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走進了臥室,看着那扇白色木門關閉,我鬆了口氣,其實感到不自在的人……是我。
他和唐明黎一模一樣,總是會讓我產生錯覺。
我輕輕嘆息一聲,在沙發上盤腿坐下,手中拿着一塊今早撿來的岩石,開始進入了修煉模式。
現在我不是很着急,因爲我看了一下從地球帶來的手錶,上面的日期顯示我只離開了地球一個小時。
這說明兩個世界是有時間差的,不必擔心來不及。
清早醒來,這塊岩石已經被我給吸收乾淨了,只剩下一些黑色的渣渣,我站起身來。居然又看見唐明黎光着身子從浴室裡出來。
“你……一天要洗兩次澡嗎?”我忍不住問。
“你有什麼意見?”他淡淡瞥了我一眼。
“不敢。”我說,“你洗一百次都可以。”
就在這時,副官敲門進來,目不斜視,嚴肅地說:“將軍。今天要接見繆國總統。”
我再次驚了,原來你見一國總統,是要用“接見”這個詞的嗎?
不過……仔細想想他前世是東嶽大帝,歷朝歷代不管多麼牛逼的皇帝都要到泰山去拜見他,他這輩子見一個小國總統,稱爲接見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沒想到這位繆國總統居然長得還挺帥氣,金髮碧眼,白種人長相,兩人聊了一陣,都是些我不感興趣的家國大事。我站在唐明黎身側,也不閒着,又進入了一種修煉的狀態。
這時,繆國總統忽然打量着我,說:“唐將軍,這是您的女人?”
唐明黎笑道:“不,這是我的保鏢。”
繆國總統曖昧地笑了笑,估計沒有當真,認爲這個保鏢之名只是藉口,方便把我帶在身邊。
我也沒有在意,一旦唐明黎回到了那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和我永遠都不會有交集了。
晚上,唐明黎在豪華的府邸之中宴請這位總統,宮殿一般的公館之中,到處都是衣着華貴的美女。
而這些美女,並不是什麼闊太太富小姐,全都是唐明黎讓副官找來的,專門取悅繆國總統,用地球的話來說,就是“女伴”、“陪遊”。
看着那位總統遊走於花叢之間,我有些無語。
這個世界的社會風氣這麼開放嗎?總統可以明目張膽地尋花問柳?
我們站在二樓的露臺上,看着下面繆國總統左擁右抱,唐明黎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譏諷。
繆國這個國家很小,只有幾座比較大的海島。整個國家都沒有軍隊,只有警察部隊,他是來聘請唐氏派出僱傭軍,守護他的國家的。
用僱傭兵守國,這些小國也是心大。
“跟我出去走走。”唐明黎忽然道。
我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走進了府邸背後偌大的松樹林。
天氣有些潮溼,頭頂上的兩輪月亮將大地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白色輕紗之中,我們踩着枯葉前行,發出沙沙的聲音。
“元君瑤。”他忽然道。“你對這個繆國總統怎麼看?”
“酒色之徒。”我冷淡地說,“難當大任。”
他笑了笑,說:“一個小國而已,人口不過幾十萬人。”
“也對,相當於就一個縣長。”
“縣長?”
“我們那邊對低級官員的稱呼。”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忽然,我耳朵微微一動,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我的身後,掐了一個法訣,朝着對面的草叢中一指,無數的荊棘破土而出,纏住了一個男人,一根荊棘鑽進了他的嘴裡,他發出一聲慘叫。
“有刺客。”我拉着唐明黎說。“我們快走!”
忽然間,四面出現無數身穿黑衣的男人,這些人連臉都籠罩在黑色之中,目光兇悍無比,手中還拿着化靈槍。
一團白色的光朝我打來,我心中大叫不好,抱住唐明黎,就地一滾,轟地一聲響,那枚化靈彈打在了樹叢之中。
化靈彈如同雨點一般殺了過來。我只得將唐明黎橫抱起來,在樹林中快速地躲閃,一個個子彈在我身側炸開,一旦沾上,我就會失去戰鬥力。
沒有突破神級,始終要受制於人啊。
我心中嘆息,腳下的步子跑得飛快。
忽然,前面出現了一座低矮的懸崖,我立刻縱身跳下,穩穩落地。將他放在一旁,環視四周,最後落在一棵小樹上。
那樹上零星地掛着幾片樹葉,我伸手拽了下來,摺疊了一下,放在了脣上,吹出了一個音符。
我能用骨笛吹出殺人的音樂,用樹葉也可以。
音殺,靠的是精神力,我的神識早已經比肩神級!
高亢的音調從我的口中吹出。宛轉悠揚,煞是好聽,但聽在那些黑衣人的耳中,卻是奪命的魔咒。
他們痛苦地丟下槍,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的音調一聲急過一聲。他們體內的血液翻江倒海,大腦彷彿要沸騰了一般。
“啊!”有人慘叫了一聲,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裡全都涌出了殷紅的鮮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竟是因爲腦溢血。當場死亡。
“撤!”那些黑衣人喊道,“對方有個極爲厲害的精神力異能者!快撤!”
黑衣人們迅速退走,我正要追出去,被唐明黎拉住了,說:“窮寇莫追,他們肯定留有後手,你追出去,恐怕會中計。”
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我用神識一掃。說:“好了,外面沒人了,我們出去吧。”
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將我給拖進了懷中,然後低頭吻住了我。
我腦中一下子一片空白,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放開了我,笑道:“能夠吹出殺人音符的脣,原來味道這麼好。”
我勃然大怒,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打在他的臉上。
他似乎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敢打他。
“混賬東西。”我咬着牙說,“我真後悔剛纔救了你。”
說罷,我轉身就走,他卻笑了。說:“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何必這麼當真?”
我停下步子,認真地望着他,說:“我不管你們這裡有多開放,在我們那裡是不能隨便吻女孩的。不管你多麼有錢有勢!”
“你以爲我誰都會吻嗎?”他的臉色沉了下去,眼神有些危險。
我給氣笑了,說:“怎麼,被你吻一下,還要謝主隆恩?”
唐明黎緩緩走過來,說:“我有個提議。”
“我不想聽。”我直截了當地說。
然而,他卻還是繼續道:“既然你的男人不在這個世界,而你又暫時無法回去,不如先做我的女人,等回去之後。再分開,如何?”
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良久,才嘆了口氣,無奈地笑了笑。說:“我真是傻瓜,你的確不是他,我的明黎,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知爲何,唐明黎心中很不舒服,我的笑容那麼的刺眼,讓他靈魂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頭頂上忽然有一輛戰鬥機快速掠過,扔下了一顆炸彈。
我臉色大變,抓住他轉身就跑。
那顆炸彈炸在了不遠處的山頂,導致了大規模的塌方,無數的大塊岩石從山上滾落,我倆一路狂奔,卻始終沒能跑過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