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只坐了一站地就下車,躲進附近的公共廁所,從空間裡取出上輩子存起來準備送禮的嶄新圍巾墨鏡帽子衣服鞋子女包,弄斷標籤,把自己從上到下武裝起來。
出了廁所,她重重呼出口氣,馬不停蹄地打了輛出租車前往帝都銀行。
“姐們兒這一身挺新潮的啊,身材也好,做模特的吧?”
帝都的出租車司機出了名的嘴貧,一腳油門下去,嘴也就開了閘。
蘇海棠端着架子嗯了一聲,不想跟人瞎聊,生怕漏出什麼馬腳,打開身上挎着的黑色皮質坤包,佯裝從裡頭拿出一個圓圓的小鏡子,掏出一管嶄新的口紅,對着鏡子細緻地一點點塗抹。
“這口紅是進口貨吧?瞅瞅這包裝就洋氣!喲,這塗上去還閃光呢?”
“我見天開車在街上溜達,各個劇組的小演員也拉了不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式的口紅!什麼牌子的?也給咱長長見識唄。”
出租車司機半點不覺得尷尬,一個人也說得很嗨。
蘇海棠心裡咯噔一聲,啪地合起小鏡子,連同高檔口紅一起扔進坤包裡,避而不答地催促好奇心重的話嘮司機。
“是不是要到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兒呢,能不能再開快點?”
“瞭解!您坐穩嘍,五分鐘給您送到!”司機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油門一踩到底。
上了車也不摘墨鏡,捂得這麼嚴實,看來是做賊心虛啊。
蘇海棠抿抿才擦了脣膏的嘴脣,透過墨鏡的掩飾,放心大膽地打量外面黯淡下來的世界。
她前世機緣巧合,只來過一次帝都,卻不怎麼走運地遭遇飛車搶劫。
幸虧過路的一名軍人開車追上去,把壞人制服,追回她裝着鉅款的書包。
軍人似乎有急事,把包還給她,催她確認有沒有遺失物品。
等見到她那一書包現金時,軍人趕緊叫她上車,拉上她就去了帝都銀行存錢。
那似乎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她初生牛犢不怕虎,憑藉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想憑藉着神奇的靈泉水,來帝都闖天下。
對了,她那時候還沒發現空間的儲物功能,所以當她聽他無意間提起銀行裡出租無比可靠的保險箱時,不由得心動了。
那一書包現金,則是天真無知的她拿一大瓶子靈泉水,跟某個被包工頭養在外頭的有錢女人換來的,能幫她美容,拴住包工頭的心好繼續摟錢。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被包工頭的老婆知道了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地往瓶子裡下了什麼藥,把小三給弄毀容了。
包工頭本來就喜新厭舊,見小三難看得像鬼,立馬把人蹬了,扭頭又去包養更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
小三懷恨在心,帶着一桶汽油混進包工頭家裡,一把火跟那一家老小同歸於盡!
那一天是包工頭五十大壽,親戚朋友一個沒跑了,全被一網打盡。
哪怕現在回想起A市這樁驚天大案,蘇海棠仍舊不寒而慄!
上輩子她僥倖逃脫嫌疑,沒有跟那案子扯上關係,這輩子重新來過,她更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是十年前不懂得輕重厲害的天真傻丫頭了,至少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
而那沾着十幾條人命的一書包錢,則靜靜躺在保險櫃裡,被她刻意遺忘。
蘇海棠握着從空間裡頭取出來的那把鑰匙,心裡有些忐忑。
鑰匙既然還在,保險櫃應該能打得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