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想打架啊?”
蘇青河一看到來人,就跟斗雞似的,滿身的毛都要炸開了。
飯糰眯起漂亮的大眼睛,暗暗調動術法。他功夫雖然也有練,但是打這些大人肯定還是不成,不如用術法。
倒是蘇青山,始終一臉的平靜。
“蘇青祖、管得舉,你們這是有事兒?”突然攔住他們的去路,要說沒事兒,誰都不能相信。
趙長隆蹙眉,諸葛二蛋比較直接,當即嚷嚷上了,“幹什麼幹什麼,大白天的,我告訴你們啊,聚衆鬥毆,小心把你們一個人打五十板子,屁股開花了就都老實了。”
蘇青祖一下子想到那些不好的記憶,頓時哼了一聲。
“我們來不是找你們打架的,爺爺讓你們回家一趟。”留下這句話,他像是怕沾染了瘟疫似的,轉身就走。
飯糰眨眨眼,咦,不打架啊?
蘇青河哼了一聲,“算這小子識相。”話音未落,那邊管得舉突然道:“叫蘇青青一起去。”
你說叫就叫啊?
蘇青山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長得快有他高的管得舉,低聲道:“以後讓青青少出門。”他怎麼忘記了,管家不止一個管蓉兒,還有一個管得舉也長大了呢。
想到管蓉兒和秦暮雨對妹妹的威脅剛剛解除,這個管得舉……別怪他這麼想,實在是這幫人對他們家壞事兒做的太多了。
蘇青河一下子也想到了什麼,鄭重的點頭。“嗯,以後小妹就在家裡待着吧。”可是,那樣會不會太悶了?
哎呀,先不管了,看看老宅又出什麼幺蛾子吧。
難得趙長隆願意插手,“要不要我跟你們一起去?”老宅的人到底是長輩,他也擔心蘇家兄弟吃虧。如今幾個孩子不同了,蘇家一下子出了兩個秀才,趙長隆這心思一下也多了。
蘇青山客氣道:“多謝里正爺爺了,要是有事兒我們肯定吱聲,這次我們就先過去看看。”以後他們兄妹要面對的風雨會更多,這點兒小事兒都應付不了,將來怎麼辦?
諸葛二蛋拍拍蘇青山的肩膀,“你小子啊,啥都好,就是太講規矩了。老宅那幫人要是敢欺負你們,那啥,青河、飯糰,你們儘管動手,打壞了二蛋叔給你們兜着。”總之就是不能自己吃虧。
趙長隆埋怨他,“哪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兩人說着就走遠了。
蘇家兄弟笑笑,大步往老宅去,一點兒迴避的意思都沒有。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再去老宅,那一個個都挺直了胸膛,飯糰還低笑道:“大哥、二哥,你們說,他們是要咱們給管蓉兒添妝還是幹嘛?”
蘇青山意外的看了弟弟一眼,“添妝你都知道啊?”這小子,一天竟看了些什麼書?
飯糰嘻嘻的笑,“姐姐說了,常識都要知道。”這就是常識。
那邊蘇青河撇撇嘴,“管蓉兒那樣還好意思讓咱們給添妝?”打死他都不會出一文錢的。“大哥,老宅是老宅,可管蓉兒可不是老宅的人,咱們沒有義務給她出錢添妝。”當時她是去砍小妹的,雖然妹妹會功夫她砍不到,但就衝管蓉兒這份惡毒的心思,他們都不能添妝。
蘇青山這次沒呵斥弟弟,“放心吧,你們大哥又不是真傻。”兩個臭小子,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怕他胳膊肘往外拐嗎。
真是,他就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蘇青河和飯糰對視一眼,兄弟兩個嘻嘻的笑。飯糰狗腿道:“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一臉討好的笑。
“你個馬屁精。”蘇青山揉揉弟弟的頭,“你呀,有哥哥、姐姐呢,不用你想那麼多。”許是家裡的事兒太多了,弟弟總像是沒有安全感似的,看着整天嬉皮笑臉的,實際上他才八歲啊,就要操這麼多的心,還不是擔心家裡出事兒嗎。
蘇青山都心疼弟弟、妹妹,總覺得是自己不夠強大,才讓他們這麼不放心的。
“哪有啊。”飯糰從小就對別人的情緒察覺敏感,當即道:“我就是一天沒事兒閒的。”他抱着大哥的胳膊撒嬌,“大哥可不要笑話我啊。”
乖巧、懂事兒,有時候真不像是八歲的小孩子。
蘇青山轉念又想到這小子往先生的餅裡灌墨汁的事兒,就又放心了。
弟弟偶爾也調皮,也是正常的孩子吧。
兄弟三個說說笑笑的,就到了老宅。
難得,蘇富這個大姑竟然在門口迎接他們,這讓兄弟三個頗有些受寵若驚。
“青山、青河,我這可就等着你們了。”蘇富熱情的迎上來,明明眼睛裡都是紅血絲,那一臉的熱情卻不似作假。
蘇青山兄弟彼此對視一眼,別怪他們多想,這個大姑當初可不是這樣的態度的。
這是看他們考中了秀才?
飯糰眯着眼睛跟在兩個哥哥身後,許是從小命途多舛,也或許是從小修習術法精神力格外強大,飯糰遠比同齡的孩子顯得要成熟一些。
此時他卻表現的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撅着小嘴咕噥一句,又像是做錯了事兒慌忙補救,“我在背書,嗯,就是這樣,先生剛剛教的。”
蘇青山就哼了一聲,“懂點兒規矩,還不叫人。”說完好笑的看了弟弟一眼。
飯糰自然知道大哥是護着他的,忙行禮,“大姑好。”一本正經的,真是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來。
蘇富這才發覺,自己對待兩個侄子太過殷勤,倒是忽略了這個最小的。“呦,飯糰都長這麼高了。”她過去要摸飯糰的頭,被小傢伙躲開了。
“大姑我們都住在村裡。”飯糰一臉怪異,“前幾天我還跟你說話了呢。”可惜那會兒大哥、二哥不是秀才,大姑看都沒看他一眼。
蘇富:“……”她訕訕的笑笑,“飯糰這孩子真會說笑。”真是奇了怪了,蘇晗那人挺老實的,怎麼生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精明的?
蘇富強壓心底的羨慕嫉妒,如今不同往日了,自家男人丟了秀才的身份,她就是想怪也怪不到旁人身上,畢竟當初文軒只是不讓他繼續科考,秀才是自家男人自己考試沒通過的結果。
想到閨女的事兒,她就笑了。
“別在這說話了,快進屋,飯菜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