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敢殺啊!
鋪天蓋地的劍光撲過來,蘇書感到肝膽俱裂,強烈的死亡氣息迫使他本能地施展魔力進行防禦,然而僅僅只擋了不到數秒,魔力便被劍光強勢劈碎,對方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樣子。
這就是與強者之間的差距麼……
親身感受到威爾海姆強橫的力量,蘇書覺得自己就是一隻任人碾壓的螞蟻,儘管體內的魔力不算弱,但終究沒有經過正式的魔法培訓,而且自身資質欠缺,得來的魔力也不是自己的,這無異於揠苗助長,一旦面對真正的強者就會暴露出各種問題。
噗!
下一瞬,劍光毫無阻礙地斬斷了蘇書的雙手,連痛覺都來不及襲上,接着他兩眼一昏,身體開始朝下摔去,隨着目光下移,他突然清楚看到一雙血淋淋的雙腿,那是他自己的腿,已經和身體分離了。
開玩笑吧……
直到腦袋和軀幹落地後,蘇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
人棍?!
又被削成人棍了?!
如果不是體內的魔力自動護住傷口,恐怕他已經被活活痛死了。
“嗚——”
親眼目睹蘇書被活活削成人棍的一幕,愛蜜莉雅難以置信地圓睜美眸,雙手緊緊地捂着嘴巴,除了發出一兩聲悲痛的嗚咽聲之外,她整個人都像是傻掉了一樣。
“辱吾之最愛……你該死。”威爾海姆餘怒未消,反手一劍刺向蘇書的腦袋,但只是削落了他耳邊的一縷髮絲,畢竟顧忌到菲利絲和夏瀾的安危,他不得不讓自己保持理智。
真是個不講道理的老傢伙……
蘇書悲涼地看着自己斷掉的四肢,已經是第二次被人削成人棍了,比起身上強烈無比的劇痛,心中的悲哀纔是最大的痛苦。
也好……
蘇書緩緩閉上雙目,臉上竟不可抑止地露出怪誕的微笑。
就這樣,用這種比誰都要卑賤,比誰都要悽慘的樣子死去……
垃圾蟲也好,蛆蟲也好,沒有尊嚴也好,那不正是自己現在的真實寫照嗎?
沒有人會對你真心實意,更不會有人來救贖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蘇書,你真該早點認命。
不等威爾海姆和愛蜜莉雅過來治療傷口,蘇書主動收回魔力,自我放棄求生,任由傷勢急劇蔓延,不給別人救治的機會,也不給自己留下任何活路。
“無藥可救了。”察覺到蘇書的生機正在極快流失,威爾海姆不禁大爲懊惱,自己都一把年紀了,竟然會被一個年輕小輩輕易激怒,實在是失策。
“……看吧,我這人不怕死的,哈、哈……”蘇書見狀,忍不住大聲慘笑起來,可沒笑幾聲嘴裡就抑制不住地大吐鮮血,痛覺開始慢慢喪失,眼睛也出現了各種幻覺。
“——蘇!!”愛蜜莉雅回過神來後,迅速衝過來,極力按住蘇書的胸口輸送魔力,然而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他的死亡已成註定,這些魔力只能讓他再苟延殘喘一會兒。
威爾海姆閉目搖頭道:“沒用的,他身上的傷勢太嚴重了,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痛苦。”
“不要……”愛蜜莉雅無力地垂下腦袋,呢喃道:“他還沒有得到救贖,他的靈魂還很痛苦,他還需要我……”
沒等她說完,蘇書慢慢垂下眼簾,已然斷絕生機。
與此同時,密林外圍。
“火,已經……熄滅了嗎?”
趙生財嘴裡含着半截香菸,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寂寥,喃喃道:“蘇書,如果你能知趣點的話,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憋屈,不過早早解脫也好,你輕鬆,大家也輕鬆。想利用別人之前,得先想想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千萬不要高估自己的價值,因爲你永遠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所以死亡對你來說,那是命中註定的結局。”
事實上,趙生財早就料到蘇書殺了菲利絲之後,會忍不住對庫珥修出手,甚至這一切就是他在幕後一手促成的,包括菲利絲也是他先前故意引過來的,然後利用蘇書日漸崩壞的性格促使他陷入死局。
不過,他本來不指望能成功借刀殺人,只是想先試探一番然後見機行動,卻不料事情順利的出乎預料,光是蘇書自己就把自己給逼死了,明明有各種辦法能苟活下來,卻偏偏要選擇最極端的一條路,簡直太可笑了吧!
其實還可以換句話說,正是因爲愛蜜莉雅的出現,才把蘇書逼得無地自容。
試想一下,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丟盡了臉,並且所走的道路得不到任何人支持,包括這個女人在內都在反對自己所選的路,甚至還被活活削成了人棍,只怕不管是誰都會走上絕路。
“這就是命運啊,因爲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尊嚴,因爲想要捨棄卻不得不守護的感情……呵,倒是蠻符合你的作風啊。”
趙生財感慨了一番,隨即轉身便迅速離開了。
另一邊,庫珥修和夏瀾激戰正酣時,夏瀾毫無預兆地停住動作,僵硬地轉過頭望向蘇書的方向。
威爾海姆得手了?
庫珥修滿腹疑惑,順着夏瀾的目光望去,沒多久就聽到了一陣悲痛欲絕的哭喊聲,那無疑是愛蜜莉雅的聲音。
撲通。
夏瀾的身體直挺挺地摔在了地面上,同時不遠處的菲利絲也失去了僅有的行動力,等到體內的惡意消散後,夏瀾和菲利絲都將重新淪爲屍體。
“這……”
庫珥修驚覺不對,連忙帶上夏瀾和菲利絲趕往前方,看到蘇書的悽慘死狀,頓時瞪大了眼睛,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威爾海姆低嘆道:“抱歉,庫珥修大人。此人已無可救藥,請恕我無能。”
庫珥修焦慮道:“如果他死了,菲利絲和夏瀾他們的安危該怎麼辦?威爾海姆,我不是告訴過你,請你生擒他的嗎?你爲什麼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現在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威爾海姆不無慚愧地垂下頭,難道要說蘇書想幹自己已亡的妻子嗎?這種話他自然難以啓齒,只能含糊回答道:“他的行爲雖然不恥,可憤怒也衝昏了我的頭腦,這是我的過錯,我甘願受罰。”
就在兩人不留神的時候,原本僵硬不動的夏瀾悄然睜開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蘇書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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