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尊敬的孟遙將軍,您剛說您站在泰晤士河畔,這麼說,您曾經也到過美麗的泰晤士河邊,看着雄偉的大本鐘,還有她不遠處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哦將軍,我太高興啦,我能擁抱一下你嗎?因爲我太想念我的家鄉了,還有我溫柔的妻子。對啦,您是哪一年去的,我家就在不遠處的牛津街上。”
約翰內斯因爲孟遙突然從嘴裡冒出一句泰晤士,熱情得已有些一塌糊塗了,嘮嘮叨叨,口水四濺,此刻不像英國紳士倒更像一個浪漫的法蘭西人。
而左芳更是完蛋了,大睜着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小臉頰也變得紅撲撲的,毫無羞恥地就這樣望着孟遙。
“可惡,爲什麼你也去過倫敦,爲什麼你也偏偏要提到泰晤士河畔?”
靠,美女仗着自己的花容月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問男人這個,問男人那個嗎?
孟遙扭過頭,很想找面鏡子瞧瞧自己現在的尊容。
貌似自己現在滿身繃帶,還算湊合的臉蛋只能看到一邊,還是鬍子拉碴的,因爲傷處無法剃鬚。SO,這小妞該不會是什麼花癡吧,要麼就是有個男朋友在泰晤士河畔甩了她。
很顯然,這小妞一定曾經留學倫敦,因爲他而觸景生情了。
轉而一笑,孟遙將焦點一下子轉移到約翰內斯身上,“約翰,我的回答也許會讓你有些遺憾。呵呵,因爲我在你的家鄉待得時間並不太長,三個月而已。而且我還是受邀在那裡參加某種軍事比賽,包括你的同胞,都被我打趴下了,因爲全世界都一樣,冠軍只能有一個。”
噢,約翰內斯反而更來了精神,鼓起眼睛問道:“孟將軍,既然是世界『性』的比賽,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廢話,70年後的比賽你能知道麼。
孟遙笑眯眯地搖搖頭,突然從身旁的小冰箱裡『摸』出幾個酒杯,將一瓶不知是什麼飲品的綠茵茵的『液』體傾入杯中,然後一一遞給左芳和約翰。
“我請客,乾杯——”
約翰內斯唱了一小口之後,猛然一揚脖子全部倒進了自己喉管中,然後讚歎不已道:“啊,真是美味。這一會兒,我感覺我們好像不是在行軍打仗,倒更像是攜友逛街漫步。”
左芳卻舉着杯子,歪着腦袋對孟遙緊追不放:“孟將軍,你還沒回答我哩,你既然去過倫敦,肯定也在清華園念過書吧。”
就在這時,幾聲丁零當啷的敲擊聲打在車身上,讓駕駛員下意識地做出了一個機動動作。
東倒西歪中,左芳順勢就撲到了孟遙的懷中。
“兩位要小心啦——”
孟遙邊說便順手扶住左芳,卻發覺手中所及之處軟綿綿的。定睛一看,靠,一隻手不偏不倚正好逮在人家的左邊?“兔子”上,這不是擺明讓人家看輕自己不過也是一個輕薄之徒嘛。
還好,左芳坐起身,只是嬌嗔地瞅了他一眼,臉蛋更紅了一些而已。
“停車——”
孟遙怒氣衝衝地喊了一句。
“營長,怎麼啦,你的傷口沒事吧?”駕駛員一踩剎車,緊張地回頭瞄了過來。
孟遙搖搖頭,『操』起話筒命令道:“後勤支援組嗎,新聞記者戰地採訪團黎天沒有告訴你們嗎,爲什麼到現在防彈衣還不送過來?”
“防彈衣?”兩人同時瞪起眼睛驚奇道:“怎麼,這世界上還有不怕子彈的衣服嗎?”
孟遙哼一聲,看看左芳凸凹有致的身姿,連忙又補充了一句:“醫療組的林護士在吧,這裡有個女記者左芳小姐,叫她順便也過來給她幫忙吧。”
林護士一過來,鑽進裝甲車就開始扒拉上面的幾個臭男人:“好啦都下去吧,我來幫左記者換衣服。”
孟遙掙扎起來,剛要呲牙咧嘴地跟着下車,卻被林護士和左芳同時給拉住了:“喂,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動彈呢,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你就別下去了。”
“那怎麼行,萬一被我瞄到了春光,呵呵——”
孟遙那裡肯做這個冤大頭,一邊說笑着,一邊將手伸給了已在下面等待的駕駛員。
左芳一下子急了,竟然直接一把從後面抱住他,大聲說道:“不就換個外衣嘛,又不是脫光光,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靠,孟遙最後只好乖乖地坐在角落裡,閉上雙眼,耳中聽着兩個女人絮絮叨叨地交換着各種換衣服的意見和心得,鼻空裡一股股女人體香也不斷撲面而來,弄得他一時間竟也心猿意馬起來。
槍聲,也就在這個時間不早不晚的乒乒乓乓地響了起來。
隨着槍聲逐漸密集,間或還夾雜着一些山炮和迫擊炮的爆炸聲。看來,這一路我們的士兵前鋒,已提前『逼』近到了日寇佔據的一些據點前沿。
好在這時左芳的衣服也換好了。
看林護士羨慕的眼神,估計在她身旁的這位漂亮小妞左芳身材一定不錯。因爲林護士他可知道,原來就是突擊營出了名的愛美的時尚專家。
孟遙立刻目不斜視地坐起身,搶到主控臺車位上,一摁按鈕打開戰車頂塔翻蓋探出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隨即『摸』起望遠鏡向着遠方的日軍陣地看去。
前方是日軍最精銳的13師團一個整編聯隊——橫田76聯隊。
這是日寇華中方面軍特別放在東海門戶上的一支陸上最兇惡的瘋狗,與素有“海上屠夫”之稱的野村第三艦隊,形成了日本大本營最理想的陸海互爲犄角的遠東一處戰略格局。
正是這個13師團,在年前久攻不下我十九路軍堅持月餘的抗戰中,由它最先突破了十九路軍的最後防線,並最終被日本軍部定編在了這裡。
可以說,與同樣是日軍精銳的底9師團相比,假若第9師團是一條野狗,13師團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瘋狗。
正因爲看到了這點,所以孟遙不僅自己親自上來了,而且同樣把突擊營最精銳的老一連一部,老三連一部,老六連一部悉數派上陣地,連同營指特戰大隊山地戰分隊、城市戰分部以及陸航大隊第7編組,一樣是清一『色』最純正的原突擊營老班底,就是準備在這裡與第13師團來一場硬碰硬的大決戰。
畢竟,上海是中國人自己的上海,不可能、也不忍心在一通狂轟濫炸之下,盤踞在這裡的日寇也隨之灰飛煙滅,而讓他們不流一滴血地拿回自己的國土。
既然眼見到可能是一場血流成河的惡戰,那就只能讓自己最驍勇善戰的老班底挺上去了。因爲,如果讓以新兵連居多的另一個攻擊方隊上,同樣是流血犧牲,同樣是一寸寸的反覆爭奪絞殺,那就還不如直接讓王牌一步到位。
打殘一個連隊,補上一個連隊,這種添油戰法,是每一個優秀指揮員最不齒的戰術。也許打到最後,還是不得不亮出王牌,但那時犧牲必然是巨大的。
突擊營還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王牌對王牌,最後取得勝利,就會創造出一個經典戰例。
而有了經典戰例,不僅是對突擊營自己以後必然要增補的每一個新兵連,就是對未來整個抗戰中的全體中國軍人,那就是一個樣板。
這,纔是孟遙心底打得最大的一個小算盤。
在這個方向上,一邊是閘北,大約11條主街區。一邊是外灘,大約15條主街區。與後世大廈鱗次櫛比不同,這裡雖然集中了目前上海最多、最大和最高的樓房外,絕大多數還是以民居和普通的磚木小樓爲主。
根據戰前陳賡特科他們專提供而來的情報顯示,與突擊營自己偵察的情況相吻合。
在大約27條主街區上,第13師團橫田聯隊約2600多人,被均勻地分佈到了這些主街區中的每一條巷道和相對堅固的樓房中。很顯然,這是一場勢必十分殘酷的惡戰、血戰。因爲,在孟遙手中的這五個主力連隊的每一個戰士,必須、也只能是一個巷道、一個樓房,去把藏在每個角落的日寇翻出來,再啃下去。
也許是東風Ⅳ型裝甲指揮車太過扎眼,又或者是孟遙手中的那部紅外激光望遠鏡太高級,日軍的擲彈筒分隊不知何時竟然盯上了他,突然一個齊『射』,嘯叫着的小型號榴彈便照着裝甲車沒命地砸了過來。
“咻——啾——嘣蹦咚”
隨着狗吠般的狂叫聲,東風Ⅳ型裝甲指揮車哪能讓這些古董小破榴彈得逞,紅外主動防禦體系立刻啓動,一面蜂鳴着提醒孟遙閃避,一面『射』出一束束探測光指示着彈道落點。
咣地一聲,戰車搖晃了幾下,以波形閃動卸去了爆炸帶來的衝擊波能量。至於碎片傷害,對擁有三級防護能力的戰車而言,基本可以無視。
“啊,鬼子炮擊了,孟將軍,你趕緊下來吧。”
左芳在底下大呼小叫着,很像小麗以前在他的下面最瘋狂的時候,拼了小命似的狂呼『亂』叫。買糕的,一邊是炸彈,一邊是嬌滴滴的呼喊,這還讓不讓人消停了。
本來就要坐回主控臺指揮的孟遙,一臉鬱悶地低頭鑽下來,盯着扔向揮舞着小手驚叫不已的左芳,惡狠狠地一瞪眼道:
“左芳小姐,又不是最高『潮』,不用叫得這樣撕心裂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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