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片刻,心中默默想,我剛自學了幾個月就算是入門了,可以佈置一些簡單的陣法,你居然要三五年才能入門,就你這天賦,還是別學陣法了。
當時我並不知道,如今這個時代,就算是再有天賦的人,學習陣法都要三五年才能入門的,也幸好我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來,不然肯定會被認爲是在裝逼。
山谷之中全都是古代的建築,看上去簡直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尹月芽帶着我們來到一座名叫聽雨苑的院子中,這院中有許多廂房,她告訴我們,這幾天所有的年輕俊傑們全都住在這裡。
我的房間和程扇相連,她很高興,邀請我一起共進晚餐,我卻被院子裡的那些靈植吸引住了。
那是……血月草?
血月草雖然有個血腥而邪惡的名字,其實是一種非常有用的靈植,很多四品以上的丹藥都需要這味藥作爲基藥,但我找了很久,幾乎把山城市的每一個藥店都找遍了,還託胡青魚幫我在特殊部門的庫房裡找了,都沒有找到。
沒想到這藥王谷中,血月草居然長得到處都是,簡直就跟路邊的雜草差不多。
我忍不住問:“尹三小姐,請問這些草……”
尹月芽正在跟呂雨澤說話,沒有聽到,程扇在一旁笑道:“那不是老鼠草嘛,華東到處都有,君瑤,你沒到華東來過吧?”
“那是……老鼠草?”我驚道。
“當然啦,鄉下到處都是,我家的花圃裡也有,鋤都鋤不乾淨,我家園丁特別頭疼。”程扇嘰嘰喳喳地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終於將自己激動的內心給平靜下來。
我找了那麼久的血月草,原來在他們的眼中,只是路邊的雜草!
有沒有天理啊!
我突然想到,平時我並沒有注意到的路邊雜草之中,是不是還有很多珍貴的靈植,只是醫書失傳,現在的人並不知道它是多麼的珍貴?
這樣一想,感覺自己得到了整個世界啊。
我拖着行李箱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面的傢俱裝潢都是真正的古董,彷彿穿越到了古代一般,但桌上放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wifi密碼,這種反差真是太有趣了。
我看着窗外美麗的景色,想起了尹晟堯,華夏這麼多年輕俊傑,我沒有家族、沒有師門,只是一個小角色,爲什麼會選上我呢?
是因爲尹晟堯的緣故嗎?
我曾經想過拒絕,但我一定要來,因爲那個撞傷我弟弟的人,很可能就在這藥王谷中。
如果找到了那個人,我一定要向他討個公道!
夜色很深了,其他人都已經睡下,我開了門,來到了院子之中,打算拔一些血月草回去。
藥王谷中的靈氣十分濃郁,這些血月草長得也比外面的好,回去種起來,用宇宙洪荒鏡多照照,將來煉製更高品級的丹藥就不用發愁了。
我來到青石鋪就的小路旁,用小花鏟挖出了一棵血月草,正打算放進乾坤葫蘆裡,忽然一道陰風掃過,我猛地一起,手中的小花鏟刺了出去。
一隻手猛地抓向我的手腕,我和他交手了幾招,都沒有佔到便宜,互相退了一步,看向對方。
居然是呂雨澤!
此時,我沒有戴帽子,也沒有戴口罩,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衛衣,月光灑在我的臉上,將我的面容照出了一層淡淡的熒光。
他一眼便看見了我的臉,有瞬間的失神,喃喃道:“你……居然真的這麼漂亮。”
我皺了皺眉頭,懶得跟他糾纏,轉身就走。
“等等!”他叫道,接着眼前疾風一閃,他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你想幹什麼?”我警惕地後退,冷聲道。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小花鏟,笑道:“元女士,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到院子裡來幹什麼?”
“欣賞月色,不行嗎?”我沉聲說。
“欣賞月色需要帶小花鏟?”他嗤笑一聲,“元女士,你是來偷靈植的吧?”
“我賞月賞得興起,挖幾棵老鼠草來編個花籃,怎麼,這都有罪?”我冷笑道。
他勾了勾嘴角,說:“大半夜的,誰知道你到底是來挖什麼的呢?要知道,藥王谷裡面,到處都是靈植,瓜田李下,你是說不清楚的。”
“哦?”我冷冷道,“那麼,你想怎麼樣?”
他朝我走了兩步,意味深長地望着我,說:“元女士,我這輩子見過的美女很多,環肥燕瘦,各種類型,我都見識過,但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美的女人。這次藥王谷真是來得值得,既能品嚐到靈果,又能見到這麼美麗的女人,真是三生有幸。”
“天色已經很晚了,請說重點。”我懶得聽他廢話。
他輕笑一聲,說:“我的房間就在旁邊不遠,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邀請元女士去一起喝個茶?”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大的狗膽!
“沒有!”我簡單明瞭地回答,他眼底浮現一抹怒意,說,“元女士,你可要想好,如果我大聲叫人,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半夜出來偷藥王谷的靈植,這在藥王谷可是重罪,輕則被逐出藥王谷,重則喪命。就算僥倖活下來,將來在華夏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誰都不願意得罪藥王谷,爲了討好藥王谷,他們甚至還會想盡辦法作踐你,折磨你。”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我的面前,附身在我耳邊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今晚我們共度春宵,這件事我就當做沒有看到。你放心,我的牀上功夫保證讓你滿意。”
話音未落,我已經一耳光打了上去。
“啪。”
他震驚地望着我,說:“你敢打我?”
“我打了又如何?”我怒道,“你這個臭流氓!”
呂雨澤後退了幾步,眼中充滿了憤怒,高聲道:“來人!快來人!有人在偷靈植!”
這一聲大吼,把所有人都驚醒了,年輕異人們都從自己的房間裡跑了出來,藥王谷的巡邏隊也衝了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巡邏隊的隊長是個中年男人,他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說:“怎麼回事?”
呂雨澤指着我說:“她半夜到院子裡偷靈植,我親眼看到了,她手上的小花鏟就是證據。”
巡邏隊隊長看向我:“有這事嗎?”
“沒有。”我答。
呂雨澤道:“你還敢狡辯?”
我說:“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是來挖老鼠草的。”說着,我揚了揚手中的血月草,說,“我看見這裡的老鼠草比外面地裡的老鼠草長得好,所以想挖一棵研究一下。我挖的只是雜草,不是靈植。”
“你胡說八道!”呂雨澤大吼。
巡邏隊隊長冷冷道:“藥王谷中的任何植物,不管是不是靈植,都不能動,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巡邏隊隊長說:“你沒有動靈植,藥王谷可以不治你的罪,但是你不能再留在藥王谷,我們會送你離開。”
我咬了咬牙,臉色有些不好看,這麼被攆出去,還是因爲偷盜,我這張老臉今後就別想要了。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以後說不定我直播的時候,彈幕裡全都罵我是小偷。
我朝呂雨澤看了一眼,他滿臉的得意,程扇跑了過來,急切地說:“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這位女士已經承認了。”巡邏隊隊長道,“女士,請吧。”
我握了握拳頭,沒辦法了,只得認栽。
“我去收拾一下東西。”我低聲說,巡邏隊隊長卻冷冰冰地說,“不用了,我們會幫你收拾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