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哎呀,瞧我這眼睛真是越老越不利索了,親家母站在這兒也沒看到,還以爲是哪家剛成親的小媳‘婦’,瞧這臉蛋抹的,又紅又嫩的,難怪攤子上有這麼多客人呀。
本來被孫氏那樣子打量,沈氏心裡就有些不喜歡,現在聽孫氏這帶有明顯侮辱‘性’的話,她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臉‘色’不由得就沉了下來。
就刺了一句,“我孃家本來就是南方人,南方‘女’子向來比北方‘女’子白一些,在親家母眼裡怎麼就成了塗脂抹粉出來招攬生意了?若真要照親家母這樣理解,親家母拖着這渾身的‘肉’還來鎮上,難道是來賣‘肉’的??
畢竟是顧軟孃家人,沈氏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讓孫氏太沒臉,所以是以一副開玩笑的口‘吻’說的,除了當事人孫氏自己,別人都沒覺得有什麼,甚至有客人把沈氏苗條的身姿和孫氏‘肥’胖的身子對比後,哈哈大笑起來。
孫氏覺得被人嘲笑了似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杜修和顧軟都沒想到沈氏還會反擊,不過這句話的話,貌似還是顧軟教沈氏的,說起來,這是當初說張氏的話,顧軟說張氏沒懷孕前,那就是整個一水桶,懷孕後身材更不用說了,簡直跟‘肉’球似的,偏偏她自己毫無察覺,還自我感覺良好,拖着那圓滾滾的身子跟着他們進鎮上,顧軟當天回家就吐槽了一句,說張氏像進城去賣‘肉’的,當時沈氏還呵斥了她一句沒大沒小,沒想到今天就把這句話用上了。
沈氏說完那句話就沒管孫氏,自顧自的忙去了。
孫氏再氣,可也不敢再自取其辱,一張扭曲的臉轉向了顧軟,氣道:“大丫,娘爲了幫你尋個好人家,可是‘操’碎了心,如今你嫁了如意郎君享福了,我也不指望你惦記着我這個後孃,畢竟後孃難當,可桂‘花’和金寶可是你親弟弟妹妹,你看看你穿的吃的,再看看你弟弟妹妹穿的吃的,你可不能嫁了婆家就不要孃家了,我尋思着你也是個有心的,不用娘提醒,你也該給你弟弟妹妹扯些個尺頭做幾身衣裳吧?還有你爹,你上次說找個時間回家去看看你爹,我跟你爹說了,你爹可高興的,每天站在院‘門’前看你去沒去,這不,都累得病倒了,家裡窮也沒錢請大夫抓‘藥’,你手頭寬裕,也看着給幾個錢吧。”
這話不知扯到了顧桂‘花’和顧金寶,還有老顧頭。
顧軟看顧桂‘花’穿的那身,滿滿的補丁,真是寒酸的不行,這樣和顧軟一對比,很容易就讓人覺得顧軟有錢也不幫孃家人,而且老顧頭病了,她要是連這個看大夫的錢都不給,那可就真是不孝了。
顧軟心中冷笑了一聲,“娘說得對,我家雖然也是起早貪黑賺幾個辛苦錢,但該‘女’兒出的孝心,‘女’兒一份也不會少,我這就去請大夫給爹看看去。”,顧軟神‘色’着急地解下圍裙,讓人一看就覺得她孝心十足,挑不出絲毫的‘毛’病來。
孫氏來這裡,可不是真爲了老顧頭的身子什麼的,她就是來要錢的,顧軟請了大夫,這錢她還是怎麼要?
於是孫氏當即攔住了顧軟,笑道:“大丫,你先彆着急,你爹只是老‘毛’病而已,就是些小痛小病的,不礙事兒的,你這攤子忙,可不能耽擱了你做買賣,這請大夫的事就‘交’給娘了,只是娘也沒錢,你先給幾個錢看病抓‘藥’吧。”
顧軟理解的點點頭,“既然娘說只是小‘毛’病,那就不用請鎮上的大夫了,讓人家跑來跑去的也怪麻煩人的,娘就回村裡請個大夫好好給爹看看吧,這診金自然也是‘女’兒出。”
孫氏沒聽出顧軟話裡臨摹兩可的意思,‘激’動得就要說話,,顧軟又出聲打斷她,“我還是先去給爹買些東西,再按娘說的扯些個尺頭,爹看見了也高興,興許這身子也就能好多了。”
她說話間看向了沈氏,沈氏點了點頭,然後顧軟又看向杜修
杜修也點點頭,孫氏聽完大喜,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動,急不可耐地就要拉着顧軟去布莊,這次她一定要挑些上好的尺頭,做幾身兒光鮮的新衣裳去給村裡頭的那些土包子好好開開眼界。
誰知她這還沒拉上顧軟的手,顧軟就又說話了,“娘,剛纔我在這兒,就沒好意思讓你上攤子幫忙,現在我去布莊裡挑尺頭,攤子上還得有人幫忙照看着才行,不然也忙不過來,就麻煩娘幫把手了。”
開玩笑,如果讓孫氏一起去,她指不定要出多少血。
孫氏一聽就不樂意了,“這咋能不讓我去,?咋地了,你還怕我挑了貴的讓你買?這就是你的孝心?防着你我娘啊這是?”
“娘,你誤會了,這攤子是真離不開人,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就算了,這尺頭等我哪天有空了,再買了給你送回去吧。”
孫氏氣焰一下就熄了,她可等不下去了,誰知道到時候顧軟會不會真的給她買了送過去。
顧軟見她那樣子,拉過了桂‘花’,道:“娘,我帶桂‘花’一起去,她喜歡什麼樣的我就買什麼樣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孫氏眼珠子立刻轉了一下,痛快的點了頭,然後把桂‘花’拉到了一邊囑咐起來,“死妮子,呆會兒跟你大姐去布莊,你就淨挑貴的買,多要一些,可別跟那死丫頭客氣,還有……”,孫氏看向沈氏那邊,指着沈氏那身新衣裳,“你看清楚了,給你娘挑幾尺那樣的顏‘色’料子都不能有差,聽到沒有?”
桂‘花’聽着她娘貪婪的話,只低着頭沒應聲,一副木納的樣子,孫氏惱怒的戳了戳她的額頭,“死妮子,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顧軟那邊在叫走人了,孫氏又急忙吩咐了桂‘花’好幾句,然後推了她一把,讓她跟上去。
桂‘花’怯怯的跟在顧軟身後,轉過來一個巷子,顧軟停下腳步等她,等她走近了,才牽着她瘦小的手,感覺到她手掌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感嘆,這個孩子,膽小又敏感,心卻不壞,並沒有顧翠‘花’那樣的驕縱和傲慢。
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吆喝着路過,桂‘花’回頭看見一羣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拿着父母給的銅板,圍着賣糖葫蘆的小販,一個一個的跳着腳在挑糖葫蘆,嘰嘰喳喳的,她眼裡流‘露’出‘豔’羨的光芒,這是她第一次到鎮上來,這個機會還是因爲孫氏覺得她跟顧軟感情好,把她帶來博取同情的,所以她對鎮上的一切都感到新鮮,尤其是那些孩子手裡拿着的糖葫蘆,她記得以前她和顧軟看見二姐和金寶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蘆在吃,而她們只能在一旁幹活,幹看着流口水,現在依然如此。
顧軟看到桂‘花’的目光有些發亮的停在糖葫蘆上,就停下了問桂‘花’,“桂‘花’想吃糖葫蘆嗎?”
桂‘花’立刻搖頭如撥‘浪’鼓,像二姐說的,這些東西就不是她這樣的醜丫頭能吃的,“大姐,我不想吃……”
“可是大姐想吃,桂‘花’陪大姐一起吃吧。”,顧軟溫和的對桂‘花’笑了下,那樣的笑容讓桂‘花’緊張的心情一下輕鬆起來。
然後顧軟買了糖葫蘆,她拿了一串,桂‘花’拿了兩串。
桂‘花’拿着,卻不敢吃,顧軟‘舔’了一口糖葫蘆,這糖味兒有點膩人,她實在不喜歡,不過爲了讓桂‘花’安心,她還是表現出很享受的樣子,“桂‘花’快吃,可好吃了。”
許久了,桂‘花’才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
好甜,她心裡感嘆了一聲,這種甜味兒是以前她連想也不敢想的,可現在,大姐讓她嚐到了。
顧軟對她這麼好,她心裡更加的覺得對不起顧軟,就垂下了頭,有些沒有底氣的道:“大姐,你別聽孃的,爹沒生病,家裡也有衣服穿,上個月二姐才和娘進鎮裡買了好些漂亮的布回去,娘、二姐和金寶都做了新衣裳……”
“我知道。”,顧軟笑了一聲,今天孫氏雖然故意穿得破破爛爛的,但金寶那一身,卻是一看就知是剛做不久的新衣裳。
而顧軟不知道的事,孫氏本來也要給金寶換上破衣裳來博取同情的,不過穿上新衣裳金寶就是不願意脫下來,孫氏沒辦法,只好就這樣了。
“她們沒給你做嗎?”
桂‘花’低聲道:“我人小,不用做新衣裳的,穿二姐不要的舊衣裳就行。”
看桂‘花’現在穿的這一身,就明顯是翠‘花’的舊衣裳,只是被稍微改小了,而且還是桂‘花’自己改的,但這針腳倒是不錯。
孫氏對自己這個繼‘女’不好倒是情有可原,可桂‘花’可是她親生的閨‘女’,怎麼和顧翠‘花’的待遇差這麼多啊?
“桂‘花’,快吃,別捨不得吃,你不吃,呆會兒大姐可就麻煩了。”
桂‘花’明白大姐的意思,她娘要是看見大姐給她買了糖葫蘆,肯定會要要求大姐給金寶也買,或者會以此爲藉口說顧軟有錢,向顧軟要求更多。
所以她再捨不得,也得趕緊吃了。
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又陪桂‘花’買了好些東西,都是吃的,反正這些東西吃下了肚子裡,孫氏又不知道。
桂‘花’從來沒有吃過這些好東西,吃得又撐又快樂,她大姐雖然不傻,可對她還是那麼好,她心裡很高興。
等將這條街都逛得差不多了,顧軟已經買了好些東西,有旱菸葉子、酒,這些是買給老顧頭的,還有幾盒吃食糕點。
把該買的都買了,顧軟這才帶着桂‘花’去了一家成衣店,她大概地將成衣店已經做好的衣裳掃了一遍,發現沒有適合桂‘花’這個年紀的穿的,就問店裡的小夥計。
顧軟在瀘陽鎮做小生意,這小夥計也是她攤子上的熟客,所以對她也算是客氣,就說道:“杜娘子,這小孩子個頭兒竄的快,今兒做的衣裳興許明兒就不能穿了,所以來咱們成衣店買小孩子衣服人也少,一般都是有人訂做了,我們師傅纔會動手,所以咱們這兒,還真沒有這位小姑娘能穿的衣服,不過,前些日子有一位夫人來給她家的小千金訂了一身兒衣裳,後來因了一些原因就給退了,我看着倒‘挺’適合這位小姑娘的,不過就是價錢……”
“小哥能拿出來看看嗎?”
現在再去給桂‘花’定做衣裳,肯定是不及了,而她又不會如了孫氏的願真去扯尺頭,那樣還有桂‘花’的份兒嗎?
,夥計轉身去簾後將衣服拿了出來,那一身兒水藍‘色’的小裙,‘胸’前和後背都繡了細碎的梨‘花’,不華麗的過分,也不會顯得黯淡無光,正適合這個年紀的姑娘穿,顯得有朝氣。
顧軟問過小夥計能否試穿後,就讓桂‘花’去試一下,桂‘花’看見那好看的衣裳,雖然喜歡,但也有些忐忑,生怕‘弄’髒了賠不起。
還是顧軟催了她好幾次,她才慢吞吞的去換上的。
看見穿上新衣裳的桂‘花’,顧軟覺得眼前一亮,誰說這孩子醜了?只是因爲她沒有像顧翠‘花’那樣可以有東西去打扮而已。
桂‘花’雖然瘦了點,皮膚也暗沉了一點,但五官還是不錯的,長開一點,也是一個清秀的姑娘。
“大姐……”,見顧軟盯着她沒有說話,桂‘花’不知道該怎麼辦,連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擺。
顧軟回過神,她拉着桂‘花’轉了一圈,“我們桂‘花’穿上新衣裳可真好看。”
小夥計嘴甜,也說着:“是呀,這衣裳就像是爲這位小姑娘量身定做的,穿着可‘精’神了……”
這衣裳的確很適合桂‘花’,顧軟很滿意,最讓她滿意的是衣裳上那些細碎的梨‘花’,也不知是什麼繡法,連着一片一片的,裁剪了任何一個地方,這片梨‘花’就像是要散開似的,而梨‘花’一旦散開,那些細密的針孔就能徹底毀了這好料子。
顧軟知道孫氏是什麼樣的人,她給桂‘花’買的新衣服,回到家裡孫氏就肯定會讓桂‘花’脫下來,然後改一改給金寶穿,而現在這身兒衣裳,她想改也改不了,孫氏纔不會還不至於過分到自己兒子得不到也不讓‘女’兒得到的地步。
“小哥,這衣裳多少錢?”
小夥計見顧軟是真心要買,也不拿價什麼的,直接道:“當初那位夫人定這身兒衣裳,說好的是五百文,如今那位夫人不要了,這衣裳放在咱們鋪子裡,那也是幹擱着,所以前些個掌櫃的說了,只要有人買,這衣裳半價也賣,不過也湊巧,昨兒掌櫃的又說,要有人能出個一百文,就儘快處理了,所以杜娘子只需給一百文就成了。”
小夥計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在告訴顧軟,只‘花’一百文就能買下五百文的衣裳,這個機會千載難逢,讓她把握。
這料子手工,一百文的確不貴,而且桂‘花’以後指不定就只有這一身衣服能穿出來了,當於是即就決定買下來了。
桂‘花’一聽,‘花’顧軟一百文給她買這麼一件衣裳,當即就想把衣裳脫下來,“別,大姐,你別買……”
“怎麼了?桂‘花’不喜歡?”,顧軟阻止桂‘花’,好脾氣的問。
桂‘花’搖頭,低聲道:“大姐,桂‘花’很喜歡新衣裳,可是這衣裳太貴了,大姐做小本生意、賺幾個錢也不容易,桂‘花’不能要……”
“大姐給你的,你就穿着,桂‘花’是個好孩子,值得大姐對你好,以後千萬別說這種話了,你也是‘女’孩子,就該打扮得漂漂亮的。”
顧軟一錘定音給了錢,將衣服買下,而桂‘花’就穿着這身衣裳,之後顧軟又被老顧頭選了一身亞麻‘色’的短打,小夥計見她提了老多東西,還送了一個包袱卷兒。
顧軟用包袱將買的東西包起來,還真是有好大一包了,她滿意的笑了下,就帶着桂‘花’往七寶齋的方向走。
孫氏不是見她這裡有便宜佔救急吼吼的來了嗎?還打着什麼親情的名義,她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失望到發狂。
桂‘花’一直很擔心她娘看見她穿着這麼漂亮的新衣服,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將她的新衣裳扒了給金寶穿上。
不是她要把孫氏往壞處想,而是她娘就是這麼一個人。
事實證明,桂‘花’的想法是正確的,孫氏見她煥然一新出現在眼前,看見那新衣裳,還真恨不得撲上去,只是可惜有顧軟在,而她現在還在指望着顧軟給她買的綾羅綢緞呢。
於是孫氏很快冷靜下來,還一副嫌棄的口‘吻’道:“大丫,你帶你妹子出去,就去撿了這一身破爛回來裹上,你這也太摳了吧。”
桂‘花’不滿她娘這麼說顧軟,略微提高聲音道:“娘,大姐給我買的這身衣裳一百文錢呢,不是破撿的爛。”
雖然集市也快散了,但隱約還有幾位零散的客人站在攤子前買手抓餅,聽到這母‘女’倆的對話,對孫氏投去一個鄙視的眼,這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這麼好的料子衣裳也能說成是破爛,這是想要刮到綾羅綢緞的吧?
孫氏被自己‘女’兒‘弄’得個沒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個沒見識的丫頭片子,人家說一百文你就相信啊?!那是騙你個小‘毛’丫頭而已,你還真感‘激’上了,吃裡扒外的東西。”
桂‘花’辯解道:娘,我親眼看見大姐數了一百文遞給夥計,這衣裳就是一百文。”
孫氏差點氣得吐血,這個死丫頭,一件衣裳就把她收買了,真是個養不熟的賤丫頭。
顧軟怕桂‘花’再說下去會讓孫氏記恨在心,回家給她苦受,就示意她別再說了。
孫氏這下也真信了這一身兒衣裳是‘花’一百文買來的,她又上上下下看打量,心道大丫這死妮子,兜裡是真有錢了,可是一百文的衣裳,那也太貴了,還不如把錢都孝敬給她。
孫氏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一個賤丫頭,買這麼貴的衣裳做什麼?沒得‘浪’費了錢……”
桂‘花’聽到她孃的話,傷心的低下頭。
忽然撫了撫她的頭髮,然後冷冷對孫氏說道:“娘,桂‘花’是你親‘女’兒,她是賤丫頭你這個做孃的是什麼?”
孫氏感覺到顧軟在罵她似的,當即想說話,顧軟又說道:“娘,都是你的親生兒‘女’,就算不能一碗水端平了,也不能做得太過了,畢竟這將來真有出息的是哪一個,還真難說,娘你覺得呢?”
顧軟掛着一臉的笑,那笑容讓孫氏覺得有一股寒氣從頭竄到腳,半天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只是乾巴巴的笑了一聲,“是事情,大丫說的對……”
她眼睛這纔開始往顧軟的包袱上瞄,顧軟給桂‘花’買的衣裳都是一百文的,給她這個做孃的買的肯定也不差,她迫不及待的想打開看看,“大丫,你給你爹買了啥呀?”
“爹喜歡的我都買了,也做了一身衣裳,爹會喜歡的。”,顧軟臨摹兩可的說道。
孫氏伸手去拿包袱,顧軟假裝沒看見她,把包袱遞給了杜修,“娘,這還在大街上,要看回家去看吧,也正好,隔日不如撞日,我和大郎今天就跟娘一起回去看看爹他老人家。”
“啥?!你要回去?!”,孫氏愣了一下,然後驚呼出聲。
顧軟拿着眼睛撇她,“娘,你不是說‘女’兒雖然出嫁了,但還是要常回孃家去看看爹孃的嗎?再說爹還病了,我和大郎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看看的,娘怎麼好像高興我去?難道剛纔娘說的那些話都是在跟‘女’兒客套?其實心裡不想‘女’兒回?”
“沒沒沒……”,孫氏看了一眼周圍,很勉強的笑了一下,“你和‘女’婿回孃家去,娘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又看了一眼杜修手裡的包袱,那麼大一個包袱,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只可惜,他不給她看。
孫氏就把桂‘花’拉到了一邊,低聲問道:“死妮子,你大姐買了些啥?”
桂‘花’垂着頭含含糊糊道:“都買了……”
孫氏還要進一步細問,那邊杜修和顧軟叮囑了沈氏跟慶二叔他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後,就在催促孫氏該走了。
孫氏生怕顧軟拿着包袱跑了一樣,拉着金寶幾步追了上去。
因爲不想留在顧家村裡過夜,其實也是因爲孫氏肯定不會留他們過夜,所以爲了快去快回,他們還是租了一輛驢車去顧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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