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兵來到上面後,他乾脆一屁股坐在了瓦片上,他坐在上面向着遠處眺望,除卻某一個方向上的較高建築,可以將他的視線遮擋外,其餘的方向他可謂是盡收眼底。
“古人是真牛啊,沒有高科技,光靠兩隻手竟然能建造出這麼大面積的建築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張兵看到這古建築羣那廣闊的面積後,他也是有感而發的感嘆起來,這種意境無疑是十分美妙的,然而張兵還沒等閉眼感受,卻是被遠處一羣吵人的烏鴉擾了興致。
“該死!竟然在這個時候聽到烏鴉的叫聲,真是不吉利!”
這羣烏鴉興許是聽到了張兵的咒罵,竟然齊齊從遠處飛了過來,就落到了與張兵所在的大殿相隔的一座大殿上,非但沒有變的安靜起來,反而更是變本加厲齊聲的叫嚷着,就如同是在對張兵挑釁一樣。
“我擦,這羣玩意還來勁了!看老子不給你們打跑的,看你們還叫不叫!”張兵起身站起了來,隨後便低下頭在這殿尖上,尋找起了可以打跑烏鴉們的石子。
可找了半天,張兵卻是顆粒無收,這上面的石子都小的可憐,最大的不過才米粒般大小,即便是打倒烏鴉,那烏鴉也感覺不到痛癢。
烏鴉羣們彷彿知曉了張兵拿他們沒轍,此刻更是掀起了新一輪的挑釁,這將張兵氣的夠嗆,暗罵他一個大活人被一羣畜生給欺負了。
“我就不信老子還治不了你們了!”張兵這一次直接從殿尖翻過,來到了另一邊,這一次他倒是有了收穫。
因爲他發現這殿上的瓦片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縫隙,只需他用指蓋一摳,那麼就可以從上面取下一塊來。
可張兵卻是不敢摳下一塊來,這可是破壞文物啊,要是被人發現輕者罰款,重者可是要判刑的,尤其是一些比較有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的遺址,懲罰力度會更大。
“我是白癡麼?破壞文化遺址,用來打烏鴉?”張兵想想後不由得笑了出來,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和一幫畜生較勁,這不是純有病麼!
就當張兵要放棄他這個白癡的想法時,烏鴉羣卻再度叫囂了起來:
“哇!哇!”
“傻瓜?傻瓜?”
“哇!哇!”
“傻瓜?傻瓜?”
這烏鴉羣雜亂的叫聲,聽起來很像是烏鴉在大罵着張兵傻瓜,這幾乎經張兵氣的吐血,也或是張兵確實是沾點白癡,竟然被動物氣的夠嗆。
“很好,你幫這幫畜生,罵我傻瓜是吧!”
“我擦你媽!”
張兵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這四周並沒有人,他隨即彎下腰摳下了一塊碎瓦朝着那羣烏鴉的棲息地扔去。
“哇!哇……!”
張兵這塊碎瓦扔過去的後果,便是徹底激怒了烏鴉們,烏鴉不但沒有逃走更是不斷拍打着翅膀,衝着張兵不斷的叫嚷。
“讓你們叫!還特麼叫!叫!來繼續!砸死你們這幫畜生!”
張兵一怒之下,也是不管三七二一,不斷的將碎瓦從下方摳下來,朝着烏鴉所在的位置扔去,而烏鴉經張兵這不間斷的攻擊,也是目露兇光,開始在低空盤旋而鳴。
見烏鴉竟然還不飛走,而且看這意思好像還要攻擊他,這讓張兵心中也有些發憷,他本想將烏鴉趕走,然後他安靜的在這上面待會,可是烏鴉不但沒敢走,而且竟然是越叫越厲害。
“好吧,老子是怕了你們了,老子不跟你們這羣畜生一般見識,老子認輸還不成麼!你們玩,我閃了!”
張兵也是不得不下去,因爲剛剛他將這殿上的一大塊瓦片都摳了下來,令這上面形成了一個大洞,要是被人發現,那麼罰款是必然的了。
可張兵想走,但烏鴉們卻是不同意了,只見烏鴉們集體從低空升起,開始繞着張兵所在的上空盤旋,接着烏鴉們竟然對着張兵俯衝了下來。
“哎呦!哎呦!你們這羣該死的畜生!”
烏鴉們不斷從上空衝下,對張兵進行着報復式的攻擊,雖然烏鴉的體積不大,但是它們那鋒利的嘴巴,以及來自高空衝力,足以對張兵的身體造成傷害,烏鴉們幾番進攻後,張兵的身上已經有好幾處,被烏鴉那鋒利的嘴巴刺出了血。
張兵徹底被烏鴉們激怒了,但是他發怒也沒用,他能摳下來的碎瓦,都是小塊的,而烏鴉卻是從天而降對他進行攻擊,因此他根本就無法奈何烏鴉們,張兵無奈之下,只能抱着腦袋蹲在一邊,不斷忍受着烏鴉們的進攻,他現在也不敢貿然爬下去,不然烏鴉一搗亂,他很有可能便會掉下去,雖說兩層樓不高,但也足以將他給摔成殘疾。
張兵趁着烏鴉們升空的這個時機,他趕忙又摳下來幾塊碎瓦朝着上方扔去,但烏鴉們的敏捷程度可想而知,張兵的數次進攻均以失敗告終,當張兵徹底放棄想要趁機下去時,烏鴉們卻是緩衝完成,再度的從天而降。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張兵的衣服便變得千穿百孔起來,而張兵的頭髮更是凌亂的厲害。
張兵狼狽的逃到了殿頂的邊緣位置,這也是爲了方便他等到下一輪烏鴉緩衝時,立即逃到下面去,然而就在這過程中,張兵的眼睛卻突然被一道道光刺痛了。
張兵順着這道強光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他的腳下竟然出現了一條如西瓜刀長短的鐵皮,而那道刺眼的強光,正是經這鐵皮發射而來的。
“這是?鐵皮!”
張兵看到這鐵皮後,他下意識的一愣,畢竟這個東西,他剛剛在來這邊找石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而且鐵皮這種東西,在他想來也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但意外歸意外,此時這裡出現了一把如同刀子一般的鐵皮,對於現在的他來講,無疑是雪中送炭。
張兵伸手將這鐵皮撿了起來,剛一入手,張兵便被這鐵皮將手掌刺破了。
“竟然這麼鋒利!”
張兵沒有想到,這鐵皮竟然鋒利到了這種程度,他也不敢在用手拿,他將手從一端的袖子抽了出來,而直接用這隻袖子將鐵皮的一端包裹了起來,以免再被傷到。
而這期間烏鴉仍然在不斷的朝着張兵衝擊着,而此時已經手握武器的張兵自然不會在繼續忍受了,張兵猛然間一個回身,正好有幾隻烏鴉來到了他的近前,隨即鋒利的鐵皮便將那幾只欲要撲來的烏鴉其身斬斷。
“軲轆!軲轆!啪!”
就在張兵自以爲將烏鴉斬成兩半的時候,他的腦袋卻是突然掉了下來,隨即從殿頂滾落下去,失去頭顱的身體在不斷噴出的血霧中重重的栽倒了下去。
而在看張兵那具沒有頭顱的屍體,不難發現,他身上滿是一些紅色的顏料,和一些碎瓦的粉末。
而此刻這裡,哪還有一隻烏鴉,而張兵手中握着的也並非鐵皮,而是一把骨刃,或者說是一隻臂骨。
張兵一直都在做着自我的摧殘,他身上的傷也並非烏鴉所爲,而是他自己摳下來的碎瓦塊將自己砸傷的,而他看到的一切不過只是他的幻覺罷了。
一隻鋒利的手爪,將張兵的手掰開,將他手中握着的那隻手臂撿了起來。
轉眼時間來到了5點30分。
“人應該都到齊了吧,大家在按順序報一下數。”
“一,二,三……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好,既然不缺人,那麼我們就回去吧!”福安清點好人數後,便帶着衆人離開了嘉裡寺。
而衆人的臉卻是均陰沉着。
“這一次元代區之行,又失蹤了四個人!”張風雨在大巴車內,也是探着頭,小聲的對衆人說道。
“這一次我也感覺到人數缺少了!”
“今天哪四個人失蹤了呢?”
“老殺你自己不會去想啊!”
“絕代你又找事是不?”
“好了,小點聲!”洛靜瞪了一眼殺不得和絕代,二人互相來了個白眼也將嘴巴閉了起來。
而林濤這時候說道:“今天又失蹤了四個人,那麼由這件事就可以將福安的嫌疑排除了,因爲我們一直同福安在一起,並且這期間我們也在不間斷的和他交談着,即便他是鬼應該也無法動手去殺人!”
“嗯,我也一直在注視着福安的一舉一動,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林濤說完後,一旁的凌天也小聲的附和道。
張風雨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福安還是很可疑啊,假設福安是鬼的話,他完全可以做到將我們迷惑,讓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而他則可以無視一切去殺人,不過福安究竟是人是鬼,對於我們執行這次任務的影響並不大!”
“怎麼能不大呢,福安如果是鬼的話,那麼他便隱藏在衆人的身邊,那麼他也很有可能隨時對我們下手啊!”林濤這一次對張風雨的解釋提出了質疑。
張風雨聽後對林濤解釋道:“首先,鬼殺人是需要一個觸發條件的,也就是殺人的契機,但從今日我們集體對於福安的監視來看,福安假若是鬼,而那今天那三個人也都是他殺死的話,那麼福安所具備的能力便是製造幻覺。
那麼這樣一來,問題便出現了,製造幻覺這種能力比之瞬移還要逆天,而對於我們這種依靠線索來尋找暗示的執行者們來說,幻覺便代表着假象,那麼便代表着我們看到的都是假的,那麼我們找到暗示的可能性就幾乎爲零,如果任務真的讓鬼具備這種能力,而干擾我們的話,那麼我們絕無渡過任務的機會。
但反之,爲了讓我們有機會活下去,那麼任務便會做出平衡。”
“我明白了,你是說即使鬼真的具備製造幻覺這種能力,那麼它也斷不會針對我們對麼?”
林濤突然明白了張風雨的意思,假若福安就是鬼的話,那麼便等同於是告訴他們,他們在這十天之內是完全安全的。
因爲從這兩天的觀察,他們一直都沒有離開福安,可以說福安一直是處於他們的監視中,但是這兩天卻是失蹤了很多人,那麼如果福安是鬼,而這些失蹤的遊客都是被他殺死的話,那麼福安就只有可能具備一種能力,那便是製造幻覺的能力。
畢竟只有這一種能力,可以瞞過他們的眼睛去殺人,而瞬移等能力皆可以被他們發現,雖然鬼也有可能具備其他的能力,但可能性相對來說是很小的。
而製造幻覺這種能力,是與任務的原則相悖的,因爲任務會給他們留有完成任務的暗示,但是鬼的這種能力,卻可以做到完全的干擾,這對於他們這些執行者來講,那是絕對不公平的,因爲鬼針對他們製作假象的話,那麼任務便屬於無解了。尤其還是這種類型的任務,就斷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麼一想便會得到一個結論,這個結論便是,即便福安是一隻具備製造幻覺的鬼,那麼他也只會對其他遊客下手,而並不會去幹預他們。
所以張風雨纔有了先前那句,福安是人是鬼對他們執行這次任務的影響不大。
雖然張風雨得出了這個推論,但是他對於福安還是有着很大的懷疑的,這個懷疑並不是對於福安身份的懷疑,而是對於福安在這次任務中所起到作用的懷疑。
“福安究竟是任務故意安排出的陷阱,還是一個潛在的暗示呢?”
張風雨現在依舊無法做出判斷,雖然時間已經走過了兩天,但是他們掌握的線索卻是少的可憐,只是知道遊客們正在不斷減少,但是重要的線索,他們卻是毛的都沒發現。
回到酒店之後,衆人依舊如常,先是來了頓豐盛的大餐將肚子填飽,之後便聚集到張風雨的房間裡開個小會,商討一下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剛一進屋,凌天便說出了一句讓衆人震驚的話來。
“我們其實已經進入任務3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