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東是中午11點才趕到香港的,在香港,他當然沒有見到龍天敖,只是見到了龍天敖的助理陳子男。
其實早上四點多,陸雲杉來到他的病房,然後小心翼翼的告訴他秦子心母子在香港出事的事情,他當時嚇得差點失了魂。
好在他大腦還算清醒,即刻詢問怎麼回事,雲杉就把彭少卿的話轉告了他,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這事我還不敢告訴伯父伯母,因爲他們年事已高,怕受不了驚嚇,而云川姐剛好又去了國外,聯繫不上,我哥說這事還是要告訴給你知道,然後你在醫院裡好好的呆着,我哥已經在聯繫直升飛機了,我走的時候他正在給震宙打電話,震宙昨兒個剛好從部隊回來了……”
“我要去香港,”他不等自己的堂妹說完,即刻就截下她的話來,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接着又補充到:“我也要去冰火島,我不要子心和天天有任何的事情,兩個億是吧,我給他兩個億就是了。”
“哥,你現在是病人,在住院,怎麼去香港?”陸雲杉是服了他了,一個病號,才從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出來,雖然說他現在看上去沒事,可不代表他就能勞累奔波。
“病人?”陸振東已經沒有心情和陸雲杉說話了,即刻轉身去衣櫃拿自己的衣服,一邊拿衣服一邊說:“雲杉,你告訴振西,我一定要過去,還有他對香港那邊有些情況不熟悉,我和震宙去就可以了,反正震宙和香港那邊的官兵搞過很多次的軍事演習,他跟那邊的人熟……”
“我哥說不讓你去,”雲杉迅速的截下他的話來,然後又瞪了他一眼:“哥,現在還不到凌晨五點,你根本就辦理不了出院手續,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在醫院呆着吧。”
雲杉說完,見陸振東已經拿了衣服進了洗手間了,看他那樣子,顯然是沒有心情聽她說話的,而他那架勢,明顯的表明自己是不會在醫院裡呆着的。
他想去的心情她能理解,秦子心和天天出事,這對於陸振東乃至整個陸家來說都是大事,所以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陸振東迅速的換好衣服出來,見雲杉還坐在這裡,也不理她,直接拿了車鑰匙就朝門外走去。
雲杉趕緊追了上來,然後在後面輕聲的喊:“哥,你就在家裡等不就行了,我哥說有震宙過去,保管沒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冰火島,人民警察和武警官兵肯定會把那個島給踏平的,保證把嫂子和天天救回來,不,是平安無事的救回來!”
可陸雲杉這話跟空氣似的,因爲陸振東只是快速的朝vip電梯走去,對於身邊一直嘮嘮叨叨的陸雲杉迴應都沒有迴應一句。
開什麼玩笑,他的老婆孩子出事了不讓他去?那他成什麼了?
不就住院嗎?何況現在他已經沒什麼大事了,王教授說,癌變因子已經被扼殺在萌發狀態了,現在的他,和平常人一樣,只要好好的修身養性就可以了。
他原本想9號就出院的,因爲他想着8號子心就該回來了,如果8號都還沒有回來,那他9號一早出院就直接追到濱海去了。
可誰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呢?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被冷明銳那個爲錢財瘋狂的人抓去了,居然開口就要兩個億。
兩個億沒有關係,他陸振東還拿得出來,可關鍵是他的老婆孩子,不能受到任何的損傷,否則他肯定要把冷明銳給大卸八塊的。
來到振西的別墅,振西正要出門,看見他來非常的吃驚,然後趕緊勸說他:“哥,你回去就可以了,沒事的,我剛給震宙打完電話,這會兒往機場趕,我們等航班等不起,於是聯繫了直升飛機,可直升飛機說今天霧氣很重,能見度極低,估計還是要6點後才能起飛。”
陸振東當然不願意回去,所以振西和雲杉怎麼勸他都沒有用,他一口咬定,自己的老婆孩子出事了一定要去,說讓自己在醫院裡躺在等消息,肯定會等出心髒病來的,問陸振西要不要他這原本就多病的身體再增加一個心臟病上去。
陸振西說不服他,再說了,陸振東這個人脾氣一向臭,除了秦子心和天天拿他有辦法,別的人都拿他沒有辦法,偏這個時候秦子心和天天被抓了。
不得已,只能讓陸振東跟着去香港,再說了,陸振東說得也對,萬一子心或者天天有個什麼閃失,誰負擔得起責任?
北京今天的天氣非常的不好,霧氣太重,所有的航班都推遲出航,所以直升飛機也一直等到早上過了七點才起飛的。
到香港時還不到11點,佟震宙即刻和這邊的武警官兵聯繫,這邊的警察說已經接到龍天敖的報案了,正在全香港搜索冷明銳的下落,只是公海上島嶼衆多,如果開直升飛機,估計不好尋找一個島嶼,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島嶼的名字查不到。
而陸振東一下飛機就率先和龍天敖這邊聯繫,可陸雲杉提供的龍天敖的手機關機,他不得不給龍天敖的公司聯繫,想找到龍天敖其人。
公司的秘書告訴他,龍天敖昨晚連夜去了香港,如果他的手機打不通,就打特助陳子男的手機,因爲陳子男和龍天敖都在香港。
陳子男的手機果然是通的,接到他的電話即刻就把他所在的位置告訴了他,讓他們趕緊去碼頭那邊,說等他們一個上午了。
陸振東到的時候,陳子男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到他就直接說:“我們總裁凌晨五點就出發了,因爲冷明銳規定的上午10點要趕到冰火島交換人質,現在已經11點了,也不知道把少——秦小姐和孩子給救下來沒有。”
陳子男因爲習慣使然,差點又把秦子心說成少夫人,好在反應快,中間打了個咯,然後又即刻說成了秦小姐。
其實秦子心現在的身份是陸振東的妻子,他應該稱呼爲陸少夫人或者陸太太什麼的,可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叫秦子心陸少夫人或者陸太太彆扭,所以還是稱呼的秦小姐。
陸振東這會兒沒有時間和心情跟陳子男計較他對秦子心稱呼的問題,他心裡掛念着的是子心和天天有沒有脫險,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那你們總裁來電話沒有,他和冷明銳交換成功了沒有?子心和天天是不是沒事了?”陸振東趕緊追問了一句。
“總裁他們凌晨五點出發,當時走得十分的匆忙,爲了趕時間,連等警察都顧不上,所以就忘記帶海事衛星電話了,8點鐘的時候來了一次電話,說馬上要進公海了,可現在電話一直打不通,估計還在公海上,至於有沒有把秦小姐和孩子換回來,就不得而知了。”
因爲對於龍天敖解救秦子心母女的事件不明朗了,本着不能坐等消息的原則,陸振東還是決定即刻前往所謂的冰火島。
陳子男把自己猜測的那個冰火島的特徵跟陸振東他們說了一遍,最後說:“當然,是不是就是那個島,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家總裁就是去找那個島的。”
陸振東謝了陳子男,然後留下振西在香港和陳子男一起應急別的事件,而他自己則跟着震宙一起上了直升飛機。
只是,直升飛機尋找起島嶼來,並不比龍天敖的遊艇快,反而因爲不能近距離的觀察,其實對於一個島嶼的確認更加的慢。
當然,他們不光只是尋找島嶼,還同時尋找海面上的遊艇,陳子男說龍天敖的遊艇上有一隻象徵龍的標誌,只要見到這個標誌,就等於找到龍天敖了。
陸振東坐在直升飛機上,而直升飛機在公海上盤旋了一個下午了,他一直在讓飛機低一點再低一點,可依然沒有發現什麼冰火島,同時也沒有發現一艘插有象徵龍標誌的遊艇。
“哥,喝點牛奶吧,”震宙見陸振東一直用望遠鏡看着窗外,臉上越來越焦急,遞了一瓶牛奶給他,同時說到:“哥,你這着急也沒有用,我剛用海事衛星電話和陳子男通了電話,他說龍天敖的手機現在還打不通,估計人還在公海上。”
陸振東喝了一口牛奶,牛奶明明是甜的,可他覺得苦,從中午13點出發,到現在17點,已經整整六個小時過去了,在這片公海上不僅沒有找到所謂的冰火島,就是連龍天敖的那艘遊艇都沒有找到。
“震宙,我的心很慌,好似……”他說到這裡停頓了,好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這話他沒有說出來。
子心不能有事,天天不能有事,她們母子是他的珍寶,他陸振東這輩子都要好好珍藏的珍寶,絕不能有事,一絲一毫的事情都不能有。
可是,時間如此的無情,卻總是不肯停留,天色漸晚,尋找起來就會越來越困難,震宙讓他不要着急,可他怎麼可能不要着急。
冷明銳那個人他接觸不多,就兩三次而已,可是他依然能感覺到那個人陰險,而且計劃之長遠,估計這一次的綁架案,也不是一朝一夕萌發出來的事件。
“哥,你不是說嫂子來香港是看江愛雪的嗎?那——那個江愛雪是不是知道有冰火島這麼個地方?”陸震宙用望遠鏡望着窗外的的島嶼,然後又正在喝牛奶的陸振東。
陸振東原本喝牛奶的動作猛的停下來,然後看着震宙,想了想又說:“可是,陳子男並沒有提到江愛雪這個人啊?難道說……”
難道說龍天敖並不知道江愛雪這麼個人存在?
當然,完全有這種可能,因爲江雪雁以前不會傻到把自己有個這樣的病秧子孩子告訴給龍天敖的。
而後來子心是知道了,可那時子心都已經和他結婚了,子心中間沒有見過龍天敖,即使有見到,憑子心的善良,她也不會對龍天敖說這些的。
想到這裡,他猛地把手裡的牛奶盒子捏緊,然後趕緊伸手去拿震宙身邊的海事衛星電話,他得立刻馬上給那家孤兒院打電話,問院長江愛雪在不在,還有,秦子心昨天是不是去看了江愛雪。
陸振東並不知道孤兒院的電話,不過這個很好辦,因爲孤兒院都有登記註冊的,所以查起來也非常的容易,幾個電話後,大約十分鐘的樣子,他終於知道了孤兒院的電話。
用顫抖的手給孤兒院打了電話,院長不在,好像是保安接的,他趕緊說自己是江愛雪的親戚,問昨天是不是有個叫秦子心的來帶了江愛雪出去玩。
保安的聲音在電話裡氣呼呼的傳來:“是啊,就是那個叫秦子心的女人,昨天來時還帶了個三歲左右的孩子,把我們孤兒院的江愛雪給帶出去了,不要說她了,那個女人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把孩子接出去就不管,弄得孩子晚上零點了纔回來,這哪裡是什麼親屬,我看純粹是至孩子的生死而不顧的人,以後她再來看孩子,我們不會放行了,因爲孩子出了事情我們可負擔不起責任。”
“那,請問江愛雪現在孤兒院嗎?”陸振東耐着性子聽完那保安煩躁的囉嗦,這才問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在啊,馬上要吃晚飯了,她應該下課了吧,”保安說完這句話,即刻警惕的問了句,“你是不是經常給她打電話的冷叔叔?”
經常給她打電話的冷叔叔?
陸振東當即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冷明銳和江愛雪一直都有聯繫的,不過他這會兒不想和這保安鬼扯,於是假裝的應了一聲:“是,愛雪在嗎?讓她接一下電話好嗎?”
“稍等啊,”保安說完就把電話放下,估計是去叫江愛雪了,陸振東捏住海事衛星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哥,沒事的,你不要急,那姓冷的估計還是爲了要錢,所以他在沒有見到錢的時候,肯定不會對嫂子和天天下毒手的,”震宙見陸振東一臉的陰沉,即刻在旁邊勸慰着他。
陸振東點點頭,因爲手裡拿着電話所以沒有接話,只是心裡祈禱着,但願像震宙說的這樣,那冷明銳在沒有見到錢時不會對子心母子下手的。
電話大約過了三分鐘再次被接起,陸振東還沒有開口,江愛雪興奮的聲音已經從電話裡傳來了:“冷叔叔,你是不是用我小姨和她的兒子換回了你的女兒和兩個億了?我明天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去美國治病了?”
陸振東聽了江愛雪的話氣得差點吐血,果然是江愛雪和冷明銳勾搭起來的,他就說嘛,那冷明銳現在是在逃犯,應不敢上香港島的,又怎麼抓子心和天天,原來是有內殲。
“冷叔叔,你怎麼不說話?”江愛雪在那邊因爲沒有等到回答,又追問了過來:“冷叔叔,是不是那個叫龍天敖的人,也就是你說的我的壞爸爸還沒有把你的女兒和兩個億送過來換他的老婆和兒子?”
陸振東聽了江愛雪的話差點又要氣暈過去,這該死的冷明銳,他怎麼能胡說八道?居然說秦子心和天天是龍天敖的老婆和孩子,更加離譜的是,居然還編出江愛雪是龍天敖的女兒這樣的事情來。
他用手揉揉額頭,然後想了想,冷明銳常年在逃,估計都是在公海上或者某些不易被警察發現的地方,可能不知道秦子心和龍天敖徹底分手然後和他結婚的事情,於是就胡亂的猜測秦子心和龍天敖和好了,所以就以爲天天是龍天敖的孩子。
好吧,這個就算他是誤會,那麼,江愛雪是誰的孩子他總是心裡非常清楚的吧?可他爲了騙取江愛雪對他的信任對秦子心的憎恨,居然把江愛雪和龍天敖硬給變成了父女關係。
那江愛雪純粹就是沒有大腦的女孩子,也不想想,龍天敖才31歲,她都13歲了,龍天敖18歲時還是高中生,怎麼可能就有女兒了?
“冷叔叔,你爲什麼還不說話?”江愛雪在電話那邊一直等不到回答,於是越發的焦急起來,然後又問:“冷叔叔,你是不是還在你說的那個冰火島上啊?我那個豬狗不如的父親龍天敖是不是寧願不要他的老婆和兒子都不拿你的女兒和兩個億來交換啊?”
陸振東聽着江愛雪的話,心裡猛然間爲龍天敖覺得不值,不管怎麼說,龍天敖曾經有幾年對江雪雁還是非常不錯的,而且爲了愛護江雪雁,纔對子心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可他肯定做夢都沒有想到,江雪雁的女兒居然說他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冷叔叔,你是不是騙了我?”江愛雪還是等不到電話裡的回聲,聲音忍不住提高了,然後非常不滿的聲音傳來:“冷叔叔,你是不是想一個人獨吞那兩個億?你說了你只要你的女兒和一個億的,你說了要分一個億給我的,我要用那一個億來做換心手術,我還要做換眼手術,你可不能連我的錢都坑了。”
陸振東在電話冷哼了一聲,聲音極其低,有一種模糊視聽的效果。
果然,江愛雪並沒有聽出這一聲冷哼是誰,以爲冷明銳這聲冷哼是嘲諷她的傻嘲諷她的愚蠢,於是氣呼呼的說:“冷叔叔,你和我約好的,今天晚上22點到我去昨晚那個地方找你,你說了要帶我去美國的,如果你晚上不來接我,我就帶警察來冰火島抓你,你個綁架犯。”
陸振東低低的冷嗤了一聲,稍微推開一點點窗,讓海上颳風的聲音和波浪拍打岩石的聲音灌進來,這才用極低的聲音嘲諷般的問了句:“你找得到冰火島嗎?”
“當然找得到了,”江愛雪並沒有分清海風和海浪裡夾雜着的聲音,然後自信的聲音傳來:“冷叔叔你該不會忘記,你曾經跟我說過,那冰火島一半島嶼是火紅的,一半島嶼是雪白的遠遠的看上去跟白雪一樣,可中間一小片地方卻是一年四年春暖花開,我只要把這些特徵告訴給警察,警察肯定能找到的。”
陸振東聽到這裡,即刻冷哼了一聲,然後對電話裡的江愛雪說了句:“那你就等着找警察吧,不,是等着警察來找你吧。”
話落,即刻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然後對身邊的震宙說:“我們趕緊尋找一半是火紅的一半是雪白的看上去像白雪一樣的島嶼,現在天色暗了,估計應該比白天好找一些了。”
“是,”震宙應了一聲,隨即快速的朝駕駛室的方向走去,迅速的安排新的尋找島嶼的方針。
-------
親們:胡楊依然一如既往的勤力,一早就更新上來了,麼麼大家,過幾天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