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說定了,覺得還是要告訴鄭氏,畢竟鄭氏就算再不着邊際,杜順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的親事,哪有瞞着親孃的道理。
不過鄭氏得知女方家裡的情況,當即不願意了,“順子啊,娘不是說你挑的就不好,實在是你說的這姑娘,家裡窮成了這樣,你娶回來能幹啥呀?”
杜寶珠也極爲不屑,“是啊大哥,那毛小妹家裡這麼窮,能有啥嫁妝?嫁過來說不定就是要讓你給她養娘家人呢,就大哥你老實,被人家幾句話就給懵得昏頭轉向的……”
鄭氏女兩頓炮轟,杜順無奈,“娘,我娶媳婦回來是過日子的,不是圖她那點嫁妝、圖她家裡有沒有錢,再說了,我們家也啥都沒有,還欠了屁股債,還不如人家呢,而且我還比她大了那麼多歲,怎麼說都是人家姑娘委屈了……”
杜寶珠不喜歡杜順動不動就把自己家和那些窮的叮噹響的人家相提並論,“大哥,你這叫啥話?啥叫我們家不如人家?就她們毛家那情況能和咱們家相提並論嗎?我堂哥是有錢的大財主,她家有這樣的親情嗎?”
杜順對這妹妹的愚蠢已經無話可說了,人家的富貴她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人家杜修那邊根本不認自家這邊的人好不好,要不是杜修心量夠大,他和杜大忠都別想在作坊裡工作了,偏偏這女兩還看不清現狀,自以爲是。
“寶珠,大郎那是你隔了幾代的堂哥不是你親哥,要炫耀也沒你的份兒。”,他說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說話該動動腦子,你自兒看看咱們家這情況,我和爹累死累活幹活,五年之內也不定還的清這百八十兩,你別以爲大郎會替我們家還,人家肯替我們家擺平鎮上大戶人家的事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奢求啥?你自算算,照這樣下去,你成親的時候,爹孃能拿出啥嫁妝來?還有你這情況,十里八村的把你說得像啥你還不知道嗎?毛小妹不嫌棄我窮二白,不嫌棄我家名聲不好,肯跟我過日子,我感覺她還來不及呢,至於你,你今天嫌棄你未來嫂子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你難道覺得你將來能比她好?”
杜順說完,沒有再搭理杜寶珠,氣沖沖的走了。
這妹妹真是被縱容得沒有半點分寸,自己家如今這情況,她有資格去嫌棄別人嗎?
杜寶珠氣得臉都青了,然而她也不得不爲此感到恐慌,因爲杜順的話雖然難聽,但卻是實話,。
她名聲不好,想要嫁得好,很難,而且還是在沒有嫁妝的情況下,情況有多糟可想而知。
越想,杜寶珠越厭惡這又窮又破的家,爲什麼自己爹孃沒本事賺大錢?爲什麼杜修那麼自私,有錢了也不給她這妹妹花……
杜寶珠頭扎進了房裡哭起來。
鄭氏想着杜順的話有幾分道理,現在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再挑下去,自己有生之年都別想抱到孫子了,最後鄭氏只有點頭了。
杜家這邊提了親,毛家那邊本來就說好的沒有多少嫁妝,並沒有在彩禮上多做爲難。
杜順和毛小妹兩人的婚禮定在半月後,沈氏聽到杜順要成親了,也爲他高興,自己親手準備了些禮物,樣樣都是用了心的。
婚禮的前三天,杜大忠、鄭氏和杜順來了鎮上杜修家,因爲杜修和顧軟去了府城還沒有回來,所以見他們的是沈氏。
比起杜修和顧軟,鄭氏自然是寧願跟沈氏說話,雖然沈氏現在對她已經沒有以前那種予取予求了,但鄭氏從心底裡覺得,沈氏就是好說話。
沈氏本來是不想見鄭氏的,不過想着杜順都快要成親了,自己做長輩的把人拒之門外也不好,說不定人家是想來親自通知她聲成親的喜訊呢。
於是這才讓人把他們請進來的。
杜順倒確實是來告訴沈氏自己三天後就要成親這消息的,然而鄭氏卻顯示志不在此,她見沈氏笑得高興,便說道:“弟妹,你看,這順子也是你侄兒,他成親也是咱們杜家的件大事,馬虎不得,也不能辦得太寒酸,讓別人看見了笑話咱們杜家,所以我就想啊,順子成親的時候,能不能到你家火鍋店來辦酒席,這樣氣派,別人也不會說大郎有錢了、就連兄弟都不照顧了是不是?說出去對大郎也有好處……”
鄭氏說起話來,還像她這麼做完全是在爲杜修考慮樣。
沈氏的臉色漸漸的變了。
杜大忠和杜順也沒想到鄭氏會說這種話,都愣了下,杜順生怕沈氏尷尬,連忙說道:“娘,你這是說的啥話?咋跟嬸子開起玩笑來了,我成親不在自己家裡去啥酒樓啊,再說了,我家哪有錢去酒樓擺席?”
鄭氏不以爲意說道:“錢的事你瞎操心啥,你嬸子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咋也不會讓你掏錢,你成親是大事,你嬸子要連這忙都不幫,也太說不過去了,弟妹,你說是不?”
“話都讓嫂子你說了,還問我做什麼?”,沈氏早就對鄭氏哪套千篇律算計人的手段了熟於心,哪還會再犯傻被鄭氏牽着鼻子走。
鄭氏就是以爲把自己兒女擡出來就能讓沈氏輕易心軟。
杜順原來是來報喜的,見鄭氏越說越過分,都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平心而論,他真的覺得杜修家對他們夠仁至義盡了,要是換成了自己,有人這麼幾次三番算計自己寒自己的心,自己早就對那人恨之入骨了,咋還會這樣以德報怨呢?
可鄭氏就是不知道滿足,別人退步她就進三步,心底裡就覺得所有人都該容忍她樣,總是以自我爲中心,眼裡只看得到自己,根本沒有去注意,在別人眼裡她是什麼樣子。
鄭氏還在說着什麼,沈氏沒有聽,只看着杜順,“順子,你的意思,也是在我家酒樓裡擺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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