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趙鑄都是住在秦恬恬的公寓裡,白天趙鑄就打掃打掃屋子,中午開車出去接秦恬恬一起去外面吃午餐,下午自己去買菜做飯,等着秦恬恬下班來吃,完全做起了家庭主夫,連秦恬恬都笑着說趙鑄有些把她寵過頭了,但是趙鑄卻依舊樂在其中;
今天一早,秦恬恬還沒起牀,趙鑄先來到廚房,取了些生菜、小番茄,仔細清洗乾淨放到涼開水裡泡了三分鐘,瀝乾後切成了絲,又澆了一點牛奶,擺盤後放在一邊,然後取平底鍋,往裡面倒入了一些橄欖油加熱,打入一個雞蛋,煎得差不多時又加了一點蒸魚豆豉油,出盤;最後又用麪包機烤了一些土司,倒了一杯熱的純牛奶在杯子裡,把所有東西都整齊細心地擺放在了餐桌上,將刀叉和餐盤放好,紙巾也整齊地放在一邊,秦恬恬的車鑰匙也被趙鑄拿着放在了餐桌邊緣。
做完了這些,趙鑄又回到了臥室,看着還在熟睡的妻子,趙鑄眼裡露出了一抹柔情,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在秦恬恬的額前,輕輕一吻,而後,他轉身離開了臥室,回到了客廳,把準備好的一個揹包背在了身上,坐在沙發上,看了下時間,閉上眼,開始等待;
以前,進入任務世界時,趙鑄想的,是如何活下來,那是一種本能,一種作爲生物的本能,而現在,因爲自己結婚了的關係,現實世界裡,還有一個讓自己牽掛的女人,趙鑄覺得,哪怕是爲了她,自己也得好好地在任務世界裡活下來,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帶着這樣子的心思,趙鑄感覺一道白光將自己包裹住,四周的情景,開始了變幻。
等白光消失,趙鑄發現自己正在高空中。正在下墜,緊接着,趙鑄的後背一陣發涼,精神力探測到距離自己不遠處。一道可怕的光束正向自己衝擊而來,光的速度有多快?無需多言,本就是有些被打得猝不及防地趙鑄直接被這道根本不可能躲避的光束擊中,而後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垂直墜落了下來。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趙鑄緩緩睜開眼睛時,他感覺此時的陽光,是那麼的刺眼,掙扎地想要爬起來時,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着一種痠痛的感覺,筋脈、血肉、乃至是靈魂,都遭受了極大的破壞,如果說巔峰狀態是百分之百的話,現在的趙鑄實力水平,只剩下了巔峰狀態的百分之三左右。艱難地爬起來,吃着痛,趙鑄看着自己四周漫天遍野的沙漠,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很無力的感覺。這裡,是一個很荒蕪的世界,重力是地球上的數倍,而且沒有絲毫的靈氣,沒有絲毫的可供吸收的物質,也就是說,在這裡。除非有丹藥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來讓趙鑄補充和吸收,否則,趙鑄很難像以前那樣去自我恢復傷勢,就連月輪。也不能釋放出來,畢竟,力量是守恆的,在現實世界裡或者是其他任務世界裡,趙鑄傷勢恢復速度因爲自身原因,所以一向很快。這也是趙鑄的一個優勢,但那也是因爲趙鑄汲取或者叫吞噬周圍環境的生機和力量的速度比其他同階位的強者要快的緣故,就連朱建平那種高級吸血鬼看似哪怕只剩下一滴血都能夠恢復身體,顯得很是牛逼,但那也是建立在那一滴血之中被保留着極大的養分和精魂的基礎上的。
之前的那道光束沒避開,趙鑄沒有什麼好遺憾和後悔的,這就相當於是一款角色扮演類遊戲,進入遊戲後會是一段不由玩家自己控制的動畫,動畫裡頭本來一身神裝的主人公忽然出現意外,僥倖死裡逃生後,裝備都丟了,只剩下一件粗布麻衣和一條木棍出現在了荒郊野外,好了,下面纔是玩家接手,開始玩遊戲,重新找裝備重新修煉技能,之前的一幕,基本上就是這個道理,本就是羣主爲了這次任務世界的劇情,特意設定的主線,趙鑄躲不開的,除非趙鑄有那種撕裂空間的可怕力量,直接和羣主去硬肛,不然,就算是僥倖躲避過了那道光束,還會有無數條光束過來,總得把你擊中讓你變成現在這個落魄樣子。
而此時,趙鑄身上的揹包,早就被消融了,衣服都破破爛爛好不悽慘,傷勢嚴重無比,實力幾乎不存,完全慘得不能再慘,就連小鐵鏟,都不見了蹤影,不過這應該是羣主沒讓趙鑄把小鐵鏟帶進這個任務世界的緣故,之前被光束擊中前的片刻,趙鑄下意識地想用小鐵鏟來扛一下子的,卻沒找到,意味着被羣主拿去了,丟在了現實世界裡。
既來之則安之吧,這已經適趙鑄的第十次任務世界了,也不是初入人物世什麼都不懂的嫩雛兒了,趙鑄現在心裡倒是沒有怎麼慌張和彷徨,只是艱難地爬到一個沙丘上,四下眺望:
“不是《死寂遊輪》麼,怎麼都是沙子啊。”
…………
這個世界,能量消耗得好快,趙鑄已經在沙漠裡步行了一天一夜了,到現在,他連羣主的提示都沒收到,任務也沒收到,連一滴水都沒喝到,更別說是那見了鬼的遊輪了。
這是一個讓趙鑄很難受的世界,在這裡,自己僅存不多的那一點能量,只能慢慢消耗掉,卻不能得到絲毫地補充,這裡是一個死地,對於生命來說,是一個死地,對於強者來說,如果在這裡時間過長沒有物資補充的話,再強大的強者,最後的下場也是化作一堆枯骨。
趙鑄實在是跑不動了,直接躺在了沙地上,嘴脣發乾得要命,已經出血了,趙鑄現在已經不奢望說能夠找到東西來恢復傷勢了,他現在覺得,如果繼續找不到水源和食物,自己可能會渴死或者是餓死,如果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死在了任務世界裡,也是太過滑稽了。
太陽烘烤下來的溫度很高,沙子表面也是燙得要命,趙鑄卻都顧不得了,他走不動了,想睡覺,想死掉,此時,倒是沒有什麼矯情的成分也沒多少多愁傷感,生死見得多了,就淡然多了,而且,趙鑄心裡也是知道,羣主不會這麼無聊把自己送入任務世界後先劈自己一下,然後就這麼眼睜睜地把自己丟在沙漠裡死掉的,這不符合羣主的美學,羣員可以死,但是這樣子的死,沒有價值,嗯,沒有欣賞價值。
與其繼續咬牙死撐着下去,還不如現在痛痛快快地躺下去,明明白白地告訴羣主,老子要掛了,你看着辦吧。
就在趙鑄的意識快消散時,陣陣駝鈴聲忽然響起,趙鑄終於放下心中最後一抹擔心,睡了過去,作爲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油條老羣員,哪怕是重傷之下,實力和新人沒多大的區別,但是光從經驗和心性以及對羣主習慣的拿捏上,也絕不是新人和那些資深者能夠比擬的。
…………
這一覺,趙鑄睡得不是很舒服,做了好幾個奇怪的夢,夢的畫面也很詭異,醒來後,趙鑄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一陣痠痛,傷勢還是老樣子,沒什麼好轉,這也是和之前的夢相對應,一般人在身體不好時,睡覺時就容易做那些奇怪難受的夢,也是自己身體情況通過潛意識對主體的一種提示和反饋。
把身上的毛毯子掀開,趙鑄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氈房內。
趙鑄也不去想爲什麼死地這種地方還會有類似於蒙古人的氈房了,羣主在任務世界裡的bug,還少麼?甚至上次在競選任務世界羣主還犯過原則性的錯誤,一些bug,更是家常便飯的東西。
不過,掀開簾子走進來的,不是按照一些電視劇套路的蒙古美少女,而是一個赤膊着上身的大漢,大漢身上帶着一股子惡臭,像是剛從屎坑裡游泳回來的一樣。
大漢身上有着一道道符文畫在上面,像是刺青一樣,卻比刺青顯得更活靈活現,似乎融入了血肉裡了一樣,具備着活性。
大漢也沒什麼噓寒問暖,直接走上前,在趙鑄身上捏了捏,而後取出了一個枷鎖,扣在了趙鑄的脖子上,緊接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走了出去了。
趙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枷鎖,有些無奈,不過此時至少恢復了一點行動能力,他就掙扎着下了牀,因爲靈魂也受創的原因,所以趙鑄現在精神力也不能使用。
踉踉蹌蹌地來到了綻放門口,推開了簾子,強忍着脖子上枷鎖的負擔和不適應,趙鑄向外看去,發現自己正位於一個山坡上,周圍還有很多氈房,而在山坡下面,有數千奴隸,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身上揹着鐵鏈繩索,在一起喊着號子拉動着什麼。
緊接着,一艘巨大的遊輪出現在了趙鑄的視野之中,這是一艘靠人力催動的,在沙海之中航行的遊輪,也就是這次任務世界的名字——《死寂遊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