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堯?”貝冰榆一愣,偏着腦袋想了想,眉心一擰,道:“這個名字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而且貌似就在前不久聽過,可是,在哪裡呢?
黎默恆忙打斷她,“沒事,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你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頭還暈嗎,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貝冰榆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沒在糾結蘇鴻堯這個名字上面,“好多了,感覺出了一身的汗,倒是精神了許多。”
“恩,不過還是要去醫院一趟,車上還有兩瓶點滴,我們就直接去仁心醫院,讓默書再給你詳細的檢查檢查。”其實說到底,黎默恆最信任的醫生還是黎默書的,否則也不會在貝冰榆母子兩有個頭疼腦熱的,就會去麻煩黎默書這個大忙人了。
貝冰榆苦着臉看向車後面的吊瓶,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想到待會又要坐在牀上將近兩個小時,她就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苦逼,人生真是蛋疼。
車子很快開進了仁心醫院,黎默書檢查了一下兩瓶點滴,默默的點了點頭,就給貝冰榆紮上了針。看着她一臉的菜色,他的心裡就暗暗的得意,看看,作惡太多的人啊,結果就是這樣了。
讓你上次看到他被蛇追的一身狼狽的時候不阻止,讓你一直以欺負他爲樂,這不,他立馬翻身當主人了。
貝冰榆斜着眼睛看他的表情,怎麼覺得怎麼看怎麼猥瑣呢?
在醫院一呆,果然又是兩個小時,黎默書替她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說的話幾乎和第三醫院的醫生相同,看起來果然是感冒惹起的。
回去的時候,貝冰榆安安靜靜的窩在副駕駛座上,整個腦袋都靠在一邊,一聲不吭的。黎默恆知道她疲累,便也沒去打擾她,卻不想車子開進黎家大宅的時候,身邊的小女人已經閉着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黎默恆默默的看着她姣好的臉型弧線,帶着薄繭的手輕輕的刷過她的額角,見她微微皺了皺鼻尖,模樣可愛,倒是忍不住在她臉上印上一吻。輕柔的仿若羽毛拂過,車上的女人毫無感覺,依舊睡得沉。t7sh。
黎默恆輕手輕腳的下了車,走到她車門邊,彎腰將她抱了出來。貝冰榆微微側了側身子,沒有轉醒的跡象,只是靠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角度,繼續沉睡。
黎默恆穩穩的抱着她走過外邊的草坪,朝着里門走去。卻在剛剛接近客廳的時候,被一陣喧鬧的聲音震得悄然擰起眉頭。擡首之際,便看到客廳內一片狼藉,兩個小傢伙隨着一邊播放的音樂興奮的對着牆上的畫紙射飛鏢,速度之快,角度之準,讓他都忍不住暗暗稱讚。
航航第一個回頭,見到門口的兩個人,立即就炮彈一樣的衝了過來,“媽咪媽咪,你們回來了,哇,媽咪,你腫麼讓默三少抱你你呢,你腫麼能這麼懶呢,你腫麼能不自己走路呢,你腫麼能……”
“貝航沛,你給我閉嘴。”黎默恆見他喋喋不休的,終於忍不住壓低着聲音咆哮出聲。垂首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依舊閉着眼,只是睫毛開始輕輕顫動了起來,看起來應該姓被航航一連串的聲音給驚醒了。
即着頭咪。航航被他一吼,立即就不滿的嘟起了嘴,不滿的看他,“我跟我媽咪說話,又不是你。”
黎默恆閉了閉眼,看着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傢伙,耐着姓子說道:“你媽咪生病了,不舒服睡着了,你不要吵她。”
“生病?”航航一愣,看了一眼依舊窩在黎默恆懷裡的女人,猛然回頭衝着黎擎天喊道:“天天,把音樂關掉,不要打擾我媽咪睡覺。[. ]”
隨即回頭,小小聲的回道:“我不會打擾媽咪的,噓,我不吵媽咪。”
黎默恆和貝冰榆同時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然而立即一怔,看向對方。片刻,貝冰榆才稍稍的轉移視線,看向身下的航航,撫額無力的說道:“航航,即使是死人,也被你吵醒了。”
航航嘟着嘴,扭捏的轉了轉小蠻腰,翹着紅豔豔的嘴脣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貝冰榆嘴角微抽,推了推黎默恆,“放我下來,我自己回房睡覺。”
“還是我抱你上去。”黎默恆不鬆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霸道的越過航航,腳步沉穩的直接朝着二樓兩人的房間走去。
黎擎天擡頭看着兩人的背影,將手上的一大摞飛鏢放到了桌子上,小小的汗溼的身子挨近航航,小小聲的問:“嬸嬸生了什麼病啊,是不是很嚴重,怎麼都要我三叔抱,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航航倏地轉頭,眼神圓溜溜的瞪着,牙齒咯咯咯的直響,嚇得黎擎天倒退一步,結結巴巴的問道:“怎,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身邊的航航已經火箭一樣往二樓衝了上去。
貝冰榆剛被黎默恆放在牀上,便見一道小小的身影子彈一樣的蹦了上來,小手鉗子似的夾着她的脖子,力道大的直接將她的腦袋撞上身後堅硬的牀頭。
貝冰榆疼的嘶嘶抽氣,還沒來得及開口,身上的小傢伙突然驚天動地的哭了出來,“媽咪,媽咪,你到底生了什麼病,你會不會死啊,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媽咪,你要堅強的活下來,航航會一直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嗚嗚嗚嗚嗚,媽咪,你不要丟下航航,嗚嗚,媽咪,你要是死了,嗚嗚,航航也去陪你。”
貝冰榆被他肋得脖子疼,腦袋,臉色發紅,雙眼也隱隱有了泛白的跡象,差點就要窒息而亡了。
一邊的黎默恆被航航突如其來的行爲打的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時,忙將小傢伙從她媽咪身上扯下來,誰知航航卻像是鐵了心似的,彷彿一放手媽咪就會死掉一樣,摟得緊緊的。
“航航放手,再不放手,你媽咪就真的被你折磨死了。”黎默恆咬牙切齒的,又不敢太用力的去扯他,只好好言相勸。
航航終於反應過來,眼角還掛着兩泡眼淚,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小手終於鬆了開來。貝冰榆彎腰大口大口的呼氣,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放心,你媽咪不會死的,只是發了高燒有些累而已,醫生說沒事的。”黎默恆也鬆了一口氣,他再一次體會到自己僅四歲的兒子,擁有讓人命的本事,差點就把他媽給掐死了。
“真的嗎?”航航抽了抽鼻子,淚眼汪汪的看他。
黎默恆的心霎時柔和的一塌糊塗,抱着他的身子將他放到地上,用力的點了點頭,“沒事,真的,只是小病痛而已。”
航航小小的身子立即就趴在牀邊,淚光閃閃的樣子,看着牀上的貝冰榆,“媽咪,那你疼嗎?”
“本來是不疼的,被你一撞,一摟,就疼了。”貝冰榆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
航航立馬迅速的爬上了牀,“那我幫你呼呼。”說完,還真的往她的頸邊吹氣。
貝冰榆也不阻止他,笑了笑,任由他的唾沫星子噴到自己的身上,看向一邊的黎默恆一臉的柔和,心一顫,再次不規律的跳動了起來。
航航吹得累了,又爬下了牀,點點頭說道:“媽咪,我吹好了,默三少說你很累,你睡覺。”
天天這時也來到了她牀的另外一邊,也跟着點頭,“嬸嬸,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可以說哦。”
“如果你叫我姐姐的話,我就舒服了。”貝冰榆偏過頭去,嘴角勾起一抹彎彎的弧度,眼睛帶着魅惑人的光,笑眯眯的看着開始皺眉頭的黎擎天。
航航一怔,剛想捍衛主權,那邊的天天卻好像終於衡量好了事情的嚴重姓似的,點點頭,真的叫了一聲,“姐姐。”
貝冰榆笑得眉眼都不見,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一臉黑線的黎默恆。
航航鼓着小臉,貌似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大發慈悲的原諒他了,叫姐姐就姐姐,不過只准叫一個晚上,等媽咪舒服了,還是要叫嬸嬸的。這是原則,很嚴肅的原則問題。
“姐姐,姐姐……”然而黎擎天卻好似很喜歡這個稱呼似的,一連叫了好幾聲。
航航立即不滿了,哼了一聲,瞪着他說道:“好了,你不要再叫了,你這樣會影響媽咪休息的啦,她會死掉的。”
貝冰榆嘴角一抽,陰森森的回過頭來,臭小子,她不死都被他咒死了。
航航立即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乾笑了兩聲,小小的身子從牀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着門口走去,“媽咪,我不說了,不說了,你還是好好的安息。”
“航航,是安歇。”天天忍不住糾正。
航航立即瞪了他一眼,“是安息,媽咪,你安息。”
黎默恆嘴角劇烈的開始抽動了起來,貝冰榆的眼神漸漸的眯了起來,語氣陰沉的可怕,像是從遠古時代敲響的鐘擺一樣,詭異陰森,“黎默恆,現在,立即,馬上,把貝航沛給我扔出去。”
“媽咪,你腫麼能叫默三少扔我,我這麼小,很脆弱的,要是扔壞了怎麼辦,我是要被輕拿輕放的,記得啊,啊……別關門啊,我還沒說完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