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比斯山脈,隸屬於北院勢力範圍,人跡罕至,裡面隱藏着很多兇狠的野獸,甚至是魔獸,由於北院一脈據傳有着比斯山脈中蠻族的血統,所以比斯山脈禁止大規模的開採和探掘,被一種默認的規矩保護了起來。
此時,在高聳的參天大樹之中,一支隊伍正在行進着,這是一支運貨的隊伍,但是隊伍裡沒有馱運所用的牲畜,也沒有汽車,有的,只是一百多名臉上帶着青銅面具的人,他們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揹着一個很誇張的木箱子,每一步踩下去,都能將比斯山脈之中的凍土踩凹陷,可見負載之重。
青銅麪人,是北院一脈獨有的一支,是由有罪之族圈養而來,他們從小就得戴上一輩子都無法摘下來的青銅面具,面具會和血肉長在一起,永遠無法分割,而且這些青銅麪人從小會遭受很大的折磨,不惜刺骨割肉來浸泡淬體的藥水,以一種消耗生命潛力地方式把他們的身體機能給開發出來。
這,寓意着世代爲奴的懲戒。
北院一脈,往往將認定有罪的犯人及其族人都圈入青銅麪人的範圍之中。
青銅麪人行進得速度還是很快的,地面上很快就只留下一串串凹陷下去的腳印,而在隊伍後方一段距離中,一個身穿着紫色蟒袍的老着騎着一頭像是貔貅一樣的坐騎緩緩地行進着,貔貅似乎很是不滿這種慢悠悠地速度,但是老者坐在它身上,它不敢有絲毫地放肆。
在老者身邊,空間不斷地有着顫巍巍的波動,顯然是有着一羣人正隱藏在他周圍進行着一種保護。
兩支怪異的隊伍,就這麼一前一後地前行着,途中,偶爾會經過一些強大凶獸的地盤,但是這些兇獸都顯得很是乖巧,默默地蹲在自己的巢穴內不會對這兩支人馬的經過表示絲毫地意義。
老者手裡拿着一個酒壺。另一隻手則是隨意地抓着貔貅的鬃毛,顯得很是愜意,彷彿不是行走在危險至極的比斯山脈之中,而是在鄉間郊遊散心一般。
兩個小時之後。一座凹陷下去的山谷出現在了老者面前,青銅麪人則是分成兩列,跪伏在路邊,本來身上馱着的貨物,此時都放在了身側。
老者從貔貅背上下來。緩步走上前。
青銅麪人的頭低得更低。
老者站在了山坳邊緣,揮了揮手。
青銅麪人全部站起來,把貨物箱子擡起來,走到了山坳邊上,然後把箱子裡打開,把裡面的東西直接傾倒下去,箱子裡,是極品的晶石,是神將以及祭祀修煉的珍貴資源,但是此時像是完全不要錢一樣。被這麼糟蹋地不停地傾倒下去。
老者又喝了一口酒,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地酒意,看東西都倒得差不多了,老者輕咳了一聲。
青銅麪人躬身後退,一直保持這樣子地姿勢後退到數裡之外,貔貅也很聽話地跟青銅麪人留在一起,沒敢繼續靠近山坳。
老者見周圍沒有其他了,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輕輕一揉,一道霞光照射而出。前方的空間開始扭曲起來,出現了一道裂縫。
老者步入其中,周圍的光與景,都陡然一變。
前方。不再是幽深的山坳,而是一處向下傾斜的洞穴,洞穴很大很寬,坡度也不是很陡峭,老者慢慢向裡走,很快。看見了一片晶瑩的光輝,那是晶石的光芒,柔和、美好。
之前被成箱成箱地傾倒下去的極品晶石,此時居然全部堆積在了這裡,像是一座小山,而在這小山後面,則是一道泛着青苔的門。
一座,很大很大的門,十多米高,門上雕鏤着很是古樸的法陣,周圍,還有成片的骸骨,這些骸骨身穿着工匠的衣服,而且有的還沒有完全腐爛,顯然距離死亡時間,並沒有多久。
老者繼續往裡走,來到了門下面,一隻手,撫摸着門的邊框。
門是很大,但同時,門也很簡單,真的只是一個門的最簡形態。
“你,來了。”
一道幽幽的聲音忽然響起,他無形無色,似乎沒有具體的形態,但是他真的是存在!
老者閉上眼,像是在嘗試捕捉它,卻沒有成功,之前很多次,都沒有成功,但是老者還是習慣性每次都來嘗試一下,純當是一種樂趣。
“是,我來了。”老者睜開眼,緩緩道,面露滄桑,卻更顯莊重。
“晶石,不夠。”那道聲音說道,顯然,是對這次送來的晶石數量,不是很滿意。
“你的貢獻,也不夠。”老者沉聲道,“你之前給我的兩個人;
一個,自從進入土倫到回來,已經呈現了不穩定的趨勢,我甚至不敢再派他去有人類的地方;
另一個,很早很早就失去了控制,進入土倫之後就主動斷絕了和我的聯繫,到最後,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土倫人類和蟲族的戰場上,犧牲自己,滅殺了數千蟲族。
我耗費了那麼多的晶石給你,你就給我這樣子的兩個人?”
“當初,你說你要實力強大的。”聲音幽然道,“我給你強大的,他們,是新鮮的,也是我現在所能禁錮和操控的。”
“是,他們是很強大,甚至,我也能夠看出來,他們,還不是真正的巔峰狀態,可能就只恢復了小几成而已,但是,對於我來說,再強大,卻不聽話,又有什麼意義?
司闕已經被我留在身邊,只能充當暫時的護衛統領,流觴已經隕落在了土倫,也就是說,我之前一次用了這麼多的晶石,只是換來了一個思緒已經開始不穩定的護衛?”
“又想要實力強大的,又想要聽話的,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你說,是麼?”
聲音在洞穴之中迴響,如同洪鐘大鼓,卻又像是琵琶玉盤,讓人琢磨不真切,只能聽到話語的意思,卻很難捕捉到話語的痕跡。
“有實力,聽話,我需要這樣子的一個,我只問你,你能不能滿足我的要求。”
“可以。”
“那就給我。”老者說道。
“晶石,不夠。”
“這次,我要先驗貨。”
“不可以,沒有晶石,我無法給你貨物。”
老者沉吟了片刻,目光中顯露出一抹森然,我希望你這次不要再糊弄我,我能把你重新修建起來,就能夠再把你毀掉。”
“不會,之前兩個人,都具備着完整的自我意識,只是被我禁錮住了,我這裡還有一個,意識殘缺,神識不完整,卻能夠完美地解決前面兩個人的問題。”
“我要一個傻子做什麼?”
“呵呵,就是意識殘缺靈魂破損,她也比你眼中最聰明的人聰明。”
“這是我最後一次相信你。”
“可以。”
老者閉上眼,像是在聯繫什麼。
遠方,本來懶洋洋地躺在地上休息的貔貅馬上站起身,很不情願地張開嘴,自它嘴裡,飛射出一塊塊晶石,飛入了山坳之中。
晶石飄浮進入了洞穴,堆積在了這裡,又堆積出了另一座小山丘。
“夠了麼?”老者問道。
“夠了。”
聲音帶着一抹滿足,然後,門,開始釋放出黑色的光芒,地面上的兩堆晶石在剎那間變成粉末,兩股青色的光輝融入了門之中,很快,空蕩蕩的門之中出現了一道隔膜,隔膜後面,出現了一道人影,人影從隔膜之中伸出一隻手,一隻潔白無瑕的手。
“她,爲什麼不出來。”老者問道,顯然,通過這隻手,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一個女子。
“她,需要衣服。”
“她不會在意這些的。”老者很篤定地說道。
“但是,我在意。”
老者瞳孔微微一眯,但還是脫下了自己的蟒袍甩了過去,隔膜擴散,把蟒袍吸納其中,很快,一個身披着寬大蟒袍的年輕女子閉着眼從門內走了出來。
精緻的容顏,稍稍蹙起的眉,一雙玉足赤着踩在堅硬的洞穴地面上,讓人不由地產生一種心疼憐惜的情緒。
“她,我帶走。”老者說道。
“可以。”
“我會讓她負責我關於人類方面的一些事物,之前的司闕和流觴,都應該是在土倫和人類打交道之後發生了變化,但是具體的是誰,我還沒查清楚。”
“她,不會。”
“你就這麼自信,拿你的存在來爲她做賭注?”
“司闕和流觴,都有完整的自我意識靈魂,只是被我禁錮住了;而她,沒有,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誰,又何談去觸動什麼,這一點,你可以回去自己去查驗,她很純潔,純潔得猶如一張白紙。”
“好,那麼,她應該叫什麼名字,之前的司闕和流觴,都是你取的名字,這次,也一樣。”
“馨予。”
“馨予?很好聽的名字,希望她不會讓我失望吧。”
“不會的。”
“你,跟我走。”老者指了指馨予。
馨予默然地跟着老者一起走出了洞穴。
洞穴之中的巨門重新恢復了本色,青苔附着在上面,帶着一抹難訴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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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兩點半龍就洗澡上牀準備休息的,躺在牀上忽然來了靈感,本想睡一覺後下午來寫,但是又不願意大家再等這麼久纔看到龍的這個靈感,是龍自己心癢難耐,故而起牀穿衣重新來到書房打開電腦,把這一章寫完,寫完後擡頭,發現天都亮了。
然後,這是今天第三章,再然後,求個月票,鞠躬感謝,龍去睡覺。(未完待續。)xh:.74.24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