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從教室裡早退的航航,甜甜,天天三人走出了大門外。
“咦,那不是三嬸嗎?她不是來接我們的嗎,怎麼就走了?”天天個高,最先看到貝冰榆鑽入車內的身影,撞了撞身邊的航航。
甜甜也跟着點着下巴,可愛的說道:“貝姨好像很急的樣子。”
航航正翻出手機看到貝冰榆發來的短信,小小的眉心糾結的皺在了一起,將手機收入包內,手指一打,“我們跟過去看看。”說完,小身子立即衝出了馬路,對着正緩緩駛進的出租車一攔,等那出租車師傅險險的停下時,天天兩人已經非常默契的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誒……你們這幾個小孩……”那師傅一愣,回頭對着兩個孩子怒目而視,“趕緊的下車,這裡不是你們玩過家家的地方,下車下車。”
他的話音剛落,這邊的航航已經打開了副駕駛座上的位置,小小的臉蛋一沉,猶顯得稚嫩的聲音驟然響起,“幫我們跟着前面的那輛車子。”
“……我說了,這裡不是你們玩的地方,我……”緊榆到她。
航航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將手裡的紅票票往他面前一擺,氣惱的說道:“趕緊跟着,要是耽誤小爺我的事情,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師傅瞄了一眼紅票票,再看了一眼身邊纔不過丁點大的孩子,以及後座兩個同他一樣氣質不凡的小孩,緊跟着又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衣服着裝,雙眸一亮,將票票收入懷裡,“坐穩了。”
說着,油門一催,車子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馳而去。這師傅也是個開車高手,技術好的能跟賽車手媲美。
貝冰榆的車子已經離得遠的,轉個彎甚至只留下車子的一點尾煙而已,卻在那師傅高超的技術下,依舊不動聲色的追上了。
航航略帶着佩服的眼神掃射了過去,然而片刻,小小的拳頭握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着前面的時遠時近的車子。抿了抿脣瓣,航航又偏頭對着那司機說道:“要是你能在前面那輛車子沒發現的情況下跟蹤到達目的地了,我再加你五百。”
那師傅一偏頭,便見小傢伙摸出五張一模一樣的票票放在手上,他的眸子一亮,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這錢都不當錢用似的。
後座的天天兩人卻對視一眼,師傅可能覺得航航大方,只有他們知道,一向以浪費口舌達到目的也絕對不會浪費一分一毫的摳門航航,今天這樣毫不猶豫的拍出幾張紅票票,絕對是反常的。
航航哪裡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一直在不安,從未有過的不安,即使當初自己和官子青被綁架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感覺。媽咪今天無緣無故的離開,讓他有一種很不確定的感覺,也很不放心。他現在只想趕緊追趕上貝冰榆,第一時間。
那師傅將手中的紅票票一收,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這個你就放心。”
車子轉了個彎,立即在下一個轉彎處彎了進去,暫時遠離的貝冰榆的車子。卻在下一個路口,再一次的追趕上了。
車內的貝冰榆一直緊緊的皺着眉心,腳下是新買的黑色奧迪,姓能良好速度極快。她是真的着急了,心亂如麻的沒去注意很多事,比如……身後跟蹤的藍色出租車。
這是一個看起來歷史很悠久的古樓,有着濃厚的古老氣息。貝冰榆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z市還有這樣一個讓人心神安寧的地方,路邊的房子,過道,牆壁,甚至是牆壁上那厚重的濃墨黑字,都昭顯着非常濃重的人文氣息。
這是一個讓人忍不住駐足的地方,很安靜,很淳樸。
若不是貝冰榆被信中明顯帶有某種暗示的信息帶到這裡,她或許真的會愛上這裡。
將車子停在一個看起來供給來往旅客住宿所闢出來的停車場內,貝冰榆緩緩的走入巷子裡面,打聽到正確的方向後,她就站在如今這一幢兩層樓高的房子前。
院門虛掩着,貝冰榆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輕輕的推了進去。
院門內很安靜,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好似這裡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住似的,連蟲鳴鳥叫都沒有。院落裡面種了不少蔬菜瓜果,還有各種很奇特的,是她連見都沒有見過的。
貝冰榆走進院內的小門,往裡面探了探,卻還是沒見到一個人,她身上的每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臉上盡是警惕的神色。“出來,既然將我引到這裡,爲什麼連個面都不肯露。”
貝冰榆銳利的視線在整個屋子裡都搜尋了一遍,除了前面門邊漂浮的色門簾之外,沒有一點動靜。
等等,貝冰榆身上的汗毛在這一刻突然全部豎了起來。蟲鳴鳥叫?院子裡種了那麼多的植物,即使沒有蟲鳴鳥叫,也不可能不見一隻蚊子蝴蝶蜜蜂的,更何況,那些話的味道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濃郁的。貝冰榆驚覺,猛然捂住鼻子,卻還是在下一刻陡然感覺到身子一軟,全身無力了起來。
該死的,到底是誰,要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自己。t7sh。
‘嘩啦啦’的幾聲,周邊的幾道門的窗簾被人用力的甩開,隨即走出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竟是鑲嵌着一雙冰冷的眸子,幾人二話不說,出手直接朝着她攻了過來。
貝冰榆眼睛有些模糊,身子一彎,靈巧的躲了過去。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覺到氣喘得厲害,漸漸的開始力不從心了。她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使用迷藥,如此處心積慮的灑在空氣當中。
不行,她必須趕緊離開,趕緊離開。
她的身子一撞,甚至都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只是憑着感覺朝着門邊的方向撞出一個出口,想方設法的離開。
已經開始虛軟的右手迅速伸進了腿上,將捆綁在小腿上的槍卸了下來,那是最具有火力的新型。此刻也已經顧不得那幾人的方位了,‘砰砰’幾聲,就打了出去。
“哐當”一聲,有些撞翻了一旁的椅子,倒在了血泊中。
貝冰榆冷冷的勾起一抹笑,又是幾槍朝着他們開了過去,緊跟着兩道倒下的聲音響起。然後下一刻,門後面再一次的涌出來幾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貝冰榆勾起嘴角,爲了抓她一個人,居然這麼大的手筆,呵,現在,她倒是想知道這些人的幕後到底是誰了,這些人,看來想要抓到她的決心非常大了。
‘砰’又是一聲,貝冰榆是咬着下脣拼命的讓自己使出力氣開的最後一槍,下一秒,手上的被人一個飛腿踢到了牆邊。
貝冰榆的牙齒深深的嵌進了下脣的血肉裡,鮮紅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她拼命的保留着自己一絲清醒,最起碼,即使被抓了,那也要通知其他人。
“唔……”腹部被重重的打了一拳,貝冰榆一陣頭暈眼,雙腳另一個人一掃,‘砰……’纖弱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了堅硬的泥土地上。
此時此刻,貝冰榆甚至還有些自嘲的想,這裡爲什麼不是淳樸的泥土地或者木板呢,這樣堅硬的水泥地,不是要磕壞她腦袋嗎?
“額……”手上被重重的踩了一腳,那尖銳的皮鞋後跟疊在上面,火辣辣的痛。
貝冰榆嗤了一聲,已然痠軟無力的左手,迅速的摸向手機。
‘啪’又是一聲脆響,手機頃刻間被碾成了碎片,那堅硬的外殼,有一小塊直接彈到了貝冰榆的臉蛋上,刺進了肉裡,紅色的小小的血絲乖順的留了下來,給她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一條詭異的線條。
貝冰榆冷笑一聲,她此刻,真的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嘖嘖,我說這人是誰呢,竟然也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其中一道門內闖入了貝冰榆的耳膜。
貝冰榆一笑,閉着眼睛緩緩的勾了勾嘴角,“我還想着誰這麼恨我,原來是冒牌貨啊。”
“你……”董小佳惡狠狠的等着成大字型躺在地上的女人,踩着尖細的高跟鞋踢踏踢踏的上前,見她毫無反抗的能力,一腳踩在她右手的小指頭上。
“唔……”貝冰榆悶哼一聲,小指骨頭碎裂的痛意傳入她的腦神經當中,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後背頃刻間溼了大片。
圍在四周的黑衣人依舊面無表情的,只是眸子裡卻對兩個女人的行爲露出似是譏諷的樣子。女人狠起來,果真是毒辣的。
貝冰榆閉了閉眼,咬着脣瓣狠狠的甩動左手的手腕,抓住她尖細的鞋跟,赤紅着眼怒吼了一聲,強勢的將董小佳掀翻在地。
“啊……”董小佳摔得個四仰八叉,很不雅觀的坐在地上,眸中恨恨的,抓着鞋子就要朝貝冰榆的臉上拍過去。
“你這樣折騰我,難道不怕身後的人找你麻煩?”貝冰榆閉着眼睛冷冷的提醒着,儘管額角上仍舊全是汗,然而那氣勢,卻讓董小佳生生的停下了動作。
貝冰榆知道以董小佳的膽子,斷然不會有這樣深沉的心思,除了跟別人合作,便是受僱於人,她想,或者兩者都有。
“呵,貝冰榆,你得意什麼,以前你是很風光,可是以後,有你受的。”說着,她從包包內拿出一隻針管,抓着貝冰榆的手臂,一針紮了下去。
貝冰榆猛然倒抽了一口涼氣,雙眸怒瞪,“你給我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