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帶着宗教氣息的裝飾,搖曳的燭臺,壓抑的氛圍;
一張張小圓桌上,坐着一個個低着頭的人,他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期待着什麼;
終於,音樂聲,緩緩響起,有點像是教堂唱詩班的禮讚,在此時,昇華出了一種神聖虔誠的味道;
一羣修女,裹緊着自己的衣服,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們表情嚴肅,邁着小碎步,看起來如同一隻只善良的羔羊,急匆匆地要去侍奉自己的上帝。
“baby,ineedyou!”
音樂陡然一變,重金屬的意味一下子鋪陳開來,直接“炸”開了現場的氛圍;
同時,這一羣修女猛地擡頭,將自己身上的服裝脫去,露出了裡面精緻的比、基、尼,那幾件寸縷雖然還掛在身上,卻起到了一種比全部脫光了更爲吸引人的魅惑。
“ineedyou,baby!”
修女們瞬間邊做了最爲熱辣的舞娘,她們抖動着自己的嬌軀,跟着dj的節拍,開始展現自己的美和動人姿態。
底下,本來一羣羣肅穆的觀衆在此時也開始歡呼起來,口哨聲,尖叫聲,冰塊加入啤酒裡的聲音,不絕於耳。
“哇哦。”沙爾伯爵輕輕拍了拍手,顯然,對於這場show,他很是滿意,而且現在,也完全沉浸於這種氛圍之中了。
“sir,你真的好handsom。”沙爾身邊的一個陪酒女郎將一口紅酒含在嘴裡,然後主動來尋找自己客人的脣。
沙爾伯爵自然樂意之至,他們兩個人當即吻在了一起,紅酒的液體在兩人口齒之間交替。
陪酒女郎有着火辣無比的身材,沙爾伯爵一時間也是有些情難自禁,開始上下其手起來,對於他來說,東方女子有着一種比西方女子更爲讓自己沉迷的味道。
良久,脣分;
“你真是我的小惡魔。”沙爾伯爵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女郎的臉頰,然後掌心中變出了一疊英鎊,塞入了女郎胸口那兩團高聳之間的縫隙裡。
一時間,女郎變得更加火辣熱情,直接坐到了沙爾伯爵的身上。
“sir,你是一名基督徒麼?”女郎在親吻沙爾伯爵脖子時,發現了他胸口上的十字架。
“是的,我是上帝最忠誠的信徒,同時也是天堂的守護者。”
沙爾伯爵回答道。
“那我可和你恰恰相反哦。”女郎將自己的衣領拉低,露出了那兩團高聳的位置,在那兩塊嫩肉上,有一塊刺青,刺青上是一個吸血鬼。
“我可是撒旦的信徒。”
“那我今晚可就要代表上帝征伐你了。”沙爾伯爵笑道,只是,他的目光在看向那團刺青時,顯得有些意味深長,“美麗的女人,難道說,在你們東方,也流行崇拜吸血鬼麼?”
“是啊,他們永生,他們英俊,他們高貴,他們妖異,如果他們需要,我願意爲他們奉上我的鮮血。”女郎虔誠的就真的像是一個信徒。
“我真的很難以理解,神聖純潔的天使,爲什麼現在的吸引力比不上那羣在西方也只能像是一隻只老鼠一樣蜷縮躲避的可憐物種了。他們哪裡比得上天使。”
“天使?”女郎忽然笑道,“乖寶寶和小學生才喜歡天使吧。”
聽到這句話,沙爾伯爵的目光中一抹慍怒稍縱即逝,隨即他推開了面前的這位女郎,“我要求換一個人,謝謝。”
女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看在之前這個人塞給自己的那一疊英鎊的份兒上,也就直接回頭去找媽咪去了。
“真是愚蠢的人類。”沙爾伯爵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這時候,一個人影靠近了他。
“aha,我說換一個,不是說換一個男的過來陪我,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
沙爾伯爵帶着一抹笑意扭過頭看向自己身邊,隨即,他愣住了。
“你好。蘇白嘴裡咬着一根菸,看着自己面前下方坐着的這位英國佬。
“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沙爾伯爵馬上拿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衣服就離開,徑直上了二樓,這家高檔夜總會是在地下建立起來的,上二樓出去就直接是馬路。
打開了二樓的鐵門,在門口,一個胖子早就站在那裡,當沙爾伯爵走出來時,胖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似乎等待已久了。
“fuck!”
沙爾伯爵暗罵了一聲。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還會繼續逗留在中國,而且還來到了上海。”蘇白不緊不慢地跟着沙爾的步伐從鐵門裡走出來,“難道說是南京沒有國際航班麼?這好像不可能。”
“ok,兄弟們,那件事從頭到尾都和我沒有一丁點關係,我也想要早點離開中國,要多快就想有多快,但是因爲一些事情,我不得不繼續逗留在這裡,這也不是我所情願的。
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也是無可奉告,大家都是文明社會的一份子,就不要爲難我了,讓我離開好不好?”
沙爾伯爵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尤其是在看向蘇白的時候,他總有一種心顫的感覺,這種心顫感不是來自於一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之間的一見鍾情,而是因爲之前蘇白一個人裹挾着八千怨魂直接從上海市郊向市區挺進的那一幕真的是嚇壞了沙爾寶寶,甚至可以說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也不爲過。
而且他們找上自己後,沙爾伯爵也馬上明白了他們要做什麼,他這個英國聽衆逗留在中國本就不合適,這個時候自然不願意捲入東方那幾個瘋子之間的事情漩渦裡,一個人敢帶着八千怨魂哪怕拿三千萬人口城市陪葬也不惜的瘋子,一個是一羣想要獲得建國氣運的瘋子。
“那幾個喇嘛,你和他們很熟吧,告訴我他們老巢的位置,我就讓你離開。”蘇白很平靜地說道。
“sorry,我那天真的只是路過,不信你問這位被綁在木樁上的man,他當時靈魂被封印住了,但是對外感知能力應該還在,我是不是很天真很無邪很無辜地只是在那裡看了看就走了?而且還消耗了我的一張珍貴的空間魔法卷軸。”
沙爾伯爵看着胖子問道。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胖子的臉上馬上就出現了憤怒的潮紅,那件事,簡直就是胖子這輩子以來的污點,一直扮豬吃老虎喜歡陰人的他,居然被別人偷襲然後像是一頭豬玀一樣捆綁在木樁上,整得自己跟個傻叉一樣。
“ok,ok,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另外,我再說一遍,please,讓我離開,ok?”
沙爾伯爵準備向馬路上走去,只是蘇白的手臂,就這麼橫伸了過來,擋住了他。
很粗暴,很簡單;
沙爾伯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某種情緒:
“先生,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一種挑釁麼?”
蘇白微笑着看着沙爾伯爵,“你出現在中國,本身不就是一種對整個中國聽衆的挑釁麼?”
“我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但你們要我幫的這個忙,我真的幫不到,真的,希望你們能理解。”
“如果不能理解呢?”蘇白反問道。
“雖然我出現在中國,肯定是不合適的,但是你這麼粗暴得對待我,是更不合適的,在上帝決定懲罰你之前,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
“砰!”
沙爾伯爵話還沒說完,自己整個人竟然被一拳給打在了臉上,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碎了了一片公路上的護欄。
“你……”
沙爾伯爵捂着自己的右臉,那裡已經青腫了一片。
蘇白撫摸着自己的拳頭,大大方方地再次走到了沙爾伯爵面前,臉上帶着些慵懶的微笑,露出了一對尖牙,上面泛着的金屬光芒使人絕不會懷疑它的鋒利度,是的,他是天生的獵人,而一切擁有鮮血的存在都是他的獵物且甘願沉淪,甚至,似乎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他的貴族之吻,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獎賞和禮節。
胖子站在一邊,雙手攤開,一粒粒棋子兒在他手中起起伏伏,四周,其實早就佈置好了一個法陣了,這裡,將被隔絕。
沙爾伯爵的眼中也露出了一抹狠厲,只是,他還是有些不確信地看着蘇白,問道:
“嘿,man,你這是認真的?”
“要麼你選擇告訴我他們的位置和訊息,要麼,你就永遠隕落在這裡吧,你可以試一試,我是不是在嚇你;
資深聽衆嘛,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裡,我也殺了不止一個了,事實上當你這隻可憐的老鼠躲藏到一個個夜總會裡時,早就有很多雙眼睛看着你了,他們,都覺得,你死在這裡,拿你所謂尊貴的鮮血滋養這裡的花花草草纔是最合適的。”
“你玷污了我的驕傲和信仰,東方的傲慢傢伙。”
沙爾伯爵緩緩站起來,一雙潔白的羽翼自他後背上生長而出,散發出聖潔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