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猜到了郵件的大致內容,但當親眼看到這一行行字浮現在眼前,伏特加仍是像在看最恐怖的鬼片一樣,無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麼混賬的同事,不能自己一個人承擔。
這麼想着,伏特加果斷轉向琴酒:“大哥,他又發那種威脅照片,而且還在要他的那個小弟!”
琴酒想起上一次,伏特加收到郵件後的亂喊亂叫,眼底閃過一絲嫌棄。
“告訴他他那個所謂的新小弟不關我們的事,讓他去找庫拉索或者愛爾蘭要。另外別隨便撿些亂七八糟的人回來,組織還沒有缺人到這種地步。”
琴酒磕了磕菸灰,瞥了伏特加一眼。
發現這個司機捧着他的手機,一副十分不想回信的樣子,頓時冷嗤一聲:“那郵件就由我來發吧,我會如實向烏佐轉達你剛纔讀到他新劇本時的祝福和喜悅。”
伏特加一僵,手指飛動,揮舞出了比他平時敲代碼更快的速度:“我這就回他!”
聽着旁邊噠噠的按鍵聲,琴酒無聲呼出一口煙。
自從烏佐開始嶄露頭角,伏特加的工作效率就越來越高了。以前那些丟三落四,到處留指紋和線索的行爲,也逐漸銷聲匿跡,謹慎得不像他自己。
這讓琴酒不禁若有所思:
烏佐周圍的人死亡率雖然高了些,但能活着留下的,卻無一不是精英,或者有某些獨特的長處,就連伏特加都不得不開始往這一方面轉變。
那麼他特意撿回去的那兩隻金絲雀,又究竟又什麼才能?
“送葬銀幣”倒是還湊合,另一個更年輕的女模特卻看不出有多適合組織。這到底是烏佐認真在撿人,還是他在單純通過這種方式,委婉表達“人手不足快點給我新小弟”這種信息?
想起之前烏佐帶來的那個技能很多的“西圖”,琴酒心裡罕見地起了一絲好奇。
……
而另一邊。
豬冢三郎本以爲再次睜眼的時候,按照那些組織同事的效率,他肯定已經被埋進了地裡,正準備往生。
誰知往周圍一看,他竟然躺在一家看上去非常正常的酒店房間的地板上——那個什麼橋本摩耶竟然沒有趁亂殺了他!
豬冢三郎一臉茫然:不對勁,這很不對勁!難道那人其實不是組織成員?
他轉頭看了看,就見旁邊,橋本摩耶和黑澤和馬一邊一個,正默默打量着他。
黑澤和馬盯着面前這個躺在地毯上一臉放空的傢伙,目光有點複雜:這副憨傻的神情,肯定是豬冢家的那個三郎沒錯了——真不想要這種豬隊友啊,聽說路上他竟然還襲擊了橋本摩耶,簡直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
豬冢三郎並不知道在黑澤和馬眼裡,自己成了一個一門心思想要爲大哥和二哥報仇的孤勇者。
總之,想起之前自己被敲暈的速度和橋本摩耶的反應能力,他默默放棄了掙扎。
然後想起什麼,看向黑澤和馬:“你知道嗎?”知道我們被那個可怕傳說盯上了嗎?
黑澤和馬莫名其妙:“?”
橋本摩耶聽到這個話茬,頓時盯着豬冢三郎,無聲阻止他說出更多、導致黑澤和馬也開始動殺心。
他眼睛一眯,整個人的威脅性,頓時成倍增長。
豬冢三郎被他盯得硬生生打了個激靈:“沒、沒什麼!”
他擡手抹掉額角的冷汗,放緩語氣,對橋本摩耶道:“我看你不像太兇殘的人,你一定也是被迫害的那一方吧——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就不要計較那些嫌隙,專心想想怎麼活下去吧。”
黑澤和馬聽着這個話題,莫名其妙:“活下去?這不就是個看守任務嗎,怎麼說的跟逃殺遊戲似的。”呃,雖然回想起這一路的看守經歷,確實有點多災多難,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跟他之前對躲藏地點的失誤決策也有關……要不抽空去找家神社拜一拜?
豬冢三郎察覺了他的表情,偷偷看了他一眼:“……”一想到有個一無所知的天真傢伙給自己墊背,突然感覺安全了一點。
這種時候,橋本摩耶反倒成了三人當中唯一一個知道最多真相,並且維持了鎮定的人。
豬冢三郎暗暗打量着他,趁黑澤和馬離開去訂盒飯,豬冢三郎小心試探:“怎麼感覺你一點也不害怕,你該不會是那個東西……那位不知名的幹部大人的朋友吧?”
橋本摩耶:“……”誰要跟那種東西當朋友,嫌命長嗎。
他忍了忍把話嚥下去,然後才說起了正事:“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剛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她的行動肯定會有所收斂。”
“她?”豬冢三郎求生欲發作,反應比剛纔快了一倍不止,“等等,你該不會是想說,我之前去劫殺滅口的鳥丸奈緒子,就是那個殺人爲樂的劇本家吧!”
橋本摩耶無奈道:“不然呢。”
豬冢三郎撓頭:“不太像啊。”
只存在於傳聞中的可怕大魔王,在現實當中突然變成了一個纖弱的女人,還會做漂亮婚紗,還會走臺步,還有一些宅男粉絲……聽上去總感覺哪哪都很奇怪。
不過想起自己原本是去滅口鳥丸奈緒子的,可十幾秒前警車路過巷口的時候,小弟還說看到那個女人坐在座位上,可十幾秒後等自己開車撞上去、提槍下車,鳥丸奈緒子卻已經從警車裡消失了,並且後來,自己差點被從她後爆頭……
豬冢三郎:“……”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畢竟他只是一個熱愛八卦的小小外圍成員罷了,聽到的傳聞有扭曲和濾鏡都很正常。或許那個傳說中的幹部,根本不像他想象中一樣厲害,只是比普通人強上一點點,然後被以訛傳訛……可還是不對啊!
豬冢三郎摸摸下巴:他對菩陀會社的情況也有些瞭解,按鳥丸奈緒子的地位,這個女人同時處理公司和組織的事務,肯定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空化身東京的恐怖傳說,到處迫害組織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