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提出要辦廠,託表哥幫忙收購原材料的事情,白敬先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只是接下來問她廠子的具體情況,蘇海棠莫名尷尬,不好把姨媽巾拿上臺面討論,臨時編出個想開辦服裝廠的名頭,比較能拿出手。
話一出口,蘇海棠越想越覺得這靈機一動來得合適。
她是重生的啊!熟知未來十年的審美潮流,賣服裝正對路子!
正好她最近已經被滿大街的大紅棗紅磚紅喇叭褲,晃得恨不能自戳雙眼。是時候引導大華夏青年們的審美認知了!
蘇海棠說幹就幹,飯後借用舅姥爺的書房,唰唰幾筆勾勒出幾套女士棉服,順便拿水粉上了色。
“喲,瞧不出妹子你還有這一手!”
白敬先拿着顆國光蘋果在旁邊咔嚓咔嚓咬着,圍觀表妹現場作畫全過程,第一時間見到效果圖,並給予高度肯定。
“妹子,你說你有這手本事,就好好辦實業,一樣能報效祖國造福人民,幹嘛想不開要參軍學武的,辛苦不說,好好的姑娘家都給練糙了,你圖什麼?”
蘇海棠滿意地來回打量幾幅圖,嘴裡隨意跟他閒聊。
“人總得有點追求。這些事對我來說不難,捎帶手就做了,成就感也有,但終究不如辛苦奮鬥得來的更叫我滿足。什麼都是對比出來的,不吃苦,永遠覺不出來甜。”
白敬先一怔,再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本以爲她年紀輕輕,長得也嬌嬌弱弱,說話乖巧可人,就拿她當個小妹子疼着。
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覺悟!
“說得好!”
白老爺子喝聲彩,推門而入,伸手要過那幾張圖,戴上眼鏡仔細打量。
“不錯,優雅端莊,俏麗靈動,兼有古典與現代之美感。看不出你在這上頭也挺有靈氣。想不想學畫?”
蘇海棠哭笑不得,把擦過手的手絹放在桌子邊。
“我倒是想學,可您算一算,我最近哪兒還有時間?”
白老爺子微微頷首。
“也罷,學畫並不急於一時,並不拘泥於根骨天賦,只要有心,耳順花甲皆可着手。只可惜,到時候我怕是早已作古多年。”
長輩連作古這樣的話都出口了,蘇海棠還能怎樣?只好苦笑着表示不畏艱難的向學之心。
“舅姥爺您說什麼呢!就您這身板兒,長命百命不在話下!我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這麼好的學習機會不知道把握。”
“您要是覺得我尚且可堪那麼造就一下的話,就出手指點指點我?反正魯迅先生也說了,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只要願擠,總還是有的。”
對龍吟對她的覺悟表示滿意。
“學畫是爲了陶冶情操,偶爾塗鴉,怡人怡己。所謂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學畫能幫你更好地放鬆精神,沉澱下來,有益無害。”
蘇海棠連連應是。
白敬先掏掏耳朵,忍着不耐煩小心插嘴。
“妹子,咱廠裡光賣女裝?雖然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可還有另外半邊。那麼大的市場份額,你可不能扔了,全都是錢啊。”
蘇海棠莞爾。
“男裝童裝都有,只是不如女裝出彩。我這只是畫幾幅樣圖,叫你對我們廠有信心。”
白敬先一拍胸脯!
“自家孩子自家疼,我肯定有信心!”
額,白表哥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蘇海棠被他元氣滿滿的表現驚到,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白表哥想來主持工廠的話,那肯定是不二人選。
只是她的姨媽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