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軟依舊不理她,但她今天洗的不僅有衣服,還有牀單和被子,曬乾了晚上還得蓋,要沒地方曬的確很棘手。
張氏就得意洋洋地靠在門框上,等着她洗完衣服被子,找不到晾曬的地方來求她,她就不信顧軟還能曬到路邊去。
誰知道顧軟洗完後,直接走到了牆角,將兩方形的木樁搬了過來,立在院中一撐,那兩根木樁變成了四根,在院子中形成了一個支架,支架上還有一排一排的橫木,張氏看不懂這個玩意兒。
顧軟對坐在榆錢樹下的杜修喊道:“大郎,你做好了嗎?”
杜修起身走了過來,張氏這才知道杜修一直坐在榆錢樹後,而她竟然沒發現。
杜修拿了十多個樣子更爲古怪的小木架過來,張氏瞪着一雙眼睛看着顧軟將衣裳一個一個套進那些小木架裡,然後掛在大木架上,沒一會兒,就將包括牀單在內的一大盆衣服都晾了起來,別說佔到她家的地方,連顧軟家自己那個小小的院子都沒佔多少。
顧軟拍了拍手掌,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以前洗衣服,都是一件件的直接掛在繩子上,這樣很佔地方,但凡她家曬得衣裳超過了院線,張氏就開始沒完沒了,所以她就想起自己做個晾衣架,和張氏井水不犯河水,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顧軟把這個想法跟杜修說了之後,杜修就開始琢磨該怎麼做了,發現也不難,所以大大小小的晾衣架他做了好多個,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當然,張氏這種人,你也不能小看她,方纔她還一副要跟人幹仗的樣子,這會兒眼珠子一轉,盯着杜修手裡剩餘的幾個衣架子,腆着臉對杜修笑,彷彿剛纔的不愉快不存在似的,“哎呀,這東西真是輕便,大郎啊,大伯孃家裡人多,這衣服也洗得多,都沒地方曬了,你把這幾個剩的送給我吧……”
張氏一向是邊說邊動手,所以在她說話的時候,手已經朝晾衣架伸去,而且還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這些還不夠,你趕緊的再做幾個,我呆會兒就要用……”
杜修當然是閃身躲開了,“大伯孃,我就做了這麼個,自家裡還不夠用呢,我記得大爺年輕的時候也是學過木工的,大伯孃要實在喜歡這晾衣架要不先讓大爺來看看形狀,再讓大爺給大伯孃做出來?”
張氏現在雖不至於夾着尾巴做人,但自從杆子媳婦懷孕、她被送回孃家、孃家二哥一房又鬧出那樣的醜聞,她在杜家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而杜老爺子的權威已經再次被立了起來。
張氏怕死杜老爺子,哪敢讓杜老爺子知道自己又來杜家討嫌呢啊,其他書友正在看:。
張氏正悻悻然,那邊沈氏去李氏家裡擠了羊奶提過來,因爲家裡沒有豬圈,所以這隻母羊是暫時先拴在李氏家豬圈裡的。
這隻母羊喝了靈泉,幾乎每天都要產上六七斤的羊奶,也就是說現在她們一家每天都有羊奶喝,除了用羊奶做蛋撻、做果乳,顧軟還將每天剩下的羊奶都做成了酸奶放在空間裡保存着,這樣也不會壞,準備到了集市那天,再拿去賣。
看見沈氏提着七斤多的羊奶,顧軟對杜修說道:“大郎,娘力氣小,你去幫娘一把手,別在這兒跟無關緊要的人瞎浪費時間。”
杜修笑了笑就走過去把沈氏提羊奶。
張氏越來越感覺到這家人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以前顧軟還會和她頂撞,現在根本把她當成透明人,實在煩透了她的時候,就把杜老爺子擡出來了,讓她什麼便宜都佔不了。
張氏心裡真是恨的不行,可現在杜修好了,這家人底氣又硬了,她是輕易不敢再去招惹他們,所以張氏只得恨恨的瞪了杜修一眼,扭着屁股回屋了。
吃完了晌午飯後,顧軟看見杜安和杜柔一人拿着一根冰棍心滿意足的舔着,心思一轉,想着要是能有一臺刨冰機把果汁冰搗碎,就可以做出更多可口的冷飲來了,她這樣想着的時候,已經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看看能不能用鐵出一臺手動刨冰機來。
而杜修看天色,猜慶二叔他們也應該回來了,就去了慶二叔家裡,直到在慶二叔家裡吃過了晚飯纔回來。
顧軟看他那樣子,應該還被慶二叔拉着喝了好幾口酒,臉都袖袖的,還一個勁兒地對着顧軟傻笑,讓顧軟哭笑不得。
顧軟給他脫了外衣,將他安頓在牀上,杜修就用一雙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顧軟,火辣辣的,跟平時沒喝酒的時候相比,就像兩個人似的。
等顧軟了一會兒的絡子,吹等歇下了,杜修就貼了上來,在她耳邊嘟嚷了一句,“媳婦兒,你真軟……”
顧軟霎時袖了一張臉,這男人喝了酒,怎麼像個登徒子似的?
但杜修也沒做出太過出格的舉動,大約是還記得自己娘就在屋裡,他手在顧軟身上游移了一會兒,就不甘不願地睡去了。
第二天杜修醒過來的時候,顧軟就端着一碗人蔘蜂蜜湯立在牀頭,“這是醒酒湯,你喝了頭就不疼了。”
杜修似乎想起了自己昨晚的行爲,袖着臉把湯接了過去,喝着喝着,就覺得這湯不對勁,“這湯……”
“怎麼了?”,顧軟問,杜修又搖了搖頭,“我是說這湯很好喝。”
他似乎在這湯裡喝出了一股人蔘的味道,但想想還是沒有問顧軟,他媳婦兒,別說拿出人蔘,就算拿出仙丹他也不必疑惑
“昨晚你喝了多少酒?”,顧軟問他。
當初生怕顧軟會認爲她是個貪杯之人,忙老實道:“我就喝了一杯,真的,慶二叔也可以給我作證。”
他喝完一杯,當時沒什麼,後勁卻很大,一回來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尤其看到顧軟的時候,他都快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顧軟看他那緊張的樣子,心裡暗自好笑,吐槽了句:“你酒量真差。”,末了又中肯的加了一句,“不過酒品還行。”,沒有酒後亂性。
杜修呵呵一笑,倒像是被誇獎了一樣,他看顧軟又在那兒寫寫畫畫,就湊了上去問她,“媳婦兒,你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