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大型超市原本離東部海岸不是很遙遠的,偏今天非常不走運,陸振東的車開出超市剛轉調轉了方向五百米就遇到了大塞車。
“前面好像出車禍了,我的天啦,這可怎麼辦啊?”陸振東拍打着方向盤,有些無奈的嘆息着。
這真是的,你越趕時間就偏遇到的事情多,他中午沒吃飯,因爲忙一點事情,忙完要趕到機場乘飛機。
飛機上的東西又超難吃,他一向都是不吃的,下了飛機直奔醫院,現在買了一堆的東西想着回去讓秦子心做給他吃,偏天不遂人願,居然來個大塞車。
“這要塞到什麼時候?”子心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見車半天不動,也有些着急起來了,望着前面紋絲不動的車龍,她嘀咕了一句:“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呢。”
“什麼?你爲什麼不吃東西?”陸振東氣得瞪了她一眼:“沒有錢了嗎?我的不是無限卡嗎?”
“不是,我早晨——起晚了,”子心打了咯,微笑着解釋:“我中午才爬起來,和一個朋友約好要見面的,就匆匆忙忙的買了個三明治和一盒牛奶,在公交車上聽見了捐血的消息,就去醫院了。”
“你也是,那種人,值得你去捐血?”陸振東白了她一眼,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子心苦笑了一下,那種人值得她去捐血?值得,太值得了,因爲江雪雁就此死了,她就覺得太便宜她了。
她一定要讓她好好的活着,讓她嚐嚐不能做母親的滋味,讓她知道作爲一個女人,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是多麼的痛苦。
她曾經那些痛苦那些悲傷,怎麼着也得讓她再享受一遍吧?
最好讓她嫁給龍天敖,然後方鳳儀因爲她不能生育折磨她,龍天敖又夾在她和方鳳儀中間左右不是人,最好一天挨兩個巴掌,早上是方鳳儀打龍天敖一個巴掌,逼他跟江雪雁離婚,因爲江雪雁不生孩子,然後晚上江雪雁再打龍天敖一個巴掌,因爲方鳳儀白天讓江雪雁吃了吐吐了吃,美其名曰節約糧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嘛?浪費可恥啊!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其實也蠻豐富的,看來可以去當狗血的網絡寫手了,怎麼狗血怎麼來。
“笑什麼呢?”東子拉開車門上了車,手上已經提着那個生日蛋糕了。
“沒什麼,”子心把他手上的蛋糕接過來,“我在想,如果江雪雁嫁給龍天敖,那龍園裡天天就有好戲看了。”
“那是不可能的。”東子直接否定了她的話,然後用手來解開生日蛋糕上綁着的繩子:“我們都餓了,看這樣子一時半會車還不能通,先把這冰激凌的蛋糕給吃了吧,時間長了,我們餓得受不了不說,冰激凌也融化掉了。”
“好主意,”子心立刻就贊同了,然後幫忙把蓋子揭開,看着美得不忍下手的冰激凌蛋糕,忍不住讚歎一聲:“好美啊!”
“別發感慨了,趕緊用刀切蛋糕吧,”東子把蓋子和繩子放到後排的空地上,“我原本不喜歡吃甜食的,這會兒餓了,也將就吃一點墊底。”
“現在就吃啊?”子心看着一邊的生日蠟燭:“那,要不要給點上三根蠟燭,然後再給你唱一首生日歌?”
“呵呵呵,算了吧,等到5月15號我過公曆生日那天,你再幫我唱,”東子笑了起來,拿起那透明的塑料刀從中切了下去,然後又分別切了幾下,把一個完美無缺的蛋糕分成了八個小塊。
子心拿了紙盤接着他遞過來的蛋糕,用塑料叉子小心翼翼的叉着吃,朱古力苦中帶着甜,冰激凌冰冰冷涼涼的,草莓櫻桃酸酸甜甜的,還有獼猴桃火龍果……
蛋糕真好吃,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蛋糕了,記憶中應該是自己21歲的生日吃過的,後來和龍天敖結婚,然後離婚,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少吃點,”東子見她已經吃第三塊了,趕緊對她說:“冰激凌這東西吃是好吃,但是涼,吃多了不好。”
“可是,如果不吃了,冰激凌馬上就化了,扔掉多可惜啊。”子心看着那已經在逐漸開始融化的冰激凌,她覺着吃了總比扔了好。
“得,我寧肯扔掉,萬一你吃出什麼毛病來了呢?”東子說到這裡,伸手就把這剩下的冰激凌端了過來,推開車門,真下車找垃圾桶扔掉了。
子心心裡一陣可惜,不過想着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她這餓肚子呢,下午還輸了血,空腹吃冰冷的東西真的不好。
東子剛把蛋糕扔掉,車就動了,子心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早知道就不要扔了,這車一動,回家幾分鐘啊,放冰箱明天還能吃呢。
東子顧不得跟她說話,抓緊時間把車跟上前面的車,深怕一個不小心又給堵在這裡了,那今晚就不要回家了。
還好,這次運氣不錯,他們的車總算是順利的通過了,子心拍拍胸脯,說總算能夠回去做飯吃了,剛纔吃了冰的東西胃裡真的不舒服。
她這纔想起,她的胃一直都不怎麼好,以前也一直都忌生冷的,她這昏迷幾個月,居然把這都忘了,看來昏迷的確是讓她糊塗了。
胃裡稍微的不舒服,不過還不是很嚴重,幸虧陸振東的公寓到了,她推開車門下了車,本能的朝龍天敖的那棟公寓望了望,並沒有看見他的車,估計在醫院裡守着江雪雁呢。
也是,江雪雁是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現在墮胎要死了,又被切除了子宮,他不知道心疼成啥樣,怎麼會離開她呢?
東子東西買得多,倆人來回跑了兩趟才把東西搬完,一堆的東西都搬進廚房,然後按照說明書裡的指示安裝好,幸虧都是現代化的東西,也很簡單,一般都是往那地方一放就算是安裝了。
一切準備就緒,即刻就可以做飯了,子心擰開煤氣爐試了下,這才發覺打不上火,於是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朝廚房門口喊了聲:“陸振東,你這煤氣爐是不是沒有安裝對啊?”
陸振東原本在客廳的陽臺上抽菸的,因爲在超市不能抽菸,在車上她吃蛋糕也沒有抽菸,然後又忙着搬一堆的東西,煙癮早就發作了。
可聽見子心叫他,還是趕緊把才抽了半截的煙給直接掐滅在菸灰缸裡,然後迅速的來到廚房,看着子心一直擰煤氣竈,可就是不見火苗升上來。
他自己又擰了一下,還是沒有火,猛的想起什麼,用手拍了下腦袋說:“該死的,我想起來了,我這棟別墅還沒有去申請開通管道氣,因爲沒有想過要在這裡做飯吃,所以當時爲了安全起見,就沒有折騰這麼會事兒。”
秦子心聽了他的話氣差的沒有氣的吐血,這陸振東也真是糊塗到家了,自己家裡連氣都還沒有通,他居然就想着要煮飯吃了,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的神經哦?
“那你趕緊打電話讓人幫忙開通啊?我們買了一堆的食材呢?”秦子心見他楞站在那裡,於是忍不住低吼一句。
陸振東趕緊拿起手機給管理處打電話,可沒有說兩句就失望的放下了手機,然後看着子心說:“對不起,現在是晚上,人家早就下班了,說明天一早幫我們開通。”
“那怎麼辦?”秦子心用手指着一堆的食材,然後哭笑不得的說:“陸振東,你不是要過生日嗎?這明明不是你的生日,你非要過,現在好了,騙人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吧?你看看,就連氣都要懲罰你,就不給你通。”
陸振東聽了她的話這才叫氣得個半死,這真是人不走運喝涼水都塞牙,他好不容易想了個和她一起單獨共度晚餐的機會,這一下子就又給泡湯了。
他看看那堆食材,剛纔還興致勃勃的煮飯情緒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有些懊惱的用腳踢了下牆壁,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拉了她的手,即刻就朝門口走去。
“喂,陸振東,現在天已經黑了,”秦子心被他拉到門口,用手扶住門框,堅決不跟他出去的神情,然後看着他說:“不行,我們還是叫外賣吧,反正外賣也不用多久的,肯定比煮飯快多了。”
“我生日呢?叫什麼外賣?”陸振東瞪了她一眼,直接把她拉出門來,然後迅速的把她的鞋丟給她:“快遞,趕緊穿上,我們去沙灘燒烤,今晚剛好有月亮,來個月光生日會好了。”
秦子心聽了他的話,原本還想說他兩句的,可看他剛纔暗淡的臉又明亮起來,明顯的對這個月光生日會性子很高,她不忍心拂他的意,只好跟着他下樓去。
東部海岸原本就在海灘邊上,非常的近,陸振東開車幾分鐘就到了,倒也沒有浪費多少時間。
月光下的沙灘顯得格外的瑩白,剛好今天不是週末,也不是什麼節假日,所以沙灘上幾乎沒有人,陸振東興奮得不得了,一到這裡就急着去租燒烤架和海鮮。
子心以前很喜歡燒烤,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不燒烤了,可陸振東興致高,她也跟着他一起來,倆人買了生蠔和圓貝,還有一些蔬菜雞翅什麼的。
燒烤這個子心一點都不陌生,貌似陸振東也很熟練,兩人聯手一起來,工作人員幫忙生了炭火,然後就在海風的吹拂下燒烤起來了。
海灘上放了白色的餐桌,彎彎的月亮就掛在海面的上空,秦子心望着月亮輕嘆一聲說:“小時候讀彎彎的月亮像小船,其實,也不很像。”
陸振東剛好吧圓貝烤熟遞給她放在餐盤上,聽了她的話笑着說:“是不像,其實彎彎的月亮更像你的眉毛。”
秦子心瞪了他一眼,“貧嘴,我的眉毛有那麼彎嗎?”
“怎麼沒有?”陸振東笑了一下,來到餐桌邊,拿出鑰匙掛扣上的開瓶器來把紅酒開啓,就着兩個透明的高腳杯注滿半杯酒。
子心原本不想喝的,可拗不過他,再說半杯酒的酒量她其實還是有的,於是就接了過來,然後和他碰杯:“東子,生日快樂!”
“謝謝!”東子高興的喝掉這半杯紅酒,然後又給自己添酒,子心不要了,他也沒有硬給添加,只是自己喝酒。
子心的口味一向比較清淡,其實燒烤這些東西吃了有些上火,好在沙灘提供涼茶,而且也不經常吃。
子心最喜歡的是烤韭菜和烤茄子,可這兩樣都需要技術,陸振東沒有那個技術,於是就只能她自己動手,可她的技術也一樣達不到級別,所以韭菜和茄子烤的有些上不堂。
好在都是自己吃的,何況陸振東吃了不少,雖然韭菜和茄子都糊了,但是他說好吃,純粹是給秦子心面子。
因爲他們倆吃吃烤烤,所以等他們吃完,夜已經很深了,子心吃了後坐着沙灘上,望着天上的月亮說了句:“真是奢侈啊,我這一生還沒有享受過月光晚餐呢。”
陸振東在她身邊坐下來,也和她一起望着那輪彎彎的月亮,然後深有感觸的說:“的確是奢侈了啊。”
奢侈啊,難得和一個人在這樣的夜晚靜靜的呆在一起,難得和一個人這樣對着月亮吃着自己動手烤出來的東西,難得有這麼一個人,難得有這麼一個時刻……
原本東部海岸離得不遠,可陸振東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非說要在月光下睡眠,於是就去租了兩個沙灘的帳篷,然後一人一個,所幸離得不遠。
子心對他的心血來潮有些氣惱,這男人真是的,想必有錢的男人都浪漫吧,家裡有房子不住,非要住帳篷。
沙灘有洗澡的地方,只是子心沒有帶換洗衣服過來,陸振東給她建議穿游泳褲,可她想了想還是不願意,那游泳褲穿着能睡覺嗎?
只是勉強的洗了臉和腳,反正沒有下水,身上到也不鹹溼,明天一早回去在洗澡也不遲,反正髒一個晚上沒事,何況是睡帳篷,那帳篷原本也不會多幹淨。
她鑽進帳篷的時候,陸振東還跟他開玩笑,朝她說了聲:“秦子心,你要是害怕,告訴我一聲哈,我跟你擠一擠算了,反正你個子小,佔地方不大。”
秦子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迅速的鑽進帳篷,用最快的動作把拉鍊拉上,就再也沒有理會他了。
沙灘看似很平,其實睡下去才感覺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因爲沙灘是軟的,她覺得非常的不舒服,雖然隔着布料,可那布料太薄,除了能把沙子隔開沒有別的什麼作用。
剛躺下,覺得有些不舒服,正準備翻身,可卻在翻身的瞬間愣住,因爲下腹小腹傳來一陣絞痛,然後下身有溫熱的液體一出,只是一瞬間,她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24年來的人生,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麼尷尬又這麼無奈還這麼要命的一個時刻,子心這個時候,就是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怎麼就這麼糊塗啊?後天就是她的生理期,偏她今天吃了冰激凌,而每次吃了生冷的東西生理期都會提前,而且肚子還會痛得死去活來。
兩年前的那一次,她流產後兩個月,顏辰軒帶她去山上採草莓,那晚回去後,她也是慘不忍睹,那晚,還是龍天敖去幫她買的衛生棉。
可,那時龍天敖是她老公啊,他去幫她買衛生棉天經地義,而現在該怎麼辦?
這該死的生理期啊,爲什麼不等到後天纔來啊,哪怕你要提前,提前到明天也行啊,爲什麼要提前到這個時候啊?
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臨?這不是擺明了要她的命嗎?
她這真是——欲哭無淚啊!
看着這狹窄的沙灘帳篷,她是半點兒辦法都想不出來了,此時此刻,她真恨不得找塊豆腐把自己給撞死算了。
她今天還不夠倒黴的嗎?
早上一早出門,就看見自己的包被送回來了,證件是回來了,可那該死的,噁心的,小肚雞腸的龍天敖卻把她心裡那唯一的念想,那個她精心的纏着紅絲線的金色戒指給拿走了。
中午原本和萊雨晴約好晚上一起去西貝莜麪村吃晚餐的,偏偏遇到要捐血,她滿腔熱情的跑到醫院,偏偏捐血的對象是她這輩子都不願意見到的江雪雁……
現在好了,今天遭遇了這麼多的事情,好不容易吃了月光晚餐來睡着沙灘帳篷,老天爺居然給她一個月事提前來。
人說倒黴時喝冷水都要塞牙齒,這句話她現在是深信不疑。
人說天無絕人之路,可是,眼下這情況,她真的沒有找到自己的出路在哪裡?
古人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此時此刻,她的確有這麼個想法,恨不得自己用雙手挖一個大大的沙坑把自己給埋進去,永世不要出來見人才好。
沙灘帳篷有些透光,她能看清這帳篷裡的物品,除了一條間的的薄被和一個簡單的枕頭,的確是什麼都沒有了。
該死的,她就是想要江湖救急都不行,因爲陸振東把她給拉出來的時候她沒有揹包,所以現在連紙巾都沒有。
看來老天一點都不長眼睛,當然就更加沒有想到要照顧她的意思,陸振東的車上有紙巾,其實餐桌上剛纔也剩下一點,可關鍵是,都不在這帳篷裡。
溫熱的液體還在不停的益處來,她跪坐在帳篷裡,*已經溼透她知道,裙子也已經浸溼了她也知道,可是,這會兒,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不得已,她還是拉開了帳篷的拉鍊,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細白的沙灘非常的柔軟,她邁着小小的蓮花步,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她真是苦逼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陸振東的帳篷和她的帳篷也就只隔了半米的樣子,其實她拉開拉鍊的聲音他已經在帳篷裡聽見了,他以爲她出來是要找他什麼事,於是趕緊也跟着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可是,剛鑽出帳篷他就楞住了,看着站在那裡的秦子心,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子心雙手緊緊的抓住裙子的兩邊,瑩白秀氣的雙腳赤腳踩在細白柔軟的沙灘上,宛如深谷中綻放的白玉蘭花,不到一寸的短髮因爲沒有梳理的緣故有些亂凌亂,額頭上好似有一層細細的薄汗,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鍍上了一層螢光。
蛋形的一張臉,也許是因爲緊張的緣故,那臉上的肌膚嫩白得好像煮熟的鴨蛋剛剝了殼,漆黑如墨的眼眸在清冷的月光下幾乎如鑽石般璀璨生輝。
淺紫色的上衣,映襯着她的肌膚,剛洗過的臉脂粉未施,嬌嫩得如同剛成熟的蘋果,讓人有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他站在那裡,喉結不爭氣的滑動了一下,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正想開口問她怎麼睡不着,子心反倒先開口說話了。
“東子,”子心怯生生的開口,如同一個孩子見到陌生人一般:“我想要出去買點東西,這能不能把車鑰匙給我?”
陸振東本能的看了下手錶,仙人啦,這都快零點了,這麼晚了她不睡覺,還出去買東西?
“這麼晚了,你要買什麼東西?明天買不行嗎?”
“明天不行!”子心一口就否定了,用力咬着嘴脣,潔白的上牙齒整齊的一排深深的陷入殷紅的脣,眼神裡卻是無助和閃躲。
陸振東看見她這樣的動作,突然就覺得喉頭有些兒發緊,心裡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行,明明是春天,現在夜深,海邊的溫度有些低,可他卻覺得熱,站在那裡有種手腳不知道往哪放的感覺。
“究竟是什麼急要的東西非要現在去買?明天都不行?”陸振東問完轉身朝自己的帳篷門口走去:“那你趕緊說要買什麼,我去幫你買回來不就的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離開一趟,如果繼續站在這裡和她這樣在月光下對視,沙灘月下,這氣氛實在太好,,他保不準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自己都無法預知的事情來。
“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子心堅持着,只是窘迫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低着頭看着自己那一雙腳,聲音越發的低了下去:“你把車鑰匙給我,再給我20塊錢,我自己去買就可以了。”
“你又不會開車,怎麼去買東西?”陸振東站在自己帳篷門口,看見她那個樣子,恍然間一下子反應過來,於是他也就跟着尷尬起來了。
“那,你趕緊去帳篷裡穿件外套,我開車帶你去。”陸振東終於反應過來,然後又故作輕鬆的說了句,“這沙灘的士多店好似沒有這個東西,這裡都是買游泳圈游泳衣的,現在這麼晚了,我們得開車出去找。”
子心即刻應了一聲,返身回帳篷裡拿了間外套,順便把自己的鞋子提上,跟在他的身後,一起朝他停在停車場的車邊走去?
可她走不快,該死的,那溫熱的液體就沒完沒了的來,稍微走大一步,好似就又來了一大股,她有些煩,於是每一步都走得很輕很慢。
陸振東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見她走路的樣子,忍不住問了句:“能不能走?要不我抱你過去吧?”
“不用,”她尷尬着臉回絕了他,然後雙手越發的抓緊裙襬的兩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下走着。
只是,又走了兩步,一股暖流又來了,而這一次居然不爭氣的順着大腿給流了下來,一直流到了她瑩白的腳背上。
偏這個情形還被陸振東給看見了,他一臉尷尬的看着她,她羞得頭低着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腳尖,恨不得眼前即刻出現一個大大的沙坑,然後她用最快的速度跳進來,在黑黑的地方躲起來一輩子不要出來。
陸振東兩步走過來,趁她發愣的瞬間把她打橫抱起,她驚叫一聲,他已經快步的朝他的車走去了。
子心整個臉羞得通紅,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臉部在發熱,陸振東的車就停在門口,他拉開車門,把她放進了副駕駛座位上。
“我不坐,等下給你弄髒了,”子心跪在座位上,一臉的尷尬和難堪,老天啊,還有沒有比她更倒黴的女人?
“給,抱枕墊着坐,”陸振東從後排座位遞給她一個抱枕:“抱枕髒了扔了就是了,反正抱枕便宜。”
子心很想罵一句腐敗,可想了想,這腐敗也是她給折騰出來的,於是沒有啃聲,乖乖的接過抱枕墊在座位上,然後坐了下去。
幸虧濱海是開放城市,這裡的夜生活繁榮,所以24小時便利店倒也不少,陸振東開了不到二十分鐘的車就找到一間。
他當然沒有讓子心下車,而且子心是從裡到外都已經全部弄髒了,也無法下車,他自己去便利店幫她買了衛生棉外加*和睡褲,然後拉開車門遞給她,又體貼的關上了車門。
子心迅速的竄到後排座位,車裡沒有開燈,她抹黑處理着自己的事情,陸振東背靠着車門上抽菸,她看見他劃拉火柴,那幽藍色的火苗,在夜裡分外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