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仲田斷開聯繫之後,坐在書房內的端木小紅收起玉佩,他身前的書桌前散落很多紙張。
但他只是看着最上面的那張黃紙,黃紙上面有着三個名字,其中一個就是周凡。
經過這段時間的篩選,他從諸縣甲字班魁首之中,挑出了最可能的三個人。
當然爲了避免他看錯了,除了周凡三人,其餘的甲字班魁首他也會留一些精力繼續關注。
他的視線在三個名字之中來來回回。
老師說大劫的一線生機出現在甲字班,尤其最可能是在這些魁首身上,但老師也說不準是誰,更沒有任何可以依據的篩選標準。
端木小紅只能從這些甲字班魁首的過往經歷以及所作所爲還有他們的背景來慢慢篩選。
他相信行大事者不會寂寂無名、不會顯得平平無奇、普普通通。
要是說他篩選中這三人,他覺得‘一線生機’最有可能是誰,他猜是周凡!
因爲周凡的崛起最不可思議,從周凡經歷來看,周凡就似突然橫空出世,短短時間內就到達了氣罡段。
即使這可能因爲那釣神宗培養的原因,但周凡的經歷太離奇了。
他出自一個叫三丘的小村子,三丘附近沒有多久就出現了不可知級的綵衣體。
後來他離開三丘,去了天涼城,又遭遇了不可知級音規麼的分身。
之後他從天涼城開始遊歷,曾到過淒涼塘,遇到了紅骨先生!
離開淒涼塘又去了羊翟裡遭遇了念魘!
在甲字班大考的千幻雪山中他沒有見到怖夢官,但他是距離怖夢官最近的人,後來雪山分成了兩半!
最後是高象城因爲疑似不可知級怪譎的破壞,成了廢墟!
此人簡直就是災星,尋常修士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這麼多強大的怪譎……端木小紅眼角跳了跳想。
當然災星的說法只不過是端木小紅心中的調侃之言,他們一系相信卜筮卦象,但又不是什麼迂腐之人。
他更看重的是周凡在遭遇了這麼多強大怪譎之後活了下來的經歷!
無論是平時還是不知什麼時候會來的大劫,能活下來就是最厲害的本事。
活着纔有意義。
無法逃脫大難的修士,就算天賦再高也沒有什麼用。
他初次看底下的人整理出周凡的經歷時,可是被嚇了一大跳。
要不是仔細查閱,根本就不知道原來這人不知不覺間遇過了這麼多的強大怪譎。
至於其餘兩人,天賦什麼的還算不錯,但論經歷,他們遠遠不如周凡。
“而且他寫的詩詞都很好,我怎麼看都覺得就是他……”端木小紅嘀咕了一聲,但他很快端正心態,告誡自己萬萬不能因爲周凡寫的詩詞好而影響自己的判斷。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試周凡,能成爲大劫中的‘一線生機’,必須能人之所不能。
端木小紅沉吟了一會,他又拿起了毛筆,猶豫着還是寫下了一個名字:一行。
一行可以說是一個意外的發現,此人也有些異常之處,居然選擇入魔叛離了大佛寺。
“總覺得有些不對,得讓人查查這事,但要注意分寸,不要讓大佛寺知道才行……”端木小紅很快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
……
周凡是在第二天之後一個上午被霄雷儀鸞司府派來的小吏通知,讓他現在過去霄雷儀鸞司府。
周凡馬上明白應該是爲了徵北使一事。
周凡讓小吏先回去回覆,他簡單收拾一下,就帶着小狗與小黑龍坐上了馬車向着央城而去。
到了儀鸞司府後,周凡被帶入了一處大廳之中。
大廳內已經等着三人。
這三人一個是穿着土黃僧袍身體消瘦的和尚,一個是身穿破舊棉衣,灰頭土面的中年男子,最後一個是肩上搭着紅毛雲肩的貴氣青年男子。
當然看起來是青年男子,也未必年齡就很小。
在進入道境之後,修士壽命得到了增長,很多時候看相貌未必能猜出一個修士的大概年齡。
三人都是掃了一眼周凡,沒有人與周凡打招呼。
周凡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他走到了另一邊的椅子坐下。
他心裡很清楚,這三人想來就是角逐徵北使一職的候選人。
如果他沒有猜錯,和尚是大佛寺的,那中年男子是野狐派的,貴氣青年男子是世家推舉出來的。
這三人的境界很大可能都比他高。
四人靜靜坐了一會,很快徵東使圓惡、徵西使陳雨石以及一個身穿青藍官服的男子一起走進了廳內。
周凡四人起來行禮。
圓惡板着臉道:“請坐,我是霄雷州徵東使圓惡。”
他說着話又是一指陳雨石:“這位是霄雷州徵西使陳雨石陳大人。”
“這位是霄雷州徵南使和公公。”圓惡又介紹最後的那人。
“此次讓你們過來是爲了讓你們知道關於徵北使一職如何考察的問題,考察成績最好的人就會成爲我們州府的徵北使。”圓惡緩緩說道。
周凡四個角逐者都是一臉認真聽着圓惡的說話。
經過昨天向着陳雨石問話瞭解,周凡已知道霄雷州府這位徵東使大人以前是大佛寺僧人,但後來不知爲何還俗,但就算如此圓惡依然是大佛寺的核心弟子,所以纔不是剃光頭的和尚。
“考覈很簡單,上面的意思是給一個月時間你們,你們誰能解決柏大人命案,尋出真兇,那誰就是徵北使,如果一個月過後,你們誰也尋不出真兇,那你們就全部被淘汰。”圓惡緩緩說出考覈內容。
周凡四人臉色微變,用徵北使柏明誠的命案作爲他們考覈的內容?
“有問題都可以說。”圓惡又是淡淡道。
“大人,用柏大人的案子來作爲成績考覈會不會太兒戲了一點?”貴氣青年男子皺眉問:“要是因爲考覈,導致了柏大人的案子成爲了懸案……”
“用來作爲考覈,是因爲我們尋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事實上雖然用作考覈,但我們儀鸞司府也不會放過對着案子的跟蹤調查。”陳雨石解釋道。
“那如果儀鸞司府其他人先我們一步查出了真兇,又該如何算?”灰頭土面的中年男子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