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以素怔了怔,開始考慮了起來,看這男人的樣子,應該是說到做到的,自己要不要真的給他喂春藥?
緊來樑人。可是他確實太囂張了,而且那三天要是不討回來,她心裡不平衡,她咽不下這口氣呀。
樑以素鬱悶了起來,看着面前的亞力,見他暴怒的模樣,心裡明明有些膽怯可又忍不住上前挑釁。“我就下了怎麼了,我看你怎麼回報回來。”
樑以素將寫字板往前重重一轉,斜着眼睛看他,半晌,將手上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握着一個小小的瓶子,往亞力的方向走去。
亞力厲眸狠狠的一眯,手上青筋暴漲,額角開始突突突的直跳,椅子被他往後挪了挪,死死的瞪着那個敢胡作非爲的女人。樑以素,你不要後悔,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過你,等出去了,我會讓你嚐嚐我真正的手段。
樑以素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眼眸盯着五步之遙的男人的脣瓣上,那張已經脫皮的雙脣緊緊的抿着,冷硬的彷彿一條直線,明顯的昭示着拒絕她手中的瓶子。
樑以素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兮兮的。走了一步,再走一步,驀然,她感覺腦子裡一陣嗡鳴,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傳遞進了腦子裡,雙腿開始打顫,額角的冷汗細細的冒了出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隨即,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亞力一怔,清楚的聽到了她手上瓶子落地的聲音。那雙剛剛還閃着銳利光芒的眸子,此刻立時慌亂了起來。
“樑以素,樑以素,你怎麼了?樑以素,你起來。”亞力有些難以置信,剛纔還信誓旦旦的要報仇的女人,怎麼好端端的竟然暈死了過去了?
他慌亂的動起了身子,身子的凳子在他用力過猛下發出和地方敲擊的嘎吱嘎吱聲,“樑以素,你不要暈,你起來。該死的,來人,快點進來,她暈倒了,外面來個人。”
該死的,亞力雙眸赤紅,心裡恐慌了起來,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頓時有一種失去一切的感覺,讓他的心,徹底的亂了。
他開始拼命的掙扎手中的布條,那布條在他身上勒出一道道痕跡也沒能讓他停止下來。可是當初霍爾捆綁的太緊,雖然不至於傷了他,卻讓他沒能掙扎開來。
亞力又急又亂,地上的女人還有沒有一絲的動靜,“樑以素,你醒過來,你到底怎麼了。素素,素素,你乖一點,醒過來,該死的,醒過來呀。”他的手幾乎要被布條勒斷了,可是他還是拼命的去扯,身上額頭上全都是汗,蓋在他腿上的那條浴巾早就掉到了地上,他的身上,真的是沒有任何的遮蔽之物了。
門外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地上的女人也沒有甦醒的跡象。亞力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他失控的樣子異常恐怖。
驀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看着遠處的牆邊深吸了一口氣,困在一起的雙腳艱難的立了起來,忍着疼痛一步一步的跳到牆邊,然後,重重的將身子往牆上撞,一下,兩下,三下,一次比一次重。
‘砰咔’幾聲,他身後的椅子終於被撞得斷裂了開來,飛出來的木屑扎入他的大腿上,鮮血霎時從他的小腿肚上蜿蜒而下,染紅了捆綁着他雙腿的布條。
然而他卻鬆了一口氣,更加大力的撞了過去,椅子漸漸的四分五裂,捆綁紮實的布條也終於慢慢的寬鬆了不少。他終於掙脫了出來,雙手雙腳徹底自由。
樑以素被巨大的響動驚得慢慢有了意識,眼睛朦朦朧朧的看過去,便看到了男人拼命撞擊的身影,已經小腿上那醒目的紅。她想開口,想要站起來,可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別說站起來,就連動,她都動不了,眼睛更是酸澀的睜也睜不開了。
亞力呼出一口氣,急急忙忙的跑到她身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感受到還有一絲的跳動,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可是他還是叫不醒她,她的嘴脣已經呈現出發紫的顏色,臉色更是蒼白的彷如紙片一樣,亞力心裡焦急的不得了,生怕她這樣下去沒事變有事。
“素素,素素你醒醒。”他拍了拍她的臉蛋,眉心緊緊的擰着,半晌,又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地上。抓起地上的浴巾在腰間綁好,站起身來再看了一眼地上的樑以素,依舊沒有去關注自己腿上的血腥液體,抿了抿冷硬的脣瓣,往後退了幾步,隨即猛然往前衝,照着那扇門撞去。
“砰??”
“砰??”
“砰??”
那聲音又重又恨,亞力仿若用上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拼命的去撞那扇門,房門被他撞得砰砰直響,漸漸的門縫間裂開了一道口子。亞力眉眼一鬆,更加用力了起來。
“哐當”一聲,房門被他從裡面徹底撞開,重重的倒在地上,木屑四射。
貝冰榆和黎默恆正往這邊走來,早就聽到了巨大的聲響,只是半途被霍爾截住,說素素交代了,無論多大的聲音都不要出現。後來這聲音漸漸加大,黎默恆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姓,三人終於還是往這邊走了過來。
誰知三人一轉過彎,就看到了亞力全身是傷的站在門口,身上額上全都是汗,雙眸瞪大,臉色暗沉。最最重要的,是他身上,下身的浴巾在他剛纔的用力撞擊下,早就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某個該打上馬賽克的地方就這樣大咧咧的被三人敲個正着。
貝冰榆第一個瞪大了眼,喉嚨口立即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下一秒,一隻大掌從身後猛然蓋住她的雙眼,聲音帶着陰沉的意味,“不準看。”
貝冰榆乖乖的閉上了眼,嘴角卻忍不住竊笑。
霍爾立即一個哨子吹了起來,挑着眉嬉皮笑臉的看向亞力。看來素素還真的下去了手,真狠啊。
亞力聽到聲音,嗜血的眸子猛然朝着他掃射了一眼,忙將浴巾撿起,隨意的在腰間上一攏,便對着他們三個吼道:“快叫醫生。”說完,又轉身跑了進去。
黎默恆放開捂住貝冰榆眼睛的手,和她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到亞力抱着樑以素衝了出來,急急忙忙的往她的病房跑去。
三人這才臉色一凝,匆匆跟了上去,霍爾讓人趕緊叫素素的主治醫生過來,一行人這才奔進了樑以素的病房內。
亞力將她放在病牀上,醫生便也隨之而來。
霍爾眉心一凝,上前就揍了亞力一圈,怒吼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三人當中,只有他知道素素到底要對亞力做什麼,因此此刻看到昏迷的素素,他自然便覺得是亞力吃了春藥,卻傷害了素素,立即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圈。
亞力的力氣在剛剛的一通折騰下,早就所剩無幾了,哪裡還擋得住霍爾的這麼一拳,當即撞上身後的桌子,腦袋磕在桌角上,鮮血霎時流了出來。
貝冰榆忙上前擋住霍爾,眉心一凝,“做什麼?”
霍爾抿着脣,見他額角滲出血,有些愧疚。
替樑以素檢查的醫生連忙轉身,呼出一口氣說道:“沒事,只是暈過去了而已。前幾天脖子大出血,失血過多,本來就血低。這才休息了三天就下地走,所以纔會暈倒的。”t7sh。
額?霍爾握緊的拳頭鬆開了,眼神飄忽的不敢再看向亞力。這麼說來,他身上那麼多傷,都是爲了救素素才弄的,他誤會他了?
“亞力護法,你腿上的傷要處理了,這木屑扎進去,要是不及時拿出來,會感染髮炎的,還有你額頭上的傷……”那醫生又轉向亞力,眉心緊皺,他的傷明顯比牀上躺着的人要重多了,可是居然沒有人關心他,還被霍爾護法打了一拳,他……真心同情他。
亞力甩了甩暈眩的腦袋,點點頭,站起身。誰知一動,那腰間的浴巾再一次的滑落了下來。
黎默恆第一個反應過來,去捂貝冰榆的眼睛,臉色暴戾之氣頓起。這個男人是不是存心的,一天兩次在他老婆面前暴露全身,想害他們長針眼嗎?
“哦……”亞力低咒一聲,連忙掀開樑以素的被子,整個身子都鑽了進去,遮住身上的重要部位。
霍爾低低的笑,亞力立即一個怒眼瞪了過去,該死的,他絕對要扒他一層皮,他身上的傷,全部拜霍爾所賜,他會一一的朝他討回來的。
病房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紛紛轉過頭去。
貝冰榆略略吃驚,亞力對素素的緊張,讓她不由的擰起了眉。他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素素,那金琳琳呢,他對金琳琳又是什麼感情?關了他三天了,金琳琳那邊一點要尋找他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是壓根就沒將他放在心上。
那麼亞力呢?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了,亞力護法。”醫生幫他消毒包紮,給他的腿上纏上繃帶,這才收拾醫藥用具,鬆了一口氣說道:“壓力護法,你這腦袋撞到了桌子,還是要去仔細檢查一下才好,還有身上那麼多的淤青,也不知道那麼用力的撞擊會不會內傷,我先給你安排一下,晚點就送你過去做個全面檢查。我讓護士送你去另外一間病房。”
“不用了,我就住在這裡。”亞力摸了摸大腿上的繃帶,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樑以素,再掃視了一眼病房內的其他人,一聲不吭的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