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東都洛陽皇宮大殿上,正上演着一出好戲,刀鋒劍影壓得大殿上的文武大臣不敢喘氣,絲毫不敢直視金鑾寶座上的暴怒的隋帝楊廣。
楊廣怒不可遏地凝視着宇文化及,將手中的東溟派賬簿狠狠地丟向宇文化及,冷聲道:“宇文化及,朕待你不薄,你爲何反我?”
宇文化及接住東溟賬簿,冰冷的眼眸凝視着大殿上正得意的王世充、寇仲和徐子陵,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若要殺我,何須多找藉口?”
寇仲冷笑道:“宇文化及你若不是想造反,爲何向東溟派購買兵器?”
王世充附和道:“不錯,朝廷編制素有律令,你宇文化及隱瞞陛下,蓄養兵士、購買兵器,不是爲了造反,是爲了什麼?”
宇文化及嘴角微微翹起,冷冷一笑,將手中的東溟派賬簿震碎,不屑道:“這樣的賬簿,我隨時隨地就能僞造數萬本,想污衊我也不要有如此幼稚的手段。”
楊廣看着那漫天飛舞的紙屑,怒喝道:“宇文化及,你私毀賬簿,還在這裡狡辯。”
“來人,給我殺了他。”
宇文化及冷笑道:“楊廣,你個無道昏君,你觸犯十大罪狀,以致天怒人怨,天下皆反你,你有什麼資格做皇帝。”
“1、陰謀奪得太子之位,毒殺父親,矯詔弒兄,囚禁兄弟蜀王,殺害兄弟漢王。”
“2、亂倫,逼妹蘭陵公主不成至其自盡,強佔母后,將諸王子女金屋藏嬌,造成女子亂政。”
“3、沉迷酒色,不理朝政。”
“4、大興土木,建造宮殿,勞民傷財。”
“5、賦稅繁重,徭役頻發,造成土地蕭條,人民窮困。”
“6、四處巡遊,勞民傷財,修建長城,屍骸遍野。”
“7、窮兵黷武,三徵高句麗,死傷無數。”
“8、殺害功臣,使羣臣不敢進諫。”
“9、朝政腐敗。”
“10、不守承諾,朝令夕改。”
“住口。”楊廣青筋畢露,“來人,給我殺了這個逆臣。”
楊廣看了一眼一旁動也不動的宮廷侍衛,暴喝道:“你們也想反朕。”
宇文化及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刻,你還不知道這裡誰說了算嗎?”
楊廣一窒,銳利的眼眸凝視着宇文化及,體內的真龍之氣蓬髮而出,身影一閃,躲過一旁侍衛的百鍊鋼刀,奮力地殺了出去。“
“叮叮噹噹……”
“啊……”
“殺……”
楊廣手持百鍊鋼刀殺出金鑾大殿,向皇宮外衝去。
楊廣可不傻,他知道只要自己殺出去,走到洛陽城外的驍騎果衛,眼前的危機立馬可解。
可惜,宇文化及早有佈置,皇宮大內的近衛大半已經被宇文化及收買,手持強弓弩箭向楊廣射去。
……
九天之上的張達皺了皺眉,瞥了一眼在人羣之中的寇仲、徐子陵,凝視着正在突圍的楊廣,心裡道:“大唐雙龍傳世界有四名氣運之子,寇仲、徐子陵、楊廣、李世民。”
“我該選擇哪一個呢?”
張達稍一沉吟,就決定了選擇楊廣作爲此次附體氣運之子。
至於原因很簡單,隋文帝開科舉先河,楊廣設進士科,科舉制度正式形成。
從文明進步的角度上講,楊廣的政策符合張達的利益。
爲了保證楊廣做出的改革能繼續實行,最有效的方法莫過於直接以楊廣的身份登上這個世界的舞臺。
……
張達意念一動,神魂沒入楊廣體內,直接接掌楊廣的身體掌控權。
……
【楊廣:“你是誰?”】
【“張達:“你的身份我要了,你好好地睡一覺吧。”】
……
張達銳利的眼眸凝視着疾馳而來的宇文化及,嘴角微微翹起,橫刀指向宇文化及,淡笑道:“宇文化及,你可敢與我一戰。”
宇文化及武將出身,面對張達的挑戰,豈會不避而戰,不屑道:“我成全你。”
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士及勸說道:“大哥,楊廣已成孤家寡人,直接將他亂箭射死即可。”
宇文化及擺了擺手,心裡道:“楊廣以功勳晉升太子之位,在軍中威望一直很高,我雖然已經收買了宮廷近衛,但恩不可久,唯有建立威望,方能真正地接掌禁軍。”
若不是世界量子不確定性限制,張達一個念頭就可以殺死宇文化及。
爲了獲得世界的認同感,張達只能使用楊廣身體的力量。
楊廣是先天中級武者,而宇文化及卻是先天巔峰武者。
宇文化及自詡已經掌控全局,楊廣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纔會願意與楊廣一戰。
張達淡笑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宇文化及愣了愣,突然之間,宇文化及感受到楊廣身上冒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
宇文化及定了定神,自以爲是錯覺,冷笑道:“你還有什麼可以賭?”
張達輕笑道:“朕乃大隋正統,便以這大隋帝位跟你賭一局,你若是能勝我,這大隋江山拱手想讓,朕會親自下旨昭告天下,將天下至尊之位禪讓於你。”
張達話鋒一轉,說道:“若是你輸了,你必須下令你的手下全部歸降於我,朕也會既往不咎地重新接納他們。”
宇文化及內心一驚,心裡道:“楊廣瘋了嗎?以他先天中級的實力,緣何敢放言將大隋江山作爲賭注?”
“大隋雖然已經日暮西山,但是楊廣畢竟是正統。”
“若我能夠得到楊廣的冊封,便能光復我北周天下。”
“好。”宇文化及銳利的眼眸凝視着楊廣,說道:“我若輸了,我立馬下令我的手下全部歸降於你。”
宇文化及心裡想道:“若我敗了,我就命萬箭齊發,射殺你。”
“楊廣,你還是那麼的幼稚。”
可惜,有些事情看似幼稚,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講,卻猶如律令。
【“十強武道·無二刀法·抽刀斷水!”】
張達嘴角微微翹起,身影一閃,腳下凌波微步發動,詭異莫測的身影,瞬息之間浮現在宇文化及周遭,手中的百鍊鋼刀化作千道刀影,銳利的刀罡剎那之間將宇文化及劈成碎片。
周遭近衛一臉驚恐地看着那穿着龍袍的英偉男子,心裡無比畏懼。
一招,一招將他們心中的至強者宇文化及剁成碎片。
那鬼神莫測的刀法,簡直不似人間的刀法。
那霸道絕倫的刀罡,令人聞風喪膽。
【“十強武道·無二刀法·雲斷青天!”】
張達右手的百鍊鋼刀,隨手向宇文士及劈去,那抹刀光恍若霹靂,快之極致,銳利的刀罡以驚天之勢,瞬息之間將宇文士及劈成兩半。
張達銳利的眼眸環視一週,朗聲道:“宇文化及已死,爾等還不跪地投降,爾後只要爾等忠心不二,朕許諾既往不咎。”
“哐當……”
一把把百鍊鋼刀被丟棄在地面上,一道道身影匍匐在張達的腳下。
張達早有放言既往不咎,宇文化及亦同意了張達的賭約。
且楊廣爲帝日久,早已在大隋近衛中烙印下了深深的皇者威嚴。
現在張達更是一刀斬殺宇文化及,強大的武道實力已經震撼了近衛的不臣之心。
武夫不明白什麼大道理,他們更崇尚跟着強者。
楊廣一向重視軍權,對待士卒一向厚待。
恩威並施,張達一下子就折服了這些目不識丁的大頭兵。
當然,在士兵中的某些有心之人,並不是沒有野心。
但是張達那可怕的實力,令他們望而卻步。
……
張達淡淡地說道:“傳朕旨意,大赦天下,一個月之內,所有前來洛陽朝見的反賊,朕皆可恕其無罪。”
王世充拜道:“微臣遵旨。”
張達點了點頭,轉首看向一旁呆立的寇仲和徐子陵,淡笑道:“你們兩人跟我來。”
“諾。”
……
御書房。
張達平靜的眼眸凝視着寇仲和徐子陵,說道:“你們兩人揭露宇文化及謀反有功,想要什麼賞賜,朕都不吝賞賜。”
寇仲眼珠一轉,說道:“我等爲大隋子民,爲大隋盡忠是我等本分。”
張達微微一笑,心裡道:“這兩人身上佔據了此方世界三分氣運,李世民佔據了三分氣運,我佔據了楊廣身上的四分氣運。”
“若是按照原劇情,楊廣一死,身上的四分氣運被雙龍和李世民平分,正是揭開‘大唐雙龍傳世界’潛龍之爭。”
“這兩人有大氣運,相當於吉祥物,我絕對不能任由他們脫離大隋勢力。”
張達欣賞的眼眸凝視着寇仲和徐子陵,說道:“好,不愧是大隋子民。”
張達沉吟道:“你二人身手不凡,就留在朕的身邊先做個御前帶刀侍衛,你們兩人可願意。”
寇仲眼中隱隱地劃過一絲不滿,似乎並不滿意張達的安排。
徐子陵推了推寇仲,兩人一起拜道:“臣謝陛下隆恩。”
張達深邃的眼眸凝視着兩人,說道:“兩位愛卿對宇文化及提出的十大罪有何看法?”
兩人心裡咯噔一下,兩人異口同聲地恭維道:“宇文狗賊污衊陛下,陛下英名神武,雄才偉略……”
張達笑了笑,說道:“兩位愛卿莫須如此,朕並非聽不見忠言逆耳,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對朕的評價,朕只想聽聽兩位愛卿的心裡話。”
寇仲凝視着嘴含笑意的張達,心裡道:“楊廣,這個昏君到底想幹什麼?若不是忌殆他的武力,我現在就和徐子陵衝出皇宮。”
徐子陵餘光瞥了一眼寇仲,立馬知道了寇仲心中所想,正視着張達,拱手道:“陛下雄才大略,燭照萬里,臣等智慧猶若螢火,豈敢妄議陛下。”
張達深邃的眼眸凝視着兩人,說道:
“朕改革官制,增設殿內省,與之前已有的尚書省、門下省、內史省、秘書省共同成爲五省。”
“增置謁者、司隸二臺,分太府寺爲少府監,改內侍省爲長秋監,國子學爲國子監,將作寺爲將作監,並都水監,總爲五監。”
“改左右衛爲左右翊衛,左右備身爲左右騎衛。左右武衛依舊名。改領軍爲左右屯衛,加置左右御。改左右武候爲左右候衛。是爲十二衛。又改領左右府爲左右備身府,左右監門依舊名,共同組成十六府。”
“五省、五監、十六府,梳理官制,政令行通,何來朝政腐敗?”
“遷都洛陽協調南北,穩固帝國時局,修建大運河,既可以梳理天下水患,又可以南北互通有無,改善天下經濟,此乃千秋功德。”
“攻滅吐谷渾,討占城,征討契丹,大宴突厥,征討流求,三徵高句麗……”
“開設進士科,收納天下英才。”
“修繕圖書,尊崇儒教,普及文化,開萬民智慧。”
“經營西域,開拓海洋,這都是利國之舉。”
……
張達凝視着兩人,說道:“朕何錯之有?”
寇仲、徐子陵兩人凝視呵責張達,此時他們內心甚是迷糊,爲何天下都在罵楊廣是昏君?楊廣真的是昏君嗎?
張達看着沉默的兩人,忽而淡笑道:“朕也是糊塗了,與你們二人說這天下事,你們也聽不懂。”
寇仲拱手道:“陛下目光如炬,燭照萬里,陛下劍鋒所指,既是我等衝鋒陷陣之地。”
徐子陵正色道:“臣等願意誓死追隨陛下的左右。”
張達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人有此忠心,朕心甚慰。”
“既然你們兩人有此大志,朕便給你們一個機會。”
“上兵伐謀,帝國的強大不是窮兵黷武,你們二人閒暇時間前往國子監學習。”
“待你們學有所成,朕一定允爾等重任。”
“你們不要令朕失望。”
兩人拱手道:“臣等一定不辜負陛下的厚望。”
張達擺了擺手。
兩人退了出去。
……
十日後。
皇宮親衛營房,空蕩蕩的親衛營房只有寇仲、徐子陵二人。
徐子陵神色疑惑道:“我怎麼感覺楊廣是一個明君?”
寇仲嘲笑道:“子陵,我看你是被國子監的羅輯教習忽悠瘸了,天下人都知道是楊廣是昏君?難道天下人都是錯的嗎?”
“我們還是想想如何逃離皇宮,否則終日被困在這皇宮中,永遠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帶刀侍衛,何時才能光宗耀祖?”
徐子陵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羅輯教習這段時間上的課非常精益。”
“上古先秦一統六國,書同文,車同軌,制定度量衡,北築長城一擊匈奴,南征百越。”
“這一系列的措施才鑄造了輝煌的華夏文明。”
“秦皇之心,囊括四海,遺澤流傳萬世。”
“此時此刻,我們正享受着大秦皇朝的遺澤。”
寇仲笑道:“那不過是國子監羅輯教習一家之言,你沒看到他都被國子監的教習們嘲笑了嗎?
徐子陵正色道:“那些教習不過是庸庸碌碌無爲之輩,而羅輯教習滿腹經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並非那些凡夫俗子可比。”
“(⊙o⊙)…”寇仲無語道:“好吧,我看你是被羅輯洗腦了。”
徐子陵拿起一本《國富論》,緩緩地說道:“人的本性是利己的,追求個人利益是人民從事經濟活動的唯一動力。”
“同時人又是理性的,作爲理性的經濟人,人們能在個人的經濟活動中獲得最大的個人利益。”
“如果這種經濟活動不會受到干預,那麼經由價格機制這隻‘看不見的手’引導,人們不僅會實現個人利益的最大化,還會推進公共利益。”
徐子陵深邃的目光凝視着天際,說道:“千年世界,百年帝國。”
“說到底,大隋動亂,不過是世家與皇權的鬥爭。”
……
寇仲皺眉道:“你這是在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