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見辛氏,怒不可遏的要衝去,“你這個毒婦你害死我姐姐我要你給我姐償命”
玉田忙拖住了那少年,勸解道,石頭,你別激動,有官爺們在,她跑不了,等到了衙門,縣令大人一定會爲你做主,你又何必爲了這種人把自己也帶累進去”
名叫石頭的少年稍稍冷靜了下來,指着辛氏對幾個官差道“幾位官爺,是這個女人,她害我姐姐性命,我要告她騙婚,告她謀財害命”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官差掃了辛氏了一眼,對身後的人說道“把這女人帶回衙門去。
辛氏被官差提了起來,哆哆嗦嗦地嚷道“我犯了什麼罪你們憑啥抓我”
“有人告你騙婚,害死良家婦女,縣太爺已經受理了這個案子,現在等着我們將你捉回去當堂審理,你敢拒捕,是妨礙公務,到時候有罪沒罪,進衙門前先打二十大板。”
官差語氣不善,態度惡劣,在衙門裡等着的,可不止有縣令,還有府城的那位巡撫大人,他們的動作當然得快點。
辛氏一見石頭出現,其實已經猜出了幾分,因爲石頭家可沒少去她家裡鬧,都把她煩得躲到鎮去了,可她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有膽子去報官
“官爺,你們可別聽他胡說,我是個正正經經的媒人,乾的都是正當的事,什麼騙婚,什麼害死良家婦女,這是誣告,幾位官爺可得把眼睛擦雪亮了,別給那等刁民給矇騙了,冤枉好人”
官差的頭季捕頭不耐煩的看了辛氏一眼,“你說誰冤枉好人辛氏,我告訴你,這個案子是縣令親審,府城的姚大人陪審,你冤不冤,自有兩位大人定奪,休得在這裡胡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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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府城姚巡撫親審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打在辛氏的頭頂,讓辛氏是有些不敢相信,石頭敢去報官已經讓她震驚了,沒想到府城裡的大官還親自下來審這個案子,那是不是代表這件事鬧得很大辛氏臉色煞白,顧軟也有些詫異,不過隨即又笑了,這位姚巡撫來得可真是妙啊。
“官爺,那巡撫大人怎麼到咱們這地方來了”,辛氏顫顫巍巍地問。
季捕頭斜睨了辛氏一眼,“你以爲巡撫大人是專爲審你來的你有那麼大的面子嗎我告訴你,巡撫大人是來元縣視察民情的,不過,正巧有人去縣衙擊鼓鳴冤,被巡撫大人撞見,所以問起了此事,責令縣令大人嚴辦。”
季捕頭的話語間透着幾分幸災樂禍,本來嘛,這名叫石頭的年輕人去縣衙告狀同村媒婆辛氏騙婚,導致他親姐死不瞑目,這種事在鄉下地方來沒有什麼,因爲這冥婚是許多地方的風俗,雖與律法相悖,但只要不鬧得太大,官府對這些事,一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是苦主去衙門告狀,又恰巧遇想在百姓和下級官員證明自己是個體恤百姓的好巡撫的大官,和一個想向級證明自己清正廉潔的縣令,那這件事可不是那麼輕易能揭過的。
所以說,辛氏這是撞到槍口了。
“官爺啊,我是冤枉的,你不要聽這小子的一面之詞,當初那家可是跟我簽了賣身契的,那她的生死可跟她父母無關了,怎麼能報官抓我”
石頭怒氣衝衝的人哼了一聲,“你還真有臉說當初你欺負我家裡沒人識字,用賣身契當婚書騙我爹孃把我大姐賣給了你,你說你給我大姐找的是戶好人家,我呸,什麼好人家,你這個惡毒的婆娘害死我大姐的殺人兇手我要告你,算告到天王老子那裡我也要告你,我要你給我大姐償命”
石頭說話間,悲從來,已經是落下淚來,如果不是因爲家裡窮,如果不是因爲要照顧弟弟妹妹,大姐也不會熬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心急大姐婚事的父母不會被辛氏騙了,不會讓大姐死於非命,石頭現在幾乎有一種要殺了辛氏這個女人的恨意。
辛氏被石頭瘋狂的神色嚇到了,狡辯道“你少在這裡誣陷人,你們家給按了手印的賣身契可還在我這兒,鬧到衙門裡我也有理,我還怕你不成”
石頭正要說話,季捕頭已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都別吵了。”
季捕頭瞟了辛氏一眼,目光犀利,“既然是正正經經的媒婆,跟人籤什麼契約又不是牙儈子。”
辛氏心裡一個咯噔,張口要解釋,季捕頭又不耐煩道“你也別跟我解釋,有什麼話,都到衙門裡去說。”
石頭與辛氏互相瞪着對方,都恨不得咬對方一口。
朱大戶家裡的家丁見官差來的時候,其實是很想跑的,可惜他們個個受了重傷,想跑也跑不了,而現在,他們確定了官差是衝着辛氏來的,心裡沒有那麼怕了,他們正在暗自去慶幸,卻沒想到應了那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怕豬一樣的隊友的話,他們最後都被自己豬一樣的隊友辛氏坑了一把。
辛氏見自己要被押走了,還想反咬杜家一口,對官差道“官爺,反正也要去官府,正好,我也要告杜家人蓄意傷害。”,辛氏指着自己頭被銀子砸出來的傷,又指了指地哀嚎的家丁們,“咱們身的傷都是證據,這家人不厚道,我大老遠的跑來給他們送端午節禮,他們不僅不開門招待,還一個個凶神惡煞地將我們打傷,我要他們賠錢,不賠錢,我報官”
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家丁們頓時扶額,這蠢女人自尋死路,也不用捎帶着他們啊,你有見過門送節禮帶着一羣一看是打手的人嗎官差的眼睛難道都是瞎的嗎縣令的眼睛難道是瞎的嗎
官差們本來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在辦事,可也經不住人家自己找死啊,於是揮了揮手,說把所有參與打鬥的人都帶回衙門去,包括杜家人。
李氏心裡氣憤,站出來指着辛氏怒道“你帶着打手門,難道還要我們笑臉相迎我可告訴你,我杜李氏可不是好欺負的,你們這些傷都是你們自找的,想要賠償,門都沒有你前些個來咱們杜家鬧得那一場,大灣村的人有目共睹,你要證據,這些都是證據,到了縣老爺面前,咱們也站得住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