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越來越多的人蔘與勞動,工分的循環越來越大,焦明和冰蓮在一衆高層的監督之下再次製作了一大批銅幣儲備着。但這次開採也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在傳送出來的銅礦石球裡,焦明發現了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尖鉤,翻來覆去把玩許久也碼不準這顯然是人工製造之物的來路。
冰蓮等鱷魚領衆人對此倒不甚在意,西柯頓之壁居然是一層木頭,下面再有點什麼也不起來吧。焦明被這個邏輯打敗,聳聳肩膀將也此事拋在一邊,只是吩咐灼杉等人挖出奇怪的東西記得打報告。
當小草開始發芽,即將春耕的時候,再次發生了大事件:瘟疫。而這次可不能簡單的燒人了事,發熱的是金屬冶煉公司的大部分低環魔法師,包括挖礦的氣系魔法師,鍊鐵的火系魔法師,還有擔任搬運粉碎礦石與打鐵工作的低環水系魔法戰士。
發現瘟疫的當天冰蓮就在焦明的實驗室裡大哭一場,第二天嘴角便起了一個大水泡,看得焦明心痛不已。面對這樣出人預料的危機,鱷魚領高層迅速下達了隔離的命令,然後便也是束手無策,只能乾瞪眼。
不過好在發現及時且這些魔法師伙食不錯,身體比苦力強多了,一天一夜過去還沒有人死亡,只有一個女性火系魔法師陷入昏迷。
焦明則是大感自責,這春秋兩季溫度變化,本就是傳染病多發的季節,且鍊鐵廠那邊集中居住,傳染更爲方便。當初養牛的時候還記得防疫,最近卻因研究氣系魔法而忘了此事。若是能提醒一句,給鍊金廠那些新建的石頭城堡做一番消毒,就可以省卻這場大麻煩。
焦明轉念又想起的瑪爾大師的法子,小託尼切雖然燒壞了腦子但至少活了下來。與冰蓮一起去工地尋瑪爾大師,那綠油油的光頭十分好找,後者卻是搖了搖頭,表示成年人心智成熟,這個魔法的效果有限。瑪爾大師所在的宗教國神衛士選拔都是在十歲左右進行,二三十歲洗禮成神衛士之後還能有所成就的鳳毛麟角。
“諸位還是去南方請醫生吧。”瑪爾大師雙手合十如此建議道,說罷便繼續搬石頭苦修去了。
焦明望向一臉憔悴的冰蓮,冰蓮只是回答道:“信使已經派出去,但是時間上顯然來不及了。”
“亡羊補牢,至少算是防備以後。”焦明攬過冰蓮的肩膀,輕聲安慰,然後忽然有了個主意,激動的道:“我覺得可以試一試那些不靠譜的草藥。”
冰蓮疑惑的‘嗯’了一聲。
焦明越想越是靠譜,理順思路解釋起來:“在我的家鄉,中西方的傳統醫學之九成九都是草藥治療,鱷魚領也是同樣。我想這其中定然是有一些使用草藥而康復的例證存在才能源遠流長的保存下來。”
“你是說那些草藥有效?”
“我的意思是那麼多草藥配方和那麼多病症,可能有匹配得上的。”焦明頓了頓又補充道:“雖然概率很小,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這個不算是辦法的辦法很快便得到了高層的同意,這些生病發熱的魔法師可是下金蛋的母雞,慌了神的高層們雖然存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但有事情做動起來總比干瞪眼好受多了。
除去留下必要的守衛力量,所有五環以上的魔法戰士都沒撒了出,在領地之內的村莊裡蒐集關於發熱病症的草藥配方,不眠不休的跑了兩天。焦明不眠不休的統和整理,把一些唯心的跳大神的部分去掉,最終確定了二百多個草藥配方。又撒出人手採集草藥,由於是冬末春初,無奈部分草藥只能取枯草代替。
最後包括冰蓮和焦明在內,所有五環以上的魔法戰士全部和病人們生活在一起,待染病之後親身試藥。這樣一番折騰下來,已經過去了六天,幾個體質弱的氣系火系魔法師已經死了,而幾個最初染病的低環水系魔法戰士卻是自愈了。
“來,乾了這碗,還有三碗。”渾身發燙的焦明對着同樣發熱的冰蓮調侃道,說罷一口飲盡碗中屎黃色的草藥汁。
“我不想喝了。”冰蓮苦着臉道。
“你那個至少顏色看起來還不錯,要不我們換?”焦明勉強壓抑住嘔吐的慾望,強顏歡笑的說道。
“不換,你那個看起來就噁心。十天之內不許親我!”冰蓮撒嬌似的說了一句,然後捏着鼻子把碗中的綠色藥汁喝下。
躺在木板牀上,焦明望着石板頂棚一邊揉肚子一邊感嘆道:“話說如果魔法戰士的體質換到我的家鄉,這醫藥費得省多少。”
“怎麼。你們那裡醫藥費很貴?”冰蓮好奇的問。
“信息不對稱加上一定的話術,玩兒得你傾家蕩產也輕鬆得很。”
“話術是什麼?”冰蓮說着抓過焦明的手,十指相扣。焦明原本因生病發熱而暈紅的臉更紅了三分,轉頭望去,冰蓮也差不多。被看得心中慌亂,冰蓮嬌嗔着提醒道:“問你話呢。”
“咳咳……話術的準確定義我也記不得,但大概就是一種說話的技巧,能夠潛移默化的改變對方的想法和行爲或者不着痕跡的套取情報等等。”
冰蓮哦了一聲,顯然對此並沒什麼興趣,轉移話題道:“我們真的能夠發現有效的草藥配方麼?”
“想聽實話?”
良久之後冰蓮苦笑着說道:“其實我只想聽到我想聽的結果,看來我還是不夠堅強成熟,距離一個合格的領主差得遠啊。”
焦明握了握十指相扣的手,沒有再說什麼。便在此時,夏風推門進來報告道:“小姐,剛剛有幾個魔法師退燒了,還有兩個死了。”
二人聽了報告,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