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科研領域震動。
陶達芬開始大寫特寫。
根據對人偶的實驗測試，他將得到的所有數據都寫成了報告，一份份成果，發佈網上，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陶達芬名氣暴增。
“不愧是陶大師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可惜識界這地方就是無底洞，不然陶大師早就火了。”
“那可不。”
人們議論紛紛。
陶達芬更是迎來了最高光時刻。
此時，整個科研領域也蠢蠢欲動。
畢竟，當初無數識界項目的失敗，就是因爲超算模擬人腦，很多計算器根本不具備能量化模擬的資格！
然而。
如果陶達芬的論文成真……
於是。
科研領域沸騰了。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挖人了。
陶達芬更是滿面紅光，走哪兒都趾高氣揚。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硬氣過，就連媳婦感慨的都說，他這輩子終於硬了一回。
…
然而。
柳劍鬆卻感覺不太對勁。
陶達芬？
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有成果！
很簡單。
識界這個公認的十年前就失敗的項目，爲什麼陶達芬非要研究？
因爲這是用來騙補貼的項目。
他仗着資歷，仗着關係，以及年輕時候不知道偷得還是抄的一點成果，一直混跡到今天，還在吃補貼。
失敗了，那是正常，畢竟大家都失敗了。而如果哪怕有一點成果，那叫破紀錄！創作歷史！
這種辣雞他見多了！
就是陶達芬這些人毀掉了科研領域！
他們爲什麼喜歡排資論輩？
因爲除了這個，他們再也沒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他們精心設置各種xx獎xx級，就是爲了方便創造階層。
他們混跡幾十年，沒有任何成果，只能拿資歷壓迫學生，讓學生臣服他們，這樣學生的功勞就算他們了。
這樣的人……
他絕不可能靜下心去鑽研的。
因此。
柳劍鬆毫不猶豫的打電話給陳明，“那篇文章……”
“一點小靈感。”
陳明如實說道。
“果然。”
柳劍鬆冷笑，“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
陳明有些不好意思，“剛進單位就得罪領導不太好……隨他去吧。”
柳劍鬆：？？？
陳明轉性了？
“陳明。”
“屬於自己的東西，該爭還是要爭的！”
柳劍鬆提醒，“聽聞他已經申請資金驗證了，等大量資金進入團隊，他又能囂張好些時日了。”
“沒事。”
陳明笑道，“就算是團隊的機緣吧。”
“也罷。”
柳劍鬆掛了電話，總感覺不太對勁。
聽說有人進入社會就變得圓滑，但是這陳明才進去半天吧，你這棱角磨平的也太快了吧？
你是在會所打磨的嗎？！
…
此時。
識界團隊。
陳明一如既往的低調。
他進入這個團隊，主要目標是爲了研究意識海的技術。因此，他藉着融入團隊的機會，學習改造意識海的技術，卻發現……
竟然沒有！
不。
準確的說，整個團隊都不會！
識界的開發團隊，僅僅只是調用某些強大的卡牌中來研發。
怎麼說呢？
假設識界是一個遊戲，識界團隊就是一個遊戲開發公司，他們用虛幻5引擎來開發這個遊戲。
而陳明想要的，就是虛幻5的源代碼。
只有這些東西，才能讓他改造自己的意識海。
而那些卡牌的來源……
竟都是十年前的東西！
竟都是第一批識界元年時候的產物！
這個時候，陳明已經非常肯定，陶達芬這種老油條，根本沒有這樣的本事去研發識界，他不過是在一個項目上修修補補而已！
於是。
陳明再次查詢，發現那些技術、那些紋路，早已封裝在科研所檔案。
無人能動。
因此。
他對陶達芬提出條件，“我想學習改造意識海的技術。”
“絕無可能！”
陶達芬當場拒絕。
開什麼玩笑。
那些東西都封禁十年，就連他自己都沒這個資格。
“您現在不是人氣高了嗎？”
陳明提議道，“您去索要資金的時候，趁機提出要求就可以。”
“絕無可能。”
陶達芬冷笑。
小小年紀，竟如此幼稚。
就算老夫有能力上天，跟伱又有個屁關係？！
不會真以爲這課題是你自己搞的吧？你不過是在討論過程中隨口一提，還是老夫領導的好啊。
“您會同意的。”
陳明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呵呵。”
陶達芬撇撇嘴，“老子要是哪天同意了，就在這大廳倒立洗頭！”
說完。
他又美滋滋翻開論壇，看着人們的誇獎。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待遇啊。
果然。
他這樣的天才，早晚有揚名的一天呢。
…
此時。
陶達芬混的如魚得水，一時風頭無倆。
然而。
沒過多久。
一個知名科研團隊突然發文——復現失敗，疑似有假。
有問題？
陶達芬心中咯噔一下，趕忙又去測試。
成功！
“明明一次就成功嘛！”
陶達芬冷笑。
看來這些頂級科研團隊，還不如自己。
然而，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嘲諷的時候，又有幾個團隊宣佈失敗，陶達芬的文章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失敗！
失敗！
失敗！
…
一連幾十個團隊復現失敗實錘，並要求陶達芬公開細節。
？？？
陶達芬人都傻了。
不……
不可能啊！
他再一次去測試，又成功了啊！
明明很簡單……
眼看聲譽越來越差，他決定直播給大家演示，然而，就在他們搬動趙航去做實驗的時候……
而這時，一人回過神來，“前輩，是不是這個人偶的問題？”
刷！
衆人突然沉默。
他們看着這平平無奇的一星人偶，因爲陳明說的就是一星召喚卡，用的也是一星召喚卡，他們就沒細想。
現在想想……
“快！”
“去弄幾張召喚卡！”
陶達芬有點慌了。
許久。
召喚卡到位。
陶達芬開始了測試，然而，無論是一星、二星、還是三星四星，所有召喚卡的測試全部失敗！
也就是說——
整個行動跟人偶模擬都沒關係，而是因爲陳明。
因爲那該死的召喚卡！
怎麼辦？
他渾身冰冷。
要完了！
本來裝死沒事，可是發假論文的話……眼看就要退休了，他感覺自己退休金都要被弄沒了……
不行！
不能這樣！
他可不想渡過悽慘的後半生。
對！
陳明！
只有陳明能救自己！
陶達芬慌忙找陳明去了，“陳小兄弟……”
“我聽說有人喜歡倒立洗頭？”
陳明似笑非笑。
“……”
陶達芬沉默。
此時。
他咬咬牙，想想自己當初說過的話，一頭扎進了大廳髒兮兮的盆栽小噴泉裡面，頂着一頭髒辮出來了。
你看，這不就跟年輕人接上地氣了嗎？
甚至來段臨時抱佛腳都不違和。
“坐。”
陳明淡淡一指。
“是。”
陶達芬慌忙坐下。
“老前輩工作很久了吧？”
“是。”
“聽說年紀了容易缺鈣。”
“是。”
“來。”
陳明一揮手，讓邢磊端上來一大堆東西，“給您補補鈣。”
啊？！
陶達芬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幾大箱的汪汪牛奶。
“幹了吧。”
“啊？”
“看不起我？”
陳明皺眉。
“怎麼敢。”
陶達芬欲哭無淚。
這奶……
他孩子都不喝了啊！
然而，看着陳明的神色，他咬咬牙，過去就是一瓶瓶幹掉，咕咚咕咚，“爲表誠意，自罰三箱……”
最終。
陶達芬躺下了。
喝奶太多，喝到了醫院去了……
聽聞。
護士看他的眼神像是看變態。
醒來以後。
他又連滾帶爬的來了。
“陳明，給條活路吧。”
他乾脆跪下來。
事到如今，他是什麼臉面都不要了。
陳明知道他想要的是召喚卡設計圖，這樣就算是功成名就了，可惜，他絕不會給。
“兩個條件，如果達成，我讓你……活着。”
“啊？”
陶達芬愕然。
活着？？？
“陳明，你不要欺人太甚！”
陶達芬震怒，“老子最多被開除，你真以爲老子怕你？！”
簡直可笑！
“是嗎？”
陳明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有些人身敗名裂沒有科研所保護了，會不會被砍啊……聽說最近有些人蠢蠢欲動啊……”
“我看看。”
“李曉強、張偉……”
陳明剛唸了兩個名字。
陶達芬衝過去看了一眼，頓時驚恐不已。
這些……
這些都是他曾經的手下！
這些都是他曾經吞了成果的制卡師！
“你……”
“不，他們不知道我的信息！”
陶達芬故作冷靜。
“是嗎？”
陳明似笑非笑。
“你……”
“你不能這麼做！”
陶達芬終於害怕了，“你……”
一旦被趕出去，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
陳明根本不鳥他。
當他查完陶達芬的時候，就確定了他的結果，這種人，根本不值得留在這裡。
“我……”
陶達芬很不甘心，掙扎片刻，最終癱坐在地，眼神失去了光彩。
“你……”
“真能保我不死？”
陶達芬聲音沙啞。
“不。”
“你錯了。”
“我說的是，讓你活着。”
“我保的不是你，是那些制卡師。”
陳明淡淡的說道，“我剛看了一些，他們走過人生低谷，如今混得不錯，爲了你這種垃圾，不值。”
陶達芬沉默。
“我該怎麼做？”
“第一，公佈真相，給那些制卡師補償，你欠下的自己還。”
“好。”
“第二，我要改造意識海的技術。”
“啊？！”
陶達芬茫然，“我、我沒權限的。之前還有可能，現在我都這樣了，上面更不會聽我的了。”
“你沒技術，我有啊。”
陳明淡淡說道，“你先將成功測試的視頻交給科研所，告訴他們，想要完美通過，必須要當年的技術配合。”
陶達芬沉默。
原來……
陳明竟想到了這一步？
又或者……
“你從一開始就想到這裡了？”
陶達芬口乾舌燥。
難道說，陳明一開始就是奔着這個目標來的，而自己好死不死的成了他獲取技術的一個跳板？
對此。
陳明只是微微一笑，神秘莫測。
陶達芬看着那年輕又帥氣的面容，第一次感覺到了驚悚。
…
許久。
陶達芬公佈真相，公開表示文章來源以及核心技術都是陳明所擁有，並公開自己竊取的所有成果。
整個科研領域爲之震動。
因爲這件事的影響，無數年輕人上表投訴，各大科研公司內查，無數所謂的專家、大佬因此翻車。
就連當初去科研所觀戰的大佬都下來好幾個。
駭人聽聞。
這場震動持續很久，影響重大，意義深遠。以至於後來人們發表論文前，都要去陶達芬的賬號吐口痰。
He~tui！
而這件事也被人們稱之爲——陶芬門，載入科研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