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星系。
張達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說道：“既然你已經懷疑我，爲何不將你心中的疑慮告知凱莎，亦或者基蘭校長？”
卡爾淡淡地說道：“終極虛空容不下凱莎的神權主義，我個人也不喜歡她。”
“至於基蘭校長，個人理念不同，我也不想跟他多做聯繫。”
張達笑了笑，說道：“萬年前的邀請依然奏效，我依舊非常期望你的加入，一起探索諸天奧秘，追尋宇宙的起源，尋找我們是什麼的根源性問題？”
卡爾淡笑道：“我以爲你是來殺我的？”
張達淡淡地說道：“我想這裡面有誤會，我們異域之人已經掙脫開宇宙黑暗森林法則，我們已經不拘泥於資源。”
“是啊。”卡爾頷首道：“一萬年我確實比較排斥異域文明，但是自從我開始研究虛空架橋之後，我發現掌握虛空架橋技術的文明，確實已經沒有必要執着於資源和生存空間問題，亦或者說你們已經擺脫了終極虛空恐懼。”
張達笑了笑，說道：“雖然我不瞭解你所說的終極虛空恐懼，但是我報之以敬畏，當我的認知限界沒有達到那個層面時，我永遠無法理解那個次元的生物，就比如你學術中的次生物。”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對你的次生物非常感興趣。”
卡爾微微一笑，說道：“你果然是一個執迷於學術的學者，能有你這個級別的生命談論學術，那也是我的榮幸。”
“談及次生物，就不得不談一下位面。”
“在我看來，位面分爲幾大類，主物質位面、過渡位面、內層位面、外層位面和半位面。”
“主物質位面是所有位面中最接近星辰世界的一類，有着與真實世界相似的自然法則，其中又以主物質位面最爲普通。”
“主物質位面類似我們平時遊戲中常見的世界，但包含了很多常見的戰役設定背景，例如‘被遺忘的世界’戰役設定的託瑞爾，‘龍槍’戰役設定的克萊恩，‘灰鷹’設定的奧斯，
‘浩劫殘陽’的阿塔斯。”
“這些世界之間彼此分離，但也可以藉助一些方法相互訪問，例如虛空架橋。
“過渡位面，這三個位面有一個重要的共性，可以用來作位面旅行。”
“星界位面能到達其他所有位面，而以太位面和陰影位面都連接主物質位面，可以穿行其中，這些位面與主物質位面有着最強的互動關係，可以通過多種方式來訪問，它們也擁有自己的原住民。”
“內層位面是各種元素的所在地，這些元素組成了主物質世界。”
“最主要的六個內層位面分別是：火、空氣、水、土、正能量、負能量。”
“這六個位面是構成世界的基本成分的體現，其中每一個都由一種單獨的元素或者能量主導構成，例如火元素位面整個空間充斥着無盡的不滅之火，內層位面的原住民也是由相應的元素或者能量構成的，魔法師可以藉由召喚魔法從內層位面召喚來元素生物爲之作戰。內層位面通過以太位面與物質位面相連，是物質位面的物理基礎，由來自內層位面的元素組合誕生出物質位面的一切。”
“外層位面，外層位面是由物質位面的哲學和信仰所誕生出的位面。在外層位面，信仰就是一切，現實由信仰所塑造-，只要意志足夠強烈，例如有足夠多人相信同一個信仰，或者有足夠強大意志的生物如此希望，它就會成爲現實。”
“半位面，這個一攬子的分類包括所有與普通位面類似，但只有可量度大小和有限通路的異度空間。其他位面在理論上是無限大的，而一個半位面卻可能只有幾百尺大小。”
……
張達摸了摸下巴，深邃的眼眸凝視着卡爾，說道：“我從你學術中聽到了很多玄幻的字眼，你已經發現了這些位面。”
卡爾笑了笑，說道：“科學的盡頭是魔法，魔法的盡頭未嘗不是一種魔法。”
“在我看來，無論是那種說法，終究只是不同位面原住民對待力量的一種認知方式罷了。”
“就好比已知宇宙最高文明神河文明提及的次生物引擎，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就可以認爲是一種修仙體系的合道境界，亦或者信仰體系的主神境界。”
張達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的虛空架橋試驗進行的很順利。”
卡爾搖了搖頭，說道：“終究只是大宇宙晶壁系內的維度位面，在着萬千位面之中，我們自以爲高級，其實不然，或許在異位面原著名眼中，他們的世界纔是宇宙的中心。”
卡爾深邃的眼眸凝視着虛空，說道：“認知限界的提升，才發現自我的微小，亦不過宇宙的一粒微塵。”
張達笑了笑，看着頗有感觸的卡爾，說道：“那你是願意接受我的邀請了？”
卡爾淡淡地說道：“我還可以選擇嗎？”
“據我所知，納米構裝技術已經普及大宇宙，時刻都在以量變的模式輻射整個宇宙。”
“無論是千星大爆炸，還是行星發動機，都可以瞬息之間改變整個宇宙的星辰軌跡，繼而導致已知宇宙建立的以神河大時鐘技術的造神工程全部顛覆。”
“亦或者說，萬年前，我的萬星大爆炸沒有將你擊殺，已經註定了我們宇宙的敗北。”
張達饒有興致地看着卡爾，說道：“憐風曾經說過已知宇宙你的智慧排第二，但我覺得你的智慧應該排在第一。”
卡爾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爲你沒見過丁格黑博士，他才真真的是宇宙第一智者。”
“丁格黑研究出了能準確解析宇宙空間的大時鐘，並將之稱爲已知宇宙。不能準確解析的空間，稱之爲邊緣空間。”
“超級基因的發現，讓超級戰士成爲可能，因而也被稱爲是超級戰士出現的基礎。”
“丁格黑博士在探索宇宙終極真理的同時深感神河人壽命的短暫。宇宙137億年的壽命中，數百年的人類壽命，短暫的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
“最早，丁格黑啓動的是基延計劃，也就是通過改變基因來延長壽命。該計劃可以大大緩解神河文明日益嚴重的人口結構問題。在推廣不久後，在軍方的支持下，一個代號爲超級戰士的千年計劃在丁格黑的帶領下正式啓動。這一個改變了歷史科技進程的千年計劃，在後世也被更名爲‘造神工程’。”
“造神工程不僅保持人類皮膚質感，同時能抵禦高危爆炸物的物理衝擊，力氣也遠遠超出了神河人的正常範疇，最可怕的是他的頭腦在被高度開發的同時也變得更加具有潛力，擁有了可怕的計算能力的同時也具備了進一步進化的可能。”
“虛空質是神河文明現在已知世界第一個發現虛空碎片的文明。”
……
卡爾頓了頓，露出一抹仰慕的神情，說道：“大時鐘、造神工程、虛空質，這三大發現奠定了已知宇宙現在的輝煌文明。”
“若沒有丁格黑博士，已知宇宙還停留在黑暗森林法則之中。”
張達沉吟了一會，說道：“可惜如此博學的智者終究消失在了歷史長河。”
卡爾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說道：“或許丁格黑博士已經找到終極虛空恐懼的源頭，否則以他掌握的造神工程知識，已知宇宙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剝奪他的生命。”
張達點了點頭，說道：“知識就是力量，懷有已知宇宙最先進知識的丁格黑博士會消失在歷史長河，必然有一種更恐怖的力量將之抹除。”
張達頓了頓，說道：“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宇宙如果不是終點，那麼在宇宙的外面，或者更高維度層面，是否那些‘次生物’可以隨意地抹除我們的存在，就好比我們只是他們遊戲、小說、電影等等虛假世界中的一名角色。”
卡爾思索了一會，說道：“很有意思的理論，這很有可能是終極虛空恐懼的一種變現形式。”
卡爾笑了笑，說道：“張達閣下，跟我談論這麼久就不擔心凱莎對銀河系施行最終審判嗎？”
張達淡淡地說道：“一隻自大的螻蟻而已。”
卡爾莫名地看着張達，說道：“據我所知，閣下跟凱莎好似有過一段緣分，如此貶低凱莎是否有些不妥？”
張達一愣，深邃的眼眸凝視着卡爾，說道：“你發現了。”
卡爾點了點頭，說道：“我魚九性那種能力已經涉及次生物引擎高級領域，我只是勉強觸及，次生物引擎就發生了崩潰。”
張達瞭然道：“這是你懷疑我的原因？”
卡爾淡淡地說道：“我身上的次生物引擎使用已知宇宙最高文明神河文明製作的神河大時鐘製作，可運算速度達到了500幀，超越了神河文明三大造神工程。”
“使用這樣的次生物引擎卻無法算出我魚九性的天賦，那麼真相只有一個。”
張達銳利的眼眸凝視着卡爾，說道：“你解析過我？”
卡爾深邃的眼眸凝視着張達，說道：“我很好奇你的身份，爲何次生物引擎連觸及你的概率都沒有，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張達眯了眯眼，說道：“你想試一試嗎？”
卡爾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如果閣下同意，我很有興趣。”
張達深邃的眼眸凝視着卡爾，淡笑道：“我可以認爲你是在挑戰我嗎？”
卡爾淡笑道：“這只是一次學術交流。”
張達回道：“那你若是敗了，你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嗎？”
卡爾笑了笑，說道：“非常感謝張達閣下的欣賞，無論勝敗我都願意接受閣下的邀請。”
張達頷首道：“有點意思，我成全你。”、
【“次生物引擎·500幀·虛空恐懼！”】
卡爾眼睛一眯，身未動，浩瀚的精神力猶若山洪爆發，周遭時空化爲虛無，黑暗、寂寥、冰冷，物質、時間、空間、光線、溫度等等一切都彷彿一瞬間徹底消失了。
【“次生物引擎·1000幀·籌運算·概率創世！”】
虛空中，某個剎那，誕生了無，無中誕生了有，量子漲落間，物質誕生，星辰浮現，遵循着某種神秘的規律開始運行。
……
時空變幻，一切恢復原狀，兩人冰冷的眼眸相互凝視。
卡爾驚疑地看着張達，說道：“你也有次生物引擎。”
卡爾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這就說得通了，閣下混入超神學院就是爲了超神學院暗維網圖書館中的神河文明傳承。”
張達點了點頭，說道：“當文明達到了一定級別，你會發現只有宇宙真理方能引起興趣，纔會投入時間去策劃一些事情。”
卡爾沉吟了一會，說道：“你是什麼時候打造了次生物引擎？”
張達淡淡地說道：“神河文明的大數據庫我已經上傳異域宇宙大數據庫，在別的超流速宇宙進行研究開發，不過是一種常態思維。”
“在神河文明健全的文明大數據庫下，這本就不花費什麼精力，何況我的身後站着的不僅僅是一個文明，而是難以計數的文明。”
卡爾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露出一抹炙熱神情，說道：“我很期待加入閣下陣營的未來。”
張達淡笑道：“我也非常期待你的未來。”
卡爾笑了笑，說道：“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出力的。”
張達淡淡地說道：“凱莎的存在已經扼制了這個宇宙的發展，我希望你將她打成原子態，讓她好好地反思萬年。”
卡爾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個簡單，我立馬命令饕鬄文明向天使文明進攻，只要凱沙脫離天使星域，我便有百分百的把握將她打成原子態。”
……
張達告別卡爾後，回到了前進基地。
杜卡奧看着神情淡定的張達，焦急道：“元帥，天使文明一分鐘後就要向銀河系施行最終審判了。”
張達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聯盟了卡爾，卡爾會出面對付凱莎，一旦凱莎隕落後，我們即刻向天使星域發起總攻。”
杜卡奧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不解道：“卡爾會幫我們？”
張達神秘一笑，說道：“卡爾是一名學者，他知道誰更能推動這個宇宙的未來。”
杜卡奧感覺越來越看不懂張達了，似乎所有事情都在張達的運籌帷幄之下，即使天使文明的最終審判似乎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