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種子,顧軟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先進空間裡把種子全部撒上。
把空間理好以後,顧軟才從空間出來去找杜修一起回去。
杜修問顧軟:“找到地方沒?”
顧軟沒反應過來,一臉迷茫的看着杜修,杜修提醒了一句,“你不是去找地方方便嗎?”
顧軟頓時心虛的笑了一聲,“找到了找到了,你看我現在這麼輕鬆怎麼會沒有找到……”
顧軟話剛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有點不雅觀,當即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不過好在杜修沒介意,只笑了兩聲作罷。
李氏知道杜修和顧軟還沒有回去,就在橋頭等他們,準備一起搭個伴兒回去,張氏自然也等着,她是爲了呆會兒奚落杜修和顧軟。
看見杜修和顧軟來了,張氏一臉笑意地諷刺道:“喲,這不是大郎兩口子嗎?聽說你們可是搭上了有錢人,人家親自請你們進去呢,這發了達,可別忘記了拉拔拉拔你幾個兄弟呀……”
杜修和顧軟也知道了張氏在一品居門前大鬧的事情,有一個跟你沾親帶故的親戚着你的名義在外面不要臉皮,哎,還是讓他們感覺挺丟臉的。
杜修和顧軟都沒搭理張氏,徑直越過她就走了,張氏看見杜修端着的瓷鍋,一邊笑着說那是什麼好東西呀一邊去摸,這一摸就被燙得哇哇大叫,她在後面叫,但也沒人理她,本來想看杜修他們的慘樣兒,結果人家根本半點事兒都沒有,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得罪了貴人被的樣子,張氏一直追問杜修和顧軟酒樓裡發生的事,但也沒誰站出來回答她。
依舊是杜修走在前面,二牛跟在他身後,李氏和顧軟就一邊走一邊說話,李氏也知道杜修一家子在鎮上擺攤,生意很好,說實話她是有點羨慕,不過羨慕歸羨慕,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家琢磨出幾樣吃食是人家的本事,可張氏就不這樣想了,想到那幾樣吃食那麼賺錢,她就恨不得全攬到自己懷裡來。
“大郎啊,你家裡做的那啥涼皮涼粉的方子也教教我唄,你看這不,我肚子裡這個小子也快生了,家裡窮得叮噹響,你趕緊的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做的,我也想試試賣幾個錢,這就當是你這個做叔叔的提前給侄兒的禮物。”
顧軟瞥了一眼一臉理所當然的張氏,“大伯孃,你家窮是我們鬧的嗎?這要怪就怪大伯孃的肚子太爭氣了,娃兒數量多了質量沒啥提高,再說了,大郎又不是你兒子,憑啥還要管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吃喝拉撒?”
張氏半天沒從顧軟犀利的話裡反應過來,現在的顧軟不像剛穿過來時候那麼好說話了,張氏也感覺出來了,剛纔在攤子上的時候,顧軟可就是用火鉗燙了她,她現在還是有點怕顧軟的,大概這就是欺善怕惡了,好看的:。
等杜修他們都走了好遠一段距離,張氏才反應過來,她呸了一聲,“沒規沒距的小蹄子,說話這麼沒大沒小,難怪惹了人家大掌櫃的,沒個本分,淨知道巴結有錢人,活該你們倒黴……”
一路上張氏不管說什麼,衆人都不太搭理她,她也就自說自話罷了,等回到了家裡,張氏便將今天都杜修家賣吃食賺錢的事添油加醋的在杜老爺子和趙氏面前說了一番,說的是口沫橫飛、義憤填膺,好像都杜修家賺錢卻不告訴她是多麼罪大惡極似的。
張氏這次也是想利用杜老爺子出面去跟杜修施壓,讓杜修把做那些吃食的做法說出來,不過張氏拿着蠢當聰明,杜老爺子可沒那麼傻,杜修又不是他兒子,他有那臉端着長輩的架子去跟杜修施壓嗎?
所以最後張氏的如意算盤沒有得逞,她滿臉不快地瞪了杜老爺子一眼,轉頭就朝鄭氏家裡去了,別看鄭氏平日裡是個話不多的,但卻和張氏處的好,而張氏有個什麼話,村裡頭有個什麼事,張氏都是第一時間先和鄭氏說,可見鄭氏在人際交往方面下的功夫也很足。
許多時候,鄭氏是把張氏當槍使,偏偏張氏毫不自知,還以爲鄭氏是與她交心的人,張氏把對杜老爺子說的話又對鄭氏說了一遍,鄭氏聽在心裡,面上虛應着,想起自己大女兒杜寶枝昨天回來告訴她的話,心裡暗暗有了計較。
杜寶枝嫁到了鎮上,夫家姓孟,在鎮上有一個雜貨鋪子,不是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不錯,村裡人都羨慕杜寶枝嫁得好,鄭氏臉上也有光。
昨天杜寶枝跟夫君孟山回孃家來,跟鄭氏說鎮上七寶齋出了幾樣新鮮的吃食,賣得那叫一個好,都賣到府城那邊去了,如果他們的雜貨鋪裡也有了這幾樣東西,生意也就不會那麼慘淡了,這生意好了,他們賺了錢,也能幫忙照顧着在鎮上讀書的鄭建文了。
鄭氏想到了七寶齋掌櫃頻繁到杜修家來,連七寶齋最後的大東家也親自來了,再聯想到杜修家裡經常曬忍冬花,果脯這樣貴的吃食,顧軟拿來哄二牛他們,就跟不要錢似的。
於是鄭氏就想通了很多事,杜修這一房,果然是賺大錢了,那果脯罐頭、忍冬花現在可賣到了一百多文錢一斤了,要是她有了這筆進項,就能給自己弟弟買好些的紙筆墨紙硯了。
鄭氏自顧自的想着,這算盤一起來,就停不下來。
她正出神的時候,杜寶珠就進來了,不滿地抱怨道:“娘,怎麼還沒做飯?我都餓了。”
杜寶珠看見張氏,對她的邋遢樣很厭惡,連招呼也沒一個,張氏沒眼色,還笑嘻嘻地奉承杜寶珠,”瞧寶珠這小模樣,是越長越水靈了,媒婆的腳可都快把門檻給踏破了。”
杜寶珠得意起來,的確,她的模樣很出挑,舅舅又是秀才,身份可跟這些鄉下里的姑娘不一樣,在村裡同齡的姑娘面前,她一向是高人一等的,覺得自己就是官家的大小姐,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
張氏平日裡巴結着三房,也是因爲鄭建文的關係,看見杜寶珠得意的模樣,張氏嘴角抽了抽繼,續說道:“哎呀,寶珠今年十四了吧?可是到了快定親的年紀了,都說這樣肥水不流外人田,三弟妹啊,咱們妯娌兩個要是親上加親,你說那是不是更好啊?也正好,我孃家有個侄兒,比寶珠大一歲,模樣周正,勤快能幹,跟寶珠可般配着呢,三弟妹你看……”
鄭氏眼中閃過一抹譏諷之色,張氏的孃家現在是個什麼樣子誰不知道的?辛氏做的那些事被抖出來,名聲掃地,家產也賠的精光,張家的兒女嫁娶都成了問題,如今娶不到媳婦兒,就算計到她女兒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