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分析案情,分析張銘順的下、體在勃起狀態下被砍斷的時候,耿偉他們就已經懷疑兇手是張夢雪了。
耿偉那時候說的,兇手是被強的,不是指的楊雲朵,而是暗指張夢雪。
“別太感情用事了!其實這樣的案件,我們見的也不少。之前還有一件親叔叔侵、犯親侄女的案子……”
“這些人渣都該死!都他媽的是畜、生!不,連畜、生都不如!”
林穎不禁爆了粗口。並憤然地撂下了手中的資料。
“別太情緒化了,明天還要出庭呢,趕緊做好準備吧!”
耿偉嘆息一聲。正要離開,楊雲朵和楊雲娣姐妹倆來了。
他看了她們一眼,跟她們點點頭就出去了。
“小穎啊。求你一定要幫幫夢雪啊……”
楊雲娣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林穎的面前,哭的滿臉是淚。
“雲娣姐,你快起來!你這種跪禮也是賄賂啊。你想害我吊銷律師執照嗎!”
林穎趕緊和楊雲朵一起攙扶起了她。
“只要能幫夢雪,你要我的命,我都給你!”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你們不能因爲愛一個人,而輕棄自己的生命!這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是褻瀆!而且,你們還藐視法律,都自以爲自己很聰明,可以瞞天過海!”
林穎又忍不住對她們一頓說教,又擺了擺手作無奈狀。
“林穎姐,我知道我們錯了,我們只是想保護張夢雪……”
楊雲朵感覺措辭無力。
“多餘的解釋就不用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夢雪的,儘量……讓她少坐幾年牢吧!”
林穎嘆了口氣。
她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楊雲朵說:“夢雪讓我代她向你道歉。她跟警察說你是兇手時,只是權宜之計,她只想先出去,把肚子裡的孽種做掉……”
那個孩子待在她的肚子裡一秒鐘,對她來說都是煎熬。但因爲連日來精神上的壓力,身體又極度的虛弱。她沒來得及動手,孩子就從她的肚子裡溜走了。
在端午節那天,張夢雪正好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
她無精打采的回到家,想着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楊雲娣。她只希望不要碰到那個她最恨的人。
剛走進院子,卻見楊雲娣坐在堂屋門口不停地抹着淚。
從臥室裡傳來楊雲朵的哭喊聲,還有張銘順的叫罵聲。
張夢雪就立刻明白了,正在臥室裡發生的事。
她氣血上涌,只想殺了那個畜、生。
她直奔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就衝進了臥室。
“夢雪,你要幹嗎?”
楊雲娣抱着她的腿,驚恐地瞪着她。
“畜、生正在欺負你的親妹妹,你想坐視不理嗎?”
張夢雪冷聲地問。
“媽媽也是沒辦法啊……”
楊雲娣眼淚汪汪。
“你撒手!”
張夢雪怒吼一聲,一腳踢開了自己的媽媽,拿着菜刀奔向了臥室。
臥室的門大開,牀上的兩個人光、裸着身子,撕扯着。
“救命啊,救我啊,大姐……”
楊雲朵絕望地哭喊着。
張夢雪義憤填膺,血紅的眼中是嗜血的殺意。
她大吼一聲衝過去,一菜刀狠狠地砍在了張銘順的肩膀上,又使勁拔出來。由於慣性身子向後趔趄了幾步。
張銘順痛呼一聲,左手捂住流血的右肩膀,憤憤地轉過身來。怒瞪着張夢雪。
他緩緩地跳下牀來,一步一步地逼向了她。
那個勃、起的東西隨着他的動作顫動着,深深地刺激了張夢雪。
那天晚上。他就是挺着這麼個東西把她……
“爸爸,不要……”
她苦苦地哀求着他。
“不要喊老子爸爸,老子纔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是那個瘸子!媽的,你們這兩個賤人,居然瞞了老子這麼多年!你那個賤媽,竟然給老子戴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老子不幹死你們全家……”
惡毒齷齪的話從張銘順的嘴裡噴出來。成了張夢雪一輩子抹不掉的陰影。
而那晚,楊雲娣正住在醫院裡,沒有人會來救她。
想起那一晚發生的事,想着自己的肚子里居然有這個畜、生的孽種,張夢雪發瘋地一刀砍向了張銘順的下、體。
張銘順慘叫一聲,甚至還沒來得及捂住受傷的下身,張夢雪的菜刀又揮舞着過來了。
這一刻,是瘋狂的殘殺。
直到張銘順倒在了血泊裡,殘殺仍然沒有停止。
她像瘋了一樣砍着他的身子。剁爛了他的下半身,猶不能解恨。
他毀了她,她的一輩子就這樣被他給毀了!
楊雲朵和楊雲娣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
直到秦洋出現,她們才反應過來。
他進來的時候,張夢雪已經扔下菜刀蜷縮到牆角去了。而他見楊雲娣的身上也有血,就以爲張銘順是她殺的。根本就沒去想,張夢雪可能是兇手。
但他畢竟沒有目擊殺人過程,自首的口供自然是漏洞百出,很快就洗脫了嫌疑。
楊雲娣和楊雲朵都想保護年少的張夢雪,纔會說她們自己是兇手。
楊雲朵甚至騙警察說自己被張銘順侵、犯了,恨他入骨,纔會對他痛下殺手。
“是我的錯啊。我沒有想到銘順會對夢雪那樣……”
楊雲娣再次痛哭不已,被自己的養父玷、污,會是怎樣的一種生不如死啊。
“夢雪,是個堅強的孩子,她會度過這段坎的!”
楊雲朵卻是篤定地說。
那次張夢雪去醫院看她,應該是在被張銘順欺負沒多久的時候。但那時,她表現的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要不是張銘順死了。恐怕那件事會永遠的成爲秘密。
“的確,她的堅忍力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該有的!”
林穎也如此感嘆,或許,這是家庭暴力下成長的孩子所擁有的特質吧,比一般的孩子更加隱忍。
“林穎姐,麻煩你轉告夢雪,跟她說,我和我大姐都愛着她!”
最後,楊雲朵請林穎轉達她的話。
第二天,張夢雪的量刑判決下來了,她以故意殺人罪被判刑七年。
因她是未成年人,加上林穎對張銘順生前性、侵養女暴行的控訴,這已經是最輕的判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