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和沙礫的追逐

“龍先生,有什麼話就快說,我的時間不多了,馬上要登機了。”子心看着眼前的龍天敖,神情淡漠而又疏離的對他說。

龍天敖非常的霸道,跑過來拉了她的手就走,他的力氣很大,她根本無法掙脫,剛要大聲的喊救命,他卻說只是找她說幾句話,不要引起轟動。

她不想引起轟動,見他也的確沒有把她朝廳外拉,於是禮貌的讓他鬆開了手,跟着他一起來到這個偏僻的角落。

龍天敖望着眼前這個神情淡漠的女人,依然戴着大波浪的捲髮,栗色很襯她的皮膚,不過他依然固執的認爲她還是黑色的長髮更好看。

依然戴着條紋的茶色眼鏡,明明是墨鏡,可款式不是墨鏡,而是普通的近視眼鏡一般式樣,戴在她臉上不覺得突兀,只是把她襯托得更有文人氣質一些。

一個星期前,在陸振東的公寓裡,他看見了穿着睡衣還未梳洗的她,頭髮那麼短,不到一寸而已,沒有戴眼鏡,左眼看上去明顯的沒有光澤,因爲沒有眼角膜的緣故。

記憶裡,她的頭髮不是那麼短的,他和她在g市生活了4個月,每天和她在一起,還和她同*共枕過,她雖然不是長髮,其實也還是有三寸長的樣子,頭髮都蓋住了耳朵了。

他不知道她爲什麼又把頭髮剪短了?兩年前,他們結婚時,她還是長髮披肩,他愛極了她的長髮。

然而,有那麼一次,他說喜歡她的長髮,喜歡用她的長髮繞指,第二天,她就把頭髮給剪短了,短短的像個小男生。

那時她和他還沒有離婚,可那時她已經心生去意,他記得那時怎麼也留不住她,她心裡整天想着的就是一件事情,和他離婚,讓他籤離婚協議。

如果那時和她簽了三年後生效的離婚協議,是不是他們根本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來?說不定,他們現在都還相安無事的住在龍園裡在。

雪雁向她下手,正是因爲他堅持不離婚,而爲了促成他們離婚,纔有了兩年前他生日那天的慘劇發生。

而那時的他,卻錯誤的以爲,是她一手造成的,因爲她一心要離婚,而他又堅持不離婚,所以,她爲了達到儘快和他離婚的目的,就對雪雁下手了。

那時的他,對她成見真是深啊,總以爲她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因爲六年前訂婚夜的那一幕一直深深的印在腦海裡,所以就理所當然的把事件的製造者認定成了她。

“龍先生,既然你沒有什麼話說,那我就走了,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子心見龍天敖只是發呆,於是轉身就要朝大廳的方向走去。

“子心。”龍天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後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她,小心翼翼的開口:“留下來,好嗎?”

龍天敖的聲音很輕,明顯的帶着請求,眼神裡是那種我不放手,絕不放手的堅定。

秦子心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辦開,然後淡淡的笑着開口:“龍先生,你好搞笑,在濱海,我是一個三無人員,我留下來做什麼?當流浪者?睡大街啊?”

“子心,我會人讓你當流浪者嗎?我會讓你睡大街嗎?”龍天敖聽了她的話心痛不已,他在她的心裡就是那樣冷血無情的人嗎?

“你是我什麼人?”子心冷笑了一聲,看着一步之遙的龍天敖,不着痕跡的退後了一點點,因爲近距離的面對,總是讓她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子心,我們是……”

龍天敖說到這裡語塞了,他是秦子心的什麼?

什麼也不是,他曾經是秦子心的丈夫,可兩年前他們就離婚了,婚姻關係隨着離婚證的到來而結束,所以,他和她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

“我們是什麼?”子心笑了起來,心情倒是非常的放鬆,不等龍天敖回答又接着說:“龍先生,有些夫妻離婚後可以是朋友,因爲他們是友好分手,可我們不是,我們沒有離婚時是仇人,離婚後是敵人,現在,我們是陌生人。”

說到這裡,子心停頓了一下,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又開口:“龍先生,如果你對陌生人真那麼好的話,其實大街上有很多流浪者,你完全可以去讓他們有飯吃有地方住,而我,還真的沒有到需要你設施過日子的地步。”

“子心!”龍天敖又朝她走近一步,滿臉都是痛苦,抓住她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眸凝視着她:“子心,你真的,真的可以把我們之前的全部都忘記嗎?真的能和我做陌生人嗎?”

子心微微一愣,她能忘記那些曾經美好的青春年少的愛情嗎?她在心裡也問自己。

不能,這是肯定的!

那些零碎的,點點滴滴的記憶,那些和他一起擁有的歡聲笑語,那些站在梧桐山頂上的手可摘星辰般不敢高聲語的日子……

然而,那些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她已經刻意的把它塵封起來,永遠不會開啓,她現在大腦裡記住的,就是她和龍天敖結婚到她墜崖的腥風血雨。

“對不起,過去我都不記得了,”子心淡淡的點點頭,然後看着龍天敖,“我這人不喜歡懷舊,何況人不能生活在過去,要放眼未來,生活在過去的人很悲哀,而我不想做一個悲哀的人。”

“那,你鐵了心要跟他走?”龍天敖問這話時,心已經痛得泣血。

子心說她不喜歡懷舊,那是不是表明,她連和他在g市的那個四個月餐風露宿的日子都全部的扔掉了?

“是,”子心回答得非常乾脆,並不看龍天敖,只是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像是對龍天敖又像是對自己說:“我要去北京,去那個從小就嚮往的地方,我要靠自己的雙手,讓自己生活得更好,雖然我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本事,但是,我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我的用武之地,而我不可能是一個寄生蟲。”

龍天敖聽了她話微微一怔,子心居然用了寄生蟲三個字?那在她的心裡,雪雁是不是一直就是一個寄生蟲?

她鐵了心要走,要跟着那個有名的花花大少,京城四少之首的陸少去,她知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知不知道那個人的背景?

“子心,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龍天敖苦笑了一下,然後艱難的開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陸振東,他不是那麼簡單,他……”

“我知道,”子心迅速的搶斷了龍天敖的話,然後淡淡的說:“他是京城四少之首的陸少,是陸首長的兒子,這樣的人當然不會簡單了,簡單了那是傻子,他又不是傻子。”

“那你還跟他去?”龍天敖聽了子心的話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以爲她不知道陸振東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糊里糊塗的跟着人家去,哪知道秦子心什麼都知道,她這是明知道是火坑還往火坑裡跳。

“不跟他去難不成讓我留在濱海跟着你?”子心這話明顯的帶着譏諷,臉上的笑容是抑制不住的嘲諷:“龍先生,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跟着陸振東去北京是往火坑裡跳?”

龍天敖氣得瞪了她一眼,然後氣呼呼的說:“你說呢?難不成還是一條陽光大道?”

“如果,跟着陸振東去北京是往火坑裡跳,那麼,留在濱海就等於是蚯蚓在爛泥裡打滾,跳進火坑也許能浴火重生,而在爛泥裡打滾,恐怕只有等着被人踩死。”子心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看着龍天敖,淡淡的問了句:“龍先生,如果是你,你是往火坑裡跳呢還是在爛泥裡打滾?”

“子心,不是這樣的,”龍天敖急急忙忙的解釋着,“你怎麼能說留在濱海就是在爛泥裡打滾呢?留在濱海……”

“夠了,龍先生,”子心迅速的打斷他的話,然後冷冷的說:“我真的沒有時間來和你說這些無聊的話題了,再說了,我要去哪裡是我的事情,跟你龍先生無關。”

“子心,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我真沒有時間了。”子心迅速的轉身,她的確沒有時間再和龍天敖耗下去了。

“子心,等等。”龍天敖追上來兩步,然後把一個卷軸塞筒到她的手裡:“這個給你,沒事的時候,你拿出來看看。”

“不要,”子心迅速而又果決的拒絕着,把這個卷軸筒直接甩到龍天敖的腳下,然後冷笑一聲:“龍先生,就連我最後留着的那個小小的金色的圈你都拿走了,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來送什麼東西給我呢?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子心,你說的是那個金戒指是嗎?那上面還纏着紅絲線?內側刻着‘心敖之戀’四個字?”龍天敖急急忙忙的問,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子心說這話有些不對勁。

“原來你還記得?”子心的臉上一片嘲諷,隨即又輕嘆了一聲,淡淡的說:“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那金戒指也值不了多少錢,想必你已經把那四個字變成了‘雪敖之戀’吧,我祝福……”

“那金戒指你拿去當了,”龍天敖迅速的切斷了她的話,看着一臉嘲諷神色的她,心裡愈發的不解了,“子心,你不記得了嗎?你拿到當鋪去當掉了啊?”

“胡說八道!”子心一臉的憤怒,倒退兩步看着他,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兩分:“龍天敖,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把情意當糞土,你以爲人人都和一樣從來不珍稀曾經的感情,我秦子心和你離婚後是窮,窮得三餐無繼,窮得爲了給自己的父親換腎都要賣器官的地步,可就算再窮,也不至於那那個金色的圈拿去當掉,我記得我一直放在我的證件包裡的,可你把證件包還給我,裡面已經沒有那個金色的圈了,難道說,那個金色的圈,不是你拿了?”

龍天敖微微一愣,然後嘴脣蠕動了一下,“是我拿了,當時我翻開你的行李包,發現了就這個戒指,然後就拿了,可是……”

“夠了!”子心冷冷的切斷他的話,任何冷哼了一聲:“龍先生,既然你把那個圈拿了,你又怎麼有臉說是我拿去當掉了?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口?”

“子心……”

“不要再說了!”子心即刻打斷了龍天敖的話,臉上滿滿的都是失望,冷嘲的看了他一眼:“龍天敖,我們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有必要送什麼東西給我嗎?”

話落,不再看龍天敖,也不看他腳下的卷軸,轉身,迅速的朝大廳方向跑去,她擔心東子找不到她會着急的。

龍天敖蹲下身來,慢慢的撿起這筒卷軸,取下筒蓋,把裡面的卷軸拿出來,慢慢的展開,兩隻黑色的手印還靠得那麼近,她用食指沾墨寫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八個大字還清晰的在上面。

六年過去了,他好似還能聞到上面的墨香,她寫這八個字時臉上那無比認真的表情依然還在他眼前恍惚。

而她呢?

她要遠去了,去一個遙遠而有陌生的地方。

他的子心,終於拋棄了他,放棄他,獨自遠行……

陸振東換好登機牌過來,行李還安靜的放在這裡,而秦子心卻不見了人影,他心裡微微楞了一下,子心到哪裡去了呢?

難道上洗手間了嗎?他四處張望着,等了五分鐘還沒有看見她回來,正想着是不是要找總檯用喇叭呼喊一下,讓她趕緊回來。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之際,卻看見一個長相漂亮的,身材絕對性/感火爆的小姐面帶微笑的向他走了過來。

“陸少是吧?”龍天嬌的聲音帶着幾分嬌嗔,然後伸出白希的手:“能在這裡見到陸少,真是幸運之極。”

陸振東直接忽視伸到跟前的那隻白爪,臉色冰冷黑沉:“這位小姐,麻煩讓一下好嗎,不要擋住我的道路了。”

好狗不擋道,陸振東的潛在話,你這擋住我的道路,明顯的不是一條好狗。

龍天嬌的臉色微微一怔,不過隨即面帶微笑的說:“陸少,我這幾天一直想要找你來着,可一直沒有聯繫到你,今天能在機場遇到,真是三生有幸。”

“你找我?”陸振東倒是覺得有幾分意外了,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漂亮卻沒有氣質的女人,譏誚的話從他嘴裡溢出:“小姐,找我的女人排成隊的是,你,還不夠排隊的資格。”

“你……”龍天嬌的臉一下子氣得通紅,她一向被男人捧在手心裡,從來都是她挑男人的,還沒有男人挑她的,今天這陸振東連續兩次羞辱她,她氣得差點破口罵人。

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她還是又忍住了,然後自嘲的說:“陸少真會誇獎人,是不是覺得我完全不需要排隊,直接就可以和陸少面對面了呢?”

陸振東這一下倒是真的楞住了,見過臉皮厚的,還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剛要開口,卻又被龍天嬌搶先了。

“不過,陸少,你會錯意了,雖然你想加快我們之間的速度和進程,不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不好意思哦,讓你失望了。”龍天嬌說這話時,心裡終於鬆了口氣,丫的,幸虧她反應快,這才扳回一局,要不她龍大小姐的臉往哪裡擱?

陸振東聽着她的自說自話,差點笑出聲來,不過他着急找子心,也沒有心情跟這種250耗着,於是冷冷的說:“既然這樣,那就趕緊讓開,我陸振東向來對名花有主的女人沒有興趣。”

“我不說了,我找陸少是有事的嗎?”龍天嬌終於記起自己的目的,不等陸振東開口問她,又趕緊說:“陸少知道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不?”

“我身邊的女人多呢,你說的是哪一個?”陸振東雖然知道她說的是秦子心,因爲在濱海,他身邊的女人就秦子心一個,不過還是故意跟她打馬虎眼。

“就是那天在超市和你一起買菜的那個,”龍天嬌以爲陸振東真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趕緊給他指出來:“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秦子心,怎麼啦?”陸振東問這話時,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這個女人後面要說的話了,她肯定是來告訴他秦子心的一切的。

果然,龍天嬌即刻就開口說:“陸少,你不知道吧,這個秦子心就是曾經濱海市市長秦有爲的女兒,她婚前就鬧出了‘豔照門’,是有名的‘殘花敗柳’,而且……”

“而且她還是濱海有名的‘心腸歹毒’的女人,”陸振東接過她的話來,然後冷笑一聲說:“這位小姐,你如果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而找我的話,那麼,你這麼做的目的不是在幫助我,而是在嘲笑我,在侮辱我,你認爲我陸振東連這點人人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龍天嬌見陸振東發怒,趕緊急急忙忙的辯解着:“陸少,我知道,這些大衆都知道的事情,你肯定能知道,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她那一次‘豔照門’還非常幸運的懷孕了,懷了野種,去醫院流了產,而且還流產出一個永遠不能做母親來,她這一輩子……”

“龍小姐,口渴了嗎?”子心走過來,遞給她一瓶礦泉水,然後淡淡的說:“說人是非的確是一件容易口乾舌燥的事情,你喝點水,在那邊休息一下,我們沒有時間聽你說話了,因爲馬上要登機了。”

龍天嬌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沒有想到秦子心居然也在機場,她還以爲只是陸振東一個人在這裡呢,因爲她剛從機場出來,就看見陸振東一個人。

陸振東面帶微笑拉開行李杆,然後看了龍天嬌一眼,又對子心笑了一下說:“這位龍小姐對你還真是瞭解得深,你的事情她居然什麼都知道,該不會和江雪雁一樣,曾經是你的好朋友吧?”

秦子心狠狠的瞪了陸振東一眼,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東子,你這不是擡舉我了嗎?我交了一個江雪雁在濱海就已經黑透半邊天了,再和龍小姐這麼高貴的人做朋友的話,那我就黑透整個濱海了,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以後來濱海,豈不是大白天走路都要帶手電了?”

龍天嬌被秦子心的話氣得差點吐血,秦子心這個女人嘴裡從來就沒有髒話,可她罵起人來卻從不留情面,這明顯的把她和江雪雁化爲一個等級了。

“哈哈哈,”陸振東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和她拉着行李杆一邊朝vip貴賓通道走去一邊說:“沒事,放心好了,即使濱海整個天都讓你黑了,我給你當探照燈,保證你走路不會摔跤也不會看不清前方的路。”

“算了吧,我不想讓整個天都黑下來,”秦子心淡淡的接過他的話來,然後把登機牌和證件遞給安檢員,不再和陸振東聊這種不着天地的話。

龍天敖遠遠的看着秦子心通過vip安檢口,看着她和那個叫陸振東的男人並肩前行,他們倆一路上在說着什麼。

她走了,而這一次的走和上一次的墜崖失蹤完全不同,失蹤她是被人救了被迫離開,因爲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這一次她不是無意識的離開,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離開,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她也知道離開濱海就是離他越來越遠……

然而,她義無反顧的選擇,棄他而去!

就像在g市的那個早餐,他的眼睛復明了,卻永遠等不到她的到來……

龍天嬌躲在旁邊的一根柱子後面,緊張到心都要跳出來了,剛纔陸振東和秦子心走了,她氣得把手裡的礦泉水扔到地上,剛要走開,就看見龍天敖追着過來了。

龍天敖來了,她嚇得即刻跳到了一根大柱子後面,千萬不能讓龍天敖看見她,因爲龍天敖現在對她意見很大,如果龍天敖知道她去對陸振東說秦子心的壞話,恐怕不會放過她的。

作爲龍天敖的妹妹,她多少還是有些清楚龍天敖的心思,這麼多年來,他雖然說恨秦子心,可他心裡其實還是一直都放不下秦子心。

何況現在江雪雁又不爭氣,不僅墮胎了不說,而且懷的孩子還不是龍天敖的,這一點連她都覺得意外,所以她也不敢再支持江雪雁了。

方鳳儀這兩天催她去相親,其目的是想要趕緊把她給嫁出去,其實就是趕出龍園去。

她不是不想結婚,只是不想和別的男人結婚,她要嫁就得嫁給顏辰軒,要不就不嫁,而且她不會走出龍園,即使嫁人,她也還要住在龍園裡。

龍天敖一直站在那裡,直到再也看不見秦子心的背影才轉身,目光朝那根大柱子掃了一下,她以爲她跑得快他就沒有看見她。

他懶得理她,反正她就是那個樣子的人,只要她不到公司裡搗亂,不要在外邊折騰出什麼大事來,就隨她去了。

他轉身走出大廳,迅速的來到停車場,車剛開出機場,就看見一架銀色的飛機正在起飛,那飛機就像一隻展翅飛翔的蜻蜓,經過緩衝然後直直的穩穩的升上了天空,逐漸的消失在雲層裡。

龍天傲望着夜色深重的天空,浩瀚的蒼穹裡繁星閃爍,就像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他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去北京!去那個遙遠而又陌生的城市,去有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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