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小玉突然出來,何來先是一愣,隨即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小姐……”
沈小玉擺手,“秦沐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同我說實話!”
何來見沈小玉的神色,顯然是聽到他剛剛說的話了,只能如實道:“兩日前殿下帶着一隊騎兵追趕來犯的敵軍,不想中了埋伏,殿下中了一箭,雖被兵士搶救回來,可箭上有毒,傳來消息說殿下一直昏迷不醒,恐怕……”
何來說着就悲從中來,卻又怕他承受不住沈小玉就更承受不住,掩着臉不敢讓沈小玉看他的神色。
而沈小玉卻疑惑不解,不說兩日前的時間秦沐羽應該收到她又送去的靈獸了,就說他隨身帶着的空間湖水,不論是什麼毒,喝一口就都能解了,至於昏迷不醒嗎?
雖然沈小玉不信秦沐羽真中了毒,可萬一呢?沈小玉決定親自走一趟,看看秦沐羽到底是真傷了還是假傷。
等何來控制住情緒,把手從眼前拿開的時候,哪裡還有沈小玉的身影,何來頓足,知道沈小玉定是去了北方戰場,這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他怎麼跟秦沐羽交待?
可想到秦沐羽若真是傷重不治,沈小玉趕過去見他一面,也算是全了他們這場情分。
從繁城到北方戰場,快馬加鞭一日一夜,而此時正是夜半時分,城門早已關上,沈小玉出不了城,更別提趕路了。
而且,她覺得快馬加鞭也慢,最後還是跑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從空間裡放了一隻疾風獸出來。
疾風獸,顧名思義就是跑得快,長得就像一隻背插雙翼的黑豹子。跑起來四蹄騰空,腳下好似踩了雲朵一般,地地道道的中階靈獸,但因爲速度太快,即使是修仙者也很難捕捉,但對於仙人來說就有些雞肋了,琅琬出行用的都是仙獸,那才叫炫目威風呢。
只是空間裡的仙獸不多,不知是琅琬沒有放到空間裡,還是在沒有解鎖的區域了,但對於此時的她來說,中階靈獸已經是太高檔了,若不是着急她還不想在空間外騎呢,畢竟這速度不是凡人能夠駕馭的。
好在空間裡所有靈獸都會聽命於沈小玉,就算是出了空間也會認沈小玉爲主,沈小玉完全不用擔心控制不住疾風獸。
騎坐在疾風獸的背上,一聲令下,疾風獸的四蹄撒開,快速的朝前奔跑,沈小玉只覺得臉上有勁風颳過,吹在臉上像刀子似的,吹的她喘不過氣,趕緊的伏在疾風獸的背上。
而疾風獸跑着跑着隨着雙翼的揮動,漸漸的就飛上了天空,雙翼一揮便是數十米的距離,沈小玉試着用內力護住周身,纔算勉強能在疾風獸的背上挺直身軀,但內力消耗的太大,除了指揮疾風獸路線時稍稍擡頭那麼一會兒,大多時候沈小玉都是將臉趴在疾風獸的背上,任強風把她的頭髮和衣服吹的烈烈聲響。
好在沈小玉之前有研究過去北方戰場的地圖,前世做了那麼多年的僱傭兵,看地圖可難不住她。
不過不得不說疾風獸的速度真是快,當半個多時辰後,沈小玉實在忍受不住,打算換隻速度慢的靈獸趕路時,往下一看卻發現竟然到了!
下面的城池,城牆上火把通明,人影晃動,雖說是戰時,這防範也有些太嚴密了,難道真是秦沐羽出了事兒?
沈小玉讓疾風獸慢慢降落到城裡,因疾風獸通體黝黑,在夜裡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把疾風獸收進空間裡後,沈小玉先試着與騰蛇聯繫,自從上次騰蛇在空間裡吸收了不少玉器之後,只要與騰蛇離着不超過十里,就能互相感應到。
可沈小玉試了半天也沒感應到騰蛇和白矖,而這座城也不過方圓十里,只能說明一點,秦沐羽並不在城裡。
可他若是受傷中毒了不在城裡又能去哪裡?沈小玉就更加確定,秦沐羽並沒有受傷,而是藉此去做什麼事兒去了。
不過既然來了,沈小玉就決定還是弄清楚的好,找不到秦沐羽還可以去找找沈鴻煊,瞭解一下城外的戰況也好。
沈小玉朝着城牆走去,她對這裡的情況不瞭解,只知道這座城叫太荊城,專爲抵禦城外的遊牧部落而建,城不大,城裡的百姓也不多,日子過得苦着呢。
不過,有她給秦沐羽的那些東西,或許也不那麼苦吧?
本來沈小玉降落的地方離城牆就不遠,不過幾步路就到了。
若說在天上看城裡的火把只覺得明亮亮的一片,離得近了看就只覺得火光搖曳昏黃的一片。好在沈小玉的眼力好,往城牆下一看就找到認識的人了,沈鴻煊身邊的一位副將,曾經也是在西北軍中與沈鴻煊並肩做戰的兄弟。
雖然只來過沈府幾次,沈小玉對他的印象很好,雖然人有些粗獷,卻是個直爽的漢子,笑起來聲音跟銅鐘似的,卻取了個女人的名字。
沈小玉朝戴秀走過去,離着還有一段距離就被守城的兵卒發現,喊道:“什麼人?再往前走就射箭了。”
沈小玉喊道:“秀叔,我是玉兒。”
戴秀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再聽到沈小玉喊他,大踏步跑過來,剛想用他洪亮的嗓門跟沈小玉打招呼,卻被沈小玉的模樣嚇了一跳,“玉兒,你這是……被打劫了?”
沈小玉茫然地望着戴秀,半晌纔想起來,她是騎疾風獸過來的,那傢伙在天上飛起來的速度比飛機都快,她被吹了一路,這形象能看嗎?
見戴秀認得沈小玉,兵卒給戴秀見禮後就離開了,而同戴秀過來的幾位將領有認得沈小玉的,也有不認得沈小玉的,在知道這位就是沈將軍的愛女後,一個個都被沈小玉的模樣嚇到了,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千里迢迢跑過來,若是路上遇到壞人可不是好事兒。
沈小玉看出大家誤會了,爲了自己的清白趕緊解釋道:“沒被打劫,就是我是來的急了,這都是被風吹的。”
想到他們打仗時也常常被風吹得沒法見人,衆人也就理解了,而且,一個小姑娘若真出了什麼事兒,還能笑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