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年並沒有回答葉笙歌的問題,他沉?了一會兒,好像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在遲疑。
反倒是葉笙歌,問出去之後便有些後悔了。
她一定是昏了頭了,小秋現在還躺在牀上,她激怒了席墨年沒有一點好處。
思及此,她沒有再等席墨年的回答,說了聲抱歉,轉過身子。
席墨年看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道,“和好,不行嗎?”
葉笙歌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他。只見他含着笑,嚴肅的臉上,因爲這笑容變得明媚十分。
僅看了一眼,葉笙歌便慌忙別開頭。
席墨年還想說什麼,再一次響起,他拿起看了一眼,明媚的笑容漸漸散去。
看了一眼葉笙歌,他推門出去了。
直到門關上,葉笙歌才輕撫胸口,剛纔那一瞬間,她突然特別的緊張。
只是轉眼看到小秋躺在那裡,她的心情便又漸漸地平復下來。
席墨年沒有再回來,中午易玲拿飯回來的時候,說席墨年已經走了。
葉笙歌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沒有再多問。
一整天,葉笙歌都陪在小秋的身邊,給他講故事。她從書房裡找了很多國外的童話,一點一點的讀給小秋聽。
席墨年回到橡樹灣的時候,天已經有些?了。
易玲在做飯。看見他回來,她主動地問候了一聲道,“少夫人在樓上。”
席墨年應了一聲,上了樓。
整個二樓安靜的很,除了走廊上有燈光,其他地方都是黑暗的。
席墨年伸手推開小秋那間臥室的門,昏暗的光線下,葉笙歌輕柔的聲音慢慢的傳出來。
“星星發亮是爲了讓每一個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星星……”她在讀小王子。
席墨年想着,目光又投向了牀上躺在那裡的小秋。愣了一會兒,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葉笙歌。
葉笙歌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書。
“笙歌……”席墨年叫了她的名字,“你和小秋以後都做我的星星。”
聞言,葉笙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席墨年,這一切來得是那麼的不真實。
“還需要考慮?”席墨年狐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好!”葉笙歌點頭答應。
……
晚上,三人躺在一張牀上。
小秋睡在中間,葉笙歌和席墨年躺在兩邊。
黑暗中,席墨年側頭看着身邊這團軟糯的小人,他真的好小身上還帶着奶香氣。
席墨年想起那天,他在客廳裡坐着的時候,小秋在他的手上套上的那枚diy的戒指。
靈動的眼睛,像是一個機靈的小兔子。
心下一軟,他伸手握住了小秋的手。
突然。手心裡的小手突然動了一下。緊接着,那端的葉笙歌驚訝的喊道,“小秋好像醒了?”
說罷,她迅速打開了牀頭的燈,欣喜不已。
大牀中央,小秋睜開眼睛好奇的看着一左一右的兩人。等看見席墨年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換上了一個十分正式的口氣道,“叔叔。”
席墨年眉梢一挑,“叔叔?”
小秋卻已經不再理會他,而是被葉笙歌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席墨年坐在一邊。看着如膠似漆的母子倆,心裡突然冒起了好幾個酸泡泡。
這小子,竟然學會和他保持距離了。
第二天一早,葉笙歌便請來了醫生又給小秋做了檢查。說是沒有大礙了,只要後期注意好好的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好起來。
送走醫生,葉笙歌親自下廚給小秋做了好吃的。
房間裡只剩下了席墨年和小秋兩人,小秋又躺了一會兒,便自顧自的起身開始換衣服。
席墨年見狀,蹙眉走過去將他的衣服拿起來。
“伸手。”
小秋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旋即又搖了搖頭,“我可以自己穿。”
席墨年抿脣,卻沒有放下手中的衣服,又重複了一句,“伸手。”
這一次,小秋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叔叔,我可以自己來。”
席墨年,“……”
感情在這個小鬼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個爲了追女人才討好兒子的人哦。
“誰跟你說的?你媽媽?”
“沒有,媽媽纔不會說這些。”小秋說着,又叫道,“叔叔……”
“叔叔?”席墨年又皺了眉頭,“你上次不是說,我是你……”
席墨年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上次先生氣的是他。
小秋頓時有些糾結的看着他,“你不喜歡被叫叔叔嗎?”
席墨年點了點頭,心道這小子還是挺聰明的。
下一秒,小秋點了點頭,“哥哥?”
席墨年,“……葉小秋!”
門外,葉笙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席墨年這麼咬牙切齒的叫着葉小秋的名字。她心下一慌,以爲席墨年又生氣了。
忙三步並兩步的跑進來,將小秋摟在懷中。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小秋搖了搖頭,“媽媽,沒事,叔叔只是想幫我穿衣服。”
聞言,葉笙歌有些驚訝的看着席墨年。怎麼看,他都不像是會主動幫孩子穿衣服的男人?
正想着,小秋在身後又拉了她一把,“媽媽,我想要自己穿。”
“好,小秋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穿衣服了。”
小秋聞言,看了一眼席墨年手中的衣服。席墨年頓時有些尷尬的將衣服丟給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秋拿起衣服轉身進了更衣間。葉笙歌則是看向席墨年,“小秋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計較。”
席墨年頓時一臉?線,怎麼說的好像他還不如一個小孩子豁達似得。
見他臉色又不好看了,葉笙歌只好又轉移了話題,“早餐做好了,可以下去吃了。”
“不吃了。”席墨年說罷,起身走出了門
身後,葉笙歌有些無語的看着他的背影,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因爲小秋醒來了。葉笙歌的心情也好了。
趁着天氣好,她便帶着小秋出來再小區裡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前面的花園裡竟然什麼也沒有。
葉笙歌想了想,便叫易玲去買了一些花盆回來,三人就着手給院子裡種了好幾種薔薇。
葉笙歌最是記得,以前葉家的院子裡,總是種着很多花。如今,那些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
小秋很高興,小孩子對外界總是十分的好奇的,尤其是親自動手種一株植物。他會在心裡期待着,這一株植物的成長過程。
葉笙歌還買了幾棵樹回來。種下的時候,小秋突然指着一顆小小的樹說道,“媽媽,這個是我。”
葉笙歌抿脣一笑,他又指着一顆稍高的說,“這是媽媽,媽媽和小秋在一起。”
葉笙歌點了點頭,“好,媽媽和小秋在一起。”
正說着,葉笙歌的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笑着接通,“郝甜,是不是想我們家小秋了?放心,小秋已經醒了。”
“那太好了,你現在和小秋在外面?”
“嗯。”葉笙歌道,“在外面種樹。”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種樹?”郝甜頓時急了,“傳世出事了,你小心受牽連。”
“怎麼回事?”昨晚席墨年回來,並沒有說。
“今早才爆出來的,據說傳世的大股東要撤股,現在鬧的沸沸揚揚的,一上午傳世的股價就跌了好多了。”
“林振東?”葉笙歌說道。
“可不就是他,我猜也是。他們家上次只是口頭說說,就換來了席墨年答應和林芷珊宣佈訂婚,這次鬧這麼大陣仗,看來是要結婚了。”
郝甜話裡帶着諷刺的意味,明顯,她是很不齒林家這樣的行爲的,更何況他們這樣威脅到的是葉笙歌。
葉笙歌微微垂眸,想到昨天席墨年的一系列反常,所以昨天他應該就知道這件事了吧?想跟她來個最後的溫馨?
正想着,郝甜突然八卦道。“你說,席墨年會答應嗎?”
葉笙歌抿了抿脣,“席墨年答應不答應我不知道,但是年怡慧肯定會想辦法讓他答應的。”
“嘖!”郝甜沒有再說,大抵也是覺得她說的是對的。“那你有什麼打算?要是席墨年那邊還不表示的話,我怕他們還是會對你下手。你說你咋這麼慘?好處都輪不到你,一有壞事,受傷的總是你。”
“都是命吧!”葉笙歌涼涼一笑,“放心,我會注意的。倒是你,你去找連城!”
“找他幹什麼?”郝甜問道。
“找他幫忙。他跟着席墨年很多年了,人脈比較廣,而且相對靠得住。”葉笙歌本來並不想?煩連城的,只是現在突發情況,郝甜一個人也實在使不上什麼力。
“你以你的名義去找他幫忙,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他會幫的。”
“好,我知道了。”郝甜掛完電話,便按照指示去忙去了。
葉笙歌站了一會兒,看見小秋正站在一顆放在地上的樹苗前發呆。葉笙歌走過去道,“怎麼了?看什麼呢?”
小秋的眼神裡有渴望。也有糾結。
好一會兒,他才道,“媽媽,我們再種一顆叔叔的樹吧?”
葉笙歌一愣,“爲什麼想要種一顆叔叔的樹?”
“因爲叔叔可以保護媽媽。”小秋十分認真的說道。
葉笙歌擡手揉了揉小秋的腦袋,良久才低低道,“或許他也不能了。”
不過,她還是尊重了小秋的決定,將那顆剩下的樹也一起種下了。忙完了一切,兩人才走回客廳。
易玲見她們進來,說道。“少夫人,您知道今天的事情嗎?”
“嗯,我聽說了,席墨年有打電話回來嗎?”
“沒有,三少那邊現在一定忙不過來。”易玲十分擔憂的說道,看得出她是真的關心席墨年的。
葉笙歌衝她笑了笑,“會沒事的。”
說罷,她便轉身上樓。
席家的事情發酵的很快,幾乎是一夕之間,便傳遍了全國。即便是傳世的主題樂園依然人聲鼎沸,可是也抵不住股票的瘋狂下跌。
股民們都害怕這一次的內部分裂會給他們的利益帶來損害。所以都在拼命的拋售手中的股票。
林宅,年怡慧看着面前臉色憔悴的林芷珊。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你是個好孩子,這一次是席家對不起你。”林芷珊搖了搖頭,“董事長,千萬別這麼說。是我不好,就算是和墨年從小一起長大,可是還是抓不住他的心。”
林芷珊一邊說着,便猛的咳嗽起來。
林芷珊的母親頓時站了起來,“年董事長,不是我們林家不肯妥協,這一次是席家逼的我們沒有路可以走。訂婚宴上,我們芷珊就那樣被丟下,您知道媒體是怎麼說我們的嗎?說我們芷珊是棄婦,這還沒進門就成了棄婦了。”
林母一邊說着,一邊便掉下了眼淚。
林振東的脾氣相對火爆,這會兒愛女心切的他,也不管什麼董事長了,厲聲指責道,“我們林家雖說不如席家那麼厲害,但是我也不會容許我的女兒被人欺負。這件事恕我不能妥協,如果席墨年不能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明天我們就當面把撤股合同簽了吧!”
“林董事!”年怡慧放開林芷珊的手看向林振東,“傳世這麼多年來的發展,離不開每一位股東的努力,尤其是林家,是跟我們席家一起把傳世扶起來的。現在傳世好起來了,我們也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墨年只不過是一時疏忽,我回去說說他,挑個好日子,倆家直接把婚禮辦了吧?”
聞言,林振東頓時跳了起來。“董事長,本來您已經親自來了,我不該說什麼。但是事關芷珊的幸福,我不得不說。前陣子青城的那起綁架事件您不會不知道,當時在現場被兇手開走爆炸的車子不就是席墨年的嗎?都說他是爲了一個女人……”
林振東說到一半,頓住了。
但是年怡慧卻覺得被拆穿後,臉上火辣辣的。這件事她怎麼會不知道?她不用猜都知道是爲了誰,可是她也知道,她管不了。
只要事關那個葉笙歌,沒有人能管的了。
見她臉色難看,林振東冷笑一聲又道,“難道我們芷珊就連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都不如?”
“什麼?”年怡慧整個人愣住了。“你說什麼孩子?”
“您難道不知道?那個被救出來的女人,還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席家是打算幫別人養孩子?”
年怡慧頓時身形一晃,幸好身後有一個櫃子,她堪堪扶住了。
好一會兒,她才穩定下來,帶着人走了出去。
一上車,她便衝助理道,“查一下三少最近都住在哪裡?”
助理應聲拿起電話,好一會兒他回頭看向年怡慧,“董事長,抱歉。我們的人都沒有查到三少最近的住處。不過,鄉下的房子和老宅他都沒在。”
“查!立刻,馬上!”年怡慧說罷,深呼了一口氣捂住了心臟的位置。
……
葉笙歌帶着小秋睡了會午覺,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總是一閉上眼睛就想起昨晚席墨年在她的耳邊說的那句話,他說你和小秋都是我的星星。
越想,心裡越是煩悶。現在傳世出事了,明顯就是因爲她。
正想着,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緊接着,便是易玲有些慌張的叫了一聲,“夫……人,您來了?”
葉笙歌微微蹙眉。是年怡慧。
穿鞋下牀,便聽見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身後是易玲的聲音,“夫人,三少不在。”
“滾開!”年怡慧盛氣凌人,想來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是來找她算賬的?
正想着,便聽見隔壁的門被用力推開的聲音,果然如此。
想罷,葉笙歌主動走到門口,在年怡慧之前自己將門打開。
“夫人,你來了。”
“真的是你!”年怡慧冷笑一聲,擡手便要去打她。葉笙歌早有準備,往後一退,避開了。
“夫人……”易玲下意識的上前擋在葉笙歌的身前,“夫人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手。”
葉笙歌皺眉看着易玲,她沒想到易玲會這樣保護她。將她仔細拉開,葉笙歌道,“別怕,我沒事。”
“就是那個孩子?”年怡慧的目光卻已經透過兩人看向身後正在午睡的小秋,神色一冷,她質問道。“那是哪來的野種?”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葉笙歌也生氣了,她上前一步擋在年怡慧的身前。
“叫我放尊重點?你也有臉說?帶着別的男人的孩子,睡在我們席家的牀上,你想噁心誰?”
說罷,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葉笙歌,便要去扯牀上的小秋。
葉笙歌怕她傷害小秋,忙上前阻攔。
牀上的小秋被吵醒,驚慌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尤其是看見年怡慧恐怖的眼神,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年怡慧!”葉笙歌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將年怡慧推開。上前將小秋抱在懷中,“別怕,小秋。”
年怡慧被葉笙歌推的晃了一下,頓時大怒,“不準哭!沒有教養的女人,教出來的孩子果然也是一樣沒有教養。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從這裡拉出去!”
年怡慧說罷,樓下便有腳步聲傳了上來。
很快,兩個保鏢便朝着葉笙歌這邊走了過來。葉笙歌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的抱起小秋站起來。
“不需要,我們自己會走!”說罷,她擡步就要出去。
剛走到門口。便又被人堵了回來,“不準走!”
葉笙歌定睛一看,席墨年鐵青着臉走了進來。他環視了一圈屋內的幾人,冷笑一聲,“出去!”
聞言,那些保鏢都識趣的出去了。
年怡慧失望的看着席墨年,痛心疾首道,“你還想包庇這個女人和這個野種到什麼時候?你難道真的想看着傳世毀在你這一代嗎?”
席墨年微微蹙眉,“誰是野種?”
年怡慧冷笑一聲,“那個孩子!連父親都不知道的人……”
聞言,席墨年抿脣沉吟片刻。才道,“誰說孩子的父親不知道?”
“知道?知道那就更不能養着,人家的孩子……”
“是我。”突然,席墨年低聲道。
年怡慧的話還在繼續,片刻之後,生生斷掉了。她有些驚疑的看着席墨年,“你說什麼?你莫不是爲了包庇這個女人,說這些渾話!”
“是我。”席墨年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小秋是我的兒子。”
彷彿是晴天霹靂,年怡慧整個人一晃,易玲忙從身後扶住了她。“夫人,您沒事吧?”
“放開!”年怡慧已經氣昏了頭,這會兒心臟病都要犯了。她咬牙看着席墨年,“你確定!”
“千真萬確。”
這一次,年怡慧終於沒再堅持住,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夫人!”易玲忙去叫醫生,席墨年將年怡慧抱起來送進了另外的臥室。
經過葉笙歌身邊的時候,葉笙歌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姿勢,呆呆的看着席墨年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五年前那一晚的一切,在她的腦中再一次盤旋。傾盆大雨的夜晚,黑暗中冷漠粗暴的男人。
怪不得那一晚,季白沒有來。
葉笙歌忽而想起每當雨夜的時候,就會發病的那個席墨年。那一晚,是他?
怔愣間,懷中的小秋,突然道,“媽媽?你不是說叔叔不是爸爸嗎?爲什麼叔叔說是?”
葉笙歌依舊保持着剛纔那個姿勢,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顫抖着的。
“媽媽,你害怕嗎?”小秋伸出手臂環住了葉笙歌的脖子。“媽媽,別怕。”
葉笙歌眼眶一熱,“媽媽不怕。”
身後,有人伸手環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葉笙歌渾身一僵,抱住小秋的手臂漸漸收緊。
“對不起。”站了一會兒,席墨年悶悶的說道。
葉笙歌抿了抿脣,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席墨年了。她恨了那麼多年,毀了她半生的人,竟然也是席墨年。
想到前幾天他的不尋常舉動,她突然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席墨年微微一怔,良久道。“前幾天。”
“所以,如果不是這次躲不過,你並沒有打算說出來對嗎?”
“是!”席墨年誠實的說道。
聞言,葉笙歌一把掙開他,失望的看着面前這張傾城的臉,“爲什麼?”