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緊張地看着全息影象圖,眼睛片刻都不願離開。
剛剛不過30分鐘,代表着一支十一人小隊的紅色亮點就全部從影象圖上消失了!而且從影象圖上的紅藍亮點移動動向來看,這十一人還是被兩個死老A幹掉的!!這……這怎麼可能啊這?!
一想到這種懸殊對比,高城不禁有些焦躁起來。
偷偷看了眼高城似乎一下子突然不知道該將手腳怎麼放的不適表現,袁朗瞬間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過比起這種小小的得意,他更加在乎的卻是隨後不到十分鐘也消失掉的那兩個藍色光點之中的一個。
——能夠冷靜地一舉狙擊十一個難纏對手的老練組合在老A中也屈指可數,所以他不得不開始思考那個被幹掉的屬下和那個幹掉了那個屬下的敵軍。
難道是成才?他首先想,但很快卻又自行否定掉了這個想法:原因很簡單,當他“光榮”時成才和許三多正在趕往封寧身邊的路上,他們沒時間也沒理由趕到那個地點狙擊敵軍;要不然是……C3他們?他又想,但也立即否定掉了自己的想法:他“光榮”時C3正從他身邊經過順便帶着他的人幸災樂禍,他們也沒有時間趕到7點鐘方向狙擊敵軍;那麼,這麼排除下來,老A當中實戰經驗和***法都堪稱上層的就只剩下……
想到這裡,袁朗嘴角微揚,看不出是得意還是苦笑。
正撓着頭髮的高城正好又在這個當口鬼使神差地偏頭,於是某人那抹習慣性微笑立刻就成了幸災樂禍的“確鑿證據”。
“我說你個死老A,你當真就這麼喜歡幸災樂禍是吧?!你你你、你就這麼喜歡看着你對手在你領着的那一羣死老A手底下倒黴吃癟然後自個暗爽是吧?!!”他的火氣於是“蹭!”的一下就衝了上來,忍不住拍案而起。
“幸災樂禍?——我沒有啊。”袁朗滿臉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象剛剛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不懷好意的表情……吧?
“我告訴你,我手底下的兵也不是好欺負的!待會準也有你們死老A吃癟的時候你信不信?!!”高城居高臨下的看着袁朗,那眼睛冒火的模樣有怒髮衝冠的嫌疑。
發怒的裝甲老虎可不是好惹的,一個搞不好把自個搭進去就不值得了。這麼思量着的某人立馬忍下了已經飄到嘴邊的擡槓言辭,展開一臉和煦微笑:“是是是,高副營長你說的是,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不過從這一句說出口的話上來看,其挑釁程度貌似還比之前欲說的擡槓話語……更上一層樓。
果然,高城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後立時又黑了幾分,但這次他卻勉強忍住沒有再次發飆,只是冷笑:“好,很好,好得很!”
袁朗一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又不小心撩撥到對方的敏感神經了,於是剛剛準備說出口的安慰之詞又一次在嘴邊打了個轉後原路返回。依照他的處世之道來看,現在的高城已經是一極度乾燥的**桶了,等會兒只要他再一個不小心給他擦出點小小火花,那麼毫無疑問,準爆。
高城見他由一副欲言又止的無奈模樣慢慢變成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安靜狀態,剛剛被撩撥起的怒火一下子便沒了發泄對象,於是他也只得在僵立片刻後猛地坐下,獨自一人開始生悶氣。
本來,這種表現對他來說是很不應該的:因爲袁朗怎麼說也是敵方的總指揮,他對自己的部下或戰略感到得意也好自豪也好,這都是一種很自然很正常的表現,他完全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去爲他的這種表現而感到鬱悶或者憤怒。
——可是,他就是看不慣他的囂張和無謂。
這個人太過聰明也太過自我,他一貫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納入自己的思維路線;雖然有的時候這不失爲一種很好的生存方式和領導守則,但是有的時候卻也實在是讓人……太過不爽。
就像不久之前這個人的……告白。
想到“告白”二字時高城忽然覺得臉上有點熱,剛剛的氣悶一下子煙消雲散化做心亂。
他連忙搖搖頭將這點思緒甩出腦海。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努力的想,現在應該仔細看着影象圖將師偵營在此次對抗中所暴露的缺點盡數網羅!!
對了,對抗之後會有自評會和互評會……一聯想就聯想到了一個頭痛的問題,高城禁不住又皺起了眉頭:他和他這次可都異常尷尬的提前“光榮”了,那到時候這會還能怎麼開?——難不成還向所有人介紹同歸於盡的最佳方法?!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
想到這裡高城是再也坐不住了,他馬上站起來就朝外走去。
“高副營長你又幹什麼啊?”袁朗沒反應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出口問到。
“清醒一下,想想辦法!”高城頭也沒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
袁朗愣了一下後終於反應過來,他也忽然想起了還有自評會和互評會這種東西。
不過很顯然他根本就沒有高城那種過度擔心,因爲某人的“習慣性扭傷”貌似已經很讓老A衆人習以爲常了,所以這次,充其量不過也就是“扭傷”再提升了一個檔次而已。
——更何況,他這次還拖“仇人”下了水。
“唉,這人怎麼就活得這麼……辛苦呢。”半真半假的嘆了口氣,袁朗忽然覺得也許某些事情也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直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