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聽到她的語氣,完全不管她有過前科,臉色立馬又變的緊張兮兮的,他立刻小心翼翼的將她從背上扶了下來。 .
顧軟這次真不是裝的,她捂着肚子,慘白的臉上冒着冷汗,顧軟嚇了一跳,“媳婦,你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了?哪兒不舒服?”
顧軟咬着牙,一陣一陣不輕不重的抽痛傳來,她氣息不穩,說不出話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好半晌,她才憋出一句話來,“我肚子疼……”
杜修驚慌了一陣,終於想起自己也會點醫術,忙把顧軟摟在懷裡給她號脈,半晌他臉僵的問道:“媳婦兒,你那個……多久沒來了?”
顧軟有些不解,忍耐着問:“什麼那個多久……” шωш●тт kān●c○
她突然瞪大眼大了,猛然有了力氣一口氣問出,“我是不是……”
杜修什麼話都沒說,將她攔腰抱起,快步回來,他雖走得快,但考慮到顧軟的身體,腳步卻很是穩妥。
他邊進屋邊對下人說道:“快去請大夫!”
下來見他這麼着急,以爲顧軟出了事,忙跑出去請大夫。
沈氏和家裡的幾個孩子也全都知道了顧軟生病的事,來房裡來問杜修顧軟怎麼了,杜修抿着脣不說,只握着顧軟的手,表情有些歡喜又有些害怕,連身體都是抖的。
他那樣子,嚇得沈氏以爲顧軟得了什麼絕症,暗自在一邊抹着眼淚。
屋裡莫名其妙籠罩着一股揮之不去的哀傷氣憤,讓顧軟有一種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的感覺。
杜柔更是直接撲在她的牀頭,嗚嗚的哭的慘兮兮的,桂花也掛着滿眼眶的眼淚。
顧軟想說句話,但又沒力氣說出來,她那樣子更讓沈氏覺得她是有什麼彌留之際的遺言,上前哀傷道:“兒媳婦啊,你有什麼放不下的就跟娘說吧,娘一定都幫你完成了……”
顧軟無語的看杜修,杜修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沈氏見她一臉傷感的看杜修,腦補出她應該是捨不得杜修了。
“我可憐的兒媳婦啊……”
杜柔雖然不知道顧軟怎麼了,但看大家表情都這麼的嚴肅,她知道肯定不是小事,哭的更大聲了,沈氏怕她打擾顧軟,把她拉去了一邊,“柔兒,別哭了,你嫂子會好的……”
這場景也讓顧軟恍惚的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樣,唉……
徐郎中好不容易姍姍來了,杜修這才如夢初醒,將顧軟的手交出來,沈氏抹了眼淚對徐郎中道:“徐大夫,你可要好好替我兒媳婦看看,不管是啥病,你一定要治好她,不管花多少錢……”
桂花也夢點頭,“大夫,我大姐是好人,你千萬要治好她,我們都會感激你的……”
她們說的這樣沉重,讓徐大夫給顧軟把脈的時候,也帶上了幾分壓抑,結果抹上脈,徐大夫臉上的沉重之色就散開了。
沈氏迫不及待問:“徐大夫,我兒媳婦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的突然病得這麼嚴重?”
徐郎中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着說道:“大郎他娘,這可不是病……”
沈氏愣愣問:“不是病咋臉色這麼不好?”
徐郎中終於說出了杜修和顧軟心中已有的那個答案,“恭喜恭喜,你媳婦兒這是懷孕了,剛兩個月了……”
“大夫,你說的是真的,我兒媳婦真的有了?!”,最興奮的莫過於沈氏,她等啊等,可終於等到了顧軟懷上了。
屋裡哀傷的氣氛一下消散了。
徐郎中也笑着點頭,“沒錯,的確是喜脈,這個我敢保證……”
沈氏先是阿彌陀佛了一番,然後把杜修從牀邊擠開,對顧軟噓寒問暖,“兒媳婦啊,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哎喲,看你臉色怎麼還是那麼差?大夫啊,大郎媳婦這臉色咋還這麼不好啊?”
杜修也立刻緊張問徐郎中,“大夫,她剛剛肚子疼了一下,會不會……”
“不礙事,只是動作太大驚了一下,現在是頭三個月,得好好養着,以後別再做劇烈運動的,對了,還有房事頭,頭三個月和後三個月也必須禁止……”
徐郎中說了一大堆禁忌,杜修很認真地聽着,記在了心裡。
沈氏也虛驚一場,“看你們把娘嚇得……”
讓人送走了徐郎中,杜修又讓下人拿着徐郎中開的藥方子去抓安胎藥,沈氏又對着顧軟噓寒問暖了一番,將杜修拉到了一處責問起顧軟今天怎麼無緣無故受驚。
杜修只好從實招來,沈氏聽聞,責怪杜修,“你啊你啊,平時也不知道注意點,幸好今天沒出什麼大事,不然你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杜修一臉愧疚的坐在牀邊,沈氏嘆了一口氣,不忍心再責怪初爲人處的兒子,便帶着所有人出去了,將這裡的空間留給了杜修這個準父親,她則親自去給顧軟熬雞湯了。
杜修將顧軟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滿臉內疚,“媳婦,對不起,今天差一點,差一點就……”
他不敢再想接下去的後果,顧軟虛弱地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她先捉弄杜修的,現在還讓杜修擔驚受怕了。
“大郎,大夫不是說了嗎?我沒有事了,只要好好安胎就可以,你不要再自責內疚了,再讓你這麼下去,以後我肚子大了,誰來照顧我?”
剛得知自己有了孩子,有了她和杜修的骨肉那一瞬間,顧軟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或許那就是傳說中的母愛吧。
杜修看着她淺笑的容顏,輕輕吻了吻她的掌心,又說:“媳婦,謝謝你。”
她一直覺得擁有了顧軟很不真實,因爲她太神秘了,現在好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有了孩子,一個女人的一生幾乎就已經定下了,杜修終於可以放心了。
顧軟懷了孕後,就被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杜修幾乎全天二十四小時都粘在她的身邊,就連倒杯水這種小事都不讓她做,這緊張兮兮的樣子讓顧軟又窩心又無奈。
不過讓顧軟難以忍受的是,杜修每天都逼着她喝那又苦又澀的安胎藥,顧軟都明確表示她自己有比安胎藥更管用的藥,但杜修還是雷打不動的逼着她喝。
顧軟爲了讓他安心,也只有硬着頭皮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