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接到小航航信號的葉子奇,正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看向樓下的兩個女人,見她們一副商量殲計的表情,冷冷一笑,對着身後的人問道:“看清楚了?”
“是的,葉哥。”身後的人微微低頭,年紀明顯比葉子奇年輕,卻還是恭敬的稱他爲哥。
葉子奇手中的酒杯微微搖晃了下,脣角的笑異常冷冽:“小少爺說了,以後這兩人要是敢踏進盛世,毀容。”
身後的人一怔,整個人都忍不住一顫,默然。
而此刻,正走出包廂的貝冰榆,猛然感覺到一陣寒風吹來,打了個哈欠。
黎默恆微微偏過頭去,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不容分說的披在了她身上,“冷?”
貝冰榆搖搖頭,她只是鼻頭有點癢而已。
走在身後的應家多和教務處的幾個,都是人精,一看到這個架勢,彼此對視了一眼,多少有些明白了,這個貝老師和默三少之間有曖昧,說不準這默三少答應贊助他們學校,也是貝老師的原因。恩,看來以後對貝老師要好一點了。
“默三少。”應家多上前兩步,在黎默恆身邊停下,笑眯眯的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幾個,就先回去了。貝老師正好和三少順路,能不能麻煩三少送他們回去?”
貝冰榆瞪大了眼,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同路了,完全是兩個方向好不好。不要以爲她沒車子就好欺負,能隨意編排給任何人。
“好。”只是沒等貝冰榆反駁,黎默恆一個淡淡的迴應,立即讓應家多幾人屁顛屁顛的走了。
航航掩了掩小嘴,最先往黎默恆的車子走去,直接打開後座邊躺了進去。
“走。”黎默恆拉着她的小手,直接拖進了車內。
貝冰榆壓根就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任由他拉着走。車子平滑的駛離盛世停車場,張揚的直接衝上的車道,往黎默恆的宅子飛逝而去。
貝冰榆沒注意兩人去的方位,只是拄着手抵在車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車。”直到黎默恆達到目的地時,她才猛然驚醒過來,看着面前陌生的房子,她默默的回頭問:“這是哪裡?”
航航最近鄙夷的貝冰榆都有點無力了,直接摔下一句,“當然是那個笨蛋的家了。”說完,小短腿一跨,揹着他象徵姓的小書包跑進了屋內。
貝冰榆直愣愣的看向黎默恆,不明白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時間晚了,你今晚就住在這裡。況且,我還有事情要問你。”說到後面一句話時,黎默恆的臉色逐漸暗沉,有些陰陰的味道。
這是貝冰榆第一次踏進黎默恆的住所,第一個感覺便是大,比她現在所住的房子要大nn倍,住的人少,除了管家,便只有一個打理日常清潔問題的安嫂,以及時不時的來這裡住幾天的樑以素。
貝冰榆一進門,管家就很意外的怔在了那裡,回頭看了看自家少爺,很不明白。雖然少爺以前的女伴也不少,然而這樣明目張膽的帶回這個家的,就只有貝冰榆一個人了。
航航在管家面前揮了揮手,很正式的介紹道:“管家伯伯,這個女人呢,是我的媽咪。”
“媽,媽咪?”管家瞳孔放大,原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航航寶貝的變態媽咪?終於……見到真人了,管家有些激動。
“咳咳……”黎默恆對他的失態略略不滿,提醒了一下,等到管家回頭時,才重新介紹道:“貝冰榆,以後你就叫她少夫人。”t7sh。
“少夫人?”他的心臟承受能力有些弱,擺脫不要嚇他,少爺什麼時候結婚了,對象還是航航的媽咪?
貝冰榆眉心一皺,很不滿的踩了黎默恆一腳:“你不是答應我保密的嗎?”
“這裡不需要。”黎默恆眉心微微抽動了一下,一本正經的回答。
管家更加驚奇了,這個,爲什麼他有些理不清楚頭緒了呢?“少爺,那航航??”
“我親生兒子。”
“啊?”‘哐當’一下,管家撞翻了身後的玻璃杯子,整個人往後倒退了一步,震驚的看向航航。
“管家伯伯,你這是什麼反應?我都不樂意當他的兒子呢,這個人好笨的,居然被我媽咪設計了。”航航嘟着嘴,明顯不滿。
黎默恆臉色有些青,見到身邊的貝冰榆還在笑他,更加惱怒,一把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時間不早了,航航,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航航不滿的在背後嘀咕了一句:“明明就是自己要跟媽咪去睡覺嘛。”
“咔”的一聲,黎默恆鎮定的步子小小的崴了一下,卻也只是頓了片刻,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了。
貝冰榆悶笑,難得看到黎默恆吃癟的模樣,頓時心情大好,畢竟一直以來,她和黎默恆的對峙,她一直都是出於下風的。此刻看他被航航刺激的不行,自然心情舒爽的。
然而這一出神,再清醒過來的時候,人也已經站在黎默恆那間寬敞的大房間裡了。貝冰榆忽的回神,就想要讓後退。
黎默恆冷笑,一把將她帶到了椅子上坐下,“怎麼?剛纔不是還很樂呵嗎?現在不說話了?”
貝冰榆乾笑:“我去和航航睡。”
背後猛然被攔腰抱住,黎默恆一點都不溫柔的將她摔倒了牀上去,“看來你還沒有一點已婚的自覺啊。”
貝冰榆的身子在大牀上彈了兩下,隨即怒目瞪着他,“你再敢摔我一次試試看。”
黎默恆不理她,高大的身子一躍,直接將她壓在了身子底下,臉色緊繃,眸中某種危險的氣息在流動,讓貝冰榆莫名的感覺到了心驚,剛纔的氣勢漸漸的弱了下去,不自覺的掩了掩口水,“你,別壓着我。”
黎默恆不動如山,眸子如利刃一般,直接掃射在她的臉上。
貝冰榆被他冰冷的氣息惹得惱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個劉靖,到底是怎麼回事?”
貝冰榆抿了抿脣,隨即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年輕的時候眼神不好,碰到了極品,談了幾個月,然後他劈腿了,小三是姚晴,所以,我跟他們就勢不兩立了。唔,就是這樣。”
“……果然眼神不好。”黎默恆沉默了良久,這才慢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話來。這個劉靖還真不是個東西,竟然能逼得他想要動手將他弄殘了。當時若不是這女人攔着他,劉靖絕對不是這麼簡簡單單的離開。
只不過,今後他要的走的路,艱難的程度絕對難以想象。呵,敢罵他的女人,眼睛也不睜大一點。
似乎對貝冰榆的這個回答比較滿意,慢慢的將身體的重量轉移,卻還是禁錮着她。
貝冰榆眼角偷偷的斜睨着他,心裡暗暗腹誹:是啊,眼神不好,不然怎麼就挑中他這麼一號危險人物來作爲孩子的另一半基因,將自己弄到這個地步呢?五年前的眼光,真他媽的差啊。
“那麼……”黎默恆突然又冷笑的看她,“霍隊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男人的反應思維也太開了,不就葉生說了那麼一句話嗎?也能讓他聯想到他們兩個有什麼特殊關係?
“據我所知,霍一飛這個人向來冷血鐵腕,誰的情面都不講,只要有證據,該法辦的就法辦。”黎默恆似笑非笑的看她,“怎麼到你這裡,就是例外了呢?”
貝冰榆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房間內的空氣突然下降,比他剛剛問起劉靖時更加冰冷。黎默恆用一種‘你已經嫁人了還敢勾引男人我掐死你’的表情看她。
頓了頓,她忙一本正經嚴肅的解釋:“五年前,我無意間救過他一命,所以……”
黎默恆笑,“哦?這麼說來,你遭遇三流殺手車輛爆炸那件事沒有捅出來,就是他動的手腳嘍?”
貝冰榆點了點頭。
黎默恆站起身來,“好,很好。”說着,人也走進了鄰近的浴室裡。
貝冰榆傻眼的看他,就這樣?沒有別的嚴刑逼供了?
浴室內的水嘩啦啦的往下澆,從黎默恆紋理的肌膚上滑下,在經過那張緊繃着的俊臉時,像是驚恐的避開一樣,紛紛往兩旁留下。
霍一飛,霍一飛,霍一飛,抓賊抓的手癢了是嗎?敢覬覦我的女人,你也不怕你那位置不保,摔得粉身碎骨嗎?
管這着有。夜,微涼,六月的天,正是梅雨季節,窗外不過片刻時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淅淅瀝瀝的聲音傳進房間內,清脆悅耳。貝冰榆躺在大的離譜的柔軟大牀上,睡得並不安慰。身邊男人今晚有些詭異,詭異的她都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着,天色都有些微微的亮,再睜開眼時,身邊的牀位已經空了。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眸子,貝冰榆這才換了衣服下樓。
樓下的兩父子正有模有樣的看着手中的報紙,見到貝冰榆,兩人同時揚了揚厚厚的紙面。
黎默恆嘴角含笑,航航則直接衝着她跑了過來,興沖沖的說:“媽咪媽咪,你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