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飯了,蘇青青往大門外望了一眼,看了看飯糰,微微蹙眉。
蘇青山順着小妹的目光望過去,頓時一愣。
“他怎麼在那?”蘇青河蹙眉,明顯不喜。
諸葛小白瞟了一眼,哼了一聲,端着菜進屋,“趕緊吃飯,我都餓了。”換做他早打過去了,蘇家這幾個孩子,用自家爹的話說,就是太仁義。跟晗叔一樣,講究是講究,就是心不夠狠。
“噢,吃肉嘍。”飯糰拿着筷子樂顛顛的跑回屋,撅着小屁股往炕上爬。吃飯這事兒小傢伙向來都是積極的。
蘇青山突然抱起弟弟放到地上,“飯糰去門口請二毛過來吃飯。”他盯着弟弟,“你知道怎麼做嗎?”
飯糰一愣,大眼睛眨啊眨的,蒙了。
蘇青青揉揉他的頭,提醒道:“你還沒跟二毛道歉呢。”她知道這個有點兒爲難孩子了,就耐心的給他解釋。“二毛之前可是送包子來的,人家沒有惡意,我們也不能沒有禮貌是不是?飯糰是懂事兒的孩子,既然知道錯了,是不是該給二毛道歉呢?”
小傢伙又鑽進牛角尖了,“可是……可是二毛他欺負我和狗剩。”明明就是壞人。
蘇青河蹙眉,“別爲難飯糰了。”二毛那小子本來就欠揍。
蘇青山衝他搖頭,“這件事兒是飯糰的錯。”他也沒逼弟弟,只是道:“你自己想清楚,二毛真是壞人嗎?你要是覺得他一直欺負你,那咱們就讓他餓肚子,不管他。”說着招呼諸葛小白,“你也辛苦一天了,快來吃飯。”
諸葛小白不客氣的接過飯碗,“算你有良心。”坐到炕上卻沒急着動筷子,他也挺好奇飯糰會怎麼做的。
小傢伙一張小臉都皺成包子了,小胖手不斷的搓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青青嘆了口氣,“快來吃飯吧。”她也不想爲難弟弟了,孩子太小了。
碗裡多了一塊排骨,飯糰拿着筷子笨拙的吃飯,突然望了望窗外。
二毛騎在樹上還在張望,飯糰咬了一口排骨,不住的回頭。
大傢伙把小傢伙的表情看在眼裡,同時失笑。
明明就是惦記,還硬撐着,這小傢伙啊,也是有趣。
蘇青河搖搖頭,“可真是服了。”他起身,出屋叫二毛。“別在那看了,過來一起吃飯。”也是服了這小子了,明明都被小妹收拾狠了,怎麼還敢往跟前湊呢?
湊就湊吧,要是繼續挑釁找打也能理解,畢竟小妹當日沒輕揍他。可這小子居然還來送吃的,蘇青河都不知道該不該找茬了。
他一點兒都不擔心二毛對小妹有意思,因爲就二毛這樣的,他相信小妹不會看上他。不得不說,某些方面蘇青河的預感還是很準的。
二毛推開大門走進來,擔憂道:“你們家沒事兒吧?”
蘇青河就沒好氣道:“我們家能有什麼事兒?”嚇了二毛一跳,“那啥,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他抻脖子往屋裡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飯糰衝他做鬼臉,二毛就鬆了口氣,“我家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啊。”說完也不管蘇青河在後面叫他,撒腿就跑。
笑話,諸葛小白和蘇青山都在,他剛剛惹的人家弟弟哭了,他是瘋了才進去呢。誰知道吃的是什麼飯?
“這小子!”蘇青山搖頭,明顯做賊心虛嗎。
五個孩子吃了飯,諸葛小白主動收拾桌子、忙着去刷碗,然後才趕車回家。臨走的時候蘇青青給他拿了一小罈子的蜂蜜柚子茶。“拿回家慢慢喝,這個對身體好。”諸葛家人對他們家好,蘇青青自然不會吝嗇。
諸葛小白壓根沒跟她客氣,還道:“還是我大妹子好,有好東西知道惦記她小白哥哥,總算小白哥哥沒白疼你。”
惹得蘇青河直瞪眼,“諸葛小白,你給我老實點兒!”這個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沒事兒找事兒。
諸葛小白纔不怕他,“我跟青青說話呢,青河你怎麼老插嘴?”他挑眉,“青山,不是我說,你那家法該給青河使使。”這下惹得蘇青山都同仇敵愾了。“你要是再嘚瑟,我不介意讓你重溫一下我們蘇家家法的厲害。”想當初在家裡,諸葛小白可沒少挨爹的揍。
諸葛小白顯然也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憶,撇撇嘴,抱着一罈子蜂蜜柚子茶大步離開了。嘴裡還嘟囔着,“臭小子還想揍我?我可是師兄,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小白這張嘴啊。”蘇青山搖頭,懶得跟他計較。
蘇青河氣惱,“大哥,下次你就該真給他嚐嚐咱家家法的厲害。”不然這小子老是心裡沒數。一想到諸葛小白惦記他家小妹,妹控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青青不想二哥發飆,忙道:“那個,大哥、二哥,文軒今天送了一車東西過來。”
趁着天亮,蘇青青就把南宮文軒送禮的事兒說了,拿出書信給大哥,又把禮物都搬出來。
“看了那兩隻小奶狗我就猜到了。”蘇青山接了信慢慢看起來,從小就跟着自家爹讀書,後來又去了私塾,他自然是認字的。看完就把書信遞給了青河,笑着道:“文軒說蘋果留着自家吃了,那蘭花賣的也很好,說是能大賺一筆呢。”
蘇青河忙道:“外面還那麼多蘭花,咱們趕緊護好。”那可都是銀子啊。
二哥原來也是個財迷。
蘇青青笑,問道:“文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說了,過完中秋才能回來,讓咱們別惦記他。”蘇青山蹙眉,“文軒家就在府城吧?”希望別再出什麼事兒了。
而此時,南宮文軒再一次把府城那位女醫招到跟前。
“怎麼樣了?”
女醫三十多歲,一張容長臉白嫩嫩的,不是多美,但是長得乾淨,人就有幾分討喜。
“回世子的話,房嬤嬤年紀大了,胎相不穩,怕是……”
“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南宮文軒細細的打理蘭花,這女人他已經控制住了,自然不擔心。當然了,手段可能有些不光彩,不過他根本不在乎。
“怕是等不到中秋節就要發作。”
南宮文軒蹙眉,“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給我保她平安到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