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恐怖電臺174:不過由於唯物主義思想在天佑大腦中根深蒂固,他當時也就是把老師的講述當作一種奇談怪論,很快就把它給忘記了。 108小説更噺

如今被王教授一談及類似的觀點,他馬上聯想起老師的說法:“如果美國軍方真的有運用遙視、遙感來進行間諜活動的話,那麼足以證明靈魂存在着獨立的力量並不是無稽之談。”天佑的心又開始亂了:“那502房裡,究竟會是真人居住呢,還是某個幽靈在棲息?”

不過現在趙晶瑩這條線索又斷了,也就意味着劉陽的這個關鍵人物變得石沉大海,那麼502室裡的神秘人就成了破案的新線索。

天佑想了想,決定從監視502房入手。

天佑去局裡申請借了套無線視頻攝像頭裝備,在周先生的幫助下,將攝像頭安裝在漫步花園6棟5樓的走廊裡,攝像頭對準着502,確保只要502有任何動靜,都會被拍攝下來。

在將攝像頭對準502室裡,天佑只覺得手心裡滿是汗,他始終無法擺脫502室後有雙眼睛在冷冷地盯視着他的舉動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彆扭,彷彿不是他在監視着別人,而是別人在監視着他。

天佑想了想,問周先生:“你知道對面住的是誰嗎?”

周先生指着502的對面樓,也是5棟504房反問天佑:“你是指它嗎?”

天佑點了點頭。

周先生猶豫地問:“你是不是想借用它?”

天佑再點了點頭:“不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想借用那房間來親自監視。”

周先生嘆了口氣,說:“不瞞你說,這漫步花園,如今除了502外,接下來的凶宅就是它了。你還記得早上我告訴過你,有個丈夫酒醉時把妻子按在煤氣爐上活活燒死嗎,就是他們家。這件事發生後,那裡面就沒有住人了,大家平常沒事也都不敢多在那門前逗留。”

天佑“哦”了一聲:“那家子人呢,都搬走了?”

周先生苦笑着說:“那家裡本來就是那一對夫妻和他們的一個上小學的女兒,那女的死了,男的被判刑,抓去坐牢了,家裡就只剩下那個小女兒,現在暫住她的姑姑家。”

“那你知道她姑姑家在哪嗎?”

周先生驚訝地挑了下眉毛:“天警官你真的就準備搬進去住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反正現在502都風平浪靜的,沒有什麼兇案發生,你又何苦要再追查,弄不好都可能把自己性命給搭進去。”說到此,周先生壓低了聲音說:“雖然對面樓的504至今沒有鬧出什麼事來,但畢竟是慘死過人的地方,半夜三更的,你一個人在裡面,恐怕凶多吉少哪。”

天佑本來心中沒有太多感覺,被周先生這麼一說,反倒有點發毛。

他咳嗽了一下,說:“周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所以你還是先幫我找到504的那小孩的姑姑吧。”

周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最好多找幾個警察,這樣大家有個照應,心裡也安穩些。那小孩的姑姑也就住在漫步花園裡,和我老婆以前曾同事過,我帶你去吧。”

周先生領着天佑,很快來到漫步花園1棟1門203室,對天佑說:“這就是那小孩的姑姑家。”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過來開門。

天佑進了屋,向她說明了一下來意。

中年女子躊躇了片刻,爲難地說:“如果正常的情況下,我們做市民的,都應該大力支持你們警察的工作。只是,那房間裡死過人,又好久沒人住過,我們也不敢過去收拾,怕不太方便……”

天佑連忙說:“沒關係的,我只要一張椅子就夠了,而且最多借用一個星期的時間。”

中年女子看了天佑一眼,說:“那好吧,我給你拿鑰匙。”不多時,她從臥室裡拿了一串鑰匙,一一指明給天佑哪是一樓鐵門的鑰匙,哪是大門的鑰匙,哪又是正對着6棟502的那間臥室的鑰匙。

天佑一一記住,再向中年女子道了謝,告別出來。

天佑再向周先生道了謝,並婉拒了他一起吃飯的邀請,一個人來到街上,隨便找了家小飯館,吃了個飯,然後回到警察局,要了個紅外線夜視高倍望遠鏡,一套萬能鑰匙,一個軍警用專業強光手電筒,一把普通手電筒,再回到家,翻出一個保溫杯,泡了滿滿的一杯濃茶,再找了兩盒煙,兩個打火機,想了想,又拿了把匕首,綁在小腿上,然後用一個袋子把所有的東西連同手槍一起放入其中。

他看了看錶,已是晚上九點,於是躺在**上,將鬧鐘調到十點半,不多時就進入了夢鄉。

鬧鐘十點半時準時地將他吵醒,天佑胡亂抹了把臉,拎起袋子,打了個車,來到漫步花園。

夜色中的漫步花園,除了路燈盡責地發出慘淡的光芒外,整片小區都陷入無邊的沉寂中,除了偶爾從誰家屋裡漏出一點電視或音響的聲音,弄出了一點人煙的生氣。

天佑一路上幾乎沒有遇上什麼人,很快就來到5棟504門前。他看了看左右四周,暗沉沉的,全都籠罩在黑夜所帶來的無邊空洞中。

天佑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門剛推開,一股腐朽且發臭的味道迎面撲來,讓他幾乎爲之一窒息。大概自從504發生過兇案後,房子就再沒有住過人,也沒有人打開過,於是就彷彿是變成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把所有的氣味都沉積在其中,包括人肉燒焦的腐臭味、殘羹剩菜漚爛的臭味,甚至蟑螂屎、死老鼠等所散發出的難聞氣味,全都捂在一起,發酵了起來,混成了一種聞之慾嘔的氣味。

天佑真後悔自己忘記帶了個口罩,他強忍住心頭的噁心,藉着手電筒的餘光,繞開屋裡一地的酒瓶、碎玻璃等的狼藉凌亂,把所有的窗戶打開。

夏夜的涼風灌了進來,天佑感覺胸口的氣悶減輕了不少。

他試着摁了下電燈開關,沒有反應,看來只能在黑暗中度過了。他找出臥室的鑰匙,打開門,側身進去,屋裡也是瀰漫着一股久無人煙的發黴味,以及其他說不出來的怪味。

天佑關上房門,拉開窗簾,一眼就看到對面中,6棟502在路燈的照耀下,幽幽地散發着冷淡的光芒。他打開窗戶,讓空氣對流,好把屋子裡的氣味給席捲走,然後仔細端詳起屋子來。

屋子裡如同普通人家的臥室一樣,擺着張雙人**,一個衣櫃,一個梳妝檯,另外還有一張椅子。

天佑拉過椅子,靠近窗戶,然後坐下,燃起一根菸。漫步花園的樓間距很近,只有20米左右,所以即便不用望遠鏡,對面樓的一舉一動也都可以盡收眼裡。

夜風陣陣地從窗外涌入,屋裡的空氣漸漸地清新起來。不過天佑仍覺得胸口堵得慌,而且大腦如同生鏽了機器,無法轉動,似乎自己被套在一個不透氣的塑料袋裡,氧氣被一點一點地抽光。

一陣大風吹過,捲起窗簾,甩在天佑的臉上,他猛地清醒過來,站了起來,把腦袋探出窗外,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來,之前的鬱積之氣漸漸化去。

“真有點邪門。”天佑心裡默想着,但又有一個聲音浮了上來:“也許是連日裡勞累,太睏倦了的緣故吧。”

他甩了甩頭,極力不再去深想這件事,拿起手電筒,仔細地再查看了一下屋子,還是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他往**走去,突然覺得,空氣似乎在離窗臺三尺後就開始凝固了似的,越往裡邊走,呼吸就越困難。

他心頭大駭,揮舞着手槍用力朝空中擊打了幾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開,一股奇怪的氣味自空中瀰漫開來。

天佑深吸了一下,帶一點焦味,又帶一點肉香。那會是什麼氣味呢?他突然想到一物,驚得差點跳了起來:那是被燒死的妻子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但她已經死了幾個月了,而且案發現場是在廚房,爲什麼會有這股氣味凝聚於臥室,經久不散呢?難道,她現在就站立在黑暗中?

天佑彷彿看到她被酒醉的丈夫將腦袋按在煤氣爐上,皮肉與火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音,毛髮燒焦的味道和皮肉被燒熟的香味飄散了出來,跟隨着慘叫聲,洋溢滿整個房間,鑽入人的心底,讓人毛骨悚然。

隨後,那一具死屍擡起那燒糊了的腦袋,從**頭爬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向天佑逼近了過來。

寒意包圍了天佑,讓他全身都覺得僵硬。他握緊了手中的槍,咬了咬牙,快步走向自己放在窗臺邊的袋子,從中拿出那警用手電筒,打開,頓時一道雪白的強光刺透了黑暗的簾幕,整個房間的輪廓都呈現了出來。沒有什麼死屍,沒有什麼有人進入的痕跡,一切如同剛進來時的模樣。

天佑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地向**頭走去。這次空氣似乎流通了許多,呼吸不再那麼困難,但空中仍佈滿了那一股奇怪的味道。

恐怖電臺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