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文軒讓蘇零把別院的管家叫來。
悄悄來到南宮文軒的書房,管家一進門就跪下了。
“世子爺饒命,奴才什麼都沒說。”上次把世子爺扔到河裡,本以爲一了百了,不想世子爺強勢歸來,他差點兒被打斷了一雙腿。如今兒女都在世子爺手裡,他再不敢生出旁的心思了。
如今這偌大的南宮家別院,處處都是世子爺的人,可笑那個房嬤嬤還以爲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一想到世子爺的年紀,管家就驚出一身的冷汗。
“知道你的衷心,起來吧。”南宮文軒一臉蒼白,伸手虛扶了一把,那笑容怎麼看都透着幾分冷意。他相信如今的別院沒有人敢背叛自己。
“房嬤嬤一路舟車勞頓,咱們別院也該拿出最好的東西伺候着。”他招招手,蘇零親自端着一盅東西遞給了滿臉忐忑的管家。“這是世子用百年人蔘熬的雞湯,你拿去孝敬房嬤嬤吧。”說話的功夫突然捏開他的嘴,塞了一粒丸藥進去。
管家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啊,奴才生是世子爺的人,死是世子爺的鬼,萬萬不敢有二心的,求世子爺饒命啊……”剛剛吃下去的,除了毒藥還能是什麼啊?管家都要嚇死了,本以爲經過上次的事兒已經保住了性命,誰曾想世子爺突然發難了。
腿上的傷口陣陣抽痛,南宮文軒不耐煩的擺擺手。
蘇零拽着管家往外人,陰測測的提醒着,“這湯可是費了世子爺不少的心思,你最好給我端穩了。”像是這種謀害主子的奴才,他的意思早處死了乾淨。
管家嚇得直哆嗦,卻不敢亂動。
蘇零把他叫到外面,爲了讓他安心,低聲囑咐了幾句。
管家傻乎乎的看着他,“您說的,是真的?”事情竟然這麼容易?
蘇零就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你別以爲這事兒容易,這一次是世子爺給你機會,要是辦不成,你知道你的下場。”末了他還不忘惡狠狠的威脅。
管家忙不迭的點頭,“您就放心吧,對付女人我有的是辦法,特別是這種上了年紀又好男色的女人。”知道不用死了,管家突然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保證道:“您就放心吧,只要她有這能力,保準讓她一擊必中!”
蘇零就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那女人今年四十八歲了。”你也下得去嘴。
管家挑挑眉,“四十八歲怎麼了?我家那黃臉婆才四十歲,也不見得比房嬤嬤有味道。”他突然覺得世子爺待他還不薄,這種美差竟然交給了他。
蘇零看****似的看着他,想到世子爺的大業,只好鼓勵道:“事情辦成了我給你請功。”這貨爲了保命真是什麼沒有底線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啊。
管家可不覺得,男人有幾個不偷腥的。那房嬤嬤雖然年紀大了點兒,可他只要一想到那是鎮國公夫人的奶孃,就升起無盡的**。似乎,睡了房嬤嬤,他就跟鎮國公扯上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齷齷齪齪的思想不足爲外人道也,他還鄙視蘇零是個只知道動手的莽夫呢,他怎麼理解自己的偉大情懷。
蘇零是真的無法理解管家的想法,之前還哭天抹淚的求饒,這麼一會兒聽到是這種事兒,竟然連之前吃的東西是什麼都不問了。
這人,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蘇零回屋守着南宮文軒,低聲把剛纔的事情說了。
南宮文軒得意的挑起嘴角,“人盡其用而已!”就算是叛徒,也有利用的價值。
“可是……那房嬤嬤會上當嗎?”四十八歲的女人了,難道竟然會不顧名聲亂來?
南宮文軒神秘一笑,“你且看着吧。”他只要一想到將來回了府城,鎮國公夫人的奶孃明明死了男人卻當衆被人發現懷了身孕的時候,自己那個好繼母的表情,心頭就是一陣暢快。
事實上,房嬤嬤喜好中年男人的事兒他也是無意中得知的,本來也沒放在心上,今天腿上被用了陰損的毒藥,他就想到了這個報復的法子。
還當他是當年那個任人欺凌的南宮文軒嗎?
你們一個個的,都錯了!
那些仇怨,我會慢慢的報復。
那些債,你們一個一個的償還。
還不急……他的小丫頭還沒長大呢。他……也還太小了。
晚上楚懷鄉醒來,有點兒精神不濟。
蘇青河是個細心的人,主動給他餵了粥,還好心的勸他。“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別輕易言死。”
楚懷鄉詫異他一個九歲的鄉下孩子竟然說出這番大道理來。
蘇青河就笑,“是我先生教給我的,他是一個很博學的人。”可惜,家裡日子不好過,他也沒能再去私塾。
楚懷鄉嘴脣乾裂,輕聲道:“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蘇青河歪頭想了想,“有沒有故事我不知道,不過先生一直獨居。”這樣來看,先生似乎的確有故事。
他突然有點兒想念先生了,應該抽空去鎮上探望一下先生。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楚懷鄉本來就重傷在身,折騰了這麼一次又是高熱又是撕裂傷口的,整個人瞬間就瘦了下去,躺在炕上都沒力氣坐起來了。
好在如今蘇家的伙食不錯,羊奶也不斷,蘇家人不摳門,蘇青山那邊有什麼,楚懷鄉也跟着吃什麼,倒也不是太慘。
蘇青青想到楚懷鄉瀕臨絕望的哭聲,對他多了幾分同情,就愈發細心的照顧。甚至給飯糰講故事的地點換到了蘇青山他們住的房間裡,就是怕楚懷鄉一個人瞎想。
蘇青青的故事都是前世耳熟能詳的故事,白蛇傳了、西遊記了、牛郎織女了,她也是小時候聽來的故事。
莊戶人家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這下不但飯糰有了興趣,就連蘇青山兄弟也認真的聽。楚懷鄉雖然沒說話,卻也支着耳朵聽,眸子裡終於有了幾分生氣。
蘇青青就鬆了口氣,真怕這小子想不開回頭再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