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妖獸,就這麼地被那隻貓一巴掌給拍死了,年輕男子的臉上肌肉下意識地抽了抽,蘇白也注意到了對方的這個舉動,
同時,
下一刻,
蘇白也留心到對方噴薄出來的可怕氣機!
強橫的氣機將四周的格局瞬間轉化成風水殺局,周圍的一切,在此時都開始排斥起了蘇白,
對方,
是一個術士!
蘇白目光一凝,整個人直接主動向前衝撞下去,
任你四面八方來,我自一路向前衝!
“轟!”
一道被限制在極小範圍內的轟鳴聲傳來,緊接着,就看見身上衣服基本碎裂的蘇白直接撞在了年輕男子的身上,然後兩個人一起快速前進,而前方,則是清澈湛藍的洱海!
“砰!”
兩個男人一起墜入了洱海之中,並且極速下沉,若是從遠處看,還以爲是殉情的兩個人。
術士,蘇白曾聽說胖子聊起過,尋常人眼中,術士跟道士是不區分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但在胖子眼裡,道士跟術士以前其實差不多,大家都是求神問藥神神叨叨的存在,簡單地說就是以前的古巫的傳承。
古巫的傳承就更久遠了,大體就是炎黃那時候部落裡就早有巫師這一個必備職業了,至少稍微上點檔次的部落都必須有這個標配,兼職醫生和神棍的職責,而後很多年的發展和變化,巫師開始分化出來,事實上很多職業上溯起來,老祖宗都是巫師。
其中,有一部分開始修道證長生,渴望掙脫人類自我生命的束縛尋求一種大解脫,就逐漸地演化成了道士一脈,而也有一部分,追求偏門手段,煉藥採陰飼養靈獸之類的,則成爲術士一脈。
相對地說,道士是一羣自認爲b格比較高的貴族,而術士在道士眼中則是追求奇yin巧計的一類人,歷史上古代很多君王身邊都有寵幸的道家人,但道家真人都保持着自己的清高,那些幫皇帝去煉藥採陰補陽的,則以術士之流居多,最出名的大概就是秦朝時幫始皇帝出海找長生不死藥的徐福了。
當跟對方交手時,蘇白也感覺到了對方層出不窮的手段和法門,甚至,對方身上的法器,比胖子的雜貨庫還要多,一件接着一件,一條接着一條,層出不窮。
但蘇白每次都是以最直接的方式剛上去,其實,不管是道士還是術士,你讓一個主要強化肉身的聽衆近身了,那想不處於劣勢都很難。
“砰!砰!砰!砰!”
洱海深處,強橫的能量暴動肆意宣泄着。
對方一開始還很看輕蘇白,雙方都是資深聽衆,誰怕誰?
但是打了一陣子之後對方忽然發現,蘇白這種全然無所畏懼的肉體強推流竟然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逼入了一種絕境。
當下,年輕男子祭出了一面銅鏡,銅鏡花紋古樸,散發着一種異樣的光輝。
“破,碎,立!”
銅鏡鏡面應聲破碎,化出一條條的光圈直接籠罩住了蘇白,成功地限制住了蘇白的行動能力,隨即年輕男子快速地上浮。
“噗……”
吐出一口水之後,年輕男子終於爬上了岸,他全身上下,已經是鼻青臉腫,基本上找不到一塊不青也不紫的地方,甚至連牙齒都被震碎了兩顆,顯得很是狼狽,顯然,剛剛被完全胖揍了一頓。
也就十幾秒後,一道水柱迸發了出來,蘇白的身形穩穩地落在了岸上,就站在年輕男子身前,目光微冷地盯着面前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一開始還“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強行撐着跟蘇白對視,但是當他看見蘇白目光深處那完全不做假的殺機時,他忽然真的意識到,蘇白真的可能會殺自己,甚至不惜承擔一些因果的責任!
“你是想吃燒烤的還是清蒸的?”
年輕男子看着蘇白問道。
…………
洱海邊雖然是旅遊勝地,但現在一現在是是淡季,二則是泛洱海四周,除了開發出來的幾個景點商業化還算可以以外,其餘絕大部分地方還是顯得比較荒涼。
所以,找個野外的地方升個篝火,烤幾塊狗肉,的確是很方便。
被烤得外焦裡嫩的狗肉,撒上一些從客棧老闆廚房裡順出來的鹽巴,倒也能算得上是可口得很,吃狗肉,其實最愛的還是狗肉的那股子羶味。
“吃,吃,吃,我要多吃點。”
即使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着,但年輕男子還是大口大口地咀嚼和吞嚥的狗肉,彷彿少吃一點自己就虧本了一樣。
蘇白則是在旁邊慢慢地咀嚼着,看着面前的這一幕,還真有些哭笑不得。
胖子曾嘲諷過那些術士絕大部分都沒臉沒皮的,蘇白還不是很相信,但現在看眼前的這位,的確是比胖子還有過之。
二人身邊放着七八瓶啤酒,算是大理本地的一個啤酒,名字很應景,叫“風花雪月”,基本上到大理的遊客都會被推薦這一款啤酒。
“啊……爽。”
年輕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條金毛狗,他一個何人吃下了絕大部分,蘇白則是淺嘗輒止。
男子的名字叫“姚哲”,聽起來很不吉利的一個名字,這條狗,按照他的說法,是前陣子剛剛從西方聽衆那邊通過以物換物地方式買過來的,名字叫“愛德華”;
當然,不是買來吃的,只是現在既然已經死了,就只能吃了再說,按姚哲說他這陣子給這條狗餵了不少靈丹妙藥,狗肉裡,全是滋味,大補得很。
“老實說,資深聽衆裡,純戰鬥力比你強的,估計沒多少吧。”姚哲一邊摸着肚皮一邊說道,他其實看起來瘦瘦高高的一點都不胖,甚至稍微拾掇一下,再背個吉他出來走,也能吸引一大批女人的芳心,但是他此時這個姿態,確實是比胖子那傢伙還不注重形象,尤其是撩起上衣時自肚臍眼那邊一直延伸到胸部位置的胸毛,也確實不太美觀。
可能一些女性會覺得這是男人的象徵,曾有過一個不知名的雜誌做過一個不太權威的調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性喜歡自己的伴侶有胸毛,但是在蘇白這個視角上看去,就不是那麼好看了。
“或許吧。”
被自己剛剛暴扁過的一個傢伙對自己的奉承,無疑是一件很令人享受的事情。
“嘿嘿。”姚哲沒臉沒皮地笑了笑,然後搓了搓手,道,“那沒法子了,我那條狗已經被咱們吃掉了,那就只能借你那隻貓用用了,咱們一起發財,怎麼樣?”
“你要借,就儘管拿去吧。”蘇白很大度地說了聲。
姚哲當即喜上眉梢。
“但我現在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它。”蘇白又說道。
“…………”姚哲。
“不過你可以跟我說說,你買那條狗,是打算做什麼。”這倒是蘇白挺感興趣的一件事,顯然,不是每個聽衆,尤其是資深聽衆都跟自己一樣喜歡出來隨便逛逛旅遊的,一般體驗者和低級聽衆那些人,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恐懼着下一個即將來臨的故事世界,而資深聽衆則大部分跟和尚胖子他們差不多,每天都是想着如何提高自己的實力增加自己的手段,追求更大的突破,還有更少的一部分人,則是跟秦皇島的秦楊那樣,堅持做着自己以前沒當聽衆時的工作,這其實更像是一種對自我的麻痹,以渴望獲得一種內心的慰藉。
當你成爲聽衆時,其實已經完全脫離了正常人的生活範疇,正常人幾個月或者半年甚至是一年辛苦工作後可以趁着假期出去旅遊放鬆放鬆,對於聽衆來說,每一天,都當作最後一天來過,生命一直處於倒計時狀態,真的放下一切雜念出去旅遊溜達,那幾乎是一件除了精神病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姚哲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反正我現在也沒其他辦法了,就跟你說了吧,看見洱海那邊的那個山包了沒有?在那裡,有一個破廟,反正這邊基本上每個村都有自己的廟,最大的當然是崇聖寺三塔那邊的,那是屬於以前的皇家寺廟,其餘的普通的也就只有其他地區一個祠堂那麼大。
那個村子,前些年出了一些邪門的事情,女人很少能活到六十歲開外的,後來村子裡的人找了個風水術士看了一下,術士說那座廟有問題,村子裡的人就把那座廟給推了。
嘿嘿,你知道的,反正中國人的信仰一直很多變的,絕大部分都是利己主義,一旦知道可能會對自己有壞的影響,甭管你是哪路神佛都給你推掉。”
“那座廟,有什麼問題?”
“那個風水術士,是我爺爺。”姚哲繼續道,“而我爺爺曾留下過自己的筆記,他說,其實那件事當時他看出來了,根本就不是那座廟的問題,是廟的下面,有邪氣流轉的氣息,應該是有大邪之物在下面吸收天地靈氣開始了自我運轉從而開始吸收普通人的精氣,而一般女人的身體都比男人弱一些,所以女人就很容易死得早,而男人,年紀一大馬上就變成病癆鬼。
我爺爺當時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才讓村裡人把那個廟給推掉,想着以後後輩裡如果出了個人才,可以跟着他的筆記去那裡把那陰邪之物取出來煉化爲己用。”
“推掉那座廟,就能阻止那東西吸收人精氣?”蘇白問道。
“哪能啊,因爲那時候這邊已經在開始當作旅遊城市進行開發了,我爺爺擔心這座廟萬一也被看上了翻新一下當作一個景點的話豈不是那玩意兒就暴露出來了麼?後人哪裡還拿得到?
所以就忽悠村裡的人把廟給推了。
其實,那玩意兒還在一直運轉着,那整個村子裡的人,也是在不停地給那東西供養着自身的精氣。
巧了,我現在成了聽衆了,這我爺爺發現的東西,自然我這當孫子的應該去取出來了。”
蘇白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