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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橫跨大陸的古傳送陣了,就是九州大陸這個名字,這枚玉簡之中都沒有提及,只說了一些靈、武、古三域的事情。↗,”杜凡頗有幾分鬱悶,前世不順,今生還不順!
“我二姐主管任家的情報和諜報機構,如果連她都查不出來,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任子文一聽這話,微微一愣,似乎對於這個結果感到意外,但也只能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前世的命運掌握不了也就罷了,難道作爲穿越者的我,今生的命運同樣要被上天戲弄?”杜凡內心忽然升起一股悲憤之感。
“杜兄,此事未必沒有轉機,我曾聽你說過,九州大陸也存在獵人公會這個組織,或許獵人公會就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任子文道。
“我之前也打過獵人公會的主意,不瞞你說,我前段時間加入到了獵人公會之中,還成爲了一名d級獵人,就是爲了查探九州大陸的事情。
不過這個組織強大而又神秘,以我築基期修爲和d級獵人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深入這個組織太多,想要得知兩塊大陸獵人公會之間的關係,簡直難於登天。”杜凡皺眉。
“哈哈,沒想到杜兄與我還是同行。”任子文哈哈大笑,單手一拍儲物袋,立刻取出一塊獸皮模樣的東西。
這塊獸皮與杜凡身上的獵人獸皮很像,只不過任子文拿出來的獸皮,通體呈現淡金之色,體表還散發着一股蠻荒氣息。給人一種古老滄桑之感。很是不凡。
杜凡目光落到任子文手中黃金獸皮的一瞬間。頓時睜大了眼,一個縱躍跳了過去,將獸皮一把奪了過來,死死抓在手中,對其上上下下的打量個不停,神色漸漸凝重。
片刻後,杜凡霍然擡頭,盯着任子文的眼睛。神色盡是不可思議。
“你是……a級黃金獵人!”
“嘿嘿,見笑。”任子文笑了笑,一臉的得意之色。
“獵人公會的晉升機制我也看過了,c級獵人還好說,b級獵人的難度雖大,可也並非沒有機會,但是想要晉升到a級獵人,就不是什麼易事了。
還有,不是說整個靈域的a級獵人都不到一百人麼,你是如何做到的?”杜凡深吸口氣。看向對方,沉聲問道。
“還能怎麼做。當然是先接取任務,再完成任務,最後提交任務,獵人公會那種地方可是走不了後門的。”任子文聳了聳肩,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哈哈,我明白了,以上三個步驟中,你只負責接任務和提交任務,至於完成任務,自然有人爲你去做這些事情,任家三爺,果然威風!”杜凡雙目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撫掌大笑起來。
任子文微笑不語,表示默認。
片刻過後,杜凡面色有些古怪,道:“任兄,你在獵人公會那裡完成了大量的任務,最後還晉升到了a級黃金獵人,不會就是爲了好玩吧?”
“當然不是,我可沒有這麼無聊。
上輩子我曾在一家遊戲公司幹過一年左右,在那段時間裡,我沒日沒夜的打遊戲,做測試,那個遊戲裡面剛好就有一個類似於賞金獵人的設定,我當時做任務都差點做吐了。
你認爲我會沒事閒的,自己找虐麼?”任子文笑了笑,繼續道:“我在獵人公會做任務,自然是有原因的,b級以上的專屬任務,懸賞獎勵是可以自行定製的。
如果你需要什麼材料,獵人公會就會有專門人員爲你評估所需之物的價值,然後雙方協商任務,差價一般都是用靈石或者其他通用材料填補,可謂是各取所需,靈活的很。
其實獵人公會真的有不少好東西,到那裡做任務,是一個獲得珍稀材料的絕佳途徑。”
“任兄不但奇思妙想,又不拘泥於形式,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既然你是獵人公會的a級賞金獵人,那麼打聽九州大陸和古傳送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杜凡正色道。
“沒有問題……咦?”任子文正說着,忽然,他整個人呆住了,身體僵硬,雙目無神,直勾勾的盯着某處,猶如被雷霆劈中。
“等等,就在剛剛,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測試方案,如果不馬上抓住,這個靈感隨時都有可能消散,你容我幾日工夫。”
足足過了十多息,他纔回過神來,衝杜凡飛快的說了兩句,便人影一閃,一頭扎到了材料堆中,雙手揮舞,擺弄各種材料,就這麼突兀的陷入到了研究之中。
“我去……這也行,整個一精神病!”目睹此景,杜凡不禁瞳孔一縮,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試圖和這位測試狂人保持一定距離,在他看來,對方的舉動太過驚悚了。
就是當年國家科研所裡的他,也沒達到這種程度啊,太瘋狂了,照這樣下去,早晚精神分裂……
杜凡嘆了口氣,轉身走到藥園旁,取出三套實驗儀器,煉製起了化丹水。
他以前在地煞羣島時,曾經煉製過大批量的化丹水,可是隨着近幾年來的不斷消耗,卻已使用的差不多了,雖然他現在煉製出了築基境丹藥精油,暫時用不着妖丹,但在穩固期和突破瓶頸時,妖丹依然具備大功效,不可捨棄。
接下來的幾天裡,杜凡一邊通過實驗儀器源源不斷的配製化丹水,一邊得空服食碧紋精油,抓緊一切時間修煉。
而任子文,則是一直坐在材料堆中,進行着某種天地測試。
五天之後,任子文動了,但卻沒有搭理杜凡,而是將阿奴叫了過去,簡單的交代了兩句。
約莫一個時辰,阿奴手捧一尊七尺見方的青銅古鼎回來。而後任子文在杜凡驚愕的目光中。跳進了古鼎內。手中拿着一根類似毛筆的東西,在裡面刻刻畫畫,好幾日都不曾出來。
“你家少爺不是凡人麼,難道不用吃飯,不用上廁所麼……”杜凡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問題,他實在壓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帶着滿腹疑問湊到阿奴身邊,硬着頭皮詢問。
“我怎麼知道!”阿奴俏臉一紅。白了杜凡一眼,轉身離開了。
“同樣都是穿越者,爲何他如此牛逼……”杜凡帶着感慨自語了一句,隨即施展出了**術,將三套儀器清理了一下,然後取出諸多靈草藥,準備嘗試洗筋伐骨精油的配製。
十天之後,任子文終於從青銅古鼎中爬了出來,此時他披頭散髮,面容憔悴。神色帶着一抹深深的疲憊,但這些卻掩蓋不了他雙目之中的懾人精芒。
“哈哈……哈哈……”任子文雙目赤紅。仰首發出一陣癲狂大笑,笑聲連綿不斷,尖銳而又沙啞,如同一名絕地逢生的老者,正在極力宣泄着什麼。
這一幕頓時就將杜凡和阿奴的目光吸引住了,杜凡目瞪口呆,阿奴則是一臉的擔憂。
笑聲足足持續了一刻鐘,就在杜凡以爲他瘋了的時候,笑聲立刻戛然而止。
“阿奴,給我弄來幾隻活雞!”任子文轉首衝阿奴吩咐。
“是,少爺。”對於任子文的命令,不管多麼的不合常理,多麼的奇葩,阿奴都不會多過問一句,只會一絲不苟的執行,可任子文這個時候的狀態着實讓人擔憂。
阿奴此時不得不離開,無奈之下,看了杜凡一眼,美眸中露出一抹哀求之意。
此女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杜凡在她離開的時候,照顧一下三少爺。
杜凡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而後往任子文那裡一步步走去。
“杜兄,見證奇蹟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杜凡剛一走來,任子文竟然一個縱躍撲了過去,雙手死死抓着杜凡手臂,奮力的搖擺,同時大喊大叫大跳,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激動。
“你沒事吧?”杜凡盯着對方眼睛,沉聲問道。
“沒事,當然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哈哈,杜兄,我可能是太激動了,不過我沒有辦法不激動啊!等一會兒,等阿奴把活雞拿來的時候,你也會激動的!”任子文大笑,狀若瘋狂。
杜凡沒有說話,目光落到了青銅古鼎上,同時神念一掃而去。
片刻後,他眉頭一皺,這尊青銅鼎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是其內部多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靈紋、符陣等東西,想必都是任子文這十天裡搞出來的東西。
他目光一轉,看向了任子文,結果發現對方的激動之情不減,依舊赤紅着眼睛,披散着頭髮,大喊、大叫、大跳、大笑……
“這傢伙不會真有精神問題吧。”一見對方這副樣子,杜凡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少爺,活雞取來了,一共十隻,夠用麼?”阿奴手中拎着一個鐵籠,緩步走來。
“夠了夠了,先拿出來一隻!”任子文迫不及待的喊道。
阿奴將鐵籠子放在了地上,打開籠子門,抓出來一隻活雞,遞給了任子文。
這是一隻公雞,奮力撲騰着一對翅膀,口中咕咕直叫。
任子文的行爲簡單粗暴,直接將這隻公雞的一對翅膀和雙足打斷。
公雞發出淒厲慘叫時,被任子文一把扔進了青銅古鼎中。
他單手一拍儲物袋,先取出來一枚黃豆大小的棕色藥丸,強行塞進了公雞嘴中,又取出來六塊高階靈石,分別安在了古鼎內側的幾個凹槽中。
六個凹槽附近,均都由一道道複雜密集的紋路連接,貫穿整套靈紋符陣。
“你給它吃的是什麼?”杜凡有些詫異。
“類似於辟穀丹一樣的東西,不過要比辟穀丹強太多了,服下之後,可以維持生命許久。”任子文兩隻手始終沒有停下來,一直在忙碌着什麼,聞言只是隨意的回答道。
“你平時不吃飯,就吃這個?”一聽這話,杜凡頓時明悟。
“這不是重點!杜兄。阿奴。你們現在就用神念確定一下這隻雞的年齡。”任子文終於忙完了手中的事情。衝二人擠眉弄眼,很是神秘的說道。
“三個月多一些。”阿奴很聽話,立刻照辦,並且十分認真的說出了探查結果。
杜凡沒有說話,但卻點了點頭。
“好,你們都記住了,這隻雞當前的年齡是三個月多一些,杜兄。你替我往這裡注入一些法力。”任子文指着古鼎內的某一處位置,興奮的說道。
“注入多少?”
“你施展一次大五行法術消耗多少法力,就注入多少法力。”任子文想了想,如此說道。
“好。”杜凡沒有廢話,直接單手一掐訣,衝着任子文所指位置驀然打出。
三人神色各異,但卻均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青銅古鼎之內。
下一刻,青銅古鼎之內,無論是古鼎本身,還是其上的紋路。亦或是雞,都沒變。唯有鑲嵌在六個凹槽之中的六塊高階靈石,幾乎是在一瞬間,靈性盡失,光芒暗淡,化爲了六堆灰燼。
“嗯?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杜凡愣住了,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看花了。
阿奴頓時睜大了一雙美目,紅潤欲滴的櫻桃小口也在漸漸的變大,再變大……最後一隻纖細白皙的玉手擡了起來,掩在嘴前,神色大變。
“你們先彆着急驚訝,好戲還在後頭呢,下面,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請用你們築基境強大的神念,探查一下這隻公雞,現在的……年齡!”任子文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現在的年齡?”杜凡和阿奴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疑惑,旋即齊齊轉頭,目光落到那隻公雞身上時,神念一掃而出。
“嗯?這怎麼可能!”杜凡和阿奴同時跳了起來,而後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哈哈……你們大聲告訴我,這隻雞現在多少歲?”任子文笑的十分誇張,並將一隻手附在耳朵上,樣子頗有一些滑稽,不過此刻的杜凡和阿奴,卻是笑不出來了。
“一年,一年零五個月。”說話的是阿奴,杜凡則是徹底石化了。
“嘿嘿,這次實驗太順利了,一次成功!”任子文豎起了最土剪刀手。
“任兄適才的實驗果然匪夷所思,玄妙無比,這點我不否認,但是,這能說明什麼?或者說,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杜凡沉默片刻過後,忽然一皺眉。
“好處可大了!”任子文聞言一滯,隨即翻了一下白眼,“杜兄,你不妨猜一下,這隻雞的時間……都去哪了?”
“時間都去哪了?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這麼彆扭……”杜凡愣了一下。
“我再重申一遍,這些都不是重點,請把你的注意力放到這次實驗上!”任子文有些抓狂。
“額,好吧,我猜一下,你刻印在青銅古鼎內的紋陣,其作用是讓鼎中的時間加速流逝,類似於那顆紫色葡萄的時光倒流……
嗯,應該是這樣,若是將此做法用於實戰之中,對敵人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可怕的殺手鐗。”杜凡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種可能。
“加速時間流逝?不對不對,你把我的作品想的太低端了,你這是看不起我!”任子文擺了擺手,瞪了杜凡一眼,對方的回答,明顯讓他這位測試狂人有些不滿。
“那我就猜不出來了,別賣關子,趕緊說!”任子文寥寥數語,便將杜凡的好奇心成功的勾了起來。
“嘿嘿,此鼎的作用……阿奴,這裡暫時沒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任子文眉飛色舞,正想說些什麼,可他忽然面色微變,話語一頓,看了阿奴一眼,話鋒一轉的說道。
“是。”阿奴嘟起了小嘴,躬身一禮過後,一臉失望的離開了。
任子文看着阿奴的背影,目中帶着幾分歉意,待這個小丫頭走遠後,他才嘆了口氣,搖頭自語道:“並非我不信任她,只是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太過匪夷所思,我不想破壞她的道心。”
“我明白。”杜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隻雞不是時間流逝加速,而是……穿越了!”任子文盯着杜凡,一字字的說道。
“穿越了?”杜凡張大了嘴巴,眼神有些茫然。
“準確來說,是穿越未遂!”任子文很滿意杜凡此時目瞪口呆的表情,笑了一笑,道:“如果一定要將方纔的事情解釋清楚,解釋明白,解釋透徹,那麼我就要先問你一句了,你認爲,預測的原理是什麼?
嗯,預測這個概念可以有好幾種說法,預言、預見未來、預卜先知、算卦……等等,其實說穿了,都是一個意思,就是以現在之時,去知曉未來之事。
杜兄,你好好想一想,發揮你的全部想象力,告訴我,預測的原理是什麼?”
“如果拿地球來說,實際上,地球存在數之不盡的維度,或者說是無數個小輪迴。
某一個小輪迴中發生的事情,其實已經在其他很多個小輪迴中發生過一次了,除了穿越者這個特例之外,其他所有事情都是完全一樣的,在不同的小輪迴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
那麼只要知道比當前小輪迴時間大的那些小輪迴中發生的事情,就可以做到預卜先知了。”杜凡目中精芒閃耀,聲音低沉,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