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師邁着悠閒的步子走過來了,這麼黑的地方,她根本就不用低頭看路,黑暗中,我似乎看見她的眼珠朝我閃了一下。
她要動手了嗎?
我拽緊銅錢。
“先生,您怎麼走這麼快啊,我們去拿火把了,這種很深的通道得點火把,否則缺氧也不知道,很危險的。”
保姆在許老師身後說了一句,由於又是揹着光,我看不清許老師臉上的表情,便將手中的降龍亮了出來,說:“你們看,我就說我的小烏龜爬進來了吧,現在好了,找着了。”
保姆將火把舉到前面照了照小烏龜,藉着光我看到許老師的臉上毫無表情,陰陰的看了降龍一眼。保姆說:“這小傢伙還挺能鑽,居然發現了這樣一條通道,不過是封死的,太可惜了,這裡黑,咱們趕緊出去吧。”
從通道里退出來後,我便與他們告別,出了別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老師難道被關到了別的地方?
我不信,那堵磚牆的後面說不定也有蹊蹺,是許老師趕過去得太快,我沒來得及研究。
我決定晚上再過來探一探。
既然已經來了,就先去沈超宇家看看吧,好久都沒有看到小墨墨了。
沈超宇來給我開的門,進去後一看,我的天,這哪裡還像是沈大帥哥的家,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以爲他是個處女座,到處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他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家裡這麼亂。
不過下一秒我便知道是爲什麼了。
一個約莫3、4歲的小男孩從屋裡歡快的跑了出來,手裡還舉着一輛玩具小車,看到我後直接朝我腦門上一扔,我本能的擡手去擋,誰知道那飛車在快要撞到我的時候忽然轉向,朝着天花板上飛去。
“哎,這誰家的熊孩子啊!”
我不滿的說了聲,朝着沈超宇看去,他很淡定的坐到沙發上看報紙,這下我便明白了,這丫的就是小墨墨,他也長得太快了吧,我估計再過幾天不見他就得給沈超宇討要媳婦兒了。
“誰是熊孩子?你纔是熊孩子呢。”
小墨墨用稚嫩的口音搶白了我一句,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天,這丫的還會說話了。
沈超宇看我一眼說:“別一驚一乍的好嗎?他又不是正常的人類。對了,你上次給他下載的那個遊戲他已經玩膩了,在遊戲中簡直所向披靡,打得沒了興趣,你重新給他弄一個吧。”
我坐下來後說:“哥們,你這孩子已經不能玩地球上的遊戲了,要不你讓他發個訊號給他的母星人,弄個他們能玩的遊戲給他。”
沈超宇白了我一眼。
我嘿嘿了下。
他問:“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把事情大致上跟他說了,並說晚上準備過去探探。
“定魂丹?
沈超宇說:“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東西,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我應了聲,覺得有些累,便同他說在沙發上躺一躺,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嗚拉撕心裂肺的慘叫,睜眼一看,墨墨這小子正在抓着嗚拉的尾巴到處甩。
“哎,你這樣會弄疼它的!”
我跳起身將嗚拉救了下來,小墨墨不爽的盯着我,我蹲下身子說:“小帥哥,你的手勁比普通人的要大,咱們要先跟人講道理再動手,知道嗎?”
他問:“爲什麼呢?”
我說:“因爲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生命都是很珍貴的,我們不能隨便傷害那些生命。”
“可是我們每天都要吃那麼多肉呢。植物也是生命啊,如果我們不傷害生命,那我們都會餓死掉了。”
“我們吃它們是爲了生存,但是不要爲了高興或者不高興就去剝奪生命,知道嗎?”
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沈超宇笑了笑。
小墨墨去玩電腦了,世界總算安靜下來,我躺回沙發上,嗚拉跳到我的身上蜷着打盹。
一睡着,眼前竟然出現了剛剛在許老師家裡看到的那個通道,我手上沒有照明的手機,我想往回走的時候,聽到通道里傳來細微的叫喊聲。
“鬱磊,救我……,快來救我……”
好像是劉雯。
“劉雯,是你嗎?”
“是我,快來救我……”
真的是劉雯,我只好摸着黑一直朝前走着,腳下的地面踩上去軟綿綿的,我有些走不穩。
我摸到了那堵磚牆。
還是死路。
或許牆壁上有開關。我伸手在牆上摸索着,摸着摸着摸到了一種黏糊糊的東西,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傳進鼻子裡。
是血!
忽然,那堵磚牆緩緩的滑開了,露出裡面一間很大的地下室,燈光十分昏暗,我先是看到一個人正在那兒掃地,一看它的穿着就知道是許老師,接着我便看到地下室的兩面牆壁上都用鐵索吊着人。
一個是米老師,一個是劉雯。
劉雯的頭髮全部披散到了臉前,她虛弱的說:“鬱磊,救我……”
許老師的動作驟然停住,猛的擡起頭朝着我這邊看過來。
這時候我發現她手上拿着的掃帚形狀很奇怪,怎麼那麼粗?
而且她掃過的地面上不是那種水漬的清透顏色,而是那種有點黑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的顏色,光線太暗了,我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幾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地下室內的大燈忽然亮了起來!
我看到許老師的臉上皮膚全部皺到一塊,嘴脣乾癟,眼球突出,她死死的瞪着我,然而這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手中拿着的掃把,那根本就不是掃把,而是我剛剛纔看到過的保姆。許老師就是在用保姆的頭髮掃地,掃過的地方全都是粘稠的血液和腦漿!
我心裡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呵呵呵,鬱磊,看到了嗎,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許老師忽然說話了,只是聲音聽起來很奇怪。
“你能說話?”
我驚訝的問了一句,她又笑了,她說:“我當然能說話,只是因爲我說話的嗓音不夠完美,所以我寧肯不要讓這個嗓音存在。”
我說:“完美的人,應該有一顆善良的心,你殺了人。”
她忽然變得兇狠的說:“她該死,她廢話太多了,在我的家裡不容許任何一個多話的人存在!”
我總算知道她的嗓音爲什麼奇怪了。
因爲那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