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午休時間。
店鋪裡的其他人都各自去休息了,席墨年推門進去的時候,剛纔還在和葉笙歌商量事情的那個人也走了。
空蕩蕩的大廳裡,只兩人相對站着。
有陽光從窗戶那邊傾瀉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到了一個水平面上。
席墨年努力剋制住自己有些狂熱的心情,冷淡的道,“何事?”
葉笙歌聞言,脣角微微抿起,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她落落大方的伸手衝着旁邊的位置示意了一下。
“坐下說!”
席墨年看着她從容的身形,擡步跟了過去。
兩人靠着窗戶邊的一個位置面對面坐了下來,葉笙歌還很客氣的幫他倒了一杯水才道,“新聞我看見了。”
“哦?”席墨年淡淡的應了一聲,“你覺得如何?”
面前的男人,如何淡然的說出你覺的如何這幾個字,讓葉笙歌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心情還是毫無預期的收到了影響。
終究,還是沒準備好。
她抿了抿脣,暗暗在桌子下面扣緊了手指,好一會兒才道,“挺好,祝福你。”
聞言。席墨年霎時眯了眯眸子,“嗯?”
“真的好。”葉笙歌低下頭,索性一股腦的誇讚道,“她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又相互瞭解彼此嗎,年夫人也喜歡她,你們……”
隨着她心不在焉的誇獎,席墨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出聲打斷了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把小秋還給我。”葉笙歌期待的看着席墨年。
席墨年聞言,輕輕放在桌面的手指微微一緊。旋即他又笑道,“小秋是我的兒子,我爲什麼要答應你?”
“小秋也是我的兒子!”葉笙歌見他似乎不願意放手的樣子,急的語無倫次的解釋道,“你們如果結婚的話,總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孩子,小秋有我這樣一個不被席家喜歡的母親,以後會被人欺負……”
“誰說我要結婚?”席墨年的理智告訴他應該答應,可是他終究還是捨不得。尤其是,葉笙歌現在決絕的樣子,讓他幾乎要忍不住將這一切和盤托出。
葉笙歌一愣,片刻後她突然頓住了。
最近這幾天,她雖然努力剋制自己不去看那些新聞。但是大家的議論。她還是聽到了的。
郝甜說的對,如果傳世真的想要阻止那些新聞的話。那些人根本就沒辦法放出來,更何況現在是議論了這麼多天,他們都無動於衷。
思及此,她悽然一笑。
“你書房裡的那些日記我全都看過了。你和席淑媛的感情,我也瞭解過了。你現在只是一時間對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了,所以你纔會說出不會結婚的話。但是一旦你想起來了,你會後悔這些年做的事情。包括,和我的感情。”
說到這裡,葉笙歌努力的扯出一絲微笑,看向席墨年。
“本來。我也想一直都裝作不在意。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樣,你生病會是什麼樣。我那時候一直想,你現在就是我的席墨年。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這樣心驚膽戰下去了……”
席墨年靜靜的看着葉笙歌,她在他的面前努力的微笑着。可是,他分明看見她笑容背後的倔強。
那有些怨懟的心情,突然間便煙消雲散,只剩下無盡的苦澀。
好一會兒,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
聞言,葉笙歌呼吸一窒,耳邊是席墨年再一次的確定。
“我答應你。”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也一直都在爲這一天做努力。甚至爲了說服,她還想了更多的句子,可是現在卻不用說了。
真的到了這一天了,她卻只覺得心裡的某一處彷彿被一雙帶着刺的大手,狠力的攥着,讓她難受的無法呼吸。
眼眶裡的有溫熱的淚意,在落下之前,她笑着站起身道,“謝謝你,什麼時候去辦理監護手續?”
席墨年起身。頭也沒回的道,“我會叫律師和你聯繫。”
說罷,他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月下笙歌的門外。
葉笙歌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滴溫熱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她認識席墨年七年,分開了五年。而這一段孽緣,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
翌日,青城媒體的風向終於轉變了。
在青城的娛樂圈裡盤旋了數週的傳世集團的八卦,終於以知情人士爆料,席墨年和席淑媛好事將近而告終。
這條新聞出來之後,一個小時之內,就刷新了網絡。與此同時,便有所謂的大v出來爆料,深扒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童年相遇。
那一年,他將她從孤兒院裡帶出來,許她一個家這樣的稿子一經傳出,便席捲了各大媒體。
一時間,被人詬病的不合適的兄妹戀,變成了令人歌頌的愛情故事。
郝甜拿着手機,看的牙癢癢。
忍不住想罵兩句解解氣,可是再一看葉笙歌面無表情的,她又只好閉了嘴。再看一眼大家也都看小聲議論,她便哼了一聲道,“事情都做完了?”
衆人被她說的不敢再怠慢,紛紛散開。
郝甜有些猶豫的走過去,狀似無意的問道,“上次跟你提的事情,你和席墨年商量了麼?”
葉笙歌點了點頭,“他同意把小秋還給我了。”
“什麼?”郝甜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中午。”
“好啊!”郝甜聞言,猛地一拍桌子,再也忍不住的控訴了起來。“怪不得這麼順利呢?感情他早就找好了時機,要把他的白月光放出來了。媽的,那你這些年算什麼?這寫的什麼狗屁?還兩小無猜?一對人渣!”
郝甜氣的不得了,罵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好像說的太過火了,想道歉可是有無從說起。
葉笙歌看她一臉的糾結,衝她笑了笑,“好了,我都懂。”
郝甜頓時將葉笙歌抱住,吸着鼻子道,“他是個笨蛋,不懂得珍惜我這麼好的笙歌。”
葉笙歌擡手拍了拍她的背。“嗯,他是個笨蛋!”
此時的席家,已經炸開了鍋。
年怡慧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要給席墨年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畢竟他的身體不好她當然要給傳世的未來找一個保障。
可是,席墨年卻偏偏看上了那個葉笙歌。本來,她也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可是眼看着席墨年的病情,只有葉笙歌可以控制得住,再加上小秋的關係,她差不多已經接受葉笙歌了。
可現在,毫無預兆的。媒體上全部都在說席淑媛。她是萬萬接受不了的,當即便怒了。
“我不會同意的,那新聞的事情,馬上叫人撤銷。席家這點能力,我相信還是有的。”
席墨年坐在年怡慧的對面,沒有說話,彷彿年怡慧說的事情,和他毫無關係。
趙管家見狀小聲的提醒道,“可是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已經定下了。”
“那也不行,只要還沒召開,就可以取消。這件事。就當是媒體的一次熱潮,只要我們不去管,沒多久大家就都忘了。”
年怡慧說罷,又突然問道,“笙歌呢?怎麼最近她都沒回來?”
席墨年有些好笑的看着年怡慧,“你不是很討厭她嗎?”
“我什麼時候討厭她了?”年怡慧說道,“你們最近是不是因爲這個事情吵架了?小秋週末也不回來了。”
年怡慧說罷,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到席墨年走了之後,她纔看向趙管家道,“月下笙歌那邊如何?”
趙管家笑道,“挺好的。我聽說新開業的月下笙歌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很是受歡迎。尤其是和莫森一起合作的那個主題酒店,現在已經變成青城動漫樂園的一個標誌了。”
“是嗎?”年怡慧還真的有些意外。
片刻,她又問道,“淑媛最近在忙什麼?”
“小姐一直都在家裡,因爲之前您的吩咐,她也沒去公司,基本都是房間裡待着。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是去笙默閣那邊去了。”
“誰讓她去笙默閣的!”年怡慧當即冷了臉。
趙管家渾身一凜,“我這就去叫她。”
話剛落音,身後席淑媛便走了進來,看見年怡慧在,她主動上前問候了一句,“媽……”
“別叫我媽!”年怡慧當即呵斥道,“你要是真的把我當做你媽,你就該離你哥遠一點。席家丟不起那個人!”
“媽……”席淑媛以前是從來不跟年怡慧反駁的,可是現在她終於忍不住了。“現在媒體都沒說什麼了,說明大衆的包容度是很大的,我和哥又不是真的親兄妹。而且,您也是知道的,我以前和哥的感情。”
“閉嘴!少拿以前的事情來說,你是不是還想去網上大肆宣揚你哥的病情?”
“我沒有……”席淑媛忙辯解。
“我不揭穿你不代表我不知道,當初領養你是看你可憐,可不是來給我們家找?煩的!”說罷,她看向趙管家,“帶她回房間去吧,以後不准她再去笙默閣!”
聞言,席淑媛低下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媽,您爲什麼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哪裡不好?以我對哥的瞭解,我會給他最好的照顧。”
年怡慧聽得頓時火冒三丈,“你哪裡都好。但是你是我們席家的養女,你能給墨年帶來什麼?就憑着一條,就哪裡都不行了!”
聞言,席淑媛當即垂下眸子,好一會兒才道,“我懂了、”
直到席淑媛離開了客廳,年怡慧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捂住心臟坐了下來。
趙管家忙吩咐傭人將她扶回房間,去拿來藥給她服下,才道,“您也別太擔心了。醫生說您的病情不可以動氣的。”
“我能不擔心麼?席家接二連三的出事,族裡面那些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說罷,她嘆了一口氣十分疲憊的說道,“誰叫我是個女人呢?就算我做的再好,還是不能名正言順的當這個家。墨年卻又有這個病,不定時的發病,最是容易被人鑽空子的。”
趙管家當然也知道年怡慧的心思,她是這些年一起看着她走過來的。孤兒寡母,守着這麼大的產業,這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我敢保證,只要墨年一走出這一步。那麼族裡纔是第一次不放過我們的。”
“那現在怎麼辦?”趙管家想了想道,“要不,我去找找少夫人吧。”
“不着急,當務之急。還是先去聯繫美國那邊,先把淑媛送走。”
趙管家一愣,“您的意思是?”
“我之前不是聽說,淑媛在美國唸書的時候。有一個美國分部的高管很照顧她嗎?爲今之計,只有永絕後患。”
趙管家點了點頭,“這樣也不算是委屈了淑媛小姐了,只是淑媛小姐恐怕……”
“由不得她了!”年怡慧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我們這也算是對的起她了。”
趙管家蹙眉道,“可是三少那邊……您沒覺得哪裡不對麼?三少他不是一直對少夫人情有獨鍾麼?爲什麼這次的媒體新聞,他沒有太大的反應?三少是不是有自己的安排,您要不要跟他討個口風?”
年怡慧想了想道,“這個我心裡有數,你去安排車,我想去趟月下笙歌。”
趙管家頓時有些意外,不過仔細一想也是人之常情了。
葉笙歌等了好多天,沒等到席墨年的律師,卻等來了年怡慧。
年怡慧自從沒有管理傳世集團之後,便很少再穿職業裝。這會兒,她一身淡雅的旗袍。肩上是真絲披肩。
看起來,比以前少了很多凌厲,多了些許和氣。
她到來的時候,正好是晚餐時間。因爲酒店裡晚上正點的時候,吃飯的人是很多的。所以,服務人員都是下午四點多就開始吃晚餐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難得年怡慧對她那麼和氣。而且,她還是席墨年的母親,葉笙歌便主動的問候了一聲。
“夫人,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最近怎麼沒帶小秋回去?”年怡慧說完,便開始打量這棟樓的一層。
整體的裝修風格和擺設確實都很有韻味,果然是進步了很多。
葉笙歌聞言微微蹙眉,年怡慧怎麼會這麼問?難道席墨年還沒有跟她說小秋的事情?
未免節外生枝,她也沒有說出來。只淡淡道,“小秋最近週末有活動,我就自己帶他去了。”
說完,年怡慧竟然破天荒的沒有生氣,反而道,“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郝甜對席家還有氣,見狀頓時插嘴道,“年夫人。我們這廟小,恐怕不合適。”
年怡慧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看向郝甜,“這就是你那個好朋友吧?”
葉笙歌點了點頭又道,“我們等下還要接待客人,您有話的話,可以直說。”這是不想再跟她拐彎抹角了。
年怡慧環視了一圈四周,都是店裡的員工。索性道,“我的車子在外面,去車裡說吧。”
葉笙歌便只好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車裡。年怡慧開門見山道。“最近的新聞你肯定也知道了,恐怕你最近不回去和這件事拖不了干係。但是,你別聽那些媒體胡說,墨年和淑媛怎麼會有那種關係呢?我們席家也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年怡慧說的斬釘截鐵的,葉笙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年怡慧竟然是要來安撫她的了?
說實話,她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一天。一時間,心底五味雜陳。
見她不說話,年怡慧又道,“我已經叫人對那些新聞進行處理了,剛出來的時候,我還叫廚房燉了你喜歡吃的老火靚湯。等下去接了小秋,晚上一起吃飯!”
“我吃過了。”葉笙歌等年怡慧說完,才十分正式的說了這麼四個字。年怡慧登機愣住了,她本來以爲自己已經如此的委曲求全了,葉笙歌應該順勢下個臺階的。
誰知道,她竟然一點也不知好歹。
不過,這種時候,她也知道生氣沒用。只好又道,“沒關係,那湯是助消化的。還有這個……”
說着,她又衝前排的趙管家遞了一個眼色,趙管家當即拿出律師準備好的文件遞過來。
年怡慧將那文件遞到葉笙歌的面前道,“這是傳世在其他幾個國家動漫樂園的合作書,我剛纔看了月下笙歌的現狀,我覺得很適合和傳世合作。”
這一疊合約書,對於葉笙歌來說,還真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有了他們她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利用的傳世動漫樂園這個天然的大平臺,將月下笙歌宣揚到全世界去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如果您想要吃飯的話,我可以在這附近或者在月下笙歌請您吃。但是如果要回席家的話。我想暫時不用了。”
“笙歌……”年怡慧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
“謝謝您專門趕來!”葉笙歌說罷,將那一疊文件放在座椅上,開門下了車。
趙管家忙開門下車,跟上來道,“少夫人,您也該知道夫人今天這麼做,不管是對誰來說,都是莫大的榮幸了,您真的不肯給她一個面子嗎?”
葉笙歌回頭看了一眼趙管家,“這不是面子的問題,趙管家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還有。以後如果還有機會見面,你還是直接叫我葉小姐吧。”
說罷,她便要離開。
身後趙管家又道,“少夫人,您真的不想回去嗎?小秋少爺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席家了。”
聞言,葉笙歌渾身一凜,旋即有些不悅的看着趙管家。“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趙管家當即扶額,“我們也不想的,本來是真的想請您回去一家團聚,可是您不肯……”
葉笙歌心下微涼,好一會兒才又走回來,鑽上了車子。
車子一路開回席家,一下車,小秋便開心的迎了上來。
年怡慧慈祥的看着小秋,“來奶奶這裡。”
小秋對年怡慧倒是沒有什麼壞印象,甚至還有些崇拜。雖然葉笙歌和席家的關係並不好,但是她不想孩子成長成爲一個只知道怨恨的人,所以她從不在孩子的面前說誰誰的不是。
看得出來,年怡慧是真的疼愛小秋的。她拖着病體將小秋抱起來,一行人便朝着大廳走去。
大廳裡,早已經又傭人準備好了孩子玩的東西。年怡慧今天破天荒的沒有叫小秋看書,而是帶着他玩起了玩具。
葉笙歌認出來了,有一些是上次在捉摸藏得時候,在儲物間裡發現的一些玩具。當時她就覺得和席墨年書房裡的不太一樣,現在被拿出來看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她想了一會兒,有些明瞭了。這或許是生病之後的席墨年喜歡得玩具、
年怡慧現在把他拿出來是什麼意思?是要從根本上暗示小秋,接受兩個不同的席墨年麼?
正想着,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便是趙管家問候的聲音,“三少,您回來了?”
小秋已經拿着一個黑色的玩具站起來了,但是他卻沒有像看見年怡慧那樣直接飛奔過去,而是有些猶豫的站在那裡觀望。
年怡慧當即提醒他道,“爸爸回來了,快去啊!”
小秋頓時皺緊了眉,他雖然一直心裡也有疑惑,席默年是爸爸。但是因爲之前發生的事情,讓他對爸爸這個稱呼產生了牴觸心理。
所以,後來就算和席墨年關係特別好的時候,他也沒叫過爸爸、現在年怡慧卻突然說起了這個稱謂。
就連席墨年自己都有些發怔,他沒有上前,也沒有後退。就站在那裡,看着小秋。
小秋愣了一會兒,又看向葉笙歌。
終究還是隻叫了一聲,“叔叔,你回來了?”
席墨年嘴角的弧度微微一滯,片刻才淡淡的應了一聲,絲毫不見平時和小秋玩鬧時候的樣子。
小秋有些受傷的又看向葉笙歌,彷彿在用眼神詢問,爲什麼叔叔變了?
其實一開始,她提出要席墨年將小秋還給自己的時候,不是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所以,那時候他想的是,只要不讓他們在接觸,小孩子總會忘記的。
可是,沒想到年怡慧突然會用這一招。逼着她來到席家。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小秋整個人都有些失落,也沒有再玩玩具了。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垂着頭不知道想什麼。
這讓她想起以前,他被人欺負之後,總會問她誰是爸爸?爸爸在哪裡?每次得到她說沒有爸爸的答案之後,他總是會失落很久。
所以,小秋纔會那麼成熟吧,這是她欠他的。
葉笙歌想罷,轉而朝着席墨年的方向走過去,猶豫了片刻才小聲道,“能不能陪小秋玩一會玩具?”
席墨年抿了抿脣,淡淡道,“爲什麼?”
“因爲……”葉笙歌到了嘴邊的解釋,卻突然又咽了回去。明明她已經提出了再見,如何現在還能提出要求,他的反問是對的。
“沒什麼,?煩你了、”說完,她轉身便要走,席墨年突然擡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