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雲澤心懷忐忑之時,石城縣本地的鄉紳崔敬說話了。“趙大人,某若是租下一棟房子開酒莊的話,您上次說的那事兒還兌現不”
崔敬雖然說的隱晦,可趙雲澤一下就聽出來了,他問的是白酒的事情。
崔敬以前就說過,他不但做糧食生意,而且家中本來就開着酒坊。他對於得到趙雲澤的白酒製取方法,也最爲熱衷。
起先,當趙雲澤提出要以借糧爲條件,跟崔敬達成合作經營白酒的生意時,崔敬是拒絕的。可是後來,經過趙雲澤的一番佈置,石城縣的鄉紳們最終還是把糧食借給了縣衙。如此一來,崔敬對於白酒生意,那冷下去的心思,就又重新活泛起來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趙雲澤把那些新作物的種子交給了崔懿種植,而且,那些種子不但生根發芽了,並且長勢良好,崔敬的腸子都悔青了。
如今,趙雲澤以如此優惠的條件,要把建好的房子租給別人開買賣,崔敬又哪能不動心呢。外縣的鄉紳有顧慮,可崔敬身爲本地人,又嘗過那白酒的味道,哪裡會有顧慮。
在場的客人,可沒一個是傻子,一聽崔敬這話,就都意識到有貓膩了。那事兒什麼事兒他們也都一個個豎起了耳朵。
趙雲澤笑了笑,道:“自然是要兌現的。如果亭山先生還想做那白酒生意,現在便可租一棟房子了。”
崔敬一聽這話,立刻說道:“那好,某要一棟不,兩棟”
“爲何要兩棟”趙雲澤詫異道。
崔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剛纔趙大人不是說了嘛,半年後,石城縣必然商賈雲集。到那時,想再在石城縣開買賣,就得買地自己建房了。某先要上兩棟,好將來擴大買賣規模呀”
一聽崔敬這話,還沒等趙雲澤反應過來,那些客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馬上就又有十幾個人出聲,說要租房子了。
趙雲澤一看,那些說要租房子的,大多數都是石城縣的鄉紳和商人,他立刻就明白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了。他們這就是風險投資啊。先把房子租下來,就算不算買賣,也等着將來轉租給別人。不做買賣就不用交商稅,每月只交那一貫錢的管理費,對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當回事。可要是真的如趙雲澤所說,將來石城縣商賈雲集的話,那到時候他們隨便收點房租,就要發財了。
再說,他們本就是石城縣的人,很多還都住在鄉下,在城裡多一處落腳之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諸位,你們租房子可以。不過,某有言在先,房子租到手之後,兩個月內,你們必須開起買賣來。否則,某便要收回房子,你們還得交納違約金。”趙雲澤笑着說道。
這下,那些人立即啞火了。崔敬也訕訕一笑,道:“那某還是先租一棟房子吧。就要這一棟了。”
他的話剛說完,石城縣的另一名鄉紳鄭德說話了:“趙大人,某也想做酒莊的生意,不知趙大人可否與某合作”
鄭德此話一出,崔敬就一臉惱怒的望向他了。
“嘿嘿,崔兄,公平競爭嘛。”鄭德對崔敬尷尬的笑了笑。
“哼”崔敬對着鄭德冷哼一聲,隨即,他又望向趙雲澤,着急的說道:“趙大人,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是某先提出的,您可不能反悔啊”
我答應了你了嗎,就反悔
趙雲澤暗自琢磨了一會兒,然後對鄭德說道:“鄭先生,按說,此時的確應該公平競爭。可是,某那晚在縣衙也說過,某會根據各位的家底,選擇合作對象的。這做白酒生意不比其他,沒有充足的糧食,是不成的。不知鄭先生家中如今的存糧,與亭山先生相比如何呀”
“這”鄭德無話可說了。
趙雲澤又道:“亭山先生本就是做糧食生意的,而且,家中還經營着酒坊,這對製取白酒來說,也極爲便利。因此,某還是與亭山先生合作吧。”
崔敬笑了。
鄭德一臉失望了。
“不過,鄭先生也不必氣餒。那白酒生意,將來也必會擴大規模。到那時,鄭德先生不妨再加盟不遲。”趙雲澤又說道。
“噢,如何加盟”鄭德的眼神又亮了。
崔敬聽了趙雲澤此話,立刻又急了,他一張嘴,就要說話。
趙雲澤見到崔敬那副模樣,擺了擺手道:“亭山先生先別急,聽某把話說完。所謂加盟嘛,就是開分店。不過,卻要向亭山先生這主店繳納一部分加盟費的。”
“哦,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那某就等着將來亭山兄的生意做不過來的時候再說吧。”鄭德恍然大悟道。
崔敬聽了趙雲澤的解釋,也安下心來了。
那些外縣來的客人,卻是聽得滿頭霧水了。他們很想問一問趙雲澤和崔敬在打什麼啞謎。可還沒等有人發問,石城縣的另一個鄉紳崔懿,就又說話了:“趙大人,某也租一棟房子,經營飯莊。趙大人那私房菜,是不是也要拿出來與某合作呢”
“這是自然。”趙雲澤點頭道。
石城縣的其餘鄉紳,有很多又想出言了。趙雲澤一擺手,道:“諸位想必也想與葆瑜先生競爭一番。不過,葆瑜先生之前向縣衙捐獻了兩萬斤糧食。這份人情,某不能不還。因此,某決定與葆瑜先生共同經營飯莊。還是剛纔那句話,諸位若眼紅,不妨等將來,加盟葆瑜先生的飯莊,開分店。”
這下,那些鄉紳都不說話了。崔懿樂得一張大嘴合不攏了。
“趙大人,你們剛纔說的白酒和私房菜,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終於,有一個外地的商人耐不住好奇心,向趙雲澤問了出來。
趙雲澤微微一笑,道:“這個嘛如今天也快晌午了,不如,各位先隨某去縣衙,今天的午宴,各位就能嚐到所謂的白酒趙氏私房菜了。”
於是,衆人就都跟着趙雲澤出了這棟房子,回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