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捂嘴打着哈欠,看着很疲憊的樣子。
見到她這副哈欠連連、眼角掛淚的可憐模樣,林新一當然不可能再拋下她不管,跑去跟別人聊什麼案子。
“嗯,我們回去休息吧。”
灰原哀如願以償地被林新一攥着小手,帶着她回房間去了。
她神色如常,心中卻是小鹿亂撞:
貝爾摩德教她的一些招數,在外人面前實在不方便施展。
就算能,她也不好意思在公衆場合把那些招數用出來。
之前那點小伎倆只是小打小鬧。
真正的攻勢,還得在回房間後才能展開。
而最重要的是...
這次貝爾摩德通過對家庭經濟大權的掌控,嚴格限制了林新一此次出遊的經費。
灰原小小姐更是通過強大的心算能力,在白天的旅途當中精準地控制了消費數額,保證到了晚上,林新一手頭只剩下能開一個房間的錢。
如此一來,他多半會半推半就地選擇只開一間房。
而能和這個平時對她“敬而遠之”的男朋友住在一個房間,本身就是一種勝利。
即使她還是沒能撩動這個遲鈍男人的心。
也至少能躺在他溫暖的臂彎里美美地睡上一晚。
灰原哀正這麼暗暗期待着...
“看——”
林新一把她帶回了房間:
“我開的雙人間。”
他指着那房間裡的兩張單人牀,略顯得意地說道:
“我也是開房的時候才知道:”
“這家酒店的雙人間今天有折扣,比大牀房便宜多了。”
灰原哀:“......”
混蛋!不要在這種地方省錢啊!!
她正想冷下臉釋放寒氣,林新一卻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志保。”
“我看你很喜歡白天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這房錢省下來,明天離開之前,正好再給你買上一點。”
“唔...”灰原哀不說話了。
她當時拼命地在那家甜品店吃蛋糕,其實是爲了趁機讓林新一把多餘的錢都花掉,只能窮得去開單間啊!
結果...
“算了...”
不知怎的,灰原哀想生氣也生不起來。
她只能神色複雜地坐到自己那張單人牀上,望着坐到另一張牀上的男朋友,鬱悶得發呆。
不...不能就這麼算了。
貝爾摩德教的那些招數,我可都還沒用呢。
灰原小小姐在心裡悄然激勵着自己:
她想到了老師教給自己的種種殺招。
而那些殺招的至高奧義、核心理念,其實就只有三個字:
不要臉。
“林...”
灰原哀醞釀許久,最終還是略顯忐忑地開了口:
“你...你...”
“嗯?”
林新一有些好奇地扭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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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灰原哀壓抑住了心中的羞澀,終於把這招使了出來:
“你過來聞聞,我身上有沒有什麼味道。”
“如果汗味不重的話,我今天就不洗澡了。”
這一招其實沒有多麼精巧。
只是隨便找個藉口,讓對方湊近了嗅自己身上的氣息。
就像狗狗喜歡嗅主人身上的氣味一樣,這種行爲能讓對方習慣自己身上的味道,在無形中加深雙方的感情聯繫。
對戀人來說,這種並不出格,卻能稱得上是耳鬢廝磨、超越友誼的小小情趣,更是能製造出曖昧旖旎的空氣。
這樣一來...
林新一就會認識到她不是什麼小鬼頭。
只要有了曖昧,他就會漸漸地把她當成真正的戀人看待。
灰原哀忍着羞澀使出這一記試探性的招式,然後便緊張地等待着林新一的迴應。
而林新一的迴應是:
“你自己聞聞不就行了,幹嘛要我去?”
“......”
灰原哀一陣沉默,聲音變得稍稍冷了一點:
“因爲嗅覺細胞容易疲勞。”
“所以人很難準確分辨自己身上的氣味。”
“我來聞,不準確。”
“好吧...”
林新一還是同意了。
他緩緩地走了過來,走到灰原哀面前,微微地俯下身子。
灰原哀緊張地抿住了嘴脣。
她在等待林新一那即將噴吐到自己臉頰上的溫熱氣息,等待着雙方的距離化作咫尺。
其實按照貝爾摩德的教學,這招其實是一招連招。
旨在於先把男朋友騙到面前。
然後在對方嗅氣味的時候,偷偷地親一下對方。
這是情侶間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增添情趣的效果很好。
只不過,灰原哀還不好意思用後半招。
她只是在期待着前半招的效果。
就這樣,在她那不敢表露的期待之中,林新一在向她不斷地接近、接近、接近...
然後戛然而止。
“嗯?”
灰原哀小臉一滯。
只見林新一精準地停在了她頭頂,大概20釐米的位置。
然後,他伸出手,用手在灰原哀頭上輕輕扇動,把她身上散發着的淡淡幽香緩緩扇入鼻中。
標準的實驗室扇聞法。
灰原哀:“???”
“你....”
灰原小小姐咬牙切齒:
“你在幹什麼?”
“額...”
林新一微微一愣:
“抱歉,習慣了...”
“我平時工作都是這麼聞屍...聞別人味道的。”
灰原哀:“.......”
“對了...”
林新一又揉了揉鼻子:
“你身上汗味還是蠻重的...”
“還是去洗澡吧。”
.........................................................
片刻之後,浴室。
灰原小小姐站在淅淅瀝瀝的蓮蓬頭下,氣鼓鼓地給自己搓着澡:
雙人間,扇聞法...
虧這傢伙做得出來!
還有...她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身上怎麼可能汗味重啊!
灰原哀越想越氣,緊接着第7次往身上打了層泡泡。
就這樣,她發揮着一絲不苟的盤子精神,洗了很久很久...
洗得身上都能反射出白光了,灰原哀才終於氣鼓鼓地關掉水龍頭,轉身踮起腳丫子,去夠架子上掛着的毛巾。
結果動作太急沒注意,一個不小心,就在浴室那溼漉漉的地板上滑倒了:
“啊--”
灰原哀按捺不住地發出了一聲痛呼。
“怎麼了?!”
浴室外面馬上就傳來了林新一那焦急的關心:
“你摔倒了?”
“嗯...”灰原哀下意識地回了一聲輕哼。
然後,聽到林新一那即將推門而入的腳步聲...
她才臉色一紅,羞澀不已地反應過來:
她可是在洗澡的時候滑倒的,身上還帶着沒衝乾淨的泡泡呢。
林、林新一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進來...
這樣豈不是被他給看光了?!
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灰原小小姐的臉頰頓時燙得像是火燒。
她下意識地想要出聲制止林新一的魯莽闖入。
但不知怎的,在那關鍵時刻,可能是因爲心底藏着的那麼一絲絲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期待,她卻又突然有些猶豫。
灰原哀最終還是沒及時發出提醒。
喀嚓——
浴室門被打開了。
“唔...”坐在地板的灰原小小姐臉色燙紅。
她現在就是一隻被薅光羊毛的小綿羊,可不好意思讓人看到。
然後,下一秒...
一個男人的手從門縫裡伸了進來。
咔——電燈開關被關掉了。
浴室裡漆黑一片。
什麼都看不到。
灰原哀看不到林新一,林新一自然也看不到她。
想象中讓人尷尬難堪、同時又羞澀不已的曖昧畫面,根本沒有發生。
“你....”
黑暗中,灰原哀頭上浮現出條條黑線:
“你關燈幹嘛?”
“沒關係。”
迎面傳來了林新一的自信之語。
下一秒,灰原哀就被一條厚厚的毛巾當頭罩下,牢牢地裹在裡面。
裡三圈外三圈,裹成了糉子。
在一片黑暗中,林新一把這隻小糉子從地上緩緩抱了起來:
“放心,我練過的。”
“聽聲辨位而已,這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