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僅僅就堅持了一天投降,這對於姬娜公主來說還是很難接受,英勇的騎士不應該戰死在戰場上面嗎?這就是西方文明之間衝突的地方,英勇的戰鬥跟屈辱的投降,永遠都是一對矛盾體。
“史迪威侯爵,再等等吧,我相信援軍會來的。”
姬娜公主看着逐漸逼近的漢斯帝國黑鷹軍,嘴中喃喃的說了一句。
在黑鷹軍的身後,是那一抹正在升起的朝陽,想想就是十幾天前出征的時候,姬娜公主覺得自己也如同這朝陽一般,想着擊潰蠻族,打破北方邊境的平衡,結束這一場超過一年的邊境對峙,讓已經虛弱的法蘭帝國,能夠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
但是現在就是如此的殘酷,僅僅十幾天之後,整個帝國北方軍團都被圍困了,到了要投降的地步。
聽到見公主這麼一說,史迪威侯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公主殿下,帝國第一軍團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願意屈辱的投降。但是一天時間援軍還沒有到來,基本上可以確定奧托公爵雄獅軍那邊出事情了,一位的抵抗下去,只會造成這些英勇的士兵永遠躺在這個草原上面。”
史迪威侯爵說的也是實情,理論上半天就能到達的援軍,結果一天時間都還沒有到來,絕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而且這種問題非常的嚴重,不然不可能放任第一軍團的全軍覆沒。
要麼這個問題就如同漢斯帝國黑鷹軍呼喊的那樣,蠻族大軍真的出動跟雄獅軍鏖戰在了一起,現在雄獅軍自顧不暇。要麼就是第二種可能,這也是法蘭帝國軍心中一直都在防備的事情。
那就是奧托公爵真的叛國了,他選擇見死不救等待着法蘭帝國軍的覆滅,甚至惡意一點的想,法蘭帝國軍的行軍路線圖,也可以能是被奧托公爵給出賣了,他想要藉助漢斯帝國的手,削弱法蘭皇室的實力,就如同法蘭皇帝亨利七世想要藉助漢斯帝國殲滅風暴軍來虛弱奧托公爵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法蘭帝國不敢直接出賣雄獅軍的行軍路線圖,因爲這樣就不是削弱奧托公爵這麼簡單了,弄不好就玩火自焚了。至於風暴軍方面,史迪威侯爵想都沒想,因爲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領主跟私軍,憑什麼聯繫滿足跟漢斯帝國這兩大勢力,對方能看上眼或者相信杜克所說的話嗎?
只是這些東西都不能跟姬娜公主說,因爲法蘭皇帝明白姬娜的性格,她是不會同意這些政治上的陰謀。也就是這些懷疑點加起來,才讓史迪威侯爵感到救援無望,與其繼續無意義的傷亡下去,還不如早點投降。
面對史迪威侯爵的不斷勸說,姬娜公主心裡面也開始動搖了,她並不畏懼死亡,但是害怕像是聖女貞德那樣,被俘虜之後屈辱的被燒死。與其這樣,還不如英勇的戰死。
當然,作爲皇家公主,以及亨利七世最喜好的女兒。只要法蘭帝國沒倒下,基本上亨利七世應該還是會支付姬娜公主的贖金。不過對於女人來說,除了死亡還有很多令人恐懼的東西,一旦成爲戰俘了,那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只是姬娜公主她自己不怕死,不代表着兩萬帝國第一軍團的戰士,都願意這麼樣爲國死戰。每天看着自己袍澤跟戰友死在自己身邊,這種精神壓力是巨大的,救援既然已經無望,他們這些底層士兵投降之後,按照大陸上目前的慣例,沒有屠殺平民的情況下,都能活下來。
就在姬娜公主猶豫着做最後決定的時候,身後的騎士長亞當斯站了出來說道:“公主殿下,如果實在是投降的話,那麼我想率領皇家騎士做最後一次衝鋒。作爲您的守護騎士,保護不了你的安全,那我只能用戰死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亞當斯作爲騎士長跟守護騎士,他身上是有着真正的中世紀騎士精神,蔑視恥辱,推崇榮耀。一旦法蘭帝國第一軍團投降,姬娜公主被俘的話,那麼他只能用戰死來洗刷自己身上的恥辱了。
聽着亞當斯的話語,看着已經逐漸亮起來的天空,姬娜公主咬了咬牙說道:“史迪威侯爵,我們再堅持這個白天,說不定是因爲他們晚上行軍迷失方向了。最後堅持這個白天,如果援軍還不到來,那我願意宣佈投降。”
這是姬娜公主最後的倔強了,如果這個白天過去了,援軍還沒有到來的話,那麼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不可能再有援軍到來了。至於風暴軍,別說是史迪威侯爵跟帝國第一軍團了,哪怕就是姬娜公主她自己,都沒有抱有任何的希望。
就算是風暴軍趕過來了又如何,這六萬漢斯帝國黑鷹軍,就連兩萬法蘭帝國第一軍團自己都無法突圍,就五千的風暴軍如何做到這些?
所以姬娜公主想都不敢想,她也沒有向右翼風暴軍發出求援信號,甚至在姬娜公主心裡面,還有着一種不想訴說的想法,那就是不想把杜克也牽扯進來。
就在史迪威侯爵跟姬娜公主商定的時候,漢斯帝國黑鷹軍又發動了一波襲擊,讓整個第一軍團的氣勢再一次降低到了谷底,所有人都抱着最後渺茫的希望在等待着,如果日落時分還見不到援軍到來的話,姬娜公主也只剩下投降這一條路可走了。
到時候哪怕她不願意,手底下的士兵也會直接譁變,這可不是現代戰爭有全軍覆沒的說法。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傷亡率,譁變是一件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哪怕就是杜克的風暴軍,他哦度不敢保證在野外敵陣包圍的情況下,這種巨大的傷亡風暴軍是否願意繼續作戰。
當然,對於在風暴堡作戰,杜克還是有信心的,因爲那種情況下風暴軍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