一頭濃密的黑髮被撓成雞窩,諂媚地捧着筆本湊到汪可盈身邊。
汪可盈一臉深沉地盯了她三秒,慢吞吞挪開握筆的左手。
“這是啥?汪姐你在算算數?”
汪可盈往她嘴裡塞一顆大白兔,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我一純種理科生,你叫我算火箭炮的射程沒問題,寫臺詞?你也饒了我吧。”
高敏嚼着奶糖,心有慼慼焉地回個可憐巴巴的眼神,悄悄指指專心伏案寫作的蘇海棠。
“那咱們就撂挑子了?我怎麼覺得有點對不起海棠呢?她腦袋後邊都冒金光,跟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似的。”
高敏雙手合十念聲阿彌陀佛,逗得汪可盈噴笑。
“腦袋後頭冒金光?觀音菩薩?噗哈哈,你可太有才了!善男善女還不趕緊頂禮膜拜!”
砰砰砰砸門聲響,姑娘們很有經驗地做好掩飾,張曉晨過去開門。
“你是?”
“誰是蘇海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