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哄吵過後,鄭超把麥別在衣領上,開始上課,他的氣場很強大,雖然表情溫和,言談舉止溫潤有禮,可是眼底遊刃有餘的神色還是讓大家不由自主的乖乖坐好。
他不卑不亢的神色很是迷人,尤其是沉思時不自覺微皺的眉更是讓底下的女生幾乎癲狂。
唯一表現的比較淡定就是丁子君了,她有氣無力的攤在桌子上,遠遠的望着鄭超,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他來上課,她就該起早在前排佔個座了,現在倒好,離的這麼遠,就能看到他的輪廓,好不甘心!
思及此,丁子君把臉頰貼在桌上,悠悠的想,爲什麼鄭超昨天晚上不跟她說這件事呢?如果他提前跟她打招呼,她也不至於這麼可憐了!
“下面,我找同學回答一下上節課的問題,大家不要緊張,這只是單純的提問,絕對不是變相點名。”
鄭超這麼一說,臺上立刻笑出聲,不少女生甚至暗自祈禱鄭超能點自己的名字,這大約是底下的人頭一次這麼真心實意的期盼自己的名字被點到了。
一番緊張的搜尋後,鄭超擡頭,朗聲喊了一個名字,他話音剛落,底下就一片失望的嘆息聲,一羣人不甘心的回頭,尋找那個有幸被鄭超選中的目標。
而作爲幸運兒的丁子君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反應了三秒鐘之後才傻傻的站起來,擡頭看向講臺上的鄭超。
“好,丁子君,你來說一下經濟的宏觀調控的具體措施,從國家和企業以及政策這三方面作答,可以參考課本。”
大學上了兩年,丁子君是第一次被提問,並且第一次提問就是被自己的男朋友提問,還是這麼一本正經的提問,她的小心臟怎麼受的了!
課本被她翻的嘩嘩作響,丁子君緊張的彎腰盯着課本的索引,根本找不到他說的什麼宏觀調控的措施。
要是老師提問的話,她頂多厚着臉皮站一會兒就好了,可是現在提問的可是鄭超,她又不想給他丟臉,這麼一糾結,她整個人都慌亂了,完全是手足無措。
還沒等她想好該怎麼回答,鄭超就從講臺上下來,朝她走過來了,過道兩旁的女生開始忍不住的驚呼,教室裡又開始躁動起來。
丁子君緊張的垂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直到他白色的板鞋停在她腳邊,她纔敢悄悄擡頭。
“丁子君,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他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出來,帶着電流經過的沙啞磁性,丁子君就這麼面紅耳赤的傻站在他面前,緊張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坐在最後一排,身後就是教室的後門,鄭超掃了一眼她身後,不露痕跡的擋在了她身前,之後把領子上的麥悄悄的摘下來,握在手心裡。
“這是我上次來你們教室坐講座時講的,你當時從後門溜了,你走的時候我正好將的是經濟的宏觀調控。”
他壓低的聲音在她耳邊悄然響起,丁子君一驚,擡頭看他,他眼底的戲謔和玩味讓她有點生氣:“明知道我跑了你還故意問我,你就是想讓我難堪是不是!”
“是,要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就快點求我!”
鄭超把麥重新別好,慵懶得靠在桌子上,一隻手揣在兜裡,一隻手撐在桌沿上,挑眉看着她,嘴角傾瀉出一絲要看好戲的笑意。
前面的同學都抻着脖子回過頭來看,丁子君越發緊張,一顆腦袋
恨不得埋進書裡頭,她低頭看着鄭超白淨的板鞋,猶豫着要不要直接踩上一腳。
“鄭超,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會。”
丁子君小聲的開口,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偷偷的妥協,鄭超看她一臉着急但是卻不敢出聲的樣子實在是可愛的厲害,介於她這副模樣過於討喜,鄭超決定,不能這麼輕易就饒過她。
“好了,丁子君同學,請你組織組織語言表達一下你的想法吧!”
鄭超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來,瞬間響遍了整個教室,丁子君惱羞成怒的接過話筒,字正腔圓的回答道:“對不起,我不會,上節課我逃課了。”
她的話音剛落,教室裡就一片譁然,一羣女生恨鐵不成鋼的瞅着她,爲她白白浪費這麼一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而可惜。
“好,既然這樣,那有沒有會的同學幫忙總結一下。”
看她賭氣的狠狠瞪了自己一眼,鄭超不敢再欺負她,只能轉移了話題,拿着麥克風往主動舉手回答的其他同學那兒去了。
其他同學的回答無一例外的是準確而完美的,這麼一來,丁子君更生氣了,爲什麼那節課她沒有好好聽呢!
真真兒是現在流的淚就是當初沒好好聽課時腦子進的水。
下了課,鄭超還沒來及離開,就立刻被一羣早就蠢蠢欲動的花癡女生給包圍了,丁子君是唯一一個按兵不動的,她腦袋擱在桌上,視線穿越人海的掃向他。
現在的他有種鶴立雞羣的耀眼感,他的舉手投足,每一個微笑,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完美,好看的讓人心悸。
她癡癡的視線終於被鄭超捕捉到,他衝她微微一笑,丁子君生氣的翻了個白眼,賭氣的轉過了臉,不再看他。
“上課的時候唯一一個沒有回答出問題的丁子君同學,幫我來辦公室整理講義吧!”
她自然知道他是找藉口把叫她出去,可是這樣的藉口在她聽來就是赤果果的嘲諷。
他還死咬着這件事兒沒完沒了了,真是討厭!
爲了表示自己的抗議,丁子君憤然離席,從後門跑了出去。
教室的辦公樓就在教學樓後面,中間要穿過一片香樟樹,丁子君一個埋頭憤憤的往前走,鄭超悠哉悠哉的跟在她身後,間或的叫她幾聲:“丁子君,你是不是生氣了?”
“丁子君,我不是故意的。”
“丁子君,誰讓你上次逃課呢!”
“小乖,聽話,快過來!”
他最後的話一出口,丁子君騰的回過頭,氣勢洶洶的衝到他面前,雙手叉腰的怒視着他:“說了公共場合不許這麼叫我!”
“我不這麼叫你,你會過來嗎!我還不是被逼的!”鄭超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伸手環上她的腰,掐着她的細腰就要往自己懷裡帶。
哪知道這個丫頭一點都不肯配合,衝他胳膊呼了他一巴掌之後就像只兔子似的一溜煙兒竄跑了,只留下他一個人一臉無奈的傻站在原地。
等鄭超進了辦公室時,丁子君已經在裡面等他了,並且真的在乖乖的整理講義,鄭超幾步衝過去,從背後牢牢的把她抱在懷裡,滿足的在她發頂蹭了蹭。
“終於抱到你了,好想你。”
“你是想我還是想戲弄我。”丁子君嘴上依舊不饒人,但是卻沒有再掙脫他的懷抱。
鄭超看她乖
乖不動,心裡有點癢,動作也漸漸放肆起來,他把脣湊到她頸間輕吻着,手掌在她腰間輕輕摩挲着,呼吸漸漸加重。
丁子君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伸出指甲摳了摳他亂動的手,威脅道:“你再亂動我可要走了!”
“我沒有亂動啊!”身後的人聲音裡還有些委屈,丁子君無語,這麼大的人說話怎麼可憐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沒亂動就把手拿開。”丁子君把他的手拉開,後腰靠在桌沿上,轉過身來正面面對着他,看見他眉眼低垂,一副可憐巴巴的委屈樣子,心中又一陣不捨。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樣,太犯規了!不許博取我的同情心!”丁子君嘴上抱怨着,可是臉上的微笑卻越散越大,她張開雙臂,結結實實的攬上鄭超精瘦的腰,在他懷裡低聲道:“我也想你,就分開了一晚上我就開始想你了。”
“小乖,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也想我啊!”
“鄭超,你是不是傻!”
“嗯,我就是傻。”
“……好了,先鬆開我,你不是要整理講義嗎?”丁子君推推他的胸膛,想要掙脫出來。
哪知這傢伙攬的更緊了,腦袋直接窩在她肩窩裡,像是隻大型犬似的,一個勁兒的蹭,聲音悶悶的,很明顯不高興:“最近事情特別多,我要爲保研做準備,還要準備論文,學生會的事情也很多,還要上課。”
“這樣啊,不挺好的嗎?生活就該充實點啊!你都大三了,這麼忙是應該的!”
“應該什麼應該!”鄭超從她肩窩裡擡起頭,在丁子君還沒有想明白他爲什麼這麼亢奮時,他已經埋頭下來,結結實實的在頸間咬了一口。
“啊!鄭超!你是不是屬狗的啊!怎麼老是咬人!”
頸側傳來一陣銳痛,丁子君疼得忍不住叫出聲,她皺緊眉頭揉着脖子,擡頭狠狠剜了他一眼:“幹嘛用那麼大勁兒!”
面前的人像是犯錯了的孩子似的,表情有些可憐,他擡手放在她頸側的牙印上,輕輕的撫弄着,嘴上嘟囔着:“誰讓你說我就應該忙來着!”
“忙不就是……”
這次還沒等丁子君說話,話頭就被他截了過去,他一臉不高興的打斷她:“好什麼好,連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了!平時你還要上課,我還要忙我的,中午你要休息,我還哪有時間和你在一起!”
他眉頭微蹙,嘴角扁下來,整張臉都是垮的,周身都散發着我很不高興的氣場,表情神態和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模一樣,透着一股反差萌。
看慣了他戲謔或者帥氣的模樣,突然要面對他這般孩子氣的模樣,丁子君忍不住樂出聲,擡起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尖,失笑道:“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還不是被你給氣的!”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丁子君正準備放下手,再給他一個擁抱時,鄭超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之後,緩緩張口,將她的食指含進了嘴裡。
他的舌尖溫熱綿軟,溼溼的包裹着她的指間,神經末梢都被這溫熱曖昧刺激着,丁子君立刻面紅耳赤起來,心跳止不住的開始狂跳。
當他準備輕吮一下時,丁子君終於反應過來,慌張的把手指從他嘴裡拿出來,條件反射的開始後退,磕磕巴巴的說:“鄭超……你……你……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