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龍天敖迎着她走過去,連傘都沒有拿,就那麼淋着雨站在了秦子心的面前。
“龍大總裁,你這麼早在這裡堵住我是幫我把證件送過來呢還是來替你女人出頭呢?”子心停住腳步,本能的朝後退了兩步,和龍天敖拉開距離,冷漠疏離的眼神警惕的盯着他,聲音於顫抖中帶着嘲諷。
手裡的傘朝後仰了仰,露出戴着墨鏡的一張臉,看見龍天敖,一臉的冷漠和疏離,然後朝龍天敖的身後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江雪雁的影子,她這纔想起,江雪雁昨天在花慕西咖啡廳摔跤了,想必又有小產的跡象,龍天敖怕是來找她算賬的吧?
子心的目光從龍天敖的背後收回來,然後盯着龍天敖身上,眼前的男人依然高貴如王子,俊逸的外表看上去依然是神采奕奕,只是那雙曾經永遠炯炯有神的漆黑深邃的眼眸裡此時稍稍的透露出絲絲的疲憊來,想必昨晚守在江雪雁的病*前沒有睡好。
龍天敖微微一怔,看着那張冷漠和疏離的臉,聽着她這尖銳的話,心,居然有痛到泣血的地步。
“子心,我們談談好嗎?”龍天敖的聲音低沉沙啞,腳步稍微朝秦子心走進了兩步,聲音柔和低婉,寄希望自己能打破和她之間的僵硬,只是看着一臉警惕的她,他的心裡愈發的刺痛。
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無間的戀人,也曾經做過幾個月的夫妻,雖然現在離婚了,可是,他在她的心目中就真的那麼不堪嗎?她對他的態度,冷漠也就算了,還警惕?
“談談?”子心本能的笑了一下,猛然間覺得這個詞語有些刺耳,難道說龍天敖堵住她不是給她送證件來的?也不是來替江雪雁出頭的?
他現在居然要和她談談?他這話倒是有些深奧了起來,難不成,他認爲他們之間還可以做到心平氣和談談的地步嗎?
“龍大總裁,你要跟我這個‘殘花敗柳’和‘心腸歹毒’談什麼?”子心的傘又稍微拉直了一點點,因爲雨有些大了。
龍天敖的眼睛稍微的閉了一下再睜開,秦子心嘴裡輕容而已的吐出‘殘花敗柳’和‘心腸歹毒’兩個成語,於他卻像兩把無形的匕首,就那麼毫無預警的直刺過來,痛得他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
新婚夜,他帶着江雪雁去新房侮辱他的時候,他對她吐出‘殘花敗柳’幾個字,當時心也是稍微的顫抖了一下的,只是並沒有覺得痛。
而現在,從秦子心嘴裡吐出來,他才知道有多痛,那痛,幾乎要讓他整個人都震暈到回不過神來。
“龍大總裁,你究竟要跟我談什麼?”子心見龍天敖一直站在雨裡沉默,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一點,明顯的不耐煩,她還要坐長途車去粵東呢。
究竟要談什麼?
龍天敖楞楞的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把他的衣服淋溼,一時間面對秦子心,居然不知道該從哪裡談起。
因爲下雨,東部海岸的樓間距隔得很遠,又是清晨,花園裡寧靜得只聽見淅瀝瀝的雨聲,倆人都紋風不動的站在雨裡,誰也不說話,就那麼盯着對方。
當然,寧靜也只是短暫的維持了二十多秒的樣子,子心見他不說話,迅速的握緊雨傘的手柄,邁開步子,即刻要從龍天敖的身邊穿過,準備先走了。
龍天敖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迅速的用力一拉,想要把她拉到他的奔馳車上去。
“放開我!”龍年天敖的碰觸讓秦子心心底最深處那種本能的抵住情緒迅速的爆發出來,於是顫抖着的帶着稍微有些驚慌的聲音卻極具憤怒的從她的嘴脣裡吼了出來。
她的手裡抓緊傘柄,只顧着自己用力的掙扎,卻不知道在昏濛濛的雨霧中,那雙漆黑幽深如潭的眼眸帶着一種堅定的眼神正凝視着她。
那眼神裡堅定着一種信念,我不要放開她,再也不要放開她,沒有了以往的冷漠和傲慢,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罪犯一般。
“子心,我只是想要跟你……”
“夠了!”秦子心一聲怒吼,把龍天敖的道歉兩個字堵在了他的腹腔裡。
“龍大總裁,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子心隱藏在傘下的身子僵硬着,用力的甩開被龍天敖抓住手腕的手,目光並不看一直在淋着雨的他,只是透過霧濛濛的雨簾盯着不知名的遠方,冰冷的聲音猶如雪山頂上吹過的寒風,沒有一絲的溫度。
她的話說完,即刻邁開步子朝前走去,對於身邊的龍天敖,並不去看他一眼。
只是,她剛走到龍天敖的車邊,龍天敖已經迅速的追上來,從她的身後將她整個肩膀都鉗住,結實有力的雙臂將她的身體慢慢的轉過來面對着自己。
他彎下腰來,貼近她的臉,“子心,跟我談談,可以嗎?”
龍天敖居然低聲懇求着,看着一臉冷漠的她:“子心,求求你,好嗎?”
子心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盯着眼前距離她不到半米遠的龍天敖,她十分震驚御他此時的舉動。
兩年前龍天敖自美國歸來,在她面前一向就是狂妄自大冷漠無情,什麼時候居然變成這樣了?還用低聲下氣的語氣來求她?
子心搖搖頭,迅速的在心裡否定着,自己只有一隻眼睛,想必是沒有看清楚他,何況現在下雨,他的聲音被雨聲給一混淆,所以讓人聽起來就覺得有些低聲下氣了,其實還是一樣的冷漠高傲。
因爲龍天敖的雙臂鉗住了她的雙肩,她用力的去試着要辦開他的大手,卻發現此時的龍天敖固執得想個孩子,無論她怎麼用力,他都不肯放手,於是兩人不得不再次不動聲色的僵持着。
“你要說什麼趕緊說!”秦子心的眉頭在墨鏡下緊鎖起來,冰冷着一張臉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龍天敖微微一愣,嘴張了張又閉上了,道歉的話,他龍天敖的字典裡還真沒有出現過,其實,說是要談談,可這一刻,秦子心讓他說時,他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子心,我……我……”
想不到一向狂妄自大天不怕地不怕的龍天敖居然也有這麼小心翼翼害怕的時候,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龍天敖我了半響,然後用力的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連看都懶得看他的秦子心,牙一咬,眼睛一閉,然後直截了當的開口:“子心,我想彌補這兩年來對你的傷害,不,是六年來對你的傷害!”
彌補六年來對她的傷害?這還真是天荒夜談?
他哪裡傷害了她六年,實在要說傷害,也就是兩年而已,前面的四年,他一去美國就沒有音訊傳來,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傷心而已,並無傷害!
秦子心的目光從霧濛濛的雨簾裡移到龍天敖的臉上,然後冷冷的一笑,看着眼前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冷如寒冰的聲音從她的粉脣裡溢出:“不需要!”
她拒絕的快速,乾脆而又徹底,同時用傘柄敲打了一下龍天敖的手背,想要讓他把手鬆開她好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無奈他不怕痛,她也就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聽着秦子心這迅速而又徹底的拒絕,龍天敖的心針刺一般的痛,他微微的仰頭深呼吸了一下,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注視着眼前冷如冰霜的秦子心:“子心,我知道過去是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此時此刻,龍天敖道歉的語氣不是冷如冰刀也不是傲氣逼人,不過依然帶着一股堅定的氣息。
秦子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龍天敖居然說他錯了?這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他這樣的一個人,也會認錯?
她認識龍天敖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12年了,記憶中的龍天敖,一直是一個十分驕傲而又自命不凡的男人,他狂妄自大,任何時候都帶着一種優越感,當年也正是他這獨有的氣質吸引了她,讓她全身心的去愛他,飛蛾撲火一般,卻也死的壯烈。
而現在,他居然能如此謙卑的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倒真的讓她差點跌破眼鏡了!
子心擡起頭來,用一隻眼睛擡頭迎上他的雙眸,龍天敖的眼眸裡雖然有着絲絲的疲憊,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整個精神狀態。
眼前的他,身上那股冷漠的氣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誠懇。
這還真是一個全新的龍天敖,她的大腦裡並沒有這樣一個龍天敖,難道說,僅僅因爲她墜崖身亡了,龍天敖就變了?
就在下一秒,龍天敖雙手稍一用力,然後不顧一切的將她捆抱在懷裡,雙臂緊緊的,像是宣誓着他的永遠不會放手。
是的,他不會放手,再也不會放手,經歷了和她那風餐露宿的四個月,經歷了她用自己賣血的錢來挽救自己的生命,經歷了和她同甘苦共患難的日子,經過了那些日日夜夜的擁抱着度過50年難遇的寒冷冬季……
現在,就算放下他該死的自尊和麪子,他也一定要挽回即將失去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子心,有些事情,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請相信我,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只是……”龍天敖急急忙忙的開口,想要爲自己結婚後對她所做的種種行爲給一個解釋和原因。
“不要再說了,我也不要聽!”秦子心迅速的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不想讓他再說下去,兩年前,酒吧遭遇的蝙蝠男,新婚夜……那些痛苦再次涌上心頭。
“不,子心,我一定要說,你也一定要聽我解釋,”龍天敖無視子心的反駁,繼固執的繼續着自己的話題:“子心,我知道,任何的理由和原因和你所受到的傷害相比,都顯得蒼白無力,可是,我還是知道我錯了,如果千刀萬剮能夠讓你好過一些的話……”
“夠了!龍天敖,真的夠了!”秦子心一聲斷喝,然後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
她不想聽他的任何說辭,因爲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曾經付出全部身心深愛過的男人,只是,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遠的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是,兩年前,他從美國回來,結婚前和結婚後的那些傷害,她卻記憶猶新,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也不會讓自己和他再又任何的交集。
秦子心雙手捂着耳朵激動的動作,讓龍天敖愈發的疼惜,他更加用力的抱緊她:“子心,我求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愛你,讓我們的‘心敖之戀’延續下去,小龍只想擁有小心,小龍的心裡也只有小心!”
龍天敖發瘋般的叫着子心的和小心的名字,在他的心裡,這兩個名字已經重疊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就是他懷裡抱緊的女人。
此時的他,心裡非常的清楚,,儘管那幾年他恨她入骨,可是,子心一直就在他的心底從未離去,他其實是愛她的,正是因爲愛她,所以纔會那麼的去恨她去在乎她。
自從他帶着江雪雁從美國回來,他就給了她太多的傷害,不僅讓她遭遇了‘豔照門’成了‘殘花敗柳’,不僅只是新婚夜的讓她獨守,不僅只是讓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最終,還因了他的原因,讓她失去了一隻眼睛。
他已經讓她遍體鱗傷,幾乎是體無完膚,想到這裡,他那些該死的大男人主義和自尊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這一刻,他只是一個請求原諒的男人而已。
秦子心的眼睛死死的定格在龍天敖的臉上,真的懷疑自己一隻眼睛看人是不是就真的看不清楚?
眼前這個男人是龍天敖嗎?真的是龍天敖嗎?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的搖頭,看來一隻眼睛看世界還真是不行,如果有機會還是要把左眼治好。
這一隻眼睛,現在看龍天敖居然都能看出他有些誠意來了,可不就是眼睛出了故障了?
只是,眼睛避開龍天敖那漆黑幽深的眼眸,她心底那種無力又無助的感覺又開始蔓延起來,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不是要證件了,而是逃離!
秦子心用力的控制着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然後冷冷的看着龍天敖,儘量平息自己的心跳,把那種不該涌出的情形慢慢的壓下去。
再次擡起頭來,迎上龍天敖灼熱的目光,剛剛那稍稍有些不穩的情形已經完全的冷靜了下來,剛纔心裡短暫的波動猶如不曾發生過一般。
淡漠而又疏離的眼神堅定的打在龍天敖的臉上,平穩的聲音緩緩的從口中溢出:“龍天敖,我們之間,早在兩年前就結束了,在那個玫瑰花和百合花鋪滿龍園的裡,在那兩隻紅色的蠟燭流着淚滴的新房裡,在我把石灰撒向江雪雁的眼睛的時候,在陳子男送離婚協議到我家裡來的時候……龍天敖,我們之間隨着我們的婚姻關係結束就完全的結束了,而並不是你追我到懸崖邊讓我墜崖身亡,其實墜崖身亡只不過是讓我重生而已,現在的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聯,所以,從今以後,你也別總是來糾纏我,當然,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如果你和你的女人總是不停的來糾纏我,還要用你們那未出世的孩子來糾纏我的話,我不擔保自己不會做出比兩年前撒石灰更歹毒的事情來,所以,我勸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最好是永不碰面。”
話落,秦子心迅速的擡起自己的腳,狠狠的朝龍天敖的褲襠一腳踢去,龍天敖嚇得不得不鬆開她的身體連忙後退了兩步。
子心趁此機會迅速的跑開了去,對於身後的龍天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她早就不再留戀他了,在一年前墜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把龍天敖整個人連同他的名字從她的心底連根拔起,一點都沒有剩下來。
“子心……子心……”
龍天敖喊了兩聲,無奈剛剛秦子心的腳尖還是踢到了一點他致命的地方,估計是紅腫了,所以他沒有辦法跑上去追她。不過他已經想通了。
“子心,如果報復能讓你開心,我不介意讓你報復我,我完全不介意,真的……”他站在雨裡,對着消失在雨霧濛濛的雨簾裡的身影大聲的吼叫着。
他不介意她報復她,因爲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錯在六年前沒有仔細的去追查過江雪雁的身世,也沒有去和秦子心面對面的對質過,當時只是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以爲親耳聽見親眼看見就是真的了,完全沒有想到會不會是誰設的一個局。
當然,有些問題他還沒有弄清楚,江雪雁是不是江雨欣的女兒,而江雨欣所生的孩子又是不是秦有爲的?
他錯在了六年前的獨斷專橫,錯在了兩年前的冷酷殘忍,一次一次的傷害着他和她之間的感情。
只是,他從未想過,其實在傷害她的同時也深深的傷了自己……
------胡楊篇------
江雪雁躺在醫院裡的*上,她昨晚就打了墮胎針,不過孩子在她的肚子裡還沒有反應,醫生說可能要今天晚上纔會下來的。
昨晚在花慕西咖啡廳摔一跤其實並沒有小產的跡象,醫生說不嚴重,孩子在肚子裡還挺好的,可她堅持要做掉。
這個孩子原本就是要做掉的,現在也就趁此機會做了算了,只是她原本想要栽贓給秦子心那個女人的,沒想到她這次運氣這麼差,居然被兩個服務員給破壞了。
不過,她原本也就不是好惹的主,現在龍天敖不要她了,秦子心又回來,想要和龍天敖重修舊好,然後恩恩愛愛的生活一輩子。
這怎麼可能?龍天敖曾經許諾過,龍園女主人的位置是她江雪雁的,現在她得不到那個位置,秦子心也休息得到。
她的手死死的抓緊*單,誰也別想得到龍天敖,得到隆盛公司總裁夫人的位置,得到龍園女主人的位置!
龍天敖現在完全不理她,一門心思撲在了秦子心的身上,看來,她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哼,秦子心不除,她難免就沒有機會了,一旦秦子心不在這個世上,她不相信自己沒有辦法再次贏得龍天敖的目光。
至少,她還有一雙秦子心的眼睛,龍天傲想必不會忘記,她眼睛的眼角膜是秦子心的。
不過,這個事情得好好的周詳的計劃一下,像昨晚那種沒有計劃的進攻,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龍天敖皺緊眉頭看着手裡的資料,陸振東?他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聽說這麼個名字?
“子男,你確定,秦子心現住在東部海岸的房子是這個陸振東的?那他是什麼人?又是怎麼和秦子心認識的?”龍天敖看着自己面前的助理,然後想了想說:“我怎麼覺得陸振東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呢?”
“當然,陸振東,京城四少的首少就是他,你肯定聽說過,”陳子男笑了起來,然後趕緊補充着:“陸首長的兒子,權勢有多大?”
“哦,原來是他,”龍年天敖想起來了,陸振東他其實見過,兩年前,他從美國回來不久,其實也就是結婚不久,有次去上海開會,在會場上,和陸振東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和柴俊容站在一起的。
還是柴俊容介紹給他認識的,當時也就只是簡單的握了一下手,客套了兩句幸會什麼的,並沒有相互遞交名片,所以也就沒有往來過。
“陸振東怎麼會認識秦子心的呢?”龍天敖想不通,陸振東花名在外,當然了,京城四少都是紈絝子弟,個個花名在外,他想不出子心是怎麼和這種花名在外的紈絝子弟認識的。
“他們怎麼認識的就不知道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估計是陸振東救了秦子心。”陳子男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查到什麼,然後補充着:“我只查到秦子心是4月1號晚上入住的東部海岸陸振東的公寓,只有她一個人,是柴俊容開車送她去的,陸振東並沒有前往,而秦子心從什麼地方來濱海的都不知道,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一般。”
“知道了,你現在安排人去調查江雨欣,江雨亭和江雪雁的關係,務必要查清楚江雨欣當年和秦有爲的關係,這個非常的重要。”
龍天敖見陳子男也無法查到陸振東和秦子心認識的經歷,也就不讓他去查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查那一個方面的事情,因爲他必須要確診一些事情的起因。
陳子男接過龍天敖遞過來的資料看了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既然龍天敖現在要調查江雪雁,那就表明他現在是不會再相信江雪雁的了。
“據阿輝反饋回來的消息,秦子心坐上了去粵東的車,應該是去給秦有爲掃墓去了。”陳子男把自己獲得的最先消息轉告給龍天敖。
“好的,你下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龍天敖揮揮手,讓陳子男離開。
明天是清明節,龍家也要掃墓,他的父親去世兩年了,而兩年前,也正是他的父親用隆盛公司的股份要挾,他才和秦子心結婚的。
他也想明天去給秦有爲的墳前,因爲她回去,他其實還有好多的話沒有說,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一下她。
可是,龍家清明節一向十分的隆重,方鳳儀今天一早就忙開了,而且姑奶奶也剛死了不僅,所以這個清明節他註定是沒有時間到粵東去了。
等她從粵東回來再說吧,反正她的證件還在他手裡,那她肯定還會來問他要的,而她住在東部海岸的公寓他也找得到,要見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胡楊篇------
秦子心是3號下午到的粵東,雖然和秦家的遠房叔伯們都不熟悉,不過她既然都回去了,也還是硬着頭皮買了點禮品去了他們家。
其實農村人也還是熱情的,何況她又帶了禮物,在大伯家住下來,她又去街上買了做扣肉的食材,準備明天早上給自己的父親做一道扣肉去。
因爲提前一天回來,所以不像去年那麼趕時間,而且因爲是清明節的緣故,叔伯們也都跟着她一起去了秦有爲的墳地。
只是,子心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自己父親的墓碑前遇到顏辰軒,所以,當他看見顏辰軒的一霎拉,整個人幾乎都懵了。
而更加懵的是顏辰軒,他幾乎揉了自己好幾次眼睛,然後盯着秦子心又看了半天,最後才用顫抖的幾乎不敢相信的聲音問:“你是子心嗎?”
子心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痛不痛?我不是秦子心,難不成你以爲我是鬼?”
子心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珍稀苗圃場地的老闆娘把她當成了鬼,而看顏辰軒的表情,估計八成也要把她當成鬼了?
“你真的子心?”顏辰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驚喜的叫了起來:“老天,你的手是熱的,有溫度,原來你真是人!”
“去,什麼鬼話?”子心猛地把她推開,瞪了他一眼,顏辰軒還是毛病不改,真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顏辰軒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然後大手一揮:“算了,不說這個了,你趕緊說一說你當時從懸崖上落下去落到哪裡了?”
“當時啊,好像是落到岩石上了,後來被人給救了。”子心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迅速的轉移話題:“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呢?清明節不都是回家掃墓的嗎?”
“我家遠,而且我爺爺奶奶過幾天就生日了,我父親每年都是等到爺爺奶奶生日那天回去的,所以,我今天比較閒,有空就開車來了。”顏辰軒說得很自然,“我去年也來過,不過你當時沒有來。”
“去年?”子心微微一愣,然後趕緊解釋:“我去年是父親生日那天才來的,清明節沒有來。”
“那你要回濱海去不?”顏辰軒見秦有爲的墳前一大羣人,於是又小心翼翼的問。
“要的,這樣吧,你在這裡等一會,我還有去那邊給爺爺奶奶燒點紙,然後我搭你的順風車回濱海去。”秦子心說完,不等顏辰軒點頭,人已經轉身跑開了。
顏辰軒靠在一棵樹幹上,看着秦子心在秦有爲的墳頭前跪拜,墳前擺着她做的菜和點心水果,燃起一堆的冥錢和冥衣等。
子心跟着叔伯們把爺爺奶奶的墳上了,然後就和他們告別,他們都悄聲的問她,顏辰軒是不是她現在的男朋友,還說這個男孩子看上去不比龍天敖差,讓她抓緊什麼的。
她只是搖頭說不是,當然他們不相信,她也沒有時間給他們解釋,和他們道別完畢,然後跟顏辰軒一起下了山,坐上了他的車。
“你去年從懸崖上掉下去,被人救了後你又去了哪裡?怎麼一年都沒有你的消息?”顏辰軒一邊開車一邊問副駕駛座位上的秦子心。
“我哪裡也沒有去啊,我摔得很嚴重,整整昏迷了9個多月,最近才醒過來的,所以,我最近幾天纔回濱海來的,以前在醫院躺着呢。”
子心說到這裡輕嘆一聲搖搖頭,她這一年過得可真是太過風平浪靜了,在醫院的病*上當睡覺就過去了。
“醫院?什麼醫院?在哪裡?”顏辰軒覺得有些奇怪,他把濱海的醫院都找了個遍,並沒有查到秦子心的下落啊。
“惠民醫院,在上海。”子心倒是很自然的告訴他,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之處。
“你在濱海摔下去,那個人救你爲什麼不把你送濱海的醫院而要送到上海去呢?他這不是捨近求遠嗎?”顏辰軒有些不解的問。
“這個……”子心遲疑了一下,陸振東當時救她捨近求遠了嗎?然後搖搖頭看着顏辰軒:“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而且也沒有問過陸振東這個問題,陸振東只說是她當時昏迷了,一睡就是幾個月,別的什麼都沒有說了。
“你昏迷了當然不知道,不過救你的人應該知道,你沒有問過他嗎?”顏辰軒看子心有些糊塗,他擔心她大腦是不是給摔壞了。
“他還沒有到濱海來,過幾天來了我問問他。”子心笑了一下,並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也許覺得並不怎麼重要。
“救你的人,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是怎麼救的你?”顏辰軒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一點,不管怎麼說,那個人救了子心,而且子心還能昏迷了幾個月,按照這樣的說法,那個人應該是個比較有錢的人,因爲沒有錢的人連子心的住院費和治療費肯定都付不起。
“他叫陸振東,北京人……”子心簡單的把自己知道的陸振東的情況說了一下,其實她瞭解得也不多。
顏辰軒聽完子心的話眉頭倒是鎖緊了,陸振東,北京人,他不知道北京有幾個陸振東?
不過,他倒是知道一個,京城四少的首少就叫陸振東,陸首長的兒子。
子心又問了萊雨晴的消息,顏辰軒趕緊說萊雨晴現在和蘇君豪關係很好,他們明年可能會結婚什麼的。
一路上聊聊過去,子心又打了會兒盹,因爲昨晚回去在沙發上睡得並不怎麼好。
等到濱海時已經是晚上了,顏辰軒非常的熱情,要請子心吃去吃窯雞,說好久沒有和她一起吃窯雞了。
子心就笑,說他們倆只吃了一次窯雞而已,而那一次吃窯雞,還害得顏辰軒被龍天敖打了,龍天敖下手好重,果然是屬畜生的。
“窯雞就不去吃了吧,我們到市區裡去吃火鍋吧,好久沒有見到萊雨晴了,把她和蘇君豪也叫過來,我們四個人一起吃。”子心一口就回絕了去吃窯雞。
因爲現在時間不早了,而且吃窯雞真的很費時間的,同時她不想去吃和龍天敖有關的餐飲,因爲她和龍天敖也是吃過窯雞的。
“秦大小姐,今天是清明節呢,人家蘇君豪和萊雨晴不要回家掃墓啊?”顏辰軒白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以爲人人都和我一樣有空?
“哦,那也是,”秦子心猛地反應過來,然後趕緊說:“那我們倆人去吃巴蜀人家吧,川菜好吃。”
“去素錦鮮吧,我記得你很喜歡素錦鮮的。”顏辰軒把車朝市區方向開,看來想要和她吃窯雞的願望今天是不能實現了。
“不,不吃素錦鮮,”子心迅速的否定了顏辰軒的提議。
素錦鮮,那個讓她今生痛不欲生的地方,那個讓她背上‘心腸歹毒’的名聲的地方,別說要去光顧,就是遠遠的看見,她都會繞道走遠的。
顏辰軒側臉看了子心一眼,看着她臉上戴着墨鏡才猛地反應過來,真是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都什麼狗屁提議,他說去哪裡不好非要說素錦鮮?
“那好,我們就去吃川菜,巴蜀人家是吧?我現在就在導航儀上面找。”顏辰軒說話的時候,手指已經在導航儀上劃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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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胡楊今天再次抽風,萬字更新奉上,胡楊的更新夠給力了吧??當然,如果親們多砸月票給胡楊,說不定胡楊會經常抽風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